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她長大後總是嫌棄會嫌棄他不像是一個師父,而他也會嫌棄她越長大越不可愛了。總之兩個人互相嫌棄是沒有少過的。
至於這樣的嫌棄也只是在兩人還會每日相見時,而人也總是這樣,就像是一種無法治癒的病。
翠兒會抱怨藍琪怎麼沒有跟去沽國,而藍琪卻總是說:“誰願意跟那個傢伙一起在沽國了,每天看到他都感覺到煩,現在看不到了豈不是更好?”
“得了吧!”翠兒也會送給藍琪一個白眼,隨後也並沒有要多說的。
嘴上總是否認着,這也是大多數人會做的事情。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若是真的到了藍渢身邊,藍琪會懷疑自己就像是個老媽子一樣在他的耳邊不聽的嘮叨,甚至到最後這樣的嘮叨自己都感覺到煩。
見面之後兩人也的確開始互相嫌棄,到最後在對方的身上已經找不到可以挑出來的毛病時,總會有一方會製造一些讓人說教的地方,另一方也會樂此不疲的與他一同演這麼一齣戲。到最後,大概看的人都會感覺厭倦,而他們並不會。
聽了翠兒的話,藍渢在看了一眼不願看向自己的藍琪,不自覺的低下頭笑了,只是爲何這一笑是如此苦澀?
見那傢伙終於走了,藍琪立即到翠兒的面前,拉着翠兒,一臉緊張問道:“誒,你說這傢伙真的靠譜嗎?我怎麼有些不安,對這傢伙還是不太放心!”
輕輕甩掉握住自己的手,無奈的看着眼前的小姐妹,忍不住扶額:“得了吧!每次都說這樣的話,你也看到藍渢師兄的表現了,難道每次都不是因爲他我們才能將這人物完成?”
讓藍琪仔細回想,似乎真的是這樣的。
不知藍琪是轉念想了什麼事情還是怎樣,只是看到她嘆了口氣:“可是你也要知道這個傢伙喜歡掉鏈子。”
“那也是在小事上,他也是有分寸之人,怎會在大事上掉鏈子呢?我說你啊!”翠兒看着藍琪已經不知道話到到底要怎麼說纔算是婉轉,她能夠聽明白,嘆了嘆氣,“太過憂慮的事情就是太多了,特別是你那師父——也就是我的藍渢師兄,你說你這麼擔心他,心中真的就沒有這麼個人嗎?”
噔的一下,藍琪的臉不知怎麼突然紅了,轉過身捂住臉。翠兒繞道她的身前,也不將她的手拿下來,只是清了清嗓子:“你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有些話難道就一定讓我說明白你才能清楚嗎?可是這樣對你也沒什麼好處啊!”
“我覺得自己現在聽好了,翠兒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對翠兒揮揮手,想要讓這丫頭離自己遠一些,這樣她也好平復自己的心情。
不知從何時開始,總是會擔心關於他的事情,無論是大事小事,只要是到他身上的事情,在她的眼中這些事可都是大事,若是出了半點差錯都是不可挽回的錯誤。翠兒和殺都會說她太過緊張了,其實也沒有必要那麼緊張,平常心一點豈不更好?
當然,如果當初藍琪聽了翠兒和殺的話,現在估計也不會是這個樣子。沒辦法,誰讓她
就這樣犟着自己的脾氣呢?
面對藍琪的反映,翠兒對她又是一個白眼不客氣的送了過去:“真是不知道到底是誰瞎操心。”
兩人在房中等了有一會兒纔看到正常的藍渢。
他依舊老樣子,從那時到現在似乎就沒有變過一般。如果可以,某人希望此人可以這樣更久一些,莫讓時間是她忘記了他的模樣或是改變了他。
翠兒見此人進來後,立即站起來對他笑臉相迎:“師兄,你可算是正常了。”
展開手中的的紙扇,在身前扇了扇輕輕點頭:“讓二位久等了。”
藍琪擡着頭,就連餘光的斜視都不曾在她的身上發生,正當藍渢爲此事感到傷心時,大概更傷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既然你已經回到原來的樣子,我們還是繼續說關於我們要進入沽國皇宮的事情吧!”
一隻手無力的撐着這檀木桌子,另一隻手拿着紙扇同時也在胸口處,只見這傢伙一臉痛苦樣:“難道你們真的堅持要進皇宮嗎?既然來了沽國,不就應該好好的玩嗎?”
“你以爲都與你相同,一心只想着到處遊玩。”
在翠兒看來,藍渢的背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大的鍋,還是黑色的。
這麼說還真是冤枉了藍渢,雖說在藍琪的印象中藍渢總是四處奔波,有時會帶上自己,有時獨行,但單單憑藉這一點判定藍渢喜好遊玩,着實有些讓藍渢感覺到自己若是承認了可是要六月飛雪的啊!
