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陸湘琪,因爲陸湘琪的丈夫詹姆斯,陳如是結識了很多身份斐然的成功人士。
在她的心裡,女人的一輩子首先就是要和錢掛鉤,有了錢你的生活纔會幸福,腦海裡形成的就是一種執念,甚至她可以不去嫁給有錢的人,但陸懿淨必須按照她說的去做,她可以放棄當陸懿淨的母親,但這一點陸懿淨不能不聽她的。
陳如是認得這些人的情況下,一直在尋找一個,或許就是爲陸懿淨尋找的,只是覺得每個都差了那麼一點,覺得不太合適,距離她心裡的最佳人選還是差了很多。
席東烈本身就是喜歡玩的個性,爲人也很開朗,朋友結交的很多,能認得陸湘琪周邊的人想來也就不奇怪了。
很多荒唐的事情他都做過,比如站在街上賣唱,帽子放在地上隨意的彈着吉他,他從來就不在乎別人看自己的目光。
陳如是絕對不會貿貿然的出手,席東烈的身份確定她就花了很多的時間,確定他不是個假富豪不是個騙子,纔開始關注這個男孩兒的。
此時的席東烈正是好時候,年輕義氣風發,長相複合陳如是的喜好,只是個性稍稍的有些跑偏。
陳如是走過去的時候踢了他放在地上的帽子一下。
“抱歉,對不起……”陳如是張嘴說自己的英文也不是很好,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懂自己所講的話。
席東烈笑笑。
“我也是中國人,沒關係的。”
他已經忘記了之前自己和陳如是的第一次碰面。
陳如是表示自己的腳有些不舒服。
“腳覺得不舒服嗎?”
席東烈看着她走路很奇怪的樣子,他也不願意多管閒事,但大家都是同胞的份兒上,加上她都這麼大的年紀了,總不至於對自己還有些想法吧。
陳如是擰着眉頭。
“好像是扭到了。”
席東烈開車送陳如是回家的,他很好玩,把自己的證件壓在陳如是的手中,爲了怕她害怕,也是爲了表示自己是個好人,就這麼一個舉動,就贏得了陳如是的歡心。
陳如是接近席東烈是帶着目的的,而席東烈自己卻是乾淨的,他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請進吧。”
席東烈擺手,表示自己就不進去了,第一次認識,就進別人的家,他覺得這不是一種禮貌。
“你送了我回來,我請你喝杯水也是應該的,進來吧。”
陳如是的公寓非常的乾淨,哪怕她和陸湘琪的關係這樣的好,都沒有住在一起,她喜歡一個人生活,喜歡孤獨,喜歡自由自在,不喜歡任何人在夜晚出現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席東烈看看門口。
“你穿鞋進來就好,我家不需要脫鞋。”
陳如是優雅的端着水杯送到席東烈的眼前,請他坐,聊聊家常,席東烈只是禮貌回答,好在陳如是問的也不是過深。
“我女兒,像我嗎?”
陳如是突然指着鏡框裡的人說着。
席東烈的視線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卻足足的愣了一愣。
他想笑,想抓抓自己的頭,覺得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是一種緣分。
茫茫人海當中,他竟然和陸懿淨的媽媽認識了,並且送了她的母親回家,單手撐着眼睛的位置,笑容就一點一點的明朗了起來,他開始相信羅蘭說的那句話了,也許他們真是有緣分的。
陳如是淡淡的說着:“你覺得我像是個什麼樣的媽媽?”
席東烈攤手,他不會看相,自然猜不到的。
“也許所有人都會覺得我是個冰冷冷的媽媽,我不喜歡她,從來就不喜歡,她生下來的時候我就恨不得她明天馬上生病死掉,我特別的惡毒是嗎?”
席東烈無言的看着陳如是,因爲他不太明白,是什麼樣的心結能使一位母親說出來這樣的話。
即便是Emma那樣曾經的恨他的父親,卻也沒有說過如此狠毒的話。
很奇怪的緣分,席東烈該是不喜歡陳如是的,但卻和陳如是成了忘年之交,他覺得這個女人活的很辛苦,一面是滿心的恨一面又是隱隱的期待,或者當事人感覺不到一絲的愛,但從言談之間除了一種平淡,他還聽出來了一些複雜的情緒。
只是她自己沒有辦法很好的控制好那種情緒,然後那種情緒當中帶着強烈的個人色彩,最後就造就了這場生活的悲劇。
有時候陳如是會主動的做上一頓飯菜,然後邀請席東烈來品嚐,席東烈猜不透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活的很精緻,可精神世界又是那麼的空虛。
“你喜歡你的繼女嗎?”
