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盛酒店門口。
方家和?家的訂婚,在之前的媒體宣傳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各界名流都收到了方家的訂婚請帖,訂婚儀式快要開始了,門口依然堵得水泄不通,人羣絡繹不絕的從外面涌進來。
這場大型的盛宴自然吸引了不少記者前來,準備抓拍一手資料。
滿堂賓客更是議論紛紛,好不熱鬧。
司儀已經準備好了臺詞在舞臺上念着開場白,方?兩家人在後臺靜靜等待。
所有人都是一臉喜悅,唯獨方梓雋面無表情。
眼睛注視着手機的撥號鍵,始終沒有勇氣撥出去。
走到這一步,他別無選擇,即使打了這個電話又如何?從今以後,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陪着她。
壓制心裡的衝動,方梓雋狠心將手機收起來。
這時,手機的屏幕突然亮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到來電顯示的是簫簫。
他驚喜過望,準備接電話,手機突然被沈寒玉搶了去,手指一按,將通話掛掉。
“媽,你怎麼可以隨意掛我的電話?”方梓雋不悅的凝眉,也不知道簫簫這時候找自己有什麼事,他甚至是有些期待她叫他不要訂婚,那樣他或許還有反悔的理由。
“梓雋,馬上就到吉時了,你的手機我暫時幫你保管。”沈寒玉剛纔搶手機的時候就看到來電提醒是粱簫,她絕對不能讓這場精心策劃的訂婚宴出現任何差錯。
方梓雋一心想着粱簫的電話,反感的道:“媽,把手機還給我。”
“訂婚沒結束之前,我是不會還給你的。”沈寒玉態度堅決,湊到他面前,小聲提醒,“梓雋,?家的人都在這裡,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別讓我和你爸難堪。”
方梓雋的心就像被她突然丟了一塊石頭一樣發堵,他顧及爸媽,誰來顧及他的感受?
這時。前臺突然傳來司儀的聲音,示意他和?若兮該上場了。
若兮挺了挺後背,笑容可掬的走到他面前,主動挽着他的手臂。
方梓雋本能的抗拒她的靠近,準備抽回手,?若兮卻抱的緊緊的。
“梓雋,吉時到了,快和若兮一起出去吧。”沈寒玉催他,並且給?若兮遞了一個眼色。
若兮會意,挽着他的手臂拉着他走,方梓雋就像木頭人一樣由着她拉,然後一起走上舞臺,面對臺下所有人的注視和祝福。
沈寒玉在後臺看到他們兩個站在舞臺中央。此事已成定局,她纔敢放鬆,手裡的手機又在震動,沈寒玉避開?灝和蘇秀蘭,躲到一邊接電話。
粱簫終於打通了方梓雋的電話,着急的說道:“梓雋,悄悄有沒有在你那裡?”
沈寒玉面露兇惡的罵道:“粱簫,你還敢打電話過來,我警告你,梓雋馬上就要訂婚了,我不准你來破壞梓雋的訂婚,如果今天的訂婚出現意外,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賤人。”
粱簫沒想到會是沈寒玉接的,解釋,“伯母,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梓雋,請你讓他接電話好嗎?”
“哼,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梓雋馬上就要訂婚了,你這個時候來找他分明就是想阻止他訂婚,我是不會讓他接電話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伯母。”
電話裡傳來掛線聲。
霍錦笙用餘光看到她握着手機,一臉傷感。
他的聽力不錯,剛纔那個電話是沈寒玉接的,他似乎聽到警告的字眼。
這五年,若不是沈寒玉阻止。他們兩個或許早就在一起。
思及此,霍錦笙的眼眸暗淡了幾分。突然將剎車一踩。
樑簫由於慣性直接往前一傾,幸好繫了安全帶,除了頭撞了一下沒其他大礙。
按了按額頭,樑簫着急的喊道:“霍錦笙你幹嘛突然停車?悄悄就在訂婚現場,我們快去……”
霍錦笙一聲不吭,任憑她着急。
“霍錦笙。”
“下車。”
“?”
“我叫你下車。”
樑簫本來就急,霍錦笙在這個時候無理取鬧,忍無可忍,“霍錦笙你又發什麼瘋?”