“徒弟,話可不要隨便亂說。”
“別鬧。”
“是你在鬧。”
“明明就是你,不知道是誰開始的時候穿着那妖嬈的衣服,扭着自己的腰細着嗓子說話。”藍琪毫不客氣的說出了今後藍渢的痛處。
儘管現在藍渢並不認爲這是可以戳到自己傷處的話,所以他還在極力與自己的徒弟爭吵:“我這麼做還不是爲了這客棧嗎?徒弟你真是沒有經歷過自己到外面來闖一番,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生活到底有多艱辛。”
接着藍渢非常不要臉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講述了自從先帝駕崩後,自己暫時與左丘澈沒有取得聯繫在這潼國的“苦日子”。就算是讓翠兒客觀一點評價聽了過後的感想,都會是:太過虛假。
“這樣的話也真是虧了你說出口!”藍琪厲聲呵斥道。
似乎漏泄了。此時藍渢的想法就是這樣的。
局面開始不在自己控制的範圍之內了,立即輕咳兩聲:“咳咳,我們還是談一談關於你們要進皇宮的事情吧!”
面對這傢伙的神情,藍琪眼中可是滿滿的不屑。翠兒這個總是因爲藍琪而夾在兩人中間的人,最後都要選擇一方。
“藍琪,我們這次的主要目的不是爲了姐姐嗎?”
“嗯……”聲音拉得很長很長,同時輕輕瞥了藍渢一眼,就像是在炫耀什麼,可是最終都不見得成功。
要談到了他最感興趣的環節了,先讓藍渢擺好自己翩翩公子的狀態,坐下來嘴角微
微翹起,似笑非笑:“所以說,你們準備好了多少銀兩了?”
然而談到這裡,另一個人卻認爲已經談不下去了,還好被人拉住。
“這銀兩自然是少不了師兄的,只是看師兄將會將事情解決得怎麼樣了。”
此人輕挑眉毛:“哦?那麼我倒是很期待到時藍某將事情解決好,到底會得到些什麼。”
“這,暫時還是個秘密。”
兩人就像是打着啞語,讓一旁的藍琪根本就不想參與這筆交易了。
事情談妥了,自己也沒有必要保持那樣的狀態了,立即收起扇子插到腰後。
“我可是瞭解你們兩個小丫頭的,既然來了沽國哪裡有不去玩的道理?這件事解決起來的確需要一些事情,你們若是想要去玩就去吧!”此時的他倒也像是一個比她們要年長些的人了。
今日在議事殿的三個人終於看到了難見的第四個人。
他是高高在上的國君,但是他們可不是所謂的賤民。
一改曾經的頹喪樣,幾日不見他精神了許多,大概是見了陽光才這樣。
“沒想到皇上這幾日可真是自在。”面對他,南玄並沒有不去打趣的道理。
議事殿中一直都在的三個人,兩個人正在博弈,另一個人則是在批閱奏摺。博弈的人並不認爲日子有什麼太大的改變,但是這批閱奏摺的南宮辰就差嘴上都掛念着爲何獨孤丞相還不回來這樣的話了。
他現在非常願意承認一件事,那便是沒有了獨孤瑾靈,這完全靠自己一個人是不可以的。大概就連那南宮洛自己都比不上。南宮洛?呵!不過是個早就該死,現在卻還苟延殘喘的傢伙罷了。
這位幾日不見的國君現在滿面春風,對於南玄的調侃似乎並沒有多麼在意,反倒問他們:“衆位在這狹窄的議事殿中,難道不覺得悶嗎?”
左丘澈手中拿着棋子,並沒有因爲自己皇兄的突然出現而終止與南玄一決高下。
至於左丘鴻淵所說的話,左丘澈自然聽在耳中。現在說議事殿中悶人,也的確是可笑,原來到外面去享受了陽光的人,再次來到議事殿會感覺到不自在,看來這人還是在外面比較好。
沒有一個人理會這個國君,此時這個國君似乎沒有一點地位。當然了,除了林公公這個算不上外人的人,也沒有其他人知道。這可算不上丟人。
面對死一般的沉靜,左丘鴻淵不知道這些傢伙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麼。
“說吧,你們對朕到底有什麼不滿?”他高高在上,語氣中的質問一時間無法掩蓋的帝王之氣。
“對於皇上,像我這樣的草民哪敢有不滿呢?”他承認自己是草民,但並不是賤民。
另外兩人就像是忙於自己的事情,以至於忘記了這個人的突然造訪。是的,只不過是我們的國君在宮內“微服私訪”,來到了議事殿,看看曾經在這議事殿的幾人是否依舊在此。
他知他們始終會在這裡,卻沒有意識到,自己不應該來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