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我們不能再耽誤了,必須儘快找到護心符,不然初心真的就活不了了!”柳茗琳看着似要大打出手的兩人,急忙說着。
夜歌的紫眸微閃了一下,眼前這個人看起來修爲並不低,想要全身而退似乎有些困難。他退回柳茗琳身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等會我動手,你帶着初心先逃出去再說。”
柳茗琳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點頭答應。
空靈看着夜歌的口型,知道他們要跑,她心下決定幫忙。
月傾城的視線只能看到夜歌的背影,不過他大概能猜的到他們的意圖。
得到柳茗琳的迴應,夜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月傾城襲去。
空靈也連忙跑到初心的身邊,柳茗琳警惕的護住初心,目光緊緊盯着空靈。
“姐姐,我不會傷害初心姐姐的。”空靈仰起似水般的眼眸,有些乞求的看着柳茗琳,她真的不會傷害初心的。
許是看出了空靈並無惡意,柳茗琳只是看了一眼她,便扶起初心,準備趁亂逃跑。
“哼,本宮會讓你知道後果。”月傾城白淨的臉上充滿着怒氣,從未有人敢這麼對他!
夜歌和月傾城只是各自出了一掌,氣流波及之處,東西蕩然無存,柳茗琳險些摔倒,門也被擊飛出去,留出了一個很大的出口。
柳茗琳看準機會,將初心背到自己的身上,直直往前衝着,月傾城見勢臉下一沉,剛想去阻止,卻被夜歌生生劈的那掌所隔退,兩人糾纏着。
柳茗琳奪門而出,她循着記憶朝進來的方向跑去,跑到月傾城房外的時候,她的身體卻軟了下來。
空靈緩緩收回出針的手,她看着暈過去的柳茗琳淡淡的說着:“姐姐誰都不能帶走。”罷了,空靈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初心弄到自己的背上,進了月傾城的房間,隨後入了地道。
即使地道里不時有陣陣的冷風,但是空靈弱小的身體拖着初心卻也是累出了一身汗。汗水將她額前的髮絲打溼,緊緊的貼在她那微紅的小臉。不知道過了多久,空靈終是將初心硬拖到了“焚心域”。
“孃親,我把姐姐帶來了!”空靈站在門口朝裡面大聲的喊着,迴音陣陣,經久不絕。
空靈喊完癱坐在地上,她真的是精疲力竭了。
“姐姐,我們就在這裡一起生活吧,這裡有孃親,有我,還有你,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空靈的嘴角微微揚着,小臉上滿是對未來美好幸福的憧憬。
初心靜靜的躺在地上,眼角一顆晶瑩的淚滑落消失。
空靈累的靠在門邊睡着了,睡得很香,有她孃親在的地方,她就會很安心。
初心睜開眼睛,環顧了下四周,她輕輕起來了,卻發現自己的肉體還在地上安靜的躺着,雙眸緊閉。
“我死了嗎?”初心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死了?
“說死也沒死,說不死也死了。”一個飄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初心扭頭看向旁邊,在熟睡的空靈身旁,靜靜的坐着一個幾乎透明的紅色衣服的女子,她的手輕輕的撫着空靈的小臉,一臉的憐惜。
“空靈!血鳶尾!”初心有些不解的叫了出來。
血鳶尾一臉笑意的看着初心,“你還記得我。”是肯定句,血鳶尾知道初心肯定記得自己的。
“我怎麼會不記得。”初心輕笑了一下。
“空靈是我女兒。”血鳶尾目光回到空靈的身上,一臉慈愛。
初心卻已是睜着大大的嘴巴,她萬萬沒想到血鳶尾有女兒,而且還是跟自己相處了這麼久的空靈!
“你很奇怪是嗎?奇怪我爲什麼有女兒?又爲什麼空靈會認識你以及,空靈的眼淚會凝結成水珠。”血鳶尾淡淡的說着,她的嘴角輕揚,即使是在半透明的狀態,她看起來仍舊是美得不可方物。
初心怔怔看的出神,難道這一切又是一個巨大的預謀?
