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是密可羅與戚凝蕾要回去的日子了,這一日也是她戚凝蕾好生的風光了一回,曾經可是從未有過的情形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或許她根本就不配着上這華麗的服飾,戴上那美麗的飾品,可是現在她身上所穿所帶,以及身邊的哪個人就像是上天在憐憫她一般的賞賜給她罷了。她曾想象過如若自己不是什麼長公主,還是那戚將軍府上的千金,大概她會被戚將軍逼得從小習武,指不準也會成爲一代讓人讚不絕口的女將領。
只是可惜,事情根本就不會像她所想象的那般進行,現在的她不但是長公主,更是要爲了聯繫好潼國與胡人之間友好關係的長公主。
一直在戚凝蕾身旁的密可羅,見戚凝蕾這一路上什麼話都沒說,似是望着什麼地方發呆:“怎麼?我看你從剛纔到現在一直都愁眉苦臉的,難道不想去邊塞了嗎?”說出這句話之後,密可羅只感覺心中一緊,似乎即將失去什麼一般的緊張。
她嘆了口氣,卻還否認道:“沒有啊!我很想去邊塞看看,從小就在這宮中生活,很少到外邊去,現在好不容易可以不用回到那宮中了……”
他打斷了戚凝蕾的這一番說辭:“我明白,留戀也不過是難免的事情,你倘若哪天真的想要回來,我也沒什麼事要去處理,我便答應陪你一同回來。”
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密可羅,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在想什麼呢?既不想要其他女人,更是願意陪同她一起回到這個地方,想來卻也的確是奇怪。
“其實我厭倦了邊塞,只是就算我的心中一千個不想一萬個不願意在那呆着,大概也只是我自己的念想罷了,所以你若是想要回來無論怎樣我都答應你。”
就好似,人遲早會厭倦自己一直生活的環境,可是到了最後指不定還是會想要回去。就算那個地方自己已是瞭如指掌,就算是閉着眼睛說不定也能夠知道哪是哪,只是讓人感覺到奇怪的便是離開久了你還是會想念那個地方,大概是因爲熟悉的安全感吧!
看着密可羅半響之後,戚凝蕾突然哈哈大笑道:“要是讓以前那些出使邊塞的女人知道我有這樣的待遇,那豈不是嫉妒死我了?”
“此事你也不必多慮,要是她們嫉妒就讓她們嫉妒吧!”密可羅摟着戚凝蕾,只是想讓這個女人知道其實無論怎樣自己都在她的身旁。
從小密可羅都不希望成爲可汗,其實是因爲他天性好遊蕩,對那世俗之事的確也是完全沒有概念。可是上天就像是給密可羅開了一個玩笑,他越是怕什麼不想要什麼就越是給他,讓他去面對。開始他絕望的想着,如果有人願意來搶走他的這個位置也是好的啊!可是等到真的有人來搶了,只是他拿起了武器將拿人打倒在地,血液沾着他的匕首,而他卻只是輕輕擦拭的那把匕首,不曾去看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人。
而那企圖奪走密可羅位置的人,是密可羅父親生前身邊最忠誠的奴僕。在主人死了之後,卻想要搶奪這個位置,
到底是有多可笑?他到底是對這件事計謀了多久?這一點密可羅不知道,但是他也不想知道,因爲他只知道此人的生前事蹟不會再被人提起。
在他兩出宮前往邊塞的時候,當戚凝蕾準備登上馬車之時,她看到了一個人,一個與自己已經斷絕所有關係的人。這個時候的戚凝蕾知道自己就算是叫喊着她,她也不會回頭去看她一眼,既然斷了一切都斷了,她不會有絲毫的感觸更高時不會有動搖這一說。
對那太皇太后,戚凝蕾也說不清楚與她到底是個什麼關係,她只知從小這太皇太后除了對左丘澈親熱之外就是對她戚凝蕾了,對其他人一概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態度,讓人懷疑到底太皇太后到底是老糊塗了還是怎樣?到底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那也只有身處其境的人才能夠知道。
獨孤瑾靈今日也是聽聞長公主正式出使邊塞,這個熱鬧她怎麼不去湊一湊呢?當然,南玄更是要在獨孤瑾靈的身旁陪伴着她,誰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讓南玄感覺到措手不及呢?
兩人一直跟着那隊伍,他兩在其他人眼中,是奇怪的二人,更是有人猜測其實是想要去刺殺胡人可汗與戚凝蕾。但是這兩人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南玄莊主,我一直都有一個問題想不通。”一直跟到山林間之後,隊伍停了下來,獨孤瑾靈與南玄自然也就休息了。
南玄拿出葫蘆,飲上一口水之後纔將這葫蘆遞給獨孤瑾靈,之後問道:“有什麼問題你就說吧!怎麼與我說話卻還是這麼有隔閡?”