霍錦笙回頭,因爲生氣沒意識到自己酸溜溜的語氣“樑簫,我問你,你是不是想去阻止方梓雋訂婚。”
“霍錦笙你說什麼傻話?”她根本就沒有這麼想。
“我是傻。傻到陪你找了一上午的悄悄,到現在我才明白,這根本就是你阻止方梓雋訂婚的藉口,要不然悄悄怎麼會突然不見。”
樑簫快要被他氣死了,眼看酒店就要到了,他又來給自己添堵,“霍錦笙,你不要這麼幼稚好嗎,悄悄是真的不見了,我不能讓她去找梓雋破壞他的訂婚。”她不想打擾他的幸福,僅此而已。
“是嗎?那你這麼着急做什麼,如果你真心祝福方梓雋,那就給我下車,反正悄悄就在酒店安全得很,也不差這幾分鐘。”
“你!”樑簫氣結,不想浪費時間和他爭論,賭氣的下了車。
離酒店還有一段路程,走過去也要十幾分鍾,生怕悄悄在這之前找到他,趕緊跑起來。
霍錦笙看着樑簫往前跑的身影,她那麼拼命,還敢說不是爲了阻止方梓雋。
氣歸氣,霍錦笙還是不放心,一路放慢速度跟上去。
……
訂婚現場,司儀說了一大堆美好的祝詞,方梓雋一個字都沒聽,就像完成任務一樣面無死灰的站在衆人面前,稍微有點眼力見的人都看得出來他臉上的表情有多麼不情願。
人羣中,悄悄墊着腳尖到處張望,這些大人都好高,她一個人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到哪裡才能找到爸爸。
司儀熱情高漲的聲音傳來,“現在,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祝福方梓雋先生和?若兮小姐訂婚快樂。”
悄悄豎起耳朵,她聽到爸爸的名字了,爸爸就在前面。
她高興的在人羣裡穿梭,終於,她看到了一個舞臺,看到方梓雋站在上面,驚喜的跑到舞臺兩邊,踩着臺階就上去。
“爸爸!”
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喚,讓臺下所有的賓客震驚,本來熱鬧非凡的大廳一下子鴉雀無聲。
悄悄好開心自己找到爸爸了,直接奔到方梓雋身邊。
方梓雋看到悄悄突然出現,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個笑容。
“悄悄,你怎麼來了?”他蹲下來捧着悄悄的臉,目光向她身後望去,期待某個身影。
悄悄突然張開一雙小手抱住他的脖子,“爸爸,你不要和別的女人訂婚好不好,悄悄想和爸爸媽媽永遠在一起,爸爸不要丟下媽媽和悄悄。”
面對悄悄的請求。方梓雋心中酸澀。
此時,臺下的賓客幾乎每個人都盯着臺上那一對相擁的父女,因爲這個意外讓人措手不及,每個人的表情都呆了。
若兮那張美麗的臉一直在忍耐和憤怒中來回切換,無法控制的憂傷佔據了她整個身心。
臺下的沈寒玉,臉色難看至極。
大廳安靜了幾十秒之後,終於炸了。
“怎麼有個孩子叫方少爺爸爸,方少爺不是未婚嗎?難道那是方少爺的私生子?”
“真沒想到方少爺看着正人君子,居然也會有私生子,既然有了孩子怎麼能和?小姐訂婚,看?小姐的樣子肯定不知情,這樣騙一個無辜的女人,簡直是渣男一個。”
“人渣。賤男,丟男人的臉!”
