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梅小姐的八卦,許薇星更關心的並不是她和江海渝的關係,而是梅俽那個死去的妹妹梅伺。從李少頃那裡,或者說,李少頃從張子洋那裡聽來的說法是,因爲張子洋喜歡梅伺,兩人才認識了梅俽,後來幫助梅俽度過了最苦難的時候,但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至少梅俽和周衍仁的關係不會那麼簡單。
而關於梅伺的死亡,她的印象中,當年十一中確實有這麼一個女孩,她甚至還知道更多一點。這個女孩,和陳越鈞有關。
那天她一回家,陳越鈞正在書房畫圖紙,她走過去,用手蓋住。陳越鈞吃了一驚,擡頭問:“怎麼了?”
“你知道梅俽嗎?”
“當然知道。”陳越鈞奇怪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梅俽好歹也是業內有名的人物,“蒼林別墅的設計者。“
“那你知道梅俽有個妹妹,叫梅伺嗎?”
陳越鈞愣在當場,看着許薇星許久,問道:“你從哪裡知道她有個妹妹,叫梅伺的?”
許薇星繼續問:“梅伺是不是當年十一中自殺的那個女孩。”
“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當年那個故事。
雖然陳越鈞,許薇星和李少頃不在一個學校,可是兩人都知道有個女生在追陳越鈞。只是那個女生告白被陳越鈞拒絕後自殺的事情,陳越鈞不知爲何,從來沒有對李少頃提過。只是許薇星陪着,在操場上坐了一個晚上。
後來李少頃一時興起,問過:“之前追你的那個女生呢?”
陳越鈞道:“大概放棄了吧。我也不知道。”
李少頃再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因爲追陳越鈞的女生,越來越多,那女孩,只是開了個頭而已。
“你知道,那個時候,有誰喜歡梅伺嗎?”許薇星又問。
陳越鈞不知她到底想要幹什麼,還是搖頭:“不知道,我對她沒什麼瞭解,她每次來攔我也都是一個人。”
許薇星點點頭,道:“我總覺得周衍仁和梅小姐直接有什麼關係,不知道他和梅伺有沒有關係。”
她不說也罷,說了陳越鈞就輕笑道:“能有什麼關係,不就是紅杏出牆的關係嗎?”
明明是在講正經事,他偏偏要鬧脾氣,許薇星眉頭一皺,惱道:“我看你是巴不得周衍仁和梅小姐好上了,和阿頃離婚,你好接受呢是吧?”
許薇星的脾氣素來大,但也很少這樣講話,陳越鈞又是一愣,正色道:“我的意思是說周衍仁和梅俽肯定有過曖昧。”
“是嗎?”許薇星挑眉,“你知道江海渝和梅小姐是什麼關係?”
“江海渝?”陳越鈞不明實情怎麼又牽扯到江海渝身上,於是道:“大概是好朋友吧,我倒沒聽說他們認識。”
於是許薇星把在梅府遇見江海渝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補充道:“江海渝不是同性戀嗎?”
“也許是雙性戀也不一定。”陳越鈞笑,“我明天問問他。”
“我聽他的口氣,似乎是知道點這麼關於周衍仁的事情。你別問的太直接,說不定他不願意說。”
陳越鈞點點頭,復問:“這算起來也不過是個八卦,捕風捉影的事情。打聽來怕也沒有什麼用。”
許薇星想了想,還是說:“周衍仁和李少頃,雖然是我介紹的,但他們在一起畢竟太快,阿頃自不必說,我心裡對周衍仁卻是有點不放心的。”
想到周衍仁對李少頃的威脅以及後來閃電的婚姻,許薇星不僅有一點發虛,不知道自己勸李少頃籤那婚前協議嫁給周衍仁到底是對是錯。
“不放心?”陳越鈞突然冷笑道,“既然不放心,你還讓他們結婚。”
“結婚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什麼叫我讓他們結婚。”許薇星反駁。
其實陳越鈞心裡也明白,喜歡不喜歡都是各人的事情,李少頃和周衍仁的事情,許薇星也就是牽線,至於怎麼發展完全怪不到她頭上。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講到這件事情上,總是不願給許薇星好臉色。
果然許薇星看了他一眼,似乎懶得再辯駁,走出書房了。
他應該對她好點的。陳越鈞低頭看着那張圖紙,還是跟着站起來走出書房。
不過一分鐘的時間,許薇星已經進了浴室,關上門。並不是真的想要洗澡,只是她怕不把自己關起來,真的會忍不住就在她面前罵出來或者哭出來。
陳越鈞轉了轉門把,從裡面反鎖了,於是敲門。門裡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停了停,叫到:“薇星。”
空了十幾秒,她低着聲問:“幹什麼。”
“對不起。”
她已經聽了太多的對不起。許薇星想,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會再也聽不進去吧。一次,兩次,一百次,兩百次,還會有一千次嗎?她從不自認爲自己是一個有多堅強的人。
門裡的人一點聲音一點動靜,都沒有。陳越鈞皺了皺眉,用力去轉門鎖,叫道:“你開門。”
陳越鈞毫無防備,門“喀”地一聲立刻開了,他還來不及弄清楚狀況,已經看見許薇星笑着問:“怎麼,你想進來一起洗嗎?”
她的外衣外褲已經脫了,竟然就這樣站在他的面前,雖不是沒看過,陳越鈞卻被這突來的轉變弄得繞不過彎來。
不等他反應,許薇星已經把他拉進浴室,推到花灑下。
她的力氣自然不如陳越鈞,可是陳越鈞不知她此刻要做什麼,也便半推半就。許薇星打開開關,冷水澆頭而下。此時正是春季,他被冷水一個激靈,瞪大眼睛看着她,就見許薇星已經欺身而上。
許薇星平日裡雖是個強悍的女生,但素來沒有這樣的舉動。兩人在一起也從來是他主動的,陳越鈞不過一愣,立刻一個反身將她壓在了牆上,啞着嗓子問:“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許薇星笑道,“沒看出來嗎?我在引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