陳如是點頭。
“她是個很可愛的姑娘,面對她的時候我可以沒有任何的壓力,我很喜歡她,你有看過她打球嗎?她的乒乓球打的很好……”
席東烈的眉頭挑了挑,他認爲這位美麗的女士的親生女兒打球打的更好一些。
兩年完全沒有和陸懿淨聯繫的陳如是,陳女士突然來了電話,說她近期也許會回國一趟,也許是要辦什麼手續吧,順帶着回來,想順帶着看看自己的親生女兒。
陸懿淨嘲諷的想着,也許是爲了確定自己死了沒有。
“我隊裡有訓練。”
陳如是皺眉:“你注意和我說話的態度,我是你的媽媽,即便我對你再不好,這點禮貌還是要有的,我不會過多的打擾你。”
懿淨翻着白眼。
她可以和師孃親近,可以和鄭敏的媽媽撒嬌,卻完全的和陳如是不來電。
鄭敏從牀上翻身起來:“你媽?”
能讓小一有這樣反彈情緒的人除了她那個媽,估計也找不出來其他的人了。
陸懿淨這兩年中最大的變化就是屬於她的時代也許是真的要來臨了,現在的鄭敏就是兩年前的陸懿淨,帶着一股子的力不從心,儘管這不是她想要的。
懿淨沒有回答。
鄭敏搖頭,這姑娘就是這樣的有個性,她就是喜歡。
陸懿淨去機場接陳如是,不巧這不是她心甘情願的,而是陳女士提出來的要求。
陸奶奶現在恨陳如是恨的和什麼似的,只要提起來這個名字,她立馬就炸,陸爺爺呢還是那樣,依舊溫和,揹着陸奶奶還是讓懿淨和她媽好好的,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媽,不求她對你如何,但求自己無愧於心,將來真的有一天不會後悔,因爲該做的你都做到了。
懿淨有和陸爺爺說她親媽準備回國的事情,還是陸爺爺力勸陸懿淨去接。
陸爺爺覺得自己的思想也許有些落後,因爲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真的需要親人的,孤零零的太可憐了,有些時候你明知道他們做的事情令你咬牙切齒,但你有能力忘卻這些的時候,你依舊期盼渴望親情,他和陸奶奶的年歲越來越大,將來總會有一天離開孩子的,那時候懿淨剩下的親人也就是她媽媽和她媽媽那邊的親人。
戴着墨鏡自己站在一邊,就等着陳如是出來,她想自己應該不需要舉起來一個牌子吧。
自嘲的笑笑。
陳如是從出口出來,一眼就看見了陸懿淨,因爲只有她這樣的特別,再不願意承認,自己生的還是能一眼認出來,就是她,哪怕只給自己一個背影。
陸懿淨站着看什麼的時候,背後有人和她講話。
“來多久了?”
“噢,沒有來多久,纔剛剛到。”
然後兩個人之間就是沉默,各種各樣的沉默,沒有話說,沒有想要交流的慾望。
親生女兒呢不想知道自己親媽這兩年過的好不好,親媽呢,更加沒有慾望想要問問女兒身體好不好,這些俗套的東西,表面的東西她沒有興趣知道。
“你要住酒店嗎?”
