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朗氣清,後宮娘娘皆到皇后娘娘宮中做客,也全都是收到了皇后娘娘的邀請纔敢到來。
今日也是她當上皇后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感覺在這個位置上坐得還算安穩,算是達到了她一開始的目的。
“不知皇后娘娘可否介意皇上近日到我流雲宮侍寢?”皇貴妃上前與皇后聊着天。
然而獨孤瑾靈,也就是我們的皇后卻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人坐在臺上爲自己斟酒。
“皇后娘娘?”皇貴妃輕聲喚着她。
聽到有人叫自己,獨孤瑾靈似乎才反應過來,有些慌張的放些酒壺,看着皇貴妃:“妹妹有什麼急事嗎?”
皇貴妃很是不滿皇后沒有聽她炫耀,要知道她可是等了許久纔有機會這麼在皇后面前炫耀,炫耀着皇后曾經向自己無意識所說的事情。
“其實也沒什麼要事,只是見姐姐今日似乎心神不寧,不知姐姐有什麼心事?”皇貴妃見這個時候炫耀已經完全沒有用,只好轉變方向來關心。
獨孤瑾靈嘆了一口氣,她怎麼就沒聽到皇貴妃剛纔說的話呢?她自然是知道皇貴妃說這話的用意,的確,皇上已經有些時日沒有來到她這裡了,自從她被封爲皇后拿到鳳印之後,似乎已經失去了曾經所擁有的了。
“沒什麼大礙,妹妹不用擔心。”
之後大家都還是聊自己的,獨孤瑾靈一個人斟酒,可是她根本就不喝。
“皇上駕到。”太監的公鴨嗓響徹整個鳳清宮,這四個字也要所有的妃子都匆忙的站起來準備迎接她們的皇上。
他的排場還是那麼大,只是因爲他是一國之君,所有人都要怕他敬他。
而她就坐在那裡看着她的皇上走進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向他行禮,除了獨孤瑾靈。
皇上無視了所有人,除了她。
“皇后爲何不向朕行禮?莫非當上皇后之後,不把我這個皇上放在眼裡了?”左丘鴻淵冷笑的看着他的皇后。
“不知皇上可否還記得,當臣妾還是妃子的時候,皇上便對臣妾說除非大場合,臣妾無需向皇上行禮。”獨孤瑾靈有些神傷的看着這個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男人,“臣妾,臣妾不過就是遵循皇上的旨意罷了……”
其實這件事大家都知道,那個時候後宮多少女人羨慕獨孤瑾靈,羨慕她被皇上喜愛。只可惜,這些都變成了過去,已經一去不復返。弱三千怎麼可能真的只取她一瓢呢?
“呵!可是你現在是皇后了,不應該更加遵守那些禮儀嗎?這些是不是需要朕教你?或者……”左丘鴻淵戲謔的看着他的皇后,“你想要選擇另一種方式?”
獨孤瑾靈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杯,被她斟酒無數次的酒杯。
“到底要怎麼樣,請皇后自己定奪吧!”左丘鴻淵袖子一揮準備離開,“其他的妃子也不要在這裡多做停留了,還有這宮中的宮女最好也出去,讓皇后一個人靜一靜。”
可是這個時候獨孤瑾靈做了一個大家都感到震驚的舉動,她拿起酒壺,走到左丘鴻淵面前,將酒潑到地上,潑到一半的時候將酒壺舉起來,對左丘鴻淵說道:“皇上,這裡面還有半壺酒,若是臣妾喝下去後果會怎麼樣大家心裡都清楚,若是讓我定奪……”話未說完,直接將酒飲盡。
左丘鴻淵憤怒的罵了一句瘋女人,接着離開了。
其他人見皇上離開了,之前也下旨讓她們離開,自然也都一鬨而散。整個鳳清宮只剩下她一個人,看着所有人都走盡了,她似乎醒了過來,跌坐在地上,看着門口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剛剛喝了什麼?她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可是她想不到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坐在這裡哭吧?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見張太醫晃晃張張的跑過來,看着這鳳清宮的慘象以及皇后坐在那流淚有些懵:“臣斗膽,敢問皇后這裡發生了什麼?”
