事實上,裝逼確實很容易挨雷劈,儘管席東烈不願意去承認。
它就不響了?
不響了……
認真的盯着手機在看,響啊?你倒是響啊。等等……總要容許人家去個衛生間什麼的吧?誰打電話對方不接一次就不打了?
大半個身體陰影都覆蓋在手機之上,認真的盯着,這次響十下就好,他就接。
陸懿淨就是那個打一次不通就不在打的人。
康諾是要追求她,光明正大的,現在報紙寫的這消息不準,他一個糙男人沒什麼關係,但陸懿淨不同,他方面就進行了闢謠,這誤會也算是解開了,挺好的一個姑娘,別總往她身上潑髒水,打比賽就挺累的了。
陸懿淨掛了電話,康諾和武濤要的電話,打了進來。
“報紙的事情你不用着急,我已經和對方說清楚了,有些報紙吧就是這樣,喜歡瞎寫。”
懿淨也沒往心裡去,一點新聞她到不至於怎麼樣,過了那種患得患失的年紀。
“謝謝你。”
“咱們不是朋友嘛,朋友之間說什麼謝,下次請我吃飯就好了。”
他打算用潤物細無聲的招式一點一點滲透進她的生活當中,不是隻有席東烈一個好的,等待誰都能做到。
席東烈反撥回去,人家正在通話當中,打了幾次,臉也徹底黑了,他盯着手機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拉黑了。
過了五分鐘打過去,好不容易通了。
“鄭敏生兒子了。”
陸懿淨也是腦殼壞掉了,東烈原本就忙,鄭敏生不生孩子,人家想知道肯定會知道的。
“你打電話來就是爲了和我說鄭敏生孩子了?”
他又不是孩子的父親,和他講這個做什麼,讓他高興?他高興得起來嗎?
席東烈的質問語氣過硬,心裡有氣,打電話又打不通,各種不順氣。
陸懿淨這人呢,她打球她是越打越有自信,別人越是捧着她說她對自己越有信心,做人方面就不是,一旦碰觸到危險,感覺到不舒服了,立即就往後撤,席東烈的語氣裡透露着,我現在很不爽的架勢。
他們所謂的交往,他從來也沒有這樣過。
懿淨就覺得自己腦殘。
“嗯。”
“那掛了吧,我知道了。”
席東烈淡淡的說着,很是裝腔作勢的就掛了電話,掛了之後馬上又拿了起來,對方沒什麼留戀的已經掛斷了。
陸懿淨想,可能有些人是分手了之後就不能做朋友,比如她和席東烈這樣的,自己下次應該試着小心一些,不要踩了雷區。
席東烈聽着電話裡的嘟嘟聲音,自己嘟噥。
“我是世界名流,多的是想認識我的人。”王老五是他,是他還是他。
名流啊名流!
扣上電話,自己恨不得將滿頭的髮絲都給揪下來。
分手就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如果能做成的話,她怎麼就那麼冷靜就掛電話了?總應該有點不適應吧?
席東烈自嘲的掀掀脣角,女人而已。
他向來都認爲女人很麻煩的,女人就是代表着煩惱,算了。
張橫推着門進來,她忘記敲門了,手裡抱着文件。
“抱歉,我忘記敲門了。”
她見席東烈似乎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怪,就以爲他這是在怪自己沒有敲門呢,大腦裡剛剛裝滿了東西,所以禮貌就暫時給扔到頭後了。
張橫是可以跟席東烈針鋒相對的,她堅守自己的陣地,一步不退。
宋洋被樂馨找出來。
“我要結婚了。”
要結婚的消息給宋洋無意就等於當頭一棒,他承認樂馨就不喜歡他,喜歡這個東西不是人爲能控制的,但發生的這樣快還是有些接收不良,特別是在樂馨說出來彭哲這人是誰。
宋洋覺得詫異。
非常的詫異。
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樂馨怎麼以爲他們能生活在一起?
