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娟的死因很輕易的便調查清楚了,而在調查的過程中,蘇無名發現了一件很可疑的事情,那便是這個吳娟和之前被殺的白菊姑娘一樣,都有兩顆兔牙,雖不是很明顯,可這兔牙多少還是讓她的容顏略微有些失色。
當然,兔牙長在美女的嘴裡,並不怎麼影響美女的美貌,如今的吳娟便是如此,只是兩個都有兔牙的女子被殺了,這算不算是兇手殺人的癖好呢?
兇手專門殺有兔牙的女子,這是爲什麼?
兩名女子都受到了兇手殘忍的虐待,甚至被兇手狠狠的發泄了一把,兇手如此,是因爲心裡變態嗎?
外面的雨不停,風聲入耳彷彿鬼啾,其間不時夾雜着死者親人的啼哭,蘇無名在屍體身上並沒有什麼可看的了,他帶人離開吳娟的閨房,隨後進得客廳,對那吳員外道:“你們晚上什麼都沒有聽到?”
吳員外搖搖頭:“一開始是聽到了一些聲響的,可當時並未注意,乃至後來覺得不放心出來查看,這才發現我女兒房門開着,當時我又想狐疑,便想進來看看,誰知剛進來便看到……”吳員外的話說不下去了,他的女兒被殺,他很痛心,對於他今晚看到的景象,自然不願再提。
在吳員外說這些的時候,蘇無名注意到在吳員外身旁,站着一名年輕婦人,這婦人大概還沒有三十歲,顯然不是吳娟的母親,而他比吳員外應該只小十幾歲,所以她也不可能是吳員外的女兒,這婦人神色雖不喜,可也不被,嘴角隱隱帶有笑意,蘇無名發現這點後,多少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
而此時蘇無名又注意到,這婦人衣衫略微有些不整,下面的褲子隱隱有溼了的痕跡,從這些都不難看出,在吳員外沒有出來查看究竟前,他們兩人在屋裡做的什麼事情。
聽完吳員外的話後,蘇無名問道:“令嬡經常出府遊玩吧?”
吳員外點點頭:“自從小女的生母去世後,她便有些缺乏管教,沒事的時候便到處跑着玩,我這個做父親的因爲生意忙,一直沒有時間管她,而對於後孃,她又不甚聽話,最後只得聽之任之了。”
吳娟的年齡並不是很大,不過青春期是過了的,但誰也沒說過了青春期的女子就不能夠任性了,更何況吳娟家裡有一個對她不關心的父親,和一個說不上感覺的繼母,她不到外面亂跑纔怪。
而得到這些回答之後,蘇無名能夠肯定,一定是吳娟在外面玩的時候,她被兇手給盯上了。
兇手殺的人都是有兔牙的人,那麼兇手如果盯上了她,自然會找機會來行駛自己的暴行,似乎這兩件命案,兇手殺人的根本動機就在與她們兩人長了兔牙,而兇手之所以會產生這種動機,恐怕必定有原因,這個原因她們暫時不能知曉,不過若是知道了這點,那他們想要抓住兇手,倒並非一點機會沒有了。
不過在此之前,蘇無名他們必須肯定殺死白菊和殺死吳娟的兇手是同一人,不然這兩起命案只能算作是巧合,亦或者後一件命案只是另外一個兇手的模仿。
這樣想過之後,蘇無名再次望向吳員外問道:“令嬡可曾得罪過什麼人,亦或者與什麼人有矛盾?”
吳員外搖搖頭:“沒有,絕對沒有的,小女雖然任性,可她是一名女子,能得罪什麼人?”
蘇無名微微凝眉,繼續問道:“令嬡經常出去玩,總是會遇到一些人的,她可曾告訴過你她都遇到了什麼人?”
吳員外又搖了搖頭:“沒有,她每次出去玩都只跟我說一聲,回來之後去了那裡玩的什麼,他卻是從來不說的,爲此我覺得我這個做父親的很不稱職,對於小女的死,我很愧疚,我應該負責任的。”
對於吳員外的自責,蘇無名並未放在心上,如今的他只是覺得事情有些難辦罷了,如果不能確定自己想要知道的這些情況,那麼認定兇手是同一個人就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如此一來的話,他想要靠兩名死者的共同點來確認兇手,就有些不太可能了。
夜更深了,蘇無名讓衙役將屍體一番處理之後,帶人離開了吳府,而離開吳府的時候,蘇無名才發現雨已經成了雪,白色的雪花颯颯飄落,安靜中又有着一股說不出的躁動。
因爲下雪,天更冷了,錢勝渾身有些發抖,所以從吳府離開之後,他立馬向蘇無名請辭,蘇無名點了點頭,不過在分開之前,他卻給錢勝吩咐了一件事情,要錢勝派人調查一下,看看吳娟以前出去玩都去了哪裡,見過什麼人,這這其間有沒有發生可疑的事情。
這些,錢勝一一應了下來。
雪花飄飛,蘇無名望了一眼林雲,道:“快點走吧,回去之後好好休息,明天恐怕要有得忙了!”