“今日這場訂婚簡直是一場笑話。”
……
粱簫趕到現場的時候,就聽到各種咒罵在賓客中流傳,更加難聽的話不絕於耳。
“悄悄在那裡。”粱簫看到悄悄了,趕緊跑上去。
後臺的?灝和蘇秀蘭被突然發生的狀況氣得渾身發抖。
“寒玉,這是怎麼回事,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蘇秀蘭氣急敗壞的質問,本來上次方梓雋拒絕若兮的時候她就不想答應這門婚事,礙於若兮的請求才答應下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的局面。
她氣得臉都綠了。
沈寒玉比她更氣,先安撫蘇秀蘭,“秀蘭,你放心,今天的訂婚,我保證一定會順利完成。”
說完,她怒氣衝衝的走到臺上去,趁方梓雋不注意,拉着悄悄的胳膊將兩人分開。
“哪來的野孩子,怎麼能隨便喊別人爸爸?真是一點家教都沒有。”
“啊。”悄悄的小手臂被捏得好疼,小身板也被她用力的甩出去。
“悄悄。”
“悄悄。”
異口同聲的喊着悄悄的名字,方梓雋和粱簫一起把悄悄接住,三個人倒在一起。
“你沒事吧?”方梓雋從地上起來,抱着悄悄,關心的詢問。
粱簫搖搖頭,一邊起一邊說:“我沒事,悄悄有沒有事?”
“爸爸媽媽,悄悄沒事。”悄悄笑着說,看到爸爸媽媽在一起真的好開心噠!
臺下的看客再次驚呆了。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臺上的幾個人,這齣戲比電視劇裡的豪門劇精彩多了。
“孩子的母親都出現了,這下有好戲看了。”有人幸災樂禍的說。
“我還是相信方少爺的人品,依我看那個女人根本就是故意來破壞訂婚的,你們看她穿的地攤貨,一看就是想利用孩子來套牢方少爺的貧家女,方少爺只是中了他的圈套。”
“對,女人心,海底針,這個賤女人爲了嫁入豪門也是夠拼的。”
世人對男人遠比對女人寬容,局勢開始一邊倒的把粱簫推到了風口浪尖……
眼看局面難以控制,沈寒玉氣得心臟都快停跳了,安撫大家,“各位,這都是誤會,都是這個女人纏着梓雋,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和哪個野男人偷生的,居然賴到梓雋身上,待會我就會請律師維權,這個女人污衊梓雋就是污衊方家的名譽,我一定會告到底。”
爲了挽回局面,沈寒玉別無他法,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方梓雋澄清,轉身對方梓雋說:“梓雋,你快對大家說。這個野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孩子,讓大家不要誤會,吉時還沒過,你和若兮的訂婚必須給我完成!”
悄悄委屈的看着方梓雋,拉了拉他的手,眼巴巴的請求,“爸爸不要訂婚好不好,爸爸不要悄悄了嗎?”
“悄悄,別說了。”粱簫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趕緊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亂說,對沈寒玉道歉,“伯母,對不起,我馬上帶悄悄走。”
悄悄不走,拉着方梓雋的手不放開,傷心的哭道:“悄悄不要離開爸爸,爸爸,是不是悄悄做錯事了,對不起,悄悄認錯,爸爸不要不認悄悄……”
面對悄悄的哭聲,方梓雋心疼不已。
當着這麼多賓客的面,他怎麼能爲了顧及自己的形象而傷害悄悄?
她心臟不好,方梓雋不忍心讓她受刺激,目光堅定的對沈寒玉說:“媽,悄悄不是什麼野孩子。她是我的女兒。”
“梓雋。”粱簫震驚的擡頭看他,想阻止都來不及。
真沒想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不忍叫悄悄傷心失望,寧願不要形象也要顧及悄悄的感受。
臺下的熱議再一次高漲,沈寒玉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近乎扭曲的五官充滿了憤怒之色。