不說宋家曾經是個什麼樣子,現在的宋家就不是個小有錢的人家,彭哲是什麼身份和地位?
出了名的洋酒和二鍋頭擺在一起,能看嗎?
宋樂馨微微的盯着宋洋看,她笑笑:“你們都是很高冷的人。”
樂馨覺得她爸也好,她姑姑也好包括她奶奶都好,把自己的位置都放的很高,其實所謂的上流也不接受他們的,對他們而言宋家就是一個尷尬的存在,不想和下面的人融合,拼命往上奔,又不被上面的人所接受,就尷尷尬尬的站立着。
宋洋的洋酒論恨不得樂馨的推崇。
“二鍋頭怎麼了,二鍋頭喝起來至少有勁兒,我就喜歡二鍋頭這個。”
宋洋覺得他永遠都不太可能瞭解女人的內心。
那是個跛子啊,不是他歧視殘障人士,但宋樂馨身體哪裡都好好的……
他覺得樂馨掉進了一個坑裡,一個她自己叛逆的坑,越是有人反對,她越是要堅持自己的愛情,所謂的愛情。
“那祝你幸福。”
除此之外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這話也是說的言不由衷。
樂馨賺過錢嗎?
她自己就連最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沒有,靠彭哲去打工然後賺錢給她買愛馬仕嗎?這現實嗎?
宋洋覺得現實論還是很有必要的,樂馨也不存在說她跟着彭哲去打工,然後翻身就成了女王,這不是電視劇更加不是小說。
樂馨說她要回家了,她現在懷孕不能在外面多待。
“你不要送我,他會來接我的。”
宋樂馨走的很瀟灑。
Nicole和姐妹來酒吧玩,讓她們先找樂子去,她看見了更大的樂子。
從宋洋的身後抱住他。
“帥哥,一個人喝悶酒呢?”
沒等宋洋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落座,讓酒保給自己來杯烈的。
她的身體裡就都是酒精,一般的酒不會把她怎麼樣的,接過杯子,脣邊閃過一抹玩味。
宋洋饒有興趣的看着Nicole問:“你會選擇一個普通的小子結婚嗎?”
Nicole的乾了杯子裡的酒,滑膩的小手勾着宋洋的下巴,她的臉稍稍靠前。
“我又不傻。”
玩什麼愛情,愛情也是要看發生地的。
不巧她是個現實的人。
宋洋笑,是啊,不是人人都是樂馨,他沒有今天的身份沒有今天的成就,Nicole去哪裡看他?走在路上一見鍾情?富家女和窮小子的愛情?這樣的機率有多高?
Nicole俏皮的挽着宋洋的胳膊。
“我呢,就不陪你了,上面還有人等着我呢,我說認真的,你娶到我也不虧,我社交還是蠻好的,長得又不醜,身材更是不錯,出得廳堂。”
就是入不得廚房而已,但沒有關係呀,請廚子請保姆,總會有人把這一切都給安排妥當的。
宋洋低頭笑着,只是笑着。
Nicole擠進人羣裡,她朋友臉上畫了一個濃重的大煙薰妝,勾着Nicole的脖子。
“你還真喜歡那個小白臉?”