“咯咯,初心不用緊張,我不會害你的。”血鳶尾似看出了初心的心思,她緩緩道着。
初心正眼看着她“所以,你要跟我解釋嗎?”
血鳶尾眼角含笑的看着初心,“空靈是我造出來的女兒,我那一代的女媧,是具有造人能力的,而空靈,是我第一也是唯一的一個。她的眼淚可以保護心臟,有心臟疾病的人只要她一顆眼淚就可以痊癒,正如你我的心,具有強大的氣運,大到可以號令天下。”血鳶尾說到這裡的時候,紅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的憂傷,即使很快,初心還是捕捉到了,因爲她們都是同一類人,那就是人人想得到的戰利品。
“空靈認識你也是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咯咯,這就不說了,總之,我不會害你就是了。”血鳶尾笑着說。
初心嘆了一口氣,她輕輕坐了下來,“無所謂了,反正我已經死了,記憶全無,除了他,這個世上或許我沒有什麼依戀了。”初心的眸裡全是傷感,她連夜歌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夜歌現在跟紅月應該很快樂吧,畢竟沒有了自己在身邊給他們帶來麻煩。
“你動情了。”血鳶尾看着初心黯然的表情,黛眉微蹙。
“他叫夜歌,在我最無助,身處險境的時候,總是他。”初心回憶着。
“夜歌?他變成人了?”血鳶尾的眉毛微挑,夜歌她是最熟悉不過的了。
“你認識他?”初心心下一驚,她從來都不知道夜歌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叫夜歌,其他的一無所知。
血鳶尾緩緩站了起來,她遙望着遠方,目光變得迷離起來,她,陷入了回憶裡。
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她同樣是由女媧捏出來的小孩,她一樣的繼承了擁有強大氣運的女媧心臟,她最不應該的就是擁有了感情。
夜歌是一隻小畫眉,血鳶尾撿到他的時候是在一個下着暴雪的天氣裡,夜歌被凍成了一個冰棍。
血鳶尾憐惜的將他撿回了家裡,用水將夜歌身上的冰煮化,然後用內力將他的羽毛風乾。
夜歌醒來之後一直不停的在她身邊飛來飛去,還特別喜歡叫,悅耳的聲音是那時候血鳶尾最好的陪伴,她給他取名夜歌。
她們朝夕相處,寸步不離,她當他是鳥,他當她是世界。
“夜歌……也是跟你有關的前世……”初心聽得入迷,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連夜歌也是前世的。
血鳶尾微微的點了點頭,她回過身來,似還沉浸在前世那段痛苦的回憶中。“這一世,你跟我,永遠分不開。”血鳶尾淡淡的說着。
“爲什麼。”初心輕輕呢喃着。
“宿命。”
“呵,宿命。”初心笑着搖了一下頭,宿命,她聽的還少嗎?“我只是想要很平凡的生活啊,哪怕粗茶淡飯。”
血鳶尾靜靜的聽着,眼神卻是空洞的。
“我失去了我所有的記憶,從我記事起,無盡的追殺,無盡的戰鬥……然後不停的有人受傷,有人受傷……”初心早已淚眼婆娑,她兩頭埋在了雙腿之間,雙手緊緊的抱着,紅髮散落地上,宛若綢緞一般。“我好累,真的好累……”初心小聲的哽咽着。
“宿命如此,如果你想改變的話,只有一個方法。”血鳶尾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她移動着腳步朝初心緩緩走了過來。
“什麼方法?”初心擡眸,淚眼朦朧的看着血鳶尾。
“你我合體,幫我完成我的理想,我就還你平淡的生活。”血鳶尾看着初心一字一句的說着,她的紅眸在閃爍。
“你的理想?”初心有些不解的呢喃着。
“對,我的理想!”血鳶尾在理想上面加重了語音,紅眸猩紅起來。
“可是我已經死了。”初心沒有注意到血鳶尾目光裡嗜血的光芒,她黯然無色,就算完成了血鳶尾的理想,她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嗎?