霍錦笙出現的時候,剛好看到臺上擁抱的父女,所有的燈光都打在他兩身上,父女情深的一幕刺進他的心裡。他遠遠看着臺上的那一幕,眼底的傷痛越來越深……
……
沈寒玉氣得踉蹌後退,這個消息給她的打擊讓她難以接受,憤怒像火山一樣爆發了,“梓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媽,對不起,今天的訂婚我無法完成,請你原諒。”
悄悄聽到方梓雋不訂婚了立馬止住了哭聲。
局面混亂不堪,後臺的蘇秀蘭氣沖沖的上臺拉住?若兮,“若兮,跟我回去。”
若兮已經失去了意識,由着她帶自己離開訂婚現場。
沈寒玉趕緊阻止,好言相勸,“秀蘭,你別走。我會勸梓雋的,今天的訂婚一定會照常舉行。”
蘇秀蘭冷漠的說道:“沈寒玉,你們方家這次真的太過分了,簡直是欺人太甚,我本來還打算相信你,現在呢,方梓雋都親口承認那個孩子是自己的,你叫我怎麼接受,難道讓若兮嫁進方家給孩子當後媽?我告訴你,你們這是騙婚,我沒有告你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以後,我們?家和你們方家恩斷義絕。”
放下狠話,拉着若兮走了。
“秀蘭,秀蘭……”
沈寒玉着急的呼喚,蘇秀蘭根本不理她,沈寒玉想到和?家的關係自此一刀兩斷,捂着胸口,一口氣堵在喉嚨順不過來,突然暈了過去。
“媽。”
方梓雋大驚失色,衝過去抱住沈寒玉,不停地呼喚。
方世勳也跑上臺,趕緊打急救電話。
……
醫院。
方梓雋焦急的等候在急救室外面,一雙手抱着頭,着急之時,五指用力的抓着頭髮。
粱簫和悄悄站在一旁。看到方梓雋那麼痛苦,走到方梓雋身邊,將他的手拉下來,“梓雋,別擔心了,伯母一定會沒事的。”
方梓雋低着頭,心裡很難受,“簫簫,你不知道,我媽她得了胃癌,醫生說她時日無多,所以我才答應她和?若兮訂婚,她本來應該開開心心的過完剩下的日子。現在事情被我弄成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
粱簫又驚訝又難過,沒想到她得了這麼嚴重的病,歉疚的說道:“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應該看好悄悄,如果我看好她,或許你和?小姐就……”
“簫簫,我一點都不後悔,因爲我根本就不想和?若兮訂婚,現在這樣也好,?若兮知難而退,我不必擔心怎麼向媽解釋。”
粱簫看着他那麼難受的樣子,因爲悄悄身體的緣故,她能夠理解至親之人即將離開自己的那種痛苦,想到這段時間,他爲了訂婚的事一定很壓抑,他卻什麼都沒有告訴她,一個人??承受着。
“梓雋,等伯母醒來,我親自向她解釋。”粱簫說,既然訂婚的事情已成定局,她不想讓這個誤會給伯母造成更大的傷害。
“簫簫,你不用解釋,這件事是我自願的。”方梓雋看向不遠處的悄悄,小聲的說道。
“梓雋,我知道你疼愛悄悄。可是今天那麼多記者在,你承認悄悄是你的女兒,你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嗎?到時候那些媒體會怎麼報道?外界會怎麼看待你的爲人?”粱簫深感自責。
方梓雋認真的看着她擔憂的臉色,深情不移的說道:“外人如何看待我沒關係,我只在乎你和悄悄的感受。”
粱簫心裡一跳,擡頭看到他熱切的眼神,慌忙看向別處。
急救室的門開了,醫生從裡面出來。
“醫生,我媽情況如何?”
“方夫人急火攻心,已經沒大礙了。”醫生說。
醫生雖然這麼說,方梓雋還是擔心,“醫生,我媽她得了胃癌。會不會是因爲胃癌引發的,你一定要檢查清楚。”
醫生奇怪的表情,“胃癌?怎麼可能?剛纔我給她做了全面的檢查,方夫人的身體素質特別好,怎麼可能得癌症。”
方梓雋驚住了。
粱簫也驚訝,這也太戲劇化了吧!
就連方世勳也震驚了。
三人面面相覷,半信半疑,半悲半喜。
方梓雋聯想到自己短短几天被逼迫訂婚,突然像一陣風一樣衝進急救室。
沈寒玉已經醒了,正準備從那張藍色的病牀上起來。
看到方梓雋來了,粱簫也跟了進來,沈寒玉氣不打一處來,刻薄的道:“粱簫。你這個賤人,破壞了梓雋的婚禮,你現在滿意了是不是?”
