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人們總是用一些可怕的事情來形容貓頭鷹,因爲它總是晝伏夜出,飛時像幽靈一樣飄忽無聲,常常只見黑影一閃,讓那些對貓頭鷹不甚瞭解的人們,產生了種種可怕的聯想。
牟言就是這樣,永遠讓人琢磨不透,來去無蹤。
可在希臘神話中的智慧女神雅典娜的愛鳥是一隻小鴞(貓頭鷹的一種,被認爲可預示事件),因而古希臘人把貓頭鷹尊敬爲雅典娜和智慧的象徵。
事情永遠都帶着雙面性,問題是你站在哪一個角度去看。
用這種動物來形容牟言再恰當不過了。一個“騙”字,牟言便警覺地瞪起眼睛。
牟言對季潔,與對焦若琳完全不同,大概是太瞭解焦若琳了,或許是因爲虧欠焦若琳的太多,會毫無理由地偏袒。但季潔不同,就算她是焦若琳的翻版,可她們的媽媽拋棄過焦若琳,接近季潔時,牟言的初衷多少帶着點替焦若琳復仇的心裡,所以他對季潔這個女孩兒的感覺很複雜。
只是,最近和季潔接觸的多了,有些別樣的情愫在心底發芽,但如果她要傷害自己的家人,牟言會清醒地做出他認爲最正確的選擇。
看着牟言嚴肅的臉,牟遠好像感覺得到上面滲出的寒意,他知道這預示着什麼,連忙解釋,“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那麼緊張。”
“好,那你說清楚。”
牟言似乎並不想放過這個話題,他對危害牟家的那些人有多狠絕,牟遠不是不知道,如果不說清楚,恐怕季潔真的很難脫干係,牟遠深知牟言的能力,連外界都知道牟言是把雙刃劍,沒有辦不到的事,他不想讓事情變得複雜,更不想給季潔找麻煩。
於是,他緩了口氣,悠悠講起他和季潔的相遇……
牟言靜靜地傾聽,不時地留意牟遠臉上流淌出的甜蜜,道盡他對季潔的喜愛,對愛情的嚮往。那一瞬,他有些動搖了。把季潔讓給弟弟麼?他問自己,可臉上終究沒有一絲變化,看不到底的黑眸深邃而空洞。
直到牟遠臉上的甜蜜和幸福淡去,漸凝的眉心讓牟言恍然回神。
“……後來,她變得神秘,但這不怪她,她是爲了保護自己吧,也許,她覺得我有威脅。”牟遠垂頭,沉吟片刻後又擡頭看着牟言說,“大哥,她是好女孩兒,如果她真是那種不擇手段,愛慕虛榮的女人,恐怕早就拋棄她的男朋友投入我的懷抱了,不是麼?”這就是牟遠,總是站在別人的角度去想事情,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被他想得很善良。
牟言這才知道牟遠所說的騙是什麼意思,不過,這到是讓他很高興,至少這樣可以說明季潔是嚴格遵守着他們之間的承諾,沒有把她和牟言之間的約定說出去,只是他不確定季潔對牟遠是否有所企圖。
牟言和牟遠的區別就是牟言對每個人做的每件事都會打上一個問號。然後像破解密碼一樣去破解這個人。
與牟遠的眼睛相遇,牟言從未有過的心虛,如果牟遠知道那個奪他所愛的人是自己,他的眼睛還會這樣信任,依賴麼?
“你們只見了幾面而已,你確定是愛麼?”牟言問得雲飛雪落。
牟遠笑了,“大哥,愛只是一瞬間的觸動。我自己也從未想過會深陷到這個地步。”
房間裡變得靜謐無聲,兄弟二人相視無言。
表面的平靜無法掩飾心底的澎湃,有在個聲音在告訴牟言,讓出季潔,成全牟遠,不然,以後他要如何面對牟遠?
“好吧,那你打算怎麼把她搶過來?剛纔,你說過,她有男朋友,而且快要結婚了。”
“現在,她一直對我避而不見,還何談搶啊?”牟遠嘆了口氣,伸手將熱好的清酒倒了一杯,仰頭喝下去。
“那放棄?”
“不!”
牟遠堅定得讓牟言頗感意外。
牟遠擡腕看看手錶,“一會兒,我去啓明社等她。”
無論怎樣,牟遠都覺得要和季潔見上一面,解開心中的疑團。
牟言不動聲色地看着弟弟。
“大哥,是你鼓勵我勇敢爭取。”牟遠自信地笑道。
看着牟遠的笑臉,心底五味雜陳,“不,是你真的動心了。”這話說的不錯,只有動心纔會這樣義無反顧,若不是心的驅使,鼓勵毫無意義。
牟遠走後,牟言又倒滿了一杯酒,緩緩送入口中,他意外牟遠的深情,但這一切發生在牟遠身上又那麼合情合理。
季潔沒想到牟言會打電話給她,自從她住進花園別墅,牟言就沒再給她打過電話。縱然再多怨氣,她也只能接聽,“喂。”語氣並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