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女人身着薄紗橫七豎八地躺在寬大的胡牀之上!
武清不禁瞧得目呆口直,喉嚨咕嚕一聲嚥下了口水,他緩緩轉身,準備溜出去。
“站住!”身後傳來宇文素娥的聲音。
“怎麼着,進來了便想逃?”
此時,隨着宇文素娥的聲音,其他女人都醒了過來,昨夜等了一宿,沒等到,不想這大清早的才跑過來。一時間數落武清的聲音交織起來。
“郎啊,昨夜咋不來呢?”
“我們要治治你這色病!”
武清停下了腳步,而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轉身,沉聲道:“我來是找素娥商量事情的,你們怎麼也在呢?”
這裡除了太平公主不在外,其他女人都在。見武清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禁心下打鼓,到底還要不要數落呢,這色狼昨夜又沒來,可似乎在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叫“小蛾子”。諸女不禁看向了宇文素娥,要整治武清的主意是宇文素娥早就佈置好的。
沒想到昨夜人沒來,她們也是一夜都沒睡好,這會兒正困着呢。
武清頓時明白了這些個女人的用意,不禁大嘆昨夜幸虧忍住了,不然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不過現在嗎?哼哼,他會怕嗎?
“你們在一個房間裡做什麼?還不快各幹各的事情去。那個梨花姐,師姐留下來。我有要事跟你們說說。”
頓時,諸女也沒了主意,武玉兒深知武清心思,自然第一個起身便離開,武清說道:“站住,親一個再走。”
說着話武清便摟住武玉兒一陣舌吻。隨後一個個親過,最後留下了樊梨花和宇文素娥。
樊梨花笑道:“阿郎果然好手段,如此便把我們的陣營給瓦解了。”
武清嘿嘿一笑,對於這個瘋一般女子。他是痛並快樂着。說道:“好了,你們倆都坐。梨花姐。我想讓你到新縣城訓練女兵,你願意不?”
樊梨花一聽,豁然站起身,說道:“謹遵大將軍命令!”
一臉英氣。頓時讓武清砰然心動,恨不得就地蹂躪一番。
武清笑道:“答應就好,師姐,到我身邊做個秘書,可行?”
宇文素娥對這個師弟如今也沒了脾氣,雖然一直想辦法治治他的色病,但時至今日。她也沒找到很好的由頭,再說寵愛着她,她還能拒絕嗎。於是她點了點頭,面容露出一抹嫵媚。說道:“阿郎有命,豈敢不從?”
武清雖色心大動,但也忍受住了,如今他大事未成,還是把精力集中在新縣建設上吧。
時間漸進九月,武清縣初具規模,總算是有了縣城的模樣兒。
在這數月中,天下祥瑞不斷,特別是雍州新豐縣東南無端涌出一山,太后大喜,封賞新豐縣令,並改名慶山縣。天下紛紛朝賀,只有江陵人文學之士俞文俊上書言,“天氣不和而寒暑並,人氣不和而疣贅生,地氣不和而塠阜出。今太后以女主處陽位,反易剛柔,故地氣塞隔而山變爲災。太后謂之‘慶山”,臣以爲非慶也。臣愚以爲宜側身修德以答天譴。不然,殃禍至矣!”
武太后正在興頭上,如此祥瑞之事,冷不防被俞文俊潑了一盆冷水,如何不生氣,隨命周興按鞫制獄,不久牽連數百人,隨後流放嶺南。
此時,嶺南行軍總管之子陳元光上疏,建議在泉州和潮州之間建一州,以便管理。武太后靈機一動,便覺得這個方式可行,便同意了陳元光的建議。並封陳元光爲嶺南行軍總管、世守漳州刺史,陳元光又上疏請授自己的部曲許天正、馬仁等爲州縣主官。武太后也一一應允。
武太后趁此想把武清縣乾脆也設一個州,但想到如此一來,就要分割洛州,遂作罷。
但此時吐蕃大軍調動頻繁,西域四鎮求援。武太后大爲頭疼,遂召集宰相等商議,最後決定讓阿史那斛瑟羅襲繼往絕可汗位,爲右鈐衛將軍統五弩失畢部落,與興昔亡可汗左玉鈐衛將軍阿史那元慶共同抵抗吐蕃和東突厥。
但東突厥顯然不會按常理出招,偷襲豐州,被黑齒常之擊退。但由此便讓吐蕃看出,唐朝的虛弱。
故此吐蕃大軍於弓月城之外,佈置三十萬大軍,攻打安西四鎮,唐軍接連失利。到十一月,安西四鎮遂破,西域被吐蕃佔領。軍情遞到武太后龍案之前,武太后久久不語,安西四鎮竟然在自己的手中丟失了,難道這是天譴?但她從不認命,如何肯服,隨即便想到了武清,但卻搖了搖頭,她想起了武承嗣和武三思的進言,“若邊疆出事,事事依靠武清,久而久之,兵將只知武清,不知武太后矣!”遂作罷,讓上官婉兒擬旨,“命河源軍固守城池。”
到此時,朝中因“揚州徐敬業謀反”案牽連數千人,被殺被貶不知凡幾。當年平叛的李孝逸可謂如坐鍼氈,因爲武承嗣密告李孝逸久矣。
武清卻在武清縣大搞建設,他要把武清縣建成模範縣城,經過六個月的修建,四個區都建好了房屋,每座院子租金一年一貫,各類商鋪酒店租金一年兩貫。武清爲修建這些房屋差不多投入了一千萬貫,所以武清不得不收一點,更何況一年一貫的租金,恐怕是全大唐史上最低的房租了。於此同時,武清以每月十貫的薪資跟十名工匠簽下了契約,成立了“朝陽建設工坊”,專門在武清縣建造房屋和道路。
