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小子居然那麼沒骨氣的帶着人去了沽國,你們說,他要是沒去,我是不是也沒必要淪落到乞討的地步吧?”說着道士拿着一個雞腿憤憤道,似乎手中的雞腿就是左丘鴻淵,他要一口一口的將這個傢伙吃到肚子裡去。
“他要是沒去沽國,你可能更慘。”慕榮告訴了他一個比較猙獰的事實。
讓道士非常困惑:“爲什麼?”假設左丘鴻淵那小子都已經在沽國了,怎麼就會過得更慘呢?
還好慕榮眼疾手快,搶到了最後一個雞腿,一邊啃着雞腿一邊耐心的解釋道:“因爲你可能根本就找不到那小子的藏身之處,所以過得更慘也是有可能的。況且,倘若左丘鴻淵沒有出現在獨孤瑾靈這個女人的面前,可能這個蠢女人就忘記了這麼個人的存在,也就不想回來了。”
可憐獨孤瑾靈只是看到了那盤雞腿,根本就不知道那雞腿是什麼味兒,就已經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對於慕榮說的話,也不是很在意,默默的吃着青菜。
“不不不,我算到了瑾靈公主是一定會回來的,所以我告訴自己只要熬過了這麼幾天就好了,到時候本道士也就不用過這樣的苦日子了。”經歷了乞討的道士,似乎更加明白所謂幸福到底是什麼了。
興許對於現在的道士而言,幸福就是能吃飽飯,不再需要頹喪的坐在街邊,忍受那些自認爲高貴的人的眼神。想想,以前的生活簡直就是在天上,而這麼幾天就是在地獄的周遭徘徊,但是還沒有完全陷入地獄。
因爲他知道,有人比他的日子更加難過,卻不得不如此繼續下去,至於什麼時候結束更是不知道。
道士也不能否認這段時間看到的那些好心人。他們都是有伸手幫助自己的人,起碼那天的溫飽是解決了一半。
“對了,南宮洛被放出來的事情你們知不知道?”吃飽喝足之後,閒聊一會兒之後是需要走動一下消化的,道士和慕榮就被獨孤瑾靈帶到了丞相府的後花園中走動。
慕榮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道士:“你怎麼知道的?”
“前幾天我在街上被南宮洛認出來了,然後這個傢伙就帶我去吃了一頓好的,但是不敢將我隨便帶到哪裡去。”現在想想,南宮洛那個老頭只是義氣在了那頓飯上,其他事情都指望不上,也就眼前的這個女人還能指望。
“誒?南宮洛不是在天牢裡嗎?怎麼就被放出來了呢?”
“南宮洛告訴我,一開始是被皇太后與太皇太后私自放出來了,後來又得到消息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出來了。還說這樣都是靠瑾靈公主父王。你們知道這件事嗎?”
只見慕榮抓了抓頭,一副很是苦惱的樣子:“哎呀,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件事了?難道他們說這件事的時候我不在獨孤瑾靈這個女人的身邊嗎?不可能啊!我一直都在這女人的身邊,怎麼就不知道這件事了呢?”
實在是看不下去的獨孤瑾靈拍了一下慕榮:“你不要過頭了好嗎?這件事你比我還要清楚,怎麼可能不知道了?我
認識的慕榮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麼獨孤瑾靈所認識的慕榮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就像是第一眼看到這個傢伙的時候,那眼底對她的輕蔑之意,認爲她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頭,一個能夠博得皇太后喜愛的小丫頭,他認爲遲早這後宮會出現一個女人凌駕於她之上。
但是,慕榮最後並沒有認爲這個女人會出現在獨孤瑾靈的世界中了,說不定這個女人如此的想法早就被扼死在搖籃之中了呢?也是說不定的。
“哦?其實我認識的獨孤瑾靈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卻又跟你有些相像……”
那邊跟着獨孤老頭一起回潼國的隊伍,因爲獨孤老頭非常自覺的加快了速度,他們自然不可能拖後腿了。預計晚上就可以回潼國了。所以說,他們一開始的動作儘管很慢,但是後來越來越快,快到他們一行人都不相信帶頭的人是獨孤老頭的節奏。
“看來你的父王也是非常迫切的想要見到自己的女兒啊!”鍾蛟在獨孤瑾炎的身旁小聲說道。
“是啊!能不想嗎?父王這是害怕之前的一切都是虛像,指不定過了一段時間他突然驚醒過來,發現自己還是沒有找到女兒。”在獨孤瑾炎的眼中,父王似乎一直都是這樣的,一開始的時候總是優哉遊哉的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是後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加快步伐,似乎害怕自己不能再看到了。
獨孤老頭聽到了後面兩個人說了些什麼,於是毫無顧忌的說道:“炎兒說得沒錯。倘若哪天你們失去的最重要的人不是一個兩個的時候,可能你們就能夠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感受了。到底是你們經歷得太少了啊!哪一天又失而復得,小心翼翼的不想再次失去,卻又害怕眼前的一切不是真的,說不定哪天醒過來的時候知道這不過是一場夢,你夢到了自己與那失去的人相聚之後的事情。”
“可是,最後你們還是分別了。因爲那都是假的,是你自己給自己的一場憧憬。美好,的確美好,但是你也要清楚,自己終有一天會與這些沒有關係,因爲那個人都不存在了,憧憬也不過是幻想。”幻想也終有被狠狠打破,然後被人踩在腳下的一天。
待到那一天,你可能纔會已是到自己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與現實來往了,幾乎被人遺忘。
他們這些晚輩都沉默着認真思考獨孤老頭說的這些話。他們現在也知道了,獨孤老頭提起的還是那個女人,這麼多年他也沒有辦法忘記。
沒有誰知道獨孤老頭到底是怎麼想的,或許每天都會在腦子裡回憶一遍那個時候發生的每一件事,因爲他害怕自己以後真的忘記了。若是忘記了,可能連活下去的寄託都沒有了,悲哀得令人髮指。
“父王,若是可以回到曾經的某個日子,你會回到什麼時候?”