她是覺得宋洋也就那樣,名不見經傳。
Nicole拍拍朋友的臉蛋,玩你的吧。
懂什麼,她這叫未來投資,老公能賺錢,她就能幸福一輩子,懂不懂?有些男人皮相再好也不能沾,要看心夠不夠穩重,她覺得宋洋就很好,自己不出軌,他就得一輩子躺在她這張牀上,當然了,如果人家沒有看上自己的話,她現在這些都等於白說。
*
陸懿淨刪掉了席東烈的電話,席東烈那邊繃着傲嬌呢,也不敢主動示好,好像兩個人也就這樣散了。
倒是康諾通過武濤一直不停的和隊裡有聯繫,他家最近和乒羽中心這邊走的很頻繁,也是有些合作。
“又見面了。”
鄭敏兒子的百日宴陸懿淨出現了。
打完了比賽,整個人有些懶洋洋的,今年一整年成績都很不錯,想拿的冠軍都拿到了,除了狀態不太好的那幾站,這是沒有辦法的,誰也不能保證自己站站狀態都好。
康諾爲了給陸懿淨留下個好印象,着實花費了一番腦筋。
他不知道陸懿淨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嗨。”
康諾就笑她,說她不用減肥了,一次比一次瘦,不過陸懿淨身上的這個衣服……
穿衣服的品味……
也不知道是哪裡淘弄來的裙子,穿上和她的氣質有些不搭。
放在有情人眼睛裡呢,這叫不搭,是裙子的錯,放在正常觀點一點的人眼裡,就是陸懿淨沒有穿衣服的感覺,沒有時尚感,因爲平時總穿運動服,所以暫時還看不出來,但不穿運動服,這弱點就出現了。
妝容也不是特別的好,幾乎就是光着一張臉來的。
康諾想追她,她感覺得出來,但是對感情她現在沒什麼興趣。
康諾的眼睛卻是亮晶晶的。
席東烈也有來,原本可以不來的,但爲了叫那個人知道,沒有她,自己也過的挺好的,是有點幼稚。
可怎麼着還是火大。
畢竟被踹的人,被分手的人是他。
席東烈也覺得自己就是故事書上說的那種,男人成功了就把糟糠之妻一腳給踢開了,他就是那糟糠。
你看感情出現危機就是從她拿了奧運會冠軍以後,他不得不這麼想,因爲之前一點問題都沒有,不然呢?
他這個糟糠還是被浸滿了黃連汁的糟糠,苦死自己了。
身爲一個最接地氣的總裁,他覺得自己滿身都是優點,可人家就愣是把這個滿身都是優點,並且本世紀最接地氣的前男友給飛了。
“說兩句?”
康諾紳士的就離開了陸懿淨的身邊。
在感情面前人人平等,他是,席東烈也是。
追求就看手段了,你先追求到的,不見得最後就會成爲你老婆,是騾子是馬,咱們走着瞧,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剛剛和你說話的那位,和我說,女人當了第三者那叫小三,而他來當第三者,那叫牛逼。”
席東烈沒有偷聽別人講話的習慣,那次是不經意被宋洋聽見了,回來就嘲笑他的,他小心眼的給記住了。
陸懿淨懷疑自己聽錯了。
康諾是個什麼樣的人和她也沒有關係,爲什麼要當着她來說這些?
“哦。”
沒有話講。
只是一聲哦。
郭政呢?
過來救她呀。
說曹操,曹操就到。
郭政還以爲自己打擾了他們呢,結果陸懿淨迫不及待的就和她走了。
陸懿淨對席東烈沒有留戀。
殘酷的現實吧。
沒愛到死去活來的地步,沒有愛到驚天動地,她原本就是個特別鈍的人,像是一把生鏽的刀,你可能磨了很久上面還是鏽跡斑斑,你要有耐性,在她這裡只能是日久生情,一見鍾情不可能發生的。
席東烈呢,是個皮相擁有着高分,性格什麼都還不錯的這麼一個人,沒上升到談婚論嫁,付出的感情也是少之又少,席東烈說陸懿淨驕傲,這點是沒錯的。
她自己現在站在金字塔尖上,席東烈具有的那些所謂的優點,分分鐘她可以換一個,就算是男的條件不行,依靠着她自己,想當個小豪門也不太難。
她本質上就是個傳統的女性,更加偏愛成熟一些的人。
席東烈的身上所有都具備,就唯獨沒有陸懿淨所喜歡的成熟,成熟指的不是穩重,而是年紀上,歲月所帶來的沉澱。
她不傷心,她也不難過,但是席東烈就比較慘了。
作爲被拋棄的那一個,他沒有辦法做到分手以後不怨恨,他心中的怨恨都快要積成黑煙了,然後從鼻孔從眼睛裡冒出來,憑什麼呀?