“你沒死,護心符總會來的。”血鳶尾的嘴角微微揚起,她神秘的說着,看來初心並不排斥自己的想法。
“嗯?”初心正眼望着血鳶尾,她爲什麼覺得血鳶尾好像與之前不一樣了?可她又說不出來,因爲她跟她也不熟。
“護心符是我用七彩石做的,召喚它,相信我,它會來的。”血鳶尾悠悠的說着,只是她並不知道,護心符就是月傾城。
“得到護心符,我又能怎樣呢?”初心依舊黯然,她不想再過那種漂泊的日子。
“你會得回你所有的記憶,乃至強大的力量。”
“我的記憶……”初心並不關心後面那一句,她只關心前面那句得回所有記憶。
“對,你的記憶。”血鳶尾淡淡的說着。
“那我願意。”初心擲地有聲的應着。“不後悔?”血鳶尾嘴角輕揚。
“不後悔。”
血鳶尾微微的笑了,她很滿意初心的這個回答。即使初心不願意,她也有辦法讓她願意,畢竟做了這麼多,只爲借初心的身體來完成她未完成的霸業!
“好,真好。”血鳶尾拍了拍手,她一臉笑意的看着初心,眼裡有太多的計算與算計,只是初心都沒有看到。
“現在開始吧。”血鳶尾淡淡的說着。
“能不能,先給我講講,夜歌的事情,我想多瞭解他一點。”初心的聲音有些飄飄然,她即使多不能接受,無緣無故對自己好的夜歌也是透過鳶尾來認識的,她都還是想知道。
“咯咯,真是癡情,只是還是不要陷太深的好,傷到的總歸是自己。”血鳶尾發自肺腑的說着,越用情傷的越深。
“我沒事,你告訴我就好。”初心淡淡的迴應着。
“不用我說,等我們合體,你會知道我所有的記憶。”血鳶尾道。
“恩,那開始吧。”初心沒有再說其他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諾大的宮殿裡,一張散發着淡淡寒氣的冰牀,上面靜靜的躺着一個閉着雙眸,長的極美的女子。紅色的衣衫幾乎將冰牀蓋住,紅色的長髮已垂落在四周,遠看美麗的像一幅畫,近看,讓人忍不住的怦然心動。
她的皮膚細膩飽滿,水嫩的讓人想咬上一口,長長的睫毛不時的抖動着,像兩把小扇子,在她的眼瞼下方,形成了兩朵淡淡的陰影。
額頭的花鈿異常的妖媚,迎風不停的擺動着,栩栩如生,精緻妖嬈,將她的皮膚襯的更加白皙動人。
她那紅豔欲滴的嬌脣似在輕輕呢喃着什麼……原本和夜歌打得如火如荼的月傾城,突然一陣心慌,捱了夜歌狠狠的一掌,身子飛出幾米之外,撞到柱子摔了下來,一時間口吐鮮血。
月傾城的腦子裡似在迴盪着什麼,那個聲音很熟悉很熟悉,混沌中,月傾城隱隱聽到說“護心符,快來,快來完成你的使命,你的主人需要你……”
月傾城漆黑的眼眸變得迷離起來,他身體不受控制的爬起來,呆呆的往前走着。
夜歌的濃眉深深皺起,月傾城似乎並不在狀態內,反而像一個受人控制的傀儡,沒有自己的思想。
夜歌心下微動,他決定跟上去,以免月傾城動什麼手腳。
月傾城毫無意識的來到自己的房間,徑直走了進去,夜歌卻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柳茗琳!
“柳姑娘!”夜歌急忙上前,他叫着柳茗琳,柳茗琳在這,那初心呢?
“醒醒!”夜歌推了推柳茗琳,柳茗琳終於微微睜開了眼眸,她艱難的說着“那個小女孩……”還未說完,柳茗琳便又暈了過去。
夜歌的拳頭緊握,思量了一會,他決定跟上月傾城,小女孩既然跟他是一夥的,說不定他知道她在哪裡。
月傾城就這麼進了地道,夜歌緊隨其後,保持着一副十分警戒的狀態,不知道爲什麼,夜歌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有些陰暗潮溼的地道里傳來了滴滴答答的聲音,一路上沒有火把照明,只有鑲嵌在牆壁上的一顆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夜歌的心下一驚,看來眼前不遠的那個男人的身份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