陸懿淨問她。
通電話她也沒有講清楚她是馬上就要回上中,還是要在這裡休息幾天,她也沒有爲她做安排,想必她是不需要的。
懿淨還真的猜對了。
“我住湘君的公寓,她最近住在學校。”
陸懿淨聳肩,安排好了那就好。
送陳如是到了陸湘君的公寓,陸湘君正好從裡面出來,她才請人將裡面的衛生打掃打掃,也至少有一年沒見過陸懿淨了,平時時間太少。
“進來坐。”
“不了,我馬上就要回去,我隊裡還有訓練。”
懿淨撒謊。
但她寧願回到隊裡去練球,她也不願意坐在這裡傻呵呵的陪着陳如是。
“你走吧,我再聯繫你。”
陳如是就像是和一個司機一樣的在講話,用完你了就不需要你了。
兩天以後,陳如是聯繫陸懿淨,要她到一家酒店來找她,陸懿淨覺得這人很怪,她們之間這樣真的就像是作秀一樣,別人看着不可笑,自己都覺得可笑。
但依言她還是來了酒店,陳如是說自己就在哪裡,讓陸懿淨找過來。
“你來了,過來坐下,介紹你認識一個朋友。”
陸懿淨的眉頭擰得很緊,看着陳如是,她這樣子已經說明她不太高興了。
“坐下,站着做什麼。”
陳如是的態度很強勢。
席東烈覺得有些尷尬,他真的不太習慣陳如是突然的這一面,以前和他講話從來沒有這樣過,這母女兩人之間的隔閡好像很深,不過想想也是。
“我的女兒陸懿淨,席東烈。”
席東烈站起身,他今天來之前也不知道陳如是會搞怎麼一手,只是正好他在國內,陳如是聯繫他,他過來拜訪而已。
你說他的心裡沒有存着看法那是騙人的,但陳如是是他所喜歡的一個女人的母親,莫名的對着這個女人你就會更加包容一些,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緒。
陸懿淨面如寒霜。
“你坐下。”陳如是開聲。
陸懿淨不想在外人面前給自己母親難堪,但是她不缺朋友,坐在眼前的這個人干涉了她的童年,現在又想將手伸向她的未來。
雖然沒有和陳如是交心過,但陳如是嫁給自己父親,嫁給陸天華某種程度來講,懿淨認爲自己媽還是比較喜歡有錢一些的男人的,現在所謂的給她介紹朋友,是打算爲她鋪後路嗎?
“我還有事情。”
“阿姨。”席東烈出聲打斷陳如是,他真的覺得這樣不好,面對眼前的情況他覺得有些無力,沒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發展,他是抱着一顆期待的心,但沒有要求一定結果。
“以後我和陸小姐還有機會認識的。”
“請你離開一下,我和我母親有話要講。”
她不能什麼話都當着外人的面去說,因爲她現在還要顧忌自己的身份,一旦真的有誰看到,這個影響不會太好。
她要忍住。
“好的。”
“你想和我說什麼?”陳如是擡起頭。
“媽,能不能不要管我的事情?”
“我不管你有什麼未來可言?拿冠軍?過了兩年了,你的上面依舊有個鄭敏在壓制你。”
“那是我的事情。”懿淨覺得血管裡的血液都在沸騰,在咆哮。
“東烈是個特別好的孩子……”
“既然這樣就留給陸湘君。”
陳如是眼刀子一樣的目光刮在陸懿淨的身上。
“我想你和他做朋友。”
“我一點都不想和他做朋友。”
“陸懿淨……”
“你不要吩咐我,我不想的事情誰也別想逼我,最近我很忙,你就不要來找我了,該辦什麼手續你就去辦,如果需要錢的話……”
她對着嚴肅都敢拍桌子瞪眼睛的。
這是她的母親,如果需要用錢,她有義務,也不想鬧上法庭。
錢這個東西,陳如是是不會和陸懿淨張嘴去要的,以前沒要過,以後更加不會要,她不需要這個人來贍養自己,不需要從這個人的身上謀得什麼,簡單的養老她也不需要,自己有錢自己就活着,沒錢的時候再說沒錢的,也許在沒有錢以前她就死掉了。
陸懿淨帶着怒氣從裡面走了出來,席東烈是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陸小姐。”
陸懿淨心裡的氣兒還沒有消。
“你家裡有錢吧。”
席東烈被她這麼直接搞的有點發懵,但他家裡確實算是有錢,這沒的撒謊,點點頭。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有錢的男人。”
扔下一句話就走了,留着席東烈自己站在原地。
他就發現每次自己覺得距離她近了一步,最後只會離的更遠,她沒有瞧出來他是誰。
這不是懿淨裝,而是她的腦子裡壓根就記不住席東烈是誰,她的球迷有那麼多的人,她的注意力是放在打球上面,而不是放在誰長得帥氣,誰家裡條件比較好上面,席東烈對她而言,不過就是市場上衆多的大白菜其中的一顆。
再是無公害,再是綠色蔬菜,他也不過就是一顆大白菜。
席東烈看着她開車離開的,自己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她的後視鏡中。
“我還是你球迷呢。”
還找過你拍照,簽過名呢。
簽名和合影現在依舊保留在他學校那邊的公寓當中。
“你是誰的球迷?”