鄭敏的兒子很可愛,但懿淨也只是遠遠的看了兩眼,她不喜歡小孩。
她覺得如果自己以後結婚,她一定不會是個好媽媽,怎麼得出來的評論?
她就連想抱的慾望都沒有,一丁點都沒有,沒覺得可愛,沒覺得心都融化了,好好的心融化什麼?
能融化的那是冰淇淋。
那孩子給郭政喜歡的不得了,你說郭政一個小孩兒都勁兒勁兒的往上湊,要抱一抱。
滿場女人都秀着自己的特點,只有陸懿淨穿了一套和自己氣質特別不相符的衣服,臉蛋明明長得挺好的,能把自己給往壞處裡打扮,也是一個高手,所有的優點都給你抹掉,讓你們不停的發現我的缺點。
陸懿淨最大的缺點就是她的身材,和一個長板似的。
直來直去的一條。
個子高,發育的那時候不知道是沒發育好還是怎麼着,屁股也小,沒有人家所講的那種女性線條。
看看她們這些打球的,好像女性特徵都不是特明顯,那郭政弄了一頭的雜毛,就特別喜歡弄自己的頭髮。
想來她們也很苦的好吧,每天打球,訓練訓練在訓練,不然就是比賽,哪裡有機會給她們穿漂亮的衣服?弄點漂亮的指甲?那球還打不打了?只能在頭髮上做文章,誰規定她們不能美了?
陸懿淨她個人的臉蛋在說的過去,在長得挺好,問題她這頭髮,她這身材,她被隊友這麼一包圍。
席東烈就沒忍住,撐了撐自己的頭。
可真是的。
自從鄭敏退役以後,現在的這些姑娘們全部都是短髮,一羣假小子啊。
懿淨覺得這裡人太多,自己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去靜靜,很快就退場了。
打比賽打的自己很輕鬆,家裡外面都是無事,可以這樣講,過去她家裡有多不好過,現在她家裡就有多好過,要房子有房子,要什麼有什麼,一個她打出來全家受益,在吃的喝的上面更是難爲不到,她能爲她爺買最好的藥吃,而且不需要考慮錢的問題。
這就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她可以拿着錢去爲奶奶買名牌的包,買名牌的好東西,然後當成很便宜的東西送給她奶奶。
懿淨的整顆心爲了家,她什麼都能付出。
陸奶奶擔心什麼呢?
擔心這孩子不會談戀愛。
席東烈是,有些客觀原因擺在這裡,成不成的她也沒覺得有多大的遺憾,可現在這麼大的姑娘了,就連個男性朋友都沒有,她就滿心的惦記着給家裡買東西,怎麼把這個家給照顧起來,在攤上那樣一個媽,能好嗎?
除了會打球,別的她不會呀。
陸奶奶這麼一想,就開始頭疼了。
就陸懿淨現在這個身份擺在這裡,你說家裡想給她介紹對象,想都不敢去想,介紹什麼樣的?
你去哪裡給介紹去?