兩人說着,不由得加快了步伐,風雪將他們捲入其中,他們的背影看起來是那樣個單薄。
回到家的時候,南宮燕已經睡了,溫婉兒站在窗前望雪,她的眼神略顯悲憫,想來是因爲錢塘縣這接連發生的命案,她是女子,自然對死者這樣的遭遇趕到氣憤和悲憤。
迎蘇無名回屋後,溫婉兒連忙問道:“命案調查的如何?”
蘇無名抖了抖身上的薄雪,隨後將窗戶關上,拉溫婉兒坐下,將今夜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之後,便匆忙睡去,他是真的有些困了。
次日天晴,地面除了有一點溼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就好像昨夜不曾下雪,大家吃過早飯之後,江英傳來消息,說昨天晚上品辛一直都在家,哪裡都沒有去。
對於江英的消息,蘇無名他們是深信不疑的,他說品辛哪裡都沒有去,那麼他必定真的哪裡都沒有去,也就是說,品辛並非殺死吳娟的兇手,而要想證明品辛是不是殺死白菊的兇手,就要看錢勝調查的來的結果了。
這天,唐雄仍舊沒有一點消息,這個時候,連蘇無名都有些沉不住氣了,唐雄與他是共過患難的,如果唐雄有了什麼事情,他日回到洛陽城,他如何面對唐母?
林雲見唐雄一直未歸,道:“我去找他吧!”
聽得林雲這樣說,巧兒連忙站出來道:“多謝林大哥!”
林雲見巧兒如此,心頭突然微酸,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淺淺笑後,林雲微一拱手,轉身離去。
在林雲離開之後,蘇無名覺得現如今他們除了尋找唐雄外,最重要的還是去尋找一些與吳娟有聯繫的線索,爲此,在這略有些清冷的上午,花郎一行人走進了錢塘縣的大街,大街上有些熱鬧,人來人往不絕,一些婦人更是趁着天未大寒,感覺來街上置辦一些過冬所需之物。
蘇無名等人在街上走着,可他們覺得就這樣在街上打聽消息太過迷茫了,而就在他們爲此事感到迷茫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陣陣叫喊之聲,叫喊聲夾雜着街頭百姓的噪雜,聽來是那樣的刺耳。
這本是街上常見之景,所以蘇無名等人並不準備去湊這個熱鬧,可叫喊之聲離他們很近了,他們忍不住看了一眼,而看了一眼之後,他們覺得這事他們不能不管。
一名女子在前面跑,後面有三四名漢子在追,他們手裡拿着棍棒,眼看就要追到那名女子了,女子的衣衫有些單薄,在這樣的冬天看來讓人渾身發冷,女子的臉上有紅色的掌印,想來在她逃亡之前,已經被人虐待過了。
南宮燕已經看不下去了,他飛身迎了上去,一腳踢翻一名大漢,隨後一揮手,打了另外幾名大漢一人一記耳光,幾名大漢見有一女子出來攔他們而且還打了他們,頓時惱怒不已,也不答話,這便要衝上來教訓南宮燕,而南宮燕只冷哼一聲,隨後又是一番出手。
這幾個大漢個子很高,可在南宮燕跟前,卻還是不堪一擊的,如此一番教訓之後,那些大漢頓時知道厲害,於是再也顧不得追那女子,最後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南宮燕頗有些得意,來的那名躲在溫婉兒身後的女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他們爲什麼打你?”
女子的頭髮有些凌亂,渾身發抖,脖頸隱隱能夠看到紅印,想來女子被那些人折磨的厲害,不知道她的身上是不是還有其他傷,女子神情有些緊張,想要開口回答南宮燕,可她剛開口,牙齒便打起顫來,這一打顫不打緊,結果那話卻是說不出來了的。
蘇無名見此,道:“她可能太冷了,扶他到客棧裡歇歇,吃些東西再說吧!”
南宮燕點點頭,拉起那女子的手便進了附近的客棧,蘇無名和溫婉兒也都跟着走了進去,進去之後,南宮燕給拿女子要了飯菜,並且要客棧老闆去拿幾件衣服來給女子禦寒。
客棧老闆本不賣衣服的,可當他看到南宮燕的銀子之後,連連應着,小跑去後院把他家娘子平時穿的衣服給拿了兩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