宋樂馨不知道從哪裡跳了出來,拍了拍席東烈的後背,想要嚇他一嚇,遠遠的瞧着覺得是他,沒想到還真的是。
東烈回頭。
“你怎麼在這裡?”
“這好像是我問你的原話,什麼時候回來的?”
席東烈隨意的說着,樂馨覺得高興,喝了那麼多的酒,吐出去那麼多的苦汁,那時候發誓絕對要把他給忘記了,結果一看見這人又開始犯蠢了,忘記了自己曾經發過的那些誓言。
自己抽自己的耳光,抽的還是很過癮。
“最近,我還有點事情,樂馨……”
樂馨心亂如麻。
“就陪着我待一會兒你都不願意,都要找藉口。”
“我是真的有事情。”
席東烈沒有戀戰,對他來說,陳如是比宋樂馨重要。
陳如是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包,席東烈過來接她,她也沒有拒絕,宋樂馨遠遠的看着,覺得那個人沒見過,也不像是認識的人,是誰?
小烈爲什麼對着那個人那樣的恭敬?
樂馨上了車,這車是她爸新送她的生日禮物,她一直想要一輛粉色的跑車,這次真的就如願了,上了車將包摔到一旁的副駕駛位置,滿腦子想着剛剛見過的女人,看起來很年輕也很漂亮,但年紀是騙不了人的,起碼三十五歲以上了吧,是誰?
是他的親人?
不對呀,小烈的親人她都背的滾瓜爛熟的,沒有這個人,那是誰呢?
宋樂馨開着車回到家裡,因爲席東烈回國了,整個人情緒都高漲了起來,進門她媽就發現了。
“今天有什麼特別高興的事情?”
宋樂馨抿着嘴笑,卻不吭聲,回到樓上去打扮自己,花了很長時間的功夫,再次下來的時候變了一個模樣,淑女的很,頭髮也都放了下來,大卷,穿着洋裝,手裡拎着小手包。
“要出去嗎?”
“嗯,晚上不要等我吃飯了,媽我出去了。”
樂馨的媽媽點點頭。
“是不是宋洋約了你?”
她還是希望樂馨和宋洋能有所發展,宋洋這孩子她怎麼看都覺得靠譜的很,之前樂馨和宋洋走的很近,她就以爲今天約的同樣還是宋洋。
樂馨撅着小嘴。
“纔不是呢,媽你別多想了,我和宋洋就是普通的朋友,我走了。”
樂馨的媽媽嘆口氣,孩子大了就不好管了,如果是小時候,你讓她聽話,她就會聽你的話,但是現在她思維獨立了,父母講些什麼,恐怕對孩子而言就不是那樣重要的。
席東烈覺得有些挫敗,接二連三的被陸懿淨給打擊的體無完膚的。
席老太太一直不肯給宋寧好臉色看,就是因爲之前宋老太太乾的那些事情,除此之外那個奇葩的老太太還接受了一家報紙的採訪,宋寧和席志濤的初戀情人關係也是這樣被推到重人眼前的。
老太太一氣之下就搬出去住了,席志濤也很頭疼,外界都在看,他媽這個時候卻搬出了家門,媒體都在守候,都在等候看笑話,這幾天的報紙上頭條寫的都是他們家的事情。
老爺子倒是想替宋寧說句話,覺得宋寧也是挺委屈的,就這樣的媽,不聽指揮能怎麼辦?
“你媽今天心情不錯,小烈不是已經回來了,藉着小烈緩解一下。”
在電話當中給宋寧出主意。
老爺子不太討厭宋寧,相比較起來,他更加厭惡吳美言,覺得把席家的臉都丟光光的人不是宋寧,而是吳美言,既然都可以寬恕吳美言,那就沒什麼不好原諒宋寧的。
“爸,謝謝你。”
宋寧在電話裡哽咽。
這個家讓她覺得只有自己纔是外來人,甚至就包括宋洋都比她融入的好,每個人都在排擠她,總算是有個人願意站在她的身邊,不然她真不曉得自己要怎麼堅持下去。
對待婆婆,她恨不得將自己的整顆心都挖了出來,雙手奉送到婆婆的眼前,可惜人家就是不屑一顧。
“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媽的事情我也知道你是盡力了。”
宋寧單手撐着半張臉,外人看着她過的多風光,但是在這個家呢?