陳姥姥就覺得陸奶奶是多擔心。
“到了有感覺的時候,她自己就想了,現在可能是單一思維。”
那拿冠軍的可能和別人就不一樣,她腦子除了球要是裝了太多其他的東西,那豈不是就分散了,冠軍也不是那麼好當的不是。
陸奶奶是擔心在心口難開,她真是怕以後陸懿淨在感情這條路上難走。
小姑娘到了該享受戀愛的年紀,她可好,每天就是練球練球,練的教練眼睛都綠了。
一個人能裝一年十年那都是本事,可陸懿淨現在已經裝了二十多年了,這就不是裝,而是本身個性如此,練球就和你繃着一張臉。
代表俱樂部去打比賽,現場來的觀衆很多,一半以上的觀衆都是爲了陸懿淨而來的。
這場比賽安排的很有戲劇性,因爲是在省裡打比賽,所以來觀看的家人也比較多,陸懿淨身上輕飄飄的。
席東烈來看她比賽,恰巧碰上了陳如是,他是打算過去和陳如是打招呼,陳如是呢,是要現在回到上中去。
只是到場館裡來看一眼,陳如是二年沒有見過陸懿淨了,除了之前通的那通電話,心裡也不覺得想。
這樣就是看了,看着人挺好的,那就好了被,還有什麼可擔心的,那麼大的孩子。
陸天華的病不是很好,給陳如是打電話,陸天華也是放低了自己的語氣,他想讓陳如是回來,有什麼話,兩個人好好的說,面對面的講清楚,他現在生病,可能都沒幾年好活頭,就算是看在曾經夫妻一場的份兒上,你也得回來瞧瞧我吧。
“阿……”
席東烈纔開口,陳如是就在他面前直接轉彎過去了,當做沒看見。
席東烈摸摸鼻子。
他現在才發現,其實陸懿淨有些舉動還挺像是她媽的。
陳如是坐車回到上中,她不喜歡這個城市,髒破亂的城市,她覺得哪裡都不夠好。
儘管這裡是她出生是她長大的地方,但是陳如是對上中沒有一絲的情感。
打車上車,偏巧那個車也是不太乾淨,她捏着自己的鼻子。
司機就不太解氣了,你這麼牛逼打什麼車啊,你乾脆弄個私家車算了,就討厭這樣的女人,裝的和闊太太似的,一直開一直不停的用白眼翻騰陳如是。
陸天華現在要動手術,但是動了手術以後能活多久,這不確定,動手術身邊總是要有家人的。
陳如是回到她所謂的那個家去,鄰居看見她都沒敢認,這女人是越活越年輕,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挺招風的,看着她敲門纔想着,這是不是陳如是啊?
也對,人家親生女兒現在了不起了,當媽的自然跟着借光了,有錢不愁花。
陳如是敲門。
陸天華過去是牛逼,但是現在因爲心態上的一些改變,變成了陳如是她二大爺。
陳如是看不上他。
明明白白的,就是,你死不死和我沒有關係,我不和你過,你還能強迫我?
陸天華打開門,看着站在外面的這個女人,陳如是過去個人條件就好,長得就好,身材這些年一丁點都沒變過,她對自己的身材要求就很嚴格,生陸懿淨之前的衣服,她現在想穿的話,照舊能穿進去,沒生孩子的時候腰是什麼樣,現在就是什麼樣。
會打扮,又喜歡打扮自己。
“回來了。”
陸天華怎麼看着她還是稀罕。
這樣的老婆領出去,多風光?
就算是去醫院,別人看着他老婆和三十多歲的人似的,誰不羨慕?
陳如是眼睛上挑着。
連聲招呼都沒和他打,進了屋子裡。
“我這病醫生說……”
陸天華就想和陳如是說說自己的病,到底他生病了,現在是個病人,需要別人來關心。
陳如是低沉的開口。
“有時間,我們就去把手續辦了吧。”
回來就專程是爲了辦手續,至於陸天華死不死和她沒有幾毛錢的關係。
陸天華手上還擺弄着那些資料呢,湘君出錢,給他請最好的醫生開刀,那個醫生很有名氣的,摘的也乾淨,好好保養的話,他覺得自己在活個十年也不難,只要她肯好好的。
之前的那些他都願意原諒。
結果陳如是進門,就捅了他一刀。
無形當中的含義讓陸天華的情緒激動了起來。
他現在是病人,能不能體諒一下他的身體?
“如是啊,咱們能不能好好說說……”
有些男人也是賤,明知道人家不要你,卻上趕子的往人家門上貼。
陳如是聞言:“我和你還有什麼好談的?和你過?就你現在這個身體,你和我過什麼?”
陳如是更刻薄的話還沒有出口,你老的和什麼似的,你的事業也都垮了,我和你過什麼?你有什麼本事能讓我和你過?你配嗎?
動完手術之後,你還能算是個健康的男人嗎?
