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幼兒園門口這麼多人,悄悄又在這,真怕又會出什麼亂子,粱簫只能硬着頭皮,低頭說道:“抱歉,我馬上走。”
她退避三舍的樣子就好像他是瘟疫,霍錦笙眸色幽深,惱羞成怒的說道:“夠了,粱簫,誰允許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威嚴,粱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悄悄擡頭在兩個大人之間張望,她從來沒有見過媽媽這個樣子,她似乎很害怕,是因爲那個叔叔嗎?
那個叔叔就是悅悅的爸爸,其實她剛纔說謊了,她也和班裡的同學一樣羨慕悅悅有一個帥爸爸。
只是,帥叔叔好凶哦,她再也不羨慕悅悅了。
爲了保護媽媽,她突然站出來,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壞叔叔,不許欺負我媽媽。”
“悄悄,你別……”粱簫臉色煞白,緊張的把悄悄拉到身後,剛纔她就刻意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她。
只可惜已經晚了,悄悄這一護短,霍錦笙已經注意到她。
霍錦笙低頭看着這個勇氣可嘉的小女孩,要不是她自己站出來,恐怕他還沒注意到這個孩子。
小女孩長得很機靈,模樣可愛,和粱簫站在一起,就像套娃一樣。
更何況那句“媽媽”,就已經坐實了她們的母女關係。
霍錦笙面色陰沉的道:“粱簫,你居然揹着我把這個野種給生下來,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一口一個野種,厭惡之意和當年如出一轍。
五年了,他還是那麼討厭她的孩子。
也是。
他已有了另一個女兒,又怎會在乎她的孩子?
粱簫深呼吸,挺了挺彎曲的背脊,悄悄都勇敢的站出來保護她,她不能在悄悄面前做一個不好的示範,義正言辭的說道:“悄悄是我的女兒,她有名有姓,不是什麼野種。”
手握着悄悄,下意識的把她拉到身旁,她不能讓女兒在潛意識裡認爲自己見不得光。
悄悄也站直了小身板,她要和媽媽同一陣線,一起對付壞人。
看着面前這對母女一大一小,同樣倔強的眼神,令他厭惡到極點。
霍錦笙面色陰沉得可怕,墨色的眼眸如海底深,一點一點的將她們母女倆吞噬。
“粱簫,你不是一般的下賤,有臉生怎麼沒臉承認啊?你怎麼不告訴你女兒,當年你是怎樣不要臉的和方梓雋滾到一起才生下這個野種的?”
粱簫心如死灰,她無需辯解什麼,五年前她就被判了死刑。
縱然她長了十張嘴,也解釋不清。
她也不想解釋,現在的她,只想帶着女兒好好生活。
粱簫佯裝鎮定,擠出一絲淡定又疏遠的笑容,“霍先生,你的女兒還在車裡等你,我想你也不想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別人的女兒身上,對吧?”
她刻意加重了“別人的女兒”這五個字的音。
剛纔她有注意,悅悅時不時探出腦袋看向這邊。
他應該很疼愛悅悅吧,必然不放心他的親身女兒在車裡久等。
霍錦笙眉眼裡的錯愕一閃而逝,刀刻般的眉毛一挑,將錯就錯的說:“粱簫,你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你的女兒,根本不配佔用我和我女兒相處的寶貴時間。”
“那不打擾你和你女兒相處了。”她低眉順目的說。
霍錦笙目光一冷,這個女人,順從得讓人討厭極了。
他憎惡的看了她一眼,憤恨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