她動點錢,婆婆馬上就會對着她說教,只要出一點問題,所有的錯就都在她的身上,到了今時今日,她依舊把自己當做過去的那個宋寧,而不是兒媳婦。
“小烈對我可能有些誤會。”
老爺子覺得也是,叫外人看笑話這是何必呢。
趁着老太太不知道,他就做個和事老。
“這樣,我來安排。”
沒有經過老太太,老爺子就私下安排了席東烈和宋寧的午餐,他事先並沒有和席東烈講清楚。
“陳伯伯。”
席東烈在酒店的門口遇上了熟人,對方也是一愣,沒料到能看見他,好久沒見了。
問了問他的父親,又問了問席東烈的學業。
寒暄了很久,席東烈才乘坐電梯上樓。
宋寧今天選擇的衣服顏色很是保守,黑色的合體連衣裙,裙子的右肩上有一朵黑白色交融的小花,這條件裙子的精華就在這朵花和雙腰上,雙腰扯了出來一些,像是兩個兜兜。
黑色的絲襪,硃紅色的皮鞋,陪着硃紅色的手袋。
席東烈在服務員的引領之下進來,見到裡面的人有些意外。
真是沒有料到。
一個是繼子一個是繼母,又沒有過共同生活的經驗,雙方的感情上還帶着一些的不太理解,就是這樣的兩個人被席東烈的爺爺安排在了這裡見面。
“你來了。”
“我以爲今天約我的人是我爺爺。”
電話裡是這樣說的,如果知道是宋寧的話,他就不會來了。
來了彼此都覺得尷尬。
席東烈轉身就想離開。
“小烈你等等。”
宋寧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她請服務員先出去,如果需要點餐的時候,她會叫他。
“好的席太太。”
宋寧挽留席東烈。
“我們倆就不能坐在一起說說話嗎?”
席東烈轉身,入了位置。
“談些什麼呢?”
“你對我帶有敵意,小烈我嫁給你父親……”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但她不後悔,也沒有覺得對不起席東烈,不是她也會是別人的。
席東烈最不願意看見的場面就是追憶過去。
過去的都發生過了,現在說也於事無補,這是你們之間的愛情,與他無關,爲什麼要對着他來解釋?
“如果是這個話題,我覺得可以進行到這裡結束。”
“你怨恨我。”
宋寧說着,自己重新落座。
不怨恨就不會她嫁進來,席東烈就出國去念書了。
直接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上了。
席東烈從來沒有如此這般的想過,他覺得眼前人的思維有些跳脫,一個繼母難不成還想把他當成親兒子一樣的交流?他覺得很抱歉的這樣去想,但對宋家的人印象都不是很好。
“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的所謂的怨恨,您是我父親的太太,我是我父親的兒子,我們不會發生任何的衝突。”
至少在他父親去世之前應該是不會的。
“你爸爸爲了你,不準備和我要孩子。”
席東烈挑挑眉,這是你們之間的私事,當着他說出來,是想要他一個什麼樣的態度呢?
所以這是爲了讓他去勸自己的父親嗎?
宋寧想要表達自己的委屈,她的這一輩子因爲席東烈她退讓了,她想讓席東烈明白,她對他而言不帶有任何的威脅,她只是喜歡那個男人,只是想要給他做好太太,席東烈無須這樣的敵對她。
“宋阿姨,這些話你該對應該說的人去說。”
席東烈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他不準備留下來聽這個女人的訴苦,也不打算知道這些,已經講過的,他們感情上不存在任何的牽扯,沒有任何的虧欠。
“小烈,聽你聽完我要講的話好嗎?”
宋寧也是有脾氣的人。
對婆婆她不能有脾氣,對丈夫不能有脾氣,難道對一個晚輩,她也不能有脾氣嗎?
特別是在這個晚輩沒有禮貌的前提下,她是長輩,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席東烈卻幾次三番的打算離開,這就是不尊重她。
“你坐下。”
席東烈諷刺的笑笑。
他不知道宋寧哪裡來的底氣,竟然來吩咐他。
“好,不說我和你父親之間的事情,那你和樂馨之間呢?”
