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獨孤瑾靈在煉血山莊中一呆就是幾日,最後記得回去都還是在左丘澈的提醒之下才想起來自己應當回去了。
她離開的時候他未曾來送別,只是在前一日贈與她折柳。
看着那折柳她嘆了口氣,告訴他,大概過段時間她還會再來的。
這次終於輪到別人看着她的背影漸行漸遠,但是她不知道其實身後還有那麼多人看着她。
回到宮內之後,獨孤瑾靈的意思是會流雲宮歇一會兒,而左丘澈堅持要去議事殿。無奈,拗不過這個傢伙也只好去議事殿了。
當兩人來到議事殿的時候,卻聽到了那不受待見般的聲音:“你們怎麼回來了?”
獨孤瑾靈只感覺到一愣,看向那剛纔開口的人更是不明白怎麼了。
左丘澈輕挑眉毛:“怎麼?難道我們回來還不受待見了?”
“呵,朕不過是以爲你們在外面已經被野獸吃了罷。”左丘鴻淵冷笑着,面部滿是嘲諷,這個表情讓獨孤瑾靈感覺到惶恐。
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這個男人又用這樣的表情看着自己?就像是自己依舊不過是一個卑微的秀女,而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國君。
“哦?皇兄說這句話可是說笑了,就算是我被野獸吃了,也不會讓美人受到分毫傷害。”
這時,獨孤瑾靈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脖子,而那裡已經癒合了,而且也沒有受過傷的痕跡。但是這一劍其實並不是劃在了她的頸脖之上,而是在她的心中,無論用什麼靈丹妙藥都沒有辦法使之癒合。
“皇上……”她想要輕聲呼喚他,讓他聽聽自己的聲音。
卻始終沒有想到會被他呵住:“你這妖女莫要說話。”
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就算這宮中有那麼多人喊她妖女,她也都無心去管轄,在她看來只要自己認爲重要的人不會這麼喊自己就好了,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也會有這麼一天如此喊自己。
“皇兄有什麼證據說美人是妖女?”那左丘澈更是感覺到奇怪。
左丘鴻淵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她不記得其他的事情,只記得他的眼神到底是有多冰冷,到底是帶着怎樣的利器刺向自己。
有那麼一瞬間,自己什麼都聽不到了,她愣愣的看着那兩個男人爭吵,最後終於大打出手。至於結果怎樣,她也不記得了。
待到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牢中,身上的華冠麗服已經被換成了粗布麻衣。其實這也無所謂,只是這被關入大牢起碼也要讓她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纔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進來了,這心中怎會甘心?
正當獨孤瑾靈還在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姐姐,你可算是醒了。”那聲音之中帶着無比的安心,卻也帶着一絲內疚。
看向兩個小丫頭,卻發現這兩個小丫頭的頭髮比自己的更是雜亂,似乎已經進來了幾日,看着兩人的樣子獨孤瑾靈更是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纔會讓事情變成這樣。
“你們兩個怎麼也進來了?”
“我們是自願進來陪姐姐的!”藍琪說得理直氣壯,好
似事情真的就是這樣。
忍不住白了一眼這個不老實的小丫頭:“你麼還是說實話比較好,難道姐姐還看不出你們在這呆了多久嗎?”
“其實這件事也怪我們貪玩,讓那些蛇蠍心腸的女人鑽了空子。”說着翠兒更是不敢直視獨孤瑾靈。
事情還是要從三日之前說起,兩個小丫頭正在屋內閒聊,突然之間進來了一些侍衛,一個個凶神惡煞,什麼都沒說就開始在流雲宮內到處挖。
藍琪本想抽出劍與那些傢伙拼死搏鬥,還好被翠兒攔住了,兩人就這樣慌張的看着這些人在宮內四處挖。沒過一會兒容妃來了,一改從前的低聲下氣,終於戴上了高傲的面具。
看到這個在皇貴妃身邊猶如走狗一般的容妃,藍琪差點就上前去與容妃廝打起來,不過還好被翠兒攔住了。
翠兒上前和氣的問道:“不知容妃娘娘來這有何貴幹,您也知道我們的貴妃娘娘現在正在宮外散心,還不在宮內。更何況,這些侍衛又是什麼意思呢?”
“呵,本宮今日就是過來揭開那貴妃的面孔的,本宮還要告你們一個欺君之罪。”
“嘿!我們平時對皇上可是恭恭敬敬,何時犯了欺君之罪了?”終於翠兒沒有攔住藍琪,不過藍琪也沒有真的與這個女人怎樣。
容妃冷哼了一聲,沒有過多理會藍琪。
“你們給我將這流雲宮挖個底朝天也要給本宮挖出來,不然一個個脖子上的東西都別想要了!”容妃命令這那些侍衛。
“後來他們莫名其妙的挖出了一些蠱惑娃娃,容妃就拿着這些娃娃到皇上的面前說是姐姐您施了巫術。”
聽着翠兒這麼說,獨孤瑾靈也差不多明白了。
“可是這進來都進來了,我們說我們根本就沒有弄那些娃娃,難道就真的有人相信不成?”獨孤瑾靈很隨意的坐在了地上,已經拋開了平常自己貴妃的架勢。
其實在這也挺自在,就是這天下也只是讓自己想想了。
很快獨孤瑾靈打斷了自己這樣可怕的念頭,倘若真的這麼想的話不就真的承認這蠱惑娃娃是自己弄的了?