“原來還有人記得我這裡,我不過是喝了皇上送來的酒。請問張太醫突然這麼慌張的來本宮這裡有什麼事嗎?”獨孤瑾靈擦了擦眼淚,卻沒有打算站起身,反正馬上她什麼都沒有了。
聽到酒,張太醫將手一拍,臉上露出焦急的表情:“壞了壞了壞了……”
獨孤瑾靈有些不解,於是她站起來,看着張太醫也開始着急:“張太醫,要知道你可是一直對任何事都很有把握的,這次怎麼就急成這樣了?”
“哎呀!皇后你可知道你懷有身孕了?”張太醫急得跺腳。
聽到自己懷孕的事實,獨孤瑾靈只感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她現在幾乎是什麼都沒有了。
“罷了,我馬上就是要死的人了,這件事張太醫就當作是教訓吧!以後遇到這種事情應該及時彙報。”獨孤瑾靈定了定自己的情緒,“但是我希望張太醫能夠把這件事告訴皇上。”
聽到皇后的決定,張太醫有些慌張:“皇后,您可知……”
“我知道我知道,如若你說給皇上聽定會被判死罪,我這就給你寫一樣東西,皇上看了之後會饒你不死。”說着獨孤瑾靈親自找來筆和紙,將紙條寫好之後交給張太醫,“但是張太醫你可不能看,只有皇上能看。”
張太醫接過紙條點了點頭,剛準備走出鳳清宮的時候又回過頭,跪下來對獨孤瑾靈磕了三個響頭:“皇后
娘娘在路上保重啊!”
看着張太醫的這個舉動,獨孤瑾靈也不知道現在自己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只是對着張太醫揮了揮手便回到了轉過身去。她不想再看到什麼,她怕有什麼會讓自己去留戀,可惜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留下來了。
張太醫來到左丘鴻淵面前之後,也顧不上皇上懷裡還摟着一個皇貴妃,撲上前便喊道:“臣有一事稟報,皇后娘娘現已懷有身孕。”
本來左丘鴻淵的雅興就被張太醫的第一聲給破壞了,可是當張太醫的話說完之後他有些緊張的站起來:“爲何這事不早點稟報?知不知道你造成了什麼樣的後果。”
“臣知道臣有罪,剛剛從皇后那裡過來,臣已經知道皇后喝下了那杯酒。”張太醫一點都不緊張,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命無論怎麼樣還是保得住的,皇后的那紙條現在就是他的免死金牌。
“你就算是有一萬顆頭,也不夠朕砍的啊!”左丘鴻淵感覺到很憤怒,一把推開準備繼續依偎在自己懷裡的皇貴妃,走到張太醫面前。
張太醫將頭低了下去,不敢大聲:“臣知道。但是皇后剛纔給臣寫了一樣東西,說是讓皇上看了之後便會饒我不死。”說着拿出那張紙,小心翼翼地遞給他的皇上。
左丘鴻淵非常煩悶的從張太醫的手中拿過這張紙,打開看過之後,臉上的表情也不再那麼憤怒,反而有些憂傷。
“皇后的確聰慧,朕饒你不死,可是你沒有下次犯錯的機會!”左丘鴻淵小心的收好那張紙,要知道這是皇后最後的筆跡,他怎麼能不收好呢?
“皇上的意思是……”
“你依舊在太醫院,可是朕不會放過你的一點小錯誤,自己好好想想。”
接着左丘鴻淵不再理會張太醫,獨自前往鳳清宮,入眼的則是上吊而死的皇后。左丘鴻淵踉蹌的走到獨孤瑾靈的屍體前跪了下來,接着纔剛反應過來一般將獨孤瑾靈放下來,讓她尚有餘溫的身軀在自己的懷中失聲痛哭,這一日整個皇宮的人都感覺到壓抑。
“皇上有旨,現瑾皇后崩,從此後宮不再封后!”
自那日起,潼國百姓三日內不得辦喜事,滿朝文武三月內家中不得大肆舉行喜喪之事,而皇帝則爲皇后着青衣三年。沒有一個人有怨言,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按照要求來做。似是曾經沒有任何皇后離開會有這樣的情形,而她獨孤瑾靈到底是何德何能這樣?妖女嗎?不,她不是,她也不過是一代皇后……
從此潼國國君不再碰後宮任何女子,而是專心理政,潼國百姓就此過上幸福安詳的生活,然而在左丘鴻淵駕崩的時候是一個人,但他也是安詳的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