我要你做什麼?
陸天華氣的額頭上的青筋猙獰畢現,真是被氣的。
“我就不離。”
你想離,我就不同意,我拖也拖死你。
陳如是還真就不怕他不同意。
那就起訴,誰怕誰。
她這些年挨的罵堆在一起能圍着地球轉兩圈,她有什麼可怕的?
罵她都不怕了,別的她更加不怕。
陳如是站起來,環顧了一眼家裡,撇撇脣。
陸天華眼睛微微的眯起來。
“陸康安這是幸虧死的早,不然今天說不定被你嫌棄成什麼樣呢,你這樣的女人比過去那種最髒的也沒幹淨到哪裡去,誰有本事你就貼在誰的身上……”
彷彿這樣說,陸天華就覺得痛快了,他痛痛快快的罵着,反正也好不了了。
陳如是支着下巴。
“也許吧,但當初不是我貼着你,而是你想娶我,你還不是看中了我的皮囊,和你過了這些年你也夠本了,陪着你睡了多久,別太覺得自己委屈,我還覺得虧呢,你比誰強在哪裡了?”
陳如是帶着幾分真實的說着。
惡毒!
她就知道說什麼話,能讓對方馬上潰不成軍,一個男人最在乎的是什麼,她就從哪裡下手,你罵我,沒有關係我聽着,但是我不是捱罵不還嘴的人,我不還嘴也的看看對方是誰,挑着眉頭。
陸天華瞪着眼睛,心臟都要被她給氣麻痹掉了。
就因爲這個手術,即將的手術,他對這些很在乎,陳如是呢,就不停的在上面下腳。
陸天華也沒有打女人的習慣,但是現在被氣的氣昏了頭。
陸天華家乒乓的,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很快陳如是就離開了。
她也算是本事,出去這些年第一次回來,聯繫了陳姥姥。
陳姥姥就去接了,親自去接的。
接回家,自己有些頭疼了,如果讓老陸太太給看見了,這……
別說老陸太太不老陸太太的,等到計春華回來,她和婆婆說話,陳姥姥就說裡面有人睡覺呢,別給吵醒了,問明白了是誰,計春華臉色都黑了起來,有時候她也忍不住的想給自己婆婆一拳。
這老太太氣死人了。
*
陸天華這病不能動氣,偏偏陳如是恨不得氣死他,這樣過下去也沒意思,他現在也懶得和她犟,離就離,誰怕誰。
但是離婚有一點,陸湘琪是自己的親女兒。
給湘琪打電話,陸湘琪和她爸這個心結就是解不開,根本連聽都不聽,你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反正我當自己沒有你這個爸,我就認陳如是,你說她多麼不好也不行,我就認。
“你把陸懿淨的電話號給我。”
湘君一愣,這事情怎麼也找不到陸懿淨的身上吧?
和她沒有關係,陳如是和她的關係是最不好的,你找陸懿淨能起什麼作用?
懿淨莫名其妙的接到了陸天華的電話,但可惜的是,第一她沒有心情和對方敘舊,第二她沒有時間去爲別人的家庭排憂解難,過不過那是你們的問題,她無權插手。
她和陸天華也不算是太熟悉。
“我和你媽肯定會離婚的,她別以爲我就捨不得她。”
懿淨聽的很煩。
愛離你們就離。
“我現在要去訓練。”
有些男人就是一種奇怪的生物,陸天華就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認爲陸懿淨就必須聽着。
你媽的不好,你不想聽聽嗎?
陸懿淨表示無力。
“陸先生你和陳女士的家務事我想輪不到我一個外人來插手,還有這樣的事情請您找相關人士解決,我每天訓練都挺累的,那我就掛了。”
潛臺詞,我沒有時間和你說這些有的沒有的。
陸懿淨也不喜歡這樣的男人,磨磨唧唧的,這點破事還得找個外人來調解,你們是要離婚還是對付着過和她有半毛錢的聯繫嗎?
