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和武大娘,還有武氏家族的旁支一衆三十餘人,曉行夜宿,終於在兩日後趕到了長安。當踏進平康坊武府後,武清沒有看到任何舉行喪事的跡象,門口冷冷清清,大門緊閉。
這個時候管家王老頭出門一看,竟然武清和武氏,連忙行禮問安。
武清這才問道:“爲何沒有辦喪事?”
王老頭欲言又止,武清怒喝一聲,道:“你若還想在武府呆下去,那就如實回答,遮遮掩掩的,小心本公子動用家法!”
王老頭不是糊塗人,知道武清在武府中地位,何況武清深受武后喜愛,他如何敢隱瞞,當下,便說道:“老朽明白,公子息怒,本來老夫人在上元節過後好好的,可在早上有丫鬟收拾房間的時候,老婦人已然去世了,我們下人便請示國公爺,可國公爺每日與他院中婢女飲宴,不聞不問,我們請示後他讓我們自行處理,我們只好通知了武氏偏房的族人,武二姑娘便領着人收斂了老婦人入棺。如今便停放在靈堂中。”
武氏哭泣着進了府,武清則是憤怒異常,武敏之竟然是如此薄倖之人,拋卻他們的不倫之戀,至少楊氏還是他外婆吧,至少他在武氏府中生活吧。武清安撫了下王老頭,便進了府。
到了府中,大堂裡設了靈堂,如今有武氏一些族人在爲榮國夫人守靈,武清和武氏披麻戴孝,上了香,而後這才謝過武氏族人,畢竟人家已經非常旁支了,只差沒出五服。
武清也見到了那個武二姑娘,武二姑娘是武后父親的堂叔的曾孫輩,本名叫武玉兒,她也算是武清五服內的族親。
武玉兒今年只有十二歲,可已經出落得跟一個大姑娘一般,身着布裙,看來生活不是很好,武玉兒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自卑,在她的臉上,武清看到了一種陽光般地自信。
“公子,如今你回來了,便主持老夫人的喪事吧。”武玉兒說道。
本來武清應該喊一聲族姐,但今時不同往日,武后貴爲皇后,連帶武后一脈身份自然暴漲。武清聽到武玉兒叫公子,也只好由她去了,於是便命人好生布置靈堂,讓奴僕和武氏五服之內的族人守靈。並請慈恩寺的和尚們來誦經祈福。
待得三日後,一切準備完畢後,這個時候武后的旨意下達,以王妃之禮安葬於順陵。
於是武清披麻戴孝扶靈到順陵安葬,武氏族人除了那些被流放外地的,還有武敏之外,其餘人都戴孝前往順陵。
且不說榮國夫人喪事,說說幽泉院的武敏之。
聽到武清等武氏族人回府,夫人楊氏看到每日飲宴的武敏之,不禁大皺眉頭,並勸道:“夫君雖仇恨武氏,但如今榮國夫人已逝,夫君還是應該披麻戴孝,略盡些孝道。”
“啪!”
一巴掌抽在了楊氏那粉嫩的臉上,武敏之冷笑道:“無知婦人,你想讓爺做那不孝子嗎?爺是賀蘭氏子孫,爺身上流着的是鮮卑貴族的血統,他武氏算什麼東西,爺想睡就睡,怎麼呢?你們楊氏,爺爺我不也是想睡就睡嗎?”
楊氏一個婦人,雖姿容秀麗,但整日裡身在深閨,如何知道武敏之在外做了什麼事情,但聽武敏之言語,盡是些傷人的話,這與他以前的溫文爾雅完全是兩個人。楊氏氣不過,便奪門而出回了孃家。
於是,武敏之便招來平康坊裡春宵樓十多個姐兒,整日裡花天酒地,好不快活,甚至把武后撥付給他讓他造佛像的錢也打賞給了那些姐兒。
此事自有奴僕告知武清,武清則是讓奴僕們傳揚出去,他倒要看看,楊氏死了,還有誰還能保你不死,要是這一次你不死,那武清也只有抹脖子了。
很快有監察御史上奏給高宗和武后,看過奏摺之後,高宗倒不好說什麼,在武敏之問題上,他已經多次違逆皇后了,而且武敏之真如奏摺上所說,那實在太可惡了,縱使自己保他,估計天下百姓都能把他用唾沫星子給淹死,於是高宗便不說話了,由武后定奪。
武后看了摺子,知道自己母親與武敏之那點事,這是家醜,豈可外揚,沉思良久,便對高宗說道:“武敏之不守孝道,在服喪期間竟然飲酒作樂,實在有違孝道!如此之人怎能做我武家子嗣,皇上,就削了這不孝子的爵位吧,先押回洛陽審理一番再說吧。”
高宗嘆息一聲,好在武后饒了一命,於是便說道:“那就依皇后吧。來人,擬旨!”
幽泉院內。
這本是一處極爲幽靜清雅的院子,如今卻有些香豔,令人產生無限遐想。那滴滴嬌喘的聲音不時的傳出院子,忽而傳來幾聲高亢的尖叫,讓人心中驟然一緊。
武清很憤怒地離開了,自有奴僕監視。
此刻,堂內炭盆燒的旺盛。武敏之渾身一絲不掛,露出了白皙而結實的胸肌,不得不說武敏之也是一個偉男子,在他的周圍環繞着身着薄紗的妖嬈姐兒,濃妝豔抹,極盡妖豔之能事。在他們中間,有一個姐兒四肢腰腹被纏上紅繩吊在房樑之上,武敏之則是在其後每動一下,那姐兒便嬌喘一聲,周圍的姐兒或舌尖舔舐二人,或手指並用撫摸敏感之地。
一時間楊柳腰脈脈春濃,櫻桃口呀呀氣喘。星眼朦朧,細細汗流香玉顆,酥胸盪漾,涓涓露滴牡丹心。
此時一隊甲士進了武府,自有武清迎接,便知是金吾衛統領,來緝拿武敏之的,武清這才知道高宗下了旨意,而後武清也不管,便叫僕人帶金吾衛統領去了幽泉院。
後來,聽說武敏之被押解回洛陽,那些姐兒們也直接被武后下旨打殺了。平康坊的春香樓也從此一蹶不振,不久被溫柔坊代替,成爲平康坊最著名的溫柔鄉。
這一日,武清來到武一刀的房中,問道:“大叔傷勢如何呢?”
武一刀不明武清意思,但很認真地說道:“若要用武功至少還得一月。”
武清聽罷,說道:“那大叔就好生將養,若有任何需要,只要我能辦到的,儘管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