“我從來和樂馨之間就沒有產生過感情,如果您不在其中攙和給她希望的話,我覺得她早就清醒了,我出國唸書沒有主動聯繫過樂馨,我沒有對她表達過情義,或許樂馨喜歡我,可有人喜歡就一定要有迴應嗎?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您一樣的是初戀,我和她戀都沒戀過。”
席東烈的話其中飽含着諷刺,只要他的名字出現,就必定和宋樂馨聯繫在一起,這是誰規定的?
宋寧如何聽不出來席東烈話中有話。
“樂馨現在只是執迷,她早晚都會走出來的,你只要不去刺激她,小烈你也知道樂馨爲了你進了兩次醫院了,請你看在她喜歡你一場的情分上,不要把事情做的這樣的絕,那個運動員你奶奶已經否定了,她並不適合我們這樣的家庭。”
席東烈頓時不悅。
他和陸懿淨八竿子都是打不到的,加上根本八字也沒一撇,現在就這樣從宋寧的口中被說了出來,適合不合適不是宋寧說了算,也不是每個女人對嫁進席家都這樣的有興趣。
“請不要提及無辜的人,對樂馨我沒有責任。”
席東烈站起就離開了裡面,宋寧一個人坐在原地,她出神的看着海景。
樂馨那麼執着,席東烈又是這樣的無情,自己和席志濤之間是有感情,樂馨就是一廂情願。
宋寧拎着包離開,她的車就等在門口,坐進車裡,司機爲她帶上車門。
老爺子見席東烈回來的這樣的早,還以爲他和宋寧已經一起用過了餐。
“用餐還愉快嗎?”
席東烈無奈。
“爺爺,如果下次有相同的情況請提前告知我好嗎?”
老爺子笑眯眯的飲着茶,這輩子他也就對茶很癡迷。
“如果我告訴你的話,你會願意前去嗎?小烈啊,她畢竟是你的繼母,面子上多少還是要給的,在這個家她過的也很難。”
他的心軟就是看見了宋寧真誠的一面而且在兒子和宋寧的婚姻上,他不覺得有任何的問題,吳美言去世了兩個人才在一起的,並不是宋寧充當了一個第三者的角色,就算是沒離婚的時候宋寧因爲要離婚的事情和志濤有些聯繫,一個男人難道結了婚就不能見老婆以外的女人?吳美言都做了一些什麼?
相比較起來,這樣的宋寧,更加令人喜歡。
席東烈道:“我沒有牴觸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和她相處,這個家她嫁的是我父親而不是我。”
他只是兒子,宋寧的目光沒有必要放在他的身上。
“你說這話就是對她帶有意見,我知道你因爲樂馨的事情和她有些隔閡,但退一步來講,東烈啊一個女人喜歡你,對你付出的多,總要比你去喜歡一個人來的容易的多。”
樂馨那孩子他瞧着也挺好的,很本分,如果真的可以結爲連理,會是個很好的賢內助,絕對不會是吳美言那樣的存在,將來就算是感情真的淡了,小烈在外面逢場作戲,樂馨也不會怎麼樣的。
“爺爺,你這話我奶奶知道嗎?”
老爺子笑笑:“你千萬不要對你奶奶說,不然她一定會炸鍋的。”
他開着玩笑,就單說家世清白這一條宋樂馨就過不了老太太的那一關。
所謂的家世清白,不能有緋聞,不能有亂七八糟的新聞,不能私生活過於複雜,要聽話命理還要夠好。
“好吧,我就當做沒有聽見。”
“真的不考慮考慮了?我覺得她還不錯,長得很有福氣。”
席東烈搖頭。
“如果爺爺願意追的話,我是會舉雙手雙腳贊成的。”
“臭小子,你爺爺我年紀大了,在年輕個二十歲,你以爲我不敢追嘛。”
“追什麼?”