結果葫蘆,獨孤瑾靈淺笑着:“怎麼說這裡也是你的地盤,難道我就對南玄莊主就要不尊重嗎?我怕這樣會有人因此來教訓我。”此話一出,南玄陷入了沉思,只不過獨孤瑾靈並沒有忘記自己的真正想要說的是什麼,“爲什麼那日長公主攔在你的面前,可是你不去傷她,卻要傷我的翠兒與藍琪?”
這一點南玄承認,那日他沒有傷長公主戚凝蕾,出手打傷的是翠兒與藍琪。
“其實只是忌憚長公主身旁那人。”
這個回答讓獨孤瑾靈怎麼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哈?你說的是密可羅?難道你怕他嗎?”
卻見他搖了搖頭:“並非怕他,若是我與他打起來兩人也還是在三個回合之內便勝負分曉,只是師父生前與密可羅的父親是拜過把子出生入死的兄弟,師父也叮囑我,就連那皇帝都可以去殺,可是萬萬不能去傷害胡人分毫。”
聽南玄這麼一解釋,獨孤瑾靈也覺得開朗了許多,南玄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這胡人來的時候也一定是在這停留過,爲何沒有什麼事呢?獨孤瑾靈也是聽清風飄雨說過,那三堂主的手下可不是一羣老實的傢伙,若是有什麼人在這停留定會遭到他們的打殺搶劫,在一些鏢客的眼中這山就是一處死亡之地,想要活得久些,運鏢的時候需要經過此地的話,他們卻還是會另外在挑選道路。
既然南玄都會忌憚去碰胡人,那麼這三堂主更
不是一個傻子了,自然也不會讓自己的手下出手將胡人的隊伍洗劫一空。
“沒想到我們的南玄莊主也是一個聽話的主兒。”這是獨孤瑾靈卻還是忍不住去打趣南玄,而被打趣的這個人也只是笑笑,不去爭論。
看着胡人已經開始徹底停留了下來,似乎是打算在此住上一夜再繼續趕路。要是問他們難道就不怕有什麼人會出來將他們怎樣嗎?怎麼會有?指不定還有一會人是在暗處保護這一羣人,只是爲了他們能夠順利的離開這深山。
那兩人在確定了這夥胡人是要在這歇上一夜,南玄也就帶着獨孤瑾靈在這深山中摘果子了。
“聽老三說,這裡也有些名貴的藥材,只是不識藥材的人會當那是些雜草,到那個時候那些藥材也就被糟蹋了。只要是有熟識這些的人經過這,看到了些藥材也自然是會採走。”
獨孤瑾靈啃着手中新鮮的果子,同時也還有些疑惑的看着南玄:“難道你那三弟就不會去管這些人嗎?就讓這些前來採藥的人將藥採走?”
“會,自然是會將那些藥商洗劫一空,但是他們也還是會放走那些真的需要這藥材的人,就算是知道了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採走了,他們也是不敢吱聲。”南玄抱着懷中的那些果子,看着腳下的路,繼續道,“畢竟之前發生的一些事,讓這些傢伙不敢去隨意的將人怎樣。”
可以說南玄這樣已經勾起了獨孤瑾靈極大的興趣,她一臉好奇的看着南玄,問道:“哦?難道是一些讓這些傢伙良心發現,然後要去改過自新的事情?”
“這麼說也不差。”南玄卻只是悶悶的回答着,卻還是看着腳下的路不讓自己和獨孤瑾靈磕着絆着了,“曾近來着採藥的都是些藥商,他們看到了些名貴的藥材便都採走,然後以高價賣出,土匪們知道了也就不肯讓這些藥商作者這樣的事情,所以也就出現了某某藥堂被洗劫一空的傳聞。只是後來,有個孝子不小心走入這裡,看到了些藥於是也就採走了,土匪們看到了自然是不樂意了,二話不說就將這孝子給殺害了。”南玄總是喜歡叫那些人叫土匪,其實他們也不是一羣土匪,不過是大多數時候都是做土匪應該做的事情。
“那麼我大概已經能夠猜到後來發生了什麼,你口中的這羣土匪感覺到良心的不安,之後也就找到了那小子的家中,卻發現家中有什麼重病的父親或者是母親什麼的,這件事讓那羣土匪感覺到了良心的不安。”
“姑娘猜測的於在下要說的差不多,只是那羣土匪發現的是孝子家中躺着的是一名身患重病的老翁,而那小子採走的些藥也都是這老翁所需要的。他們心中過意不去,於是也就替那小子照顧這老翁,”大概是南玄口渴了,隨便拿起了一個果子解渴之後繼續道,“只是終於將那老翁照顧好了之後,那老翁問起他的孫子去哪了,說起來那些土匪的確是誠實,於是老翁受不起這樣的消息那口氣一時間沒有喘上來……”之後獨孤瑾靈聽到的是南玄幽幽的嘆氣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