粱簫淡定的解釋,“伯母,我沒想破壞訂婚,我只是想找我的女兒……”
“呸,粱簫,你騙得了梓雋騙不了我,你找藉口也找得高明一點,女兒早不丟晚不丟,偏偏在這個時候丟,天下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分明就是你的陰謀詭計。”
她已經認定了,粱簫百口莫辯。
倒是方梓雋。從進來開始就一直沉?,安靜得可怕。
沈寒玉偏偏往槍口上撞:“梓雋,她出現的那麼巧合,怎麼可能是意外,你清醒一點吧,不要被她騙了。還有那個孩子,你不能相信她的一面之詞,她一定是騙你的。”
方梓雋終於擡頭,他倒是希望簫簫的出現不是巧合,或許他還會慶幸,現在只要一想到她的病,目光裡就燃着熊熊的烈火,“媽,到底是誰騙誰?你明明就沒有得胃癌,卻騙我得了癌症,我真沒想到你會爲了逼我訂婚,連這樣的謊言都能撒。”
沈寒玉整張臉煞白。
他這麼快就知道了。
“梓雋,你聽媽解釋。”
“我不想聽,媽,我和?若兮的婚事,以後我再也不想聽到一個字。”爲了她的病,他身爲兒子擔心得要命,她卻利用自己的擔心騙他這麼久。
拉着粱簫,方梓雋生氣的離開了急救室。
出來後,外面突然圍了好多記者,粱簫看到那些記者把悄悄堵在角落裡,瘋了一樣的問問題。
悄悄被那些人嚇得緊貼着牆不敢說話。
粱簫快速跑過去,將那些記者拉開,方梓雋也跟上去。
記者們眼見當事人來了,突然一擁而上,把話筒對着他。
“方少爺,你真的要和?家取消訂婚?”
“方少爺,這個孩子真的是你的私生女嗎?”
“方少爺……”
方梓雋震怒的大吼一聲,“恕不奉告!讓開!”
記者們被他這一聲震住,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方梓雋已經帶着粱簫和悄悄離開了。
……
一夜之間,方梓雋和?若兮的婚事通過媒體傳播傳得沸沸揚揚。
各大網站的頭條几乎全是方梓雋始亂終棄的標題,並且還貼上了粱簫和悄悄的圖片作爲力證。
爲此,粱簫第二天上班去公司,同事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凌虐在她身上。
幾個女同事聚到一起竊竊私語。
“上次方夫人來公司罵她是小三我還不信呢,沒想到這件事情是真的,虧得方夫人高擡貴手不跟她計較,還把別墅的項目給她做,她竟然恩將仇報,昨天的訂婚宴都看了新聞吧,她爲了搶婚連臉面都不要了,教唆自己的孩子冒認爸爸,真夠不要臉的。”
“呃,你們說那個孩子不會真的是方少爺的私生女吧,方少爺人品端正,居然被這個賤女人玷污了名聲。”
“就是,從她第一天進公司,她那副自視清高的樣子就讓人討厭,果然沒藏幾天,真面目就曝光了!”
“和這樣的賤人一起共事簡直拉低自己的檔次!”
同事們的閒言碎語聽在粱簫耳中,心裡雖然難過,表面上還是淡然自若的畫圖紙。
“啪!”
一份雜誌重重的摔在圖紙上。
粱簫擡起頭來,辦公桌對面站着的人是沈寒玉。
“看你乾的好事,現在方家成了衆矢之的,方家幾十年聲譽毀在你手裡,你滿意了,你是不是要看着方家像樑家一樣破產你才甘心?”沈寒玉將她亂罵一通。
粱簫撿起那份雜誌,看到方家的股市一夜之間一落千丈,並且看趨勢還會下降,股民們怨聲載道,方氏岌岌可危。
手裡握着這份雜誌,五指緊緊握出褶皺。
粱簫的臉慘白如紙,沒想到這件事情的影響竟然會這麼大,一時說不出話來。
沈寒玉更是氣得胸口起伏,爲了昨天的訂婚,她逼迫,裝病,絕食,好不容易眼看就要心想事成,現在都被她攪和了。
沈寒玉越想越氣,突然一巴掌甩過去。
“粱簫,你這個賤人,我早就知道你是一個災星,害了梁氏破產不夠,還要來害方氏,五年前我叫你離開梓雋,你還回來幹什麼,現在你也看到了,梓雋因爲你被外界罵成什麼樣子,你還要害梓雋到什麼地步你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