席老太太進門就聽見了丈夫說追什麼,老爺子對着席東烈擠擠眼睛。
“沒有。”
*
陳如是回到陸湘君的家裡,陸湘琪來電話確認她過的是不是很好,確認了一下她也就放心了,倒是陸天華的電話跟了進來,兩個人相對有些無言,分開兩年了,感情好像一下就變得單薄了很多,不知道該講些什麼。
陸天華現在是想內退了,沒有到正式退休的年紀,但單位這樣的排擠他,他每天上班上的自己也很抑鬱,他前些天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要不要去美國。
陳如是都在美國的話,他自己留在上中,還有什麼意義?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的?”陳如是問。
陸天華說是陸湘君說的。
“這次回來能住幾天?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陳如是的回答卻很令人匪夷所思。
“不需要接我,我已經訂好了酒店,在省裡住,如果需要補辦什麼當天回去可以當天回來。”
她和陸天華是夫妻,沒有離婚的夫妻,陳如是遠走美國兩年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她卻不入家門,甚至就連上中她都不肯住,她要住在省裡。
陸天華以爲她是享受慣了,畢竟在美國可能什麼都有見識到過,她原本就是個非常特性的人。
“我想內退了,然後跟你去美國。”
電話那方沉默很久。
“如是……”
陸天華以爲是掉線了,卻不是掉線,電話那方還在繼續通話當中。
“我覺得你的事業就在上中,美國並不是一個適合養老的國家,或者你來的話,我回來。”
“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天華覺得自己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在單位被那些不如他的人欺負,他只是機會不好,他就欠缺一個絕好的機會,陸天華自認自己就是各方面都通,什麼到了他這裡都難不住他,就因爲檢察院鬧的那麼一場風波,他就從雲霄落了下來,是這些沒有才能的人嫉妒他。
可怎麼也沒料到,竟然就連陳如是現在也嫌棄他了。
他是陸湘琪的父親,他想去美國有錯嗎?
什麼叫他去,她就回來?
她把自己的位置擺在哪裡了?
陳如是沒有慌張,說話依舊很是淡定:“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多一個人我覺得吵,我睡不好休息不好,如果你覺得我這樣不好,我們可以協議離婚,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離婚兩個字提了出來,就這樣輕飄飄的在她口中說了出來,陸天華的鬱悶可想而知,陳如是說出來這兩字的時候,他差點以爲自己的聽覺出現問題了。
她去美國不是爲了鼓勵陸湘琪的嘛,陸湘琪是他的女兒啊,如果不是愛他,爲什麼對湘琪付出這樣的多?
陸天華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他當年有那麼多的人選可選,可以講大姑娘都等着送上門,他要誰不能要,他最後選了陳如是,陳如是長得再好,她也是喪夫的,到了如今就是這樣回報自己的?
“你回來到時候再說,電話裡講不清楚。”
“天華,我就不回去了,有什麼話我們就在電話裡講清楚,我以爲我走的那天你就明白了我的想法,你現在依舊年輕,遇到合適的就找一個。”
至於是領證還是不領證的就看你陸天華了。
雖然現在他混的沒有以前好,但想要找個女人不難,過去單位那麼多就喜歡黏在他身上的,可以在其中挖掘一個,生活總是要有個女人的。
陸天華摔了電話。
帶着怒氣帶給陸湘君的。
“簡直就是個奇葩,過去我沒有發現,她算是什麼?”
他的火氣很大,不停的對女兒說着,陸湘君只是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她能說她猜到有今天了嗎?
她媽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非常不怕孤獨的人,是個非常喜歡享受孤獨的人,如果說有些女人追求的就是闔家團圓,那麼陳如是所追求的絕對不是這個,她和湘琪的關係那樣的好,但湘琪說國內農曆新年的時候,她是不允許陸湘琪陪着她一起過的,平時也不允許陸湘琪住在她的家裡,她去了美國之後沒有任何的親人,和國內聯繫的也不是很多,個性很古怪。
“現在覺得我不行了,就要踹了我。”
儘管再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陳如是如今做的一切就是想踹了他。
陸天華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在國外認識了有錢的老糟頭子,所以迫不及待的回來要和自己辦離婚了。
她別想,做夢也別想。
“你有沒有在聽?”
湘君應了一聲,安撫了幾句,說陳如是也是一個人生活久了,個性變得孤僻了,回來就好了,等兩個人見見面,談開了一切就都明瞭了。
“我媽這樣的待我和湘琪,如果不是愛您,還能是爲了什麼?”
那個答案就在陸湘君問出口的一瞬間,她似乎猜到了,就這樣的奇妙,突然之間好像醒悟了一樣。
陳如是的想法不能按照一般人的思維去推斷。
湘君覺得頭有點疼,不會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吧?
報恩?
因爲對她父親沒有過多的感情,所以寧願將感情都傾注到她和湘琪的身上,這樣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爸的付出,湘君覺得應該不可能,但這個女人的身上似乎又什麼都可能發生。
“你好好的睡一覺,我和媽好好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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