鄭敏也知道陸懿淨和席東烈分手了,詳細的原因不清楚,不過分不分的也沒什麼,年紀還早,慢慢挑也行的。
因爲她們倆關係擺在這裡,現在鄭敏成家了,這個家就和懿淨在一個城市,偶爾有機會,懿淨和郭政還是會過來鄭敏家裡吃頓飯。
趙晨晨現在是徹底已經沒有聲音了,沉寂了。
天上的流星它出現的就是一剎那,也許當你還沒有許完願望的時候,它就消失不見了,運動員的生涯也是相同,趙晨晨沉寂的很快,現在這個陸懿淨的年代裡,已經很少有人在提起來趙晨晨了,那個曾經比陸懿淨年紀小,名氣卻比陸懿淨大的小姑娘,是啊,她也僅僅就是個小姑娘,她的運動生涯卻飽受坎坷。
席東烈把自己的工作重心轉移到和體總這邊的接洽當中,這也算是有意圖的慢慢逼近步子。
他沒有總和陸懿淨見面,她的電話他打過,可惜打不通,應該是換號了。
嚴肅現在成爲了女子國家隊的主教練,陸懿淨和席東烈的那點事瞞不住他的,但是現在席東烈家和體總這邊聯繫不斷,見面的次數就避免不了,這不體育盛會,辦了一個頒獎儀式。
當時也沒有人說頒獎的嘉賓當中會有席東烈的影子。
提前知道的話,嚴肅就會說話了,給錯開或者是怎麼着的。
年度的風雲人物除了她陸懿淨還能有誰?
等到頒獎的嘉賓站上去,陸懿淨自己也有些傻眼。
席東烈保持着自己的紳士風度,也僅僅就是眼神對她有些交流而已。
席東烈看着她的小臉,衣服還是沒會挑啊,不知道誰給她挑的,穿的和黑寡婦似的,這個妝容就更加不要說了,席東烈擰着眉頭,這化妝的到底是怎麼給安排的?
不是把哪個學校隨便學化妝的人給弄來了吧?
“恭喜。”
兩隻手握到一起,陸懿淨從他的身邊閃開,人家臉上的表情寫的清清楚楚的,我對你沒有留戀,散都散了,還有什麼好留戀的,更好的在後面呢。
席東烈回到位置上,不巧他們又是挨在一起的,誰知道他一個頒獎的和她一個運動員爲什麼會坐在一起。
“恭喜了。”
伸着大手。
陸懿淨不伸這個手吧,好像顯得自己氣量很小似的,但是一直握手,她很煩。
剛剛在臺上不是握了嘛。
伸出手和他的握在一起。
席東烈的手不是很滑,握着手他就沒打算鬆開,他自己是不覺得有什麼,懿淨就有些氣急敗壞了,他倆在在這裡表演,生怕別人看不見嗎?
有些氣急敗壞。
“對不起,我想去一趟衛生間。”
席東烈的手在她手心裡劃了一道,陸懿淨的嘴張成了0型,這算不算是騷擾?
席東烈覺得身心都是愉悅的,陸懿淨從他的身邊離開。
她不喜歡輕薄的男人,現在席東烈儼然已經成了這種男人。
什麼上來就接吻的那種,什麼會在她手心當中劃圈圈的,懿淨覺得渾身很冷,她很討厭這樣的,頒獎結束以後還有晚宴,陸懿淨是要離開,回去準備休息,過些天又要封閉訓練了。
“我送你。”陸懿淨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
“謝謝,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席東烈嘆口氣的拉過來她的手將她推上車,帶上車門。
自己隨後上了主駕駛的位置。
“你先別開。”陸懿淨打斷他。
“我不喜歡你這樣,我說過的,我自己能回去。”
席東烈何嘗感覺不出來她討厭的情緒。
“你說完了?”
懿淨表示自己想說的已經都說完了。
“那好,你說完了現在也輪到我來說說了,陸懿淨我們交往過是吧……”
交往過和現在有什麼關係?