正當兩個小丫頭正在對自己的人生感覺到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獨孤瑾靈問道:“你們知不知道應當怎麼離開這裡?”
誰知那兩個小丫頭搖了搖頭,並且藍琪也不忘記告訴她:“倘若姐姐真的就這樣跑掉的話,真的就變成了罪妃。”
這個時候獨孤瑾靈感覺到自己是絕望的,果然她獨孤瑾靈就會栽在那些女人的手上不成?
“其實我們可以在這裡等着南宮丞相,或者少主想辦法將我們救出去。”
翠兒的這句話讓剛走到絕望邊緣的獨孤瑾靈又退縮了回來,現在的獨孤瑾靈正奔向希望。
突然間一個聽上去就像是調侃的聲音迴響在她們的耳邊:“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的少主已經被皇上打傷哩?現在八成都在養傷,若是靠南宮丞相的話,還是勸你們省省吧!”
三人看向那人,這聲音聽起來明明才二十多歲,可是看看他卻已是白眉老者。
“嘿,你這老頭都說些什麼瞎話
呢?”藍琪看到他就是不高興了,憑什麼無緣無故的打破她們的希望?她們可不想像這個傢伙一樣老了還在這牢中受罪。
“我跟你相比也就大了幾歲,叫我老頭是不是太不禮貌了些?”
藍琪更是不滿意的白了這傢伙一眼:“你還說跟我相比大不了幾歲,真是一個老不要臉。”
正當那兩人準備開啓吵架模式的時候,獨孤瑾靈突然問道:“你是神偷三隻手?”
這時三隻手也不再理會藍琪,反而是仔細打量獨孤瑾靈,隨後恍然大悟一般:“您就是那絕世容貌的瑾妃?”
“見笑了,現在這容貌已經給我帶來了不小的困擾,還是莫要這麼說了。”獨孤瑾靈很是無奈的笑了一笑,這時想起來的確是這容貌害了自己。
三隻手嘿嘿一笑,將自己可笑的僞裝摘了下來,對獨孤瑾靈嬉皮笑臉的笑着:“其實娘娘若是想要出去,我三隻手也不是沒辦法,只要娘娘說一聲我三隻手就帶您出去了。”
想起剛纔翠兒說的話,獨孤瑾靈婉言拒絕三隻手的好意。
其實這樣的事情她獨孤瑾靈怎麼沒有經歷過呢?她剛纔想起來這也不過是進了大牢,還是與曾經一樣的原因,相信沒過幾日自己就可以出去的。不過那個時候自己出去的原因一直都沒有人給自己一個理由,這次她倒是非常想要知道是爲什麼。
有些事情對於獨孤瑾靈而言不過是再經歷了一遍罷了。她本以爲自己已經脫離了曾經的過往,卻沒想到還是會重演一遍,就算自己不在這宮中也並不影響她們。
“原來就是那江湖上的小偷。”藍琪看到了三隻手的真容不經冷笑。
“唉,其實我還挺喜歡你的軟劍的。”說着三隻手從身後的草堆之中摸索出一把軟劍,仔細的端詳了起來,接着又可惜道,“我三隻手十幾歲的時候就偷到了靈犀劍,你這軟劍的確是不能入我的眼啊!若不是姑娘你的,估計我也當做廢鐵了。”
接着微弱的光,藍琪也算是看清楚了三隻手手上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軟劍,再在自己的身上找找,更是沒有找到時常帶在身上的劍。
立即指着三隻手大罵:“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到了這牢中手還是不老實,連本姑娘的軟劍都敢偷。若是還不將這劍還給本姑娘,你信不信本姑娘挖了你的眼。”
“嘖嘖嘖,小丫頭年紀不大脾氣還真是不小。剛纔也的確是準備還給你的,但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一旁的翠兒和獨孤瑾靈感覺到非常無奈,在一旁乾笑着。
“藍琪以前也是這樣嗎?”
“差不多吧!不過這三隻手與殺還有些相似,不然藍琪也不會這麼生氣。”
現在大家差不多是忘記了自己是在牢中,這藍琪更是不用擔心自己會無聊了。
“你到底還不還給我!”
“就是不!”
看了半天,獨孤瑾靈就有些不理解了:“藍琪,大不了出去之後換了一把就是了,爲何一定要這一把呢?”
當藍琪看向自己的時候,還是愣住了,爲何這個倔強的小丫頭的眼中蘊含着淚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