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縮着身體呆在黑暗當中,能聽見四周心臟的跳動聲以及身邊某個柔軟東西的呼吸聲。我試着挪動了一下身體,但身邊沒有多少空隙讓我舒展身體。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爲什麼眼睛睜不開?爲什身邊還有一個軟軟的東西老是和我一起爭奪空間,我越是謙讓那個東西越是得寸進尺。
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裡睡了多久,只是突然有一天這個狹小的空間開始收縮,身邊的那個柔軟的東西似乎正被這股力量擠壓着然後被引導着往外滑去……
終於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應該高興的但是心中隱隱約約的感到一絲難過似乎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緊接着這個空間收縮的更加厲害似乎也想把我排擠出去,我掙扎着往裡面縮但終究敵不過這股力量……
我的腿似乎被一個東西抓住往外拽,等我完全被這個東西逮到的時候才感到胸腔一陣翻騰,然後我哭了。
眼睛還是沒有睜開,耳朵只能聽到一陣雜音四肢一點力氣都沒有。思維也是斷斷續續,只有極少的時間自己是清醒的。
感到自己被放進一個軟軟的被褥裡,身邊還有一個軟軟的東西,嗚,似乎是那個老是和我搶奪地盤的東西。爲什麼我到哪都擺脫不了這個軟軟的東西?
……
當嘴裡被人塞進□□時我就明白自己已經變成嬰兒了,那個老是呆在身邊的軟東西應該就是我的哥哥或姐姐嘮~
又不知睡了多長時間只知道身邊的那個東西似乎被人抱走了。我翻了個身難道是被人拿去餵奶了?
睡夢中被一陣心悸聲驚醒,摸了摸身邊那個東西還沒有回來。不會吃奶的時候噎死了吧?它的命不會這麼脆弱……我終於睜開眼看着模糊不清的四周,又看了看身邊那個凹下去的痕跡。
小東西終於回來了,只是一個勁地哭着。我不耐煩的用手打了它一下,不就是喝個奶嗎,我都沒哭你哭個啥?但它還是不停的哭着,四肢慢慢攀上我的身體。
哭了半天它終於累得睡着了,我也被它鬧得筋疲力盡緊緊抱着它沉沉睡去。
……
有人過來了。
一隻手似乎想要從我的身邊帶走它,我和它都醒了。似乎意識到那雙手想把我們永遠分開,我們緊緊地抱在一起任那雙手怎麼拉也不放開。
聽到重重的嘆氣聲。我們同是被抱了起來,然後被送到一雙粗糙的手裡。
我睜開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似乎是個老頭……我感覺到他的善意便安心地讓思維停止高度運轉慢慢陷入空白的夢中。
……
我已經能勉強看清東西了。
躺在我身邊的小嬰兒是一個金髮藍眼的小男孩,臉上有幾道淡淡的鬍鬚……嗚……似乎在哪裡見過。我含着手指不耐煩滾着身體,他又尿牀了!
照顧我們的女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嬸,她對我們很不好,餵奶的時候動作也很粗魯。我們的媽媽去哪裡了?前幾天還喝到她的奶了呢。
大嬸用不耐煩的口氣說着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不過感覺很像日語。她把哥哥的隨意的抱起然後把尿溼得布料扔掉,又幫我擦了擦溼掉得屁股。做好這些之後又把我們扔到牀上不再理會我們。
……
我們是被拋棄了還是被遺忘了?
我看着哥哥湛藍色的眸子,又看了看他臉上的鬍鬚突然明白了一切。
……
我分不清真實和虛幻之間的差距只是知道我和哥哥都是真實存在着的。我們都是活着的生命。即使哥哥叫漩渦鳴人,我生活在一個忍者的世界裡那又怎樣?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我還是活着的這件事。
即使知道所謂的未來又怎麼樣?只要我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就好了。
即使明白這可能只是一場夢那又怎麼樣?就算是夢也要努力地追求幸福。
……
我能看清周圍的環境了。
也聽懂了大嬸的話,但是我還是說出話只能從嘴裡發出幾個破碎的音符。鳴人的情況似乎和我差不多,我們能感應到相互間的喜怒哀樂,即使這些情感只能維持幾秒甚至不會被記住。
我不喜歡這個大嬸,我不介意她粗魯的照顧但我介意她毫不遮掩得漫罵。
人啊,永遠是一種污穢而卑鄙的生物。只會把所有的痛苦和譴責推給別人,盲目的崇拜或是盲目的責難都是人自私惡劣本性的體現。其實造成自己不幸的人不是自己嗎?除了自己的出身和沒有意識的時期,不管怎樣自己的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或是幸福或是不幸這一切不都是自己選擇的嗎?
面對大嬸每天得漫罵,我心中積攢的負面情緒也越來越重。幸虧鳴人還沒有意識聽不懂她說的話,但是他總有一天會聽懂的。我不相信那種熱血漫畫中永遠開朗自信的性格是在這種環境下形成的,不管是軟弱還是堅強,我們都還是人啊,即使我們是嬰兒我們也能感覺得到大嬸身上散發得負面厭惡情緒。
等到我的聲帶發育好了之後,鳴人早就能說話了。但是——我皺着眉頭他說的話都是在重複那個女人口中的幾個骯髒詞彙。
等我也能勉強說話的時候,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糾正鳴人的話。雖然我老是說得斷斷續續,也沒有鳴人說得流利但是我會說的東西遠比他多多了。
鳴人終於不再說髒話了,也漸漸有了意識。我教他說自己的名字但是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每次鳴人叫我的時候直接嚷嚷着一些連我也莫名其妙的詞彙。
……
我們終於從狹窄的嬰兒牀上轉移到寬大的地面上。鳴人搖搖晃晃的爬着然後開始走路。我坐在旁邊也折騰着自己的細胳膊細腿。
……
我們2歲的時候終於被人從這個黑暗狹窄的房間裡帶出去。
被人隨意的拎在手上我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吾名漩渦神尾,漩渦鳴人的孿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