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門足足關閉了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是粱簫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刻。
終於等到門開了,粱簫趕緊衝過去,“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醫生說:“幸好送來及時,孩子已經醒了,不過她情況比較特殊,還得留院觀察幾天。”
緊繃了半個小時的心終於一鬆,喜極而泣,“謝謝醫生,謝謝你!”
悄悄沒事了,她醒了。
她剛纔有多害怕,現在就有多高興。
然而她還沒高興太久,醫生就提到住院費的事情,粱簫先答應下來,獨自一個人去樓梯口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粱簫就迫不及待的說:“喂,王總,我是粱簫,我女兒生病住院了,您能不能先預支一點薪水給我?”
王總一聽粱簫找他要工資,不樂意的說:“粱簫,要不是你,霍總怎麼會撤資,還好意思找我要薪水,我告訴你那項目要是追不回來,你就等着被炒魷魚吧!”
“王總,我求你了,我真的急需要這筆錢。”粱簫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求我也沒用,你女兒又不是死了,等她死了再說吧!”
然後,無情的把電話掛了。
沒借到錢,還被他惡毒的詛咒,當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她才知道什麼叫人情冷暖。
可是,除了王總,她不知道要找誰借錢,離開東城五年,過去的圈子幾乎都斷了,就算想找也沒有聯繫方式。
左思右想,正當她心急如焚的時候,突然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
無名指上戴着的,是當初她和霍錦笙結婚時的婚戒,也是他送給自己唯一的東西,帶了那麼多年,她一直捨不得摘下來,如今卻爲了錢,她不得不把它當掉。
當鋪老闆拿着放大鏡仔細看了好久,粱簫實在等不及了,催道:“老闆,這枚鑽戒絕對貨真價實,我女兒住院急用錢,您能不能快點估個價?”
老闆似笑非笑的伸出五個手指。
“五萬?”雖然她對珠寶沒有研究,但是這枚戒指的價格絕對不止這個數。
“不,五千。”
“老闆,你開什麼玩笑?這是蒂芙尼定製款,怎麼可能才值五千?”
老闆和顏悅色的說:“我當然知道這是蒂芙尼定製款,不過,這是高仿的。”
粱簫自然不信,伸手說:“那我不賣了。”
老闆立馬拉下臉來,兇狠的說道:“你想賣就賣,不想賣就不賣,你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
看他臉色不對勁,粱簫心裡一顫,下意識的提高警惕,卻聽到身後的卷閘門關上的聲音,她回頭一看,後面不知何時站了兩個身材健壯的男人,一雙手環抱着,手臂上的肌肉鼓起來,看着就讓人慎得慌。
“你,你想幹嘛?”粱簫下意識的往旁邊的牆壁靠去。
“幹嘛?當然是勸你識相點,這五千是看在你這麼着急的分上,好心贊助給你女兒的醫藥費。你若是不識趣,我這兩個弟兄可是不會憐香惜玉的。”
老闆陰險的笑聲讓她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氣得說道:“你這是強買強賣,我現在就報警。”
粱簫準備掏手機,其中一個肌肉男快速的一把奪過去。
“別掙扎了,我上頭有人。”老闆走過來,無恥的說道:“想好了嗎?是要這五千塊錢,還是等我這兩個弟兄把你給幹了,到時候你可是一分錢都拿不到了。”
粱簫害怕的後退兩步,要不是背後有牆壁撐着,估計自己就要摔倒。
看來自己遇到黑店了,現在自己處境危險,她根本沒有出逃的機會,如果不聽他的,今晚她就別想安全離開。
悄悄還在醫院等着她,她不能出事。
錢財是身外之物,再貴重的東西都沒有悄悄和自己的人身安全重要,粱簫勉強答應下來,“好,成交!”
老闆還算講信用,把錢數好給她之後,便給那兩個肌肉男使了眼色,聽到卷閘門開啓的聲音,粱簫總算鬆了一口氣。
離開當鋪之後,她拿着錢急急忙忙跑回醫院,過馬路的時候差點被車撞到,還好對方急剎車,她擔心悄悄所以沒在意,卻不知車內的男人一雙深邃的眼正盯着她匆匆離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街角才收回視線。
“霍總,好像是樑小姐。”陳鍊有意無意的說道。
霍錦笙沒說話,視線飄向窗外,剛纔粱簫正是從那家當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