慕榮閉上眼,可能是又在細細的回憶那些其實不多的記憶,可能是想要回到某個美好的瞬間,再次感受一次吧!
“回到那天,我們一起出戰的那天。”始終無法忘懷那個女人爲自己襠下的一箭,他怨自
己,怨自己當初爲什麼那麼懦弱的看着眼前發生的卻不去制止,如果說他制止了,說不定事情就不是這樣的了。
“不知前輩可曾想過,倘若那日她並沒有請求與您一起出戰,但是您也清楚最終結果是什麼樣的,那一面說不定就是你們的最後一面,兩人同樣是陰陽相隔,只是很快你們又會相見。至於晚輩說的是什麼意思,相信前輩也應該能夠明白。況且,自那戰之後,也不會存在磬國復國的這件事了。”
“我知道你小子的意思,有得有失,我失去了那個最重要的人,最後換來了一個國邦。當然,若不是這樣,我也找不到兩個孩子。”這麼想獨孤老頭的心裡就好多了,於是給了南宮辰一個口頭表揚,“你小子還是非常不錯的,以後肯定是大有作爲的啊!”
南宮辰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了。這句話是客套話,他還是聽得出來的。
“這麼說的話,其實也沒什麼想要回到的過去了。至於以前的那些好的瞬間,可能就認爲其實並沒有那麼好的,有的事情並不能反覆的去體驗,總是會膩的。”獨孤老頭到底有多灑脫?
想想,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且當做是一個經驗去聽就好了。
蝶舞見南宮芸回來了非常吃驚,本以爲她會在宮中帶一段時間,卻沒想到她就這麼回來了!
“姐姐,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啊?是瑾靈姑娘她不會回來了,還是事情已經解決了?”蝶舞一臉吃驚的看着南宮芸。
至於南宮芸,剛回到囚鳳的時候就看到蝶舞那丫頭無精打采的倒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麼。姑且當做是在思考一下晚膳時候應該吃些什麼。
“瑾靈她已經回來了,只不過我想囚鳳不能這麼長時間都不開店啊!於是就回來安排一些事情了。”
看着空空的囚鳳,南宮芸這心中居然有些惆悵,到底是在惆悵什麼她自己都不太清楚。就是莫名的失落,或許是因爲以前在這囚鳳中,總是有很多人,無論怎麼樣都很熱鬧,而關店了之後就變得冷清了,自然就有些不習慣了。
“姐姐,怕什麼啊!咱們這的錢可是夠咱們過日子的,也夠那些夥計的吃穿住行,姐姐你就安心的在宮裡不就好了嗎?”蝶舞倒不認爲這有什麼的,囚鳳裡沒有人了,反而自己能夠輕鬆些,不用總是轉來轉去的服務一些人。
“就是因爲我這裡有一些你這樣思想的丫頭,所以我就擔心以後這錢花完了怎麼辦?反正明天起囚鳳正常營業,只不過告訴他們我不舒服,這段時間也就不表演了,也不方便見人。”
聽到這,蝶舞差點哭了出來:“可是,那些無理取鬧的蠻夫一定要見姐姐你怎麼辦?”
“那就將那個鬧得最兇的攆出去,無論是誰。就告訴他,就算是這件事鬧到衙門去都不怕!”
“可是,他們說我們……”
“你就說是他無理在先,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再告訴衙門的人我是誰!”
蝶舞聽到這,也算是放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