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祀想象的不同, 雨之蜘蛛和木葉小強間的戰鬥一直安靜的進行着。
寧次擦了擦嘴角沁出的血絲看着往蜘蛛網中央退縮的女人,小李和天天也暫時擺脫了蜘蛛絲的控制。而那個貴族男人早已癱軟在附近的角落裡。緋色舔着手指上殘餘的血跡,臉上帶着淡淡的遺憾以及病態的滿足感:“味道不錯, 可惜固執了些……這樣可不討人喜歡呢。”
“你!”天天有點反胃的看着她的舉動, 她伸出手剛摸到身後的卷軸就發現身體又動不了, 不僅如此身體還伴隨着在一股刺痛。“天天!”小李面帶冷汗的看着天天漸漸倒下, 自己的身體也刺痛麻木起來。
緋色冷眼看着漸漸倒下的天天以及依舊在那苦撐的寧次等人, “我暫時還不想殺掉你們……但你們再繼續阻撓我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說完她不再理會寧次等人的反應徑直走到北川四的跟前。
“終於要破滅了呢…….”女人用一隻手掐着男人的脖子很輕鬆的把他提了起來,“終於要破滅了啊, 其實這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該來來時要來的,無論怎麼逃避怎麼不去面對, 仇恨和再難還是會來臨……你終於可以不再這樣惶恐的生活下去了……”
……
當男人的血滴濺到地板上的時候, 寧次有點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依舊含着病態笑容的女人。這是他第一次任務失敗, 而且是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中。
緋色轉過臉看着寧次,繼續舔舐着手指上的血跡:“啊啦真是抱歉, 現在應該沒有再殺你們的必要了…….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我就在這裡恭候某人的大駕了”她把手指舔乾淨後又從胸口掏出一隻手帕細細的擦拭着每一根手指淡淡的說道,“說不定那個人會給你們帶來驚喜哦。”
……
寧次吃驚的看着從紙窗外漸漸慢慢走進的兩人。
爲首的那名女人手中依舊握着那把帶着紫色花紋的紙傘,逆光的黑暗和紙傘的下襬遮住她大半張臉,緊隨她身後的是一個消瘦的少年。當女人最終走進廂房並把手中的紙傘撤掉時,寧次的心不可遏止的疼痛起來, 一種難以言喻的羞辱與背叛感充斥着他的胸口。
他緊緊的盯着神尾那張冷漠又帶着藐視的臉孔, 而那個女人始終沒有朝這邊看過。
“神尾?!”最先開口的是小李, 他有些高興的看着神尾顯然沒有意識到有些事情發生了變化。
“得知這次是您親自來, 我還真有點受寵若驚”緋色撩着起胸前的髮辮不正經的笑道, “不過這次也真是巧啊,能碰到這麼多熟人——您說是吧, 漩-渦-大-人?”
神尾的臉上依舊帶着冷漠但冷漠之中又潛藏着其他的東西,她和祀都沒有說話空氣顯得有些凝固,小李察覺到氣氛的變化也沉默起來。
過了好半天神尾才淡淡的開口說道:“事到如此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那聲音也和平時的溫軟不同,如同冷冽而又單純的冰片劃過水面即淡然又冷漠。
“沒有什麼好說的……背叛就是背叛!”緋色勾着嘴角笑嘻嘻的看着低自己一頭的頭領,其實她還是蠻期待能和這個女人打一架的。神尾聽後繼續沉默着,淡藍色的眸子逐漸轉暗最後如同被什麼東西剪破一般,最終陷入沉默和嘆息。
……
“神尾!!”雖然不太明白具情況是怎樣的,但寧次知道眼前這個冷漠的女人已不再是那個溫柔乖巧的女孩。他此時心中泛着的不止是心痛更是一種深深的恥辱。
神尾聞言轉過頭輕輕瞥了他一眼。
虛僞的,殘酷的,外表美麗內心邪惡的……原本一眼能看到底的淡藍色瞳孔中帶着恍然的暗色寂靜的沉默着。她的瞳孔始終沒有和寧次對上,或者說她不再嘗試從他帶着淡淡藍色的白色眼睛中尋找瞳孔。
“漩渦大人你打算怎麼處置我?”緋色見她面無表情的轉過臉便說道。
神尾揚了揚細挑的眉毛,這個人性化的動作使她原本如同雕像般的臉活了起來:“你不是說過背叛就是背叛嗎?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說的。”她側過臉看着身後的祀,不緊不慢的接着說道,“背叛者死——這可是我們一起制定的契約。”說完她退到一邊,祀從後面轉過來。
“難道這次不是你親自動手嗎?”緋色有些不滿的嘟囔着嘴。
“用不着漩渦大人出手,有我一個人就夠了。”這是祀的第一次任務,他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的看着緋色。
緋色聞言歪着頭笑了笑然後把髮辮又扔到身後,像是要拍掉手中的灰塵似的拍了拍手掌,“哎呀,雖然我最討厭和BOY們較量了,但看在你是漩渦大人親自□□出來的面子上,我就跟你玩一下。”她的話音剛落人就突然轉到祀的身後,“接下來就讓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忍術。”祀的身體立刻僵直了起來,在一旁默默觀看的神尾拿着紙傘面無表情的看着。似乎對兩個人的生死不放在心上。
“看來還是嫩了點呢?”緋色把尖銳的指甲插到祀的肩膀上,從裡面挖出一些血肉放在嘴裡品嚐着,臉上依舊掛着那副漫不經心的笑容,“這樣下去會被我吃掉……漩渦大人也不喜歡沒有用的人吧……
祀原本僵硬的臉突然變換了表情,他勾着嘴角說道,“果然——有嗜好就有缺點。”說完他徑直掰開卡在自己脖頸的手臂,轉過身對一動不能動的女人說道:“難道沒有人告訴你,有些人的血是不能喝的嗎?”
緋色依舊保持着吃驚的神情一動也不動的豎立在一旁。
“漩渦大人曾經說過凡是喜好就能變成缺點……”祀把苦無架在緋色的脖子上冷靜的說道。緋色唯一能動的眼珠轉到神尾的身上死死的盯着,那眼神中夾雜着驚奇與其他複雜的情愫。
“要殺掉她嗎?”
神尾面無表情的和緋色的眼睛對峙着,那雙由淺入深的湛藍色眸子裡帶着的除了冷漠還是冷漠:“若果只是復仇的話沒有必要非要背叛組織。”她擡起手中的紙傘指着女人,“或是你一開始就打算離開組織?你有非要離開組織的理由嗎?”
緋色的眼睛轉動了一下,似乎不屑回答這個問題。“開始吧”神尾不緊不慢的打開傘,“記住屍體要回收。”
“神尾?!”寧次見她要離開連忙喊道,但那個人還是如同來時那般撐着傘慢慢消失在紙門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