她不覺得這有一點的關係,難道分手以後大家都會這樣?
想起來席東烈在她手心裡劃圈圈,懿淨的後背上都是雞皮疙瘩,她接受不了。
“我和你談了幾年的戀愛,一直都是我單方的付出……”
懿淨看樣子是想打斷,席東烈擺手:“你說過的你已經說完了,現在輪到我來說了,難道不行?”
懿淨示意他繼續。
想說什麼就說,今天說完了以後不要在有牽連了,這樣不好。
“我從來沒有當着你的面說過你很驕傲,你覺得離開了我,還會有下一個席東烈,李東烈陳東烈是吧。”
“你全部的心思就都在你的事業上,你從未對我有過關心,我送給你的東西,分手了你可以毫不在意的退回來,甚至不明白我送的意圖,甚至就連我們倆分手,我都沒有搞清楚,原因是什麼。”
“你很自負。”
這不是一個該出現在女朋友身上的情緒,但它卻出現在了陸懿淨的身上。
他是認着的和她在交往,因爲她不喜歡,他拉她手的次數都很少,還要讓他怎麼樣?
懿淨道。
“你這樣說對我也很不公平,我們倆交往的一開始我就和你說過的,我沒有辦法付出太多的感情,我沒有足夠的時間每天和你朝夕相處我的情況你是瞭解的,我也不認爲在一對已經分了手的男女身上,分手之後男人可以在她的手心裡劃圈圈。”
陸懿淨說的很激動。
好吧,席東烈就知道她的爆發點是這個。
“好,這次是我做的不好,我道歉。”
“不需要你來道歉,你說的那些可能我都沒看到,我也和你說一聲抱歉。”懿淨強迫着自己笑笑,這是個不太美妙的夜晚,事實上她覺得糟糕透了。
心情糟糕至極。
“你稍等,我最後一句話你還沒有聽呢。”
陸懿淨打開車門就要下車,席東烈去按着她準備去開車門的手。
“好,你說。”
今天算是把這層遮羞布給扯下來了,她覺得分手完全就是沒錯,這個人所表現出來的一面和他骨子裡的一面壓根就對不上,如果一開始他就是這樣的,她根本連考慮都不會考慮。
過於善於僞裝自己。
席東烈看着小美人的臉已經帶了幾絲的不耐煩,果然是討厭他了,難得啊,有生之年還能看見別的情緒。
看着一點點的不耐煩逐漸染了她一整張臉。
“我不同意分手,因爲我沒覺得這能構成分手的理由,還有你把我的電話給刪除了,這點讓我覺得很不爽。”
陸懿淨厭惡透了,此刻他說的這些,他給自己的氣壓和霸道。
不是過家家,不是玩遊戲,這算是什麼?
擰着眉頭。
“是的,我不同意分手,那是你個人單方面決定的。”
他這就是玩無賴了。
陸懿淨覺得再也沒有比他更加後臉皮的,當時在電話裡說的好好的,因爲接觸確實太少了,考慮到了其他綜合一切,才做的這個決定,他可能是生氣了,但之後不是已經用行動在表示他同意了嗎?
現在這是怎麼了?
她看着席東烈,眼睛裡帶着疑問。
這不像是席東烈。
席東烈在她的面前,像來就是個好人,好到不能在好的人,所以分手以後呢,她也覺得可以當普通朋友來相處,是他自己不接受的。
“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說沒分就沒分,我不同意,我反悔了,爲你付出了青春,你想現在就一腳踹了我,然後去找更年輕的?我不幹,康諾就別想。”
“席東烈,我和康諾就連朋友都算不上是。”
“那最好了,以後也不用成爲朋友,對一個對你有居心的男人,還是要遠離一些的爲好。”
“你有病。”
“你不是有藥嗎?”
陸懿淨氣的頭頂生煙。
“我並不是在和你講玩笑話,我們倆現在沒有什麼可談的,我要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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