武清有一個計劃,那就是如果可能,要在十年內研究出初級水泥,然後把這縣城的道路都鋪成水泥的。當然如果能找到天然瀝青的話他不介意鋪成柏油路。但找天然瀝青談何容易。所以他便用黏土和砂石混合並夯實大街小巷,如此便堅固了道路表面。鋪路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故而這項任務在隨着四區房屋建設好後,便展開了。
主幹道兩旁,每日裡有酒樓等各種店鋪開張,這些店鋪全部都是武清產業下的分店。總之從鹽行到米行,從茶館到酒樓,從綢緞布匹到成衣店,沒一樣不是武清的產業。當然這些人是不知道東家就是武清。
武清縣的女人和男人們。必須到這些店鋪中做工才能換得錢幣。而後用來買生活用品。十六鎮鎮長都必須負責好各自鎮子的就業工作。於是當各家店鋪開始招工後,武清也命人撤去了各區的粥篷。讓那些總想依靠施捨的胡女自動走出去,要麼加入女子護衛隊,要麼找份活幹。
最重要的是,武清縣還有將近四萬個單身女人。於是武清便在報紙上發出了萬人招親大會的消息,邀請大唐年紀十八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面容不太難看且身無殘疾的光棍們前來入贅武清縣。至於要求相貌,也是爲那些胡女着想,畢竟一張臉太醜了也影響縣容。這一重磅消息,徹底顛覆了大唐士人的認知。
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到了武清這裡。卻變得一文不值。於是乎,衛道士們紛紛抨擊此舉有傷風化,古來婚配嫁娶,誰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武清這是向聖人禮儀挑戰,是必須消滅的,是必須關進大牢的。什麼是大逆不道,這就是大逆不道。
於是武清說道:“這些胡人女子,一無父母,二無兄長,他這個父母官不做主,誰能做主?更何況,讓娶不起媳婦的光棍們娶上媳婦,爲他傳宗接代,難道他武清這也錯呢?那些光棍們就活該光棍一輩子?”
總之這樣一篇文章發表之後,再次把矛頭指向了腐儒們所謂的“道”,大唐的光棍們沸騰了,揹着乾糧,朝着武清縣而來。
武清很蛋疼地把萬人招親大會放在了九月十八這一日。這一日,歷史上首個“萬人招親會”在武清縣舉辦。
武清上疏武太后,請求批准。武太后不禁對這樣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也是非常感興趣,要不是自持身份,她都想去看看。所以很自然地就批准了。
於是乎,九月十七日,來自大唐各地約五萬光棍,紛紛涌入了武清縣。
當他們進城後,看到整齊而寬廣的大街,中央那廣闊的廣場時,頓時感到了不同。在廣場中央,三尺高臺上有一座高約三丈的巨型日晷,每時每刻都在指示着時間。凡是路過廣場的人,都能看到時間,似乎提醒人們,一定要抓緊時間。
因爲參加招親的光棍們有些多,所以武清命人在廣場上搭起了帳篷,並讓人引導他們去不遠處的公用茅廁拉屎拉尿,不然將失去招親資格。
在此之前,武清奏請太后,領了三千羽林衛前來維持秩序。有了兵卒維持,秩序才能良好,也不至於發生踩踏騷亂等事件。
第二日一早,武清命人清掃廣場,在此之前,女人們被分成五十個組,每組八百女人先入場,於高臺上分站一圈。男人分成十組,每五千人一組,每一組可以在場中等待十組女人入場,如果看上了,便可直接上前牽手,若女方願意,則牽手成功,若不願意,還可以等下一輪,如果遇到爭搶,則由女方選擇跟誰牽手。
如此這般,規則由清心書院的胥吏們不斷說給這些男人們。
當一陣激烈的鼓聲響起後,第一組八百胡女打扮地花枝招展,款款走上了高臺,沿着高臺邊緣站了一圈,絲毫沒有露出羞澀的面容。這些突厥女子雖不怎麼漂亮,但也有一抹大唐女子所沒有風情,她們熱情而奔放。
片刻,第一組大唐的五千光棍們緩緩從臺下走過,側着頭看向臺上的胡女,不禁面紅耳赤,比個娘們都不如。
但也有膽大的,一個倒有幾分英俊的小夥子,看中了臺上一個頗爲苗條的胡女,而後躍出了隊伍,踏上了臺階,走到那胡女跟前,遞上了一個用草編的蟋蟀,那胡女一愣,看了看年輕的小夥子,便接下了,隨即小夥子牽起了胡女的手,走下了臺。
武清站在酒樓上,看到了這樣一幕,不禁大笑道:“這小夥子不錯,成爲了第一個入贅我武清縣的人。不錯不錯。”
有了第一對,便有了第二對、第三對、第四對......直到最後一個胡女在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裡輩牽走,武清也露出了笑容。這樣的方式也不失爲一個民族政策。
一旁的宇文素娥和姜出塵則有些無奈,這樣的奇思怪想也只有武清才能想得出來。不過這樣一次性便解決了武清縣男丁問題,也不失爲一個折中的辦法,只是這樣弄,總感覺怪怪的。
武清自然知道奇怪在哪兒,人不是牲口,這樣強制性地讓胡女等待被挑選,如果運氣好,或許還真能遇到一個好丈夫,若運氣不好,說不定就是一個家庭悲劇。
但武清也只能如此,一個縣城的發展,還是離不開男性勞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