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一片片的落下, 串聯起灰白色的天空和枯槁的大地。
伸出手接到一片帶着菱角的雪片,片刻後就立刻被手心的熱量所融化。紅遺憾的看着手心的雪水,如果可以他寧願變成串聯起永無連接的天空和大地的雪花那般, 串聯起某個人的心。但是——他擦乾手中的水跡, 嘆了一口氣, 都怪自己出生的太遲了。
等他千辛萬苦的遇到那個人時, 她已經屬於別人了。
說不上是悲痛心也不是酸澀的, 但總覺得內心深處有一塊很大的空缺,名爲遺憾。或許記憶深處的那個女人只是他自以爲是的幻夢而已。
……
“你是誰?幹嘛要管我的事情!”
“哦,小小年紀就這個臭脾氣還要尋死, 你知不知道還有人爲能多活幾天而苦惱呢?”
“我死不死關你什麼事,喂, 你這個女人快放開手……”
“對不起哦, 最近手癢了, 所以只好委屈你的脖子了。”
“混蛋快放開手,你跟那些人一樣都不肯放過我。都是壞蛋, 都是披着人皮的狼”
“……”
“喂,你快放手……我脖子疼了。”
“……”
“你能不能溫柔點,我的脖子都快被你扭斷了……還沒見過像你這麼粗魯的女人呢。”
“我果然是最討厭小孩了,喂,小P孩你要是不想回去的話就到別的國家去看看吧, 這個世界雖然壞人居大多數, 但運氣好的話還是會遇到象我這樣的好心人的。”
“我哪隻眼都看到你是好心人了?……”
“我是算不上好心人, 要不是見你長的有點像我家的那隻小狐狸, 又被人欺負的那麼可憐我才懶得救你呢。哎,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良了呢?!”
……
“餵你要走……能不能帶上我?”
“對不起,我去的地方小弟弟可是過不去的。”
“就知道你也是那種假惺惺的人!”
“……這樣吧, 這些錢都給你好了吧。”
“誰稀罕你的錢。”
“這可是我這個月的點心錢啊……要是你還沒有走出霧之國就活活餓死,豈不是我的罪過?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喂……誰……稀罕……你的錢……救了我又不收留我,真是一個……可惡的人。”
“哭了就不帥了,以後也沒有女人喜歡的。”
……
“……以後怎樣才能見到你?”
“咦,想通了?”
“你快說,說完了快點走我纔不稀罕你呢……”
“……十五年後吧,等到你沒餓死,我沒病死的時候大家自然就會見面了。”
……
紅是沒有餓死還活的好好的,但是那個女人呢?那個渾身上下散發着溫暖氣息的女人呢?在回到自己的時空之後是不是依舊好好的活着,還是像那時的她和現在的她所說的那樣真的病死了……真想再見到她啊。
雪依舊下着,他那頭火紅的頭髮上也沾滿了白色的雪片:“火之國的那個女人你現在要是敢不珍惜自己的身體,我第一個衝上打扁你!”
“拜託,你想東西的時候就不要心裡的話講出來了。”橙橘的抱着胸眉梢微微上挑着。
“你不要聽就是了,女人就是麻煩!”被戳到痛處的紅立刻歪着腦袋不客氣的反擊起來。
橙橘勾着嘴角看着紅幼稚至極的舉動淡聲說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禽獸呢。被男人整天惦記着的女人還真是可憐。”
“……”每當和這個強悍的不似女人的女人談論這種話題,她總是會來這麼一句話。紅憤恨的扭過頭去發誓以後再也不和這個女人談論類似的話題。
“不錯不錯,這張畫的已經很不錯了。”寧次攬着懷裡的人看着她手上的幾副新畫,“這個是紅辣椒嗎?”懷裡那隻原本心情愉悅地被男人誇獎着,但聽到最後一句時臉立刻垮了下來。掙扎的從他懷中站起來一眼不發的搶走畫紙,然後默默的走開。
“這次不是辣椒嗎,難道是角豆?”男人思考着。
“每次都猜錯。”神尾把畫紙揉成一團扔到垃圾桶中喃喃道,“這次茄子畫的明明很像,以後再也不畫了”寧次厚着臉皮呆在原地沒有動,原來是茄子啊難怪那紅辣椒的顏色偏紫呢,可是明明更像辣椒啊。
“對不起,是我把茄子看成辣椒的。”男人很快的認錯。
神尾轉過頭面帶微笑的掃了寧次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把那幾張已經丟到垃圾桶中的畫又撿了出來細細的把褶皺磨平,對着陽光欣賞了半天然後心滿意足的收進臥室的小抽屜裡。
寧次偷看着她動作略微鬆了口氣,這隻要是較起真來自己這一天都甭想好過。
婚前寧次便從宗家搬了出來,重新回到那個已經變得荒涼的大院子。這個院落在他小的時候是那麼的熱鬧溫馨,母親去世的時候他還小,現在腦袋中只剩下一個溫柔的輪廓。從那以後家就漸漸冷清了下來,等父親也去世之後他便很少再來這裡——每次來心裡都會止不住的寂寞。等神尾嫁過來的時候院子裡就多了幾分生氣,寧次有的時候都驚異於身邊的這個看起來懶懶的女人,明明只是隨意的坐在那整個院子就充滿了人氣。再後來那個名爲祀的年輕人也以管家的名義住了進來,整天跟在自己女人的後面。等神尾察覺到他的不悅時,那個年輕人便又消失了。
“我回來了。”
“嗯”神尾頭也不擡的坐在方桌前吃着東西,她身旁的鳴人也一臉熱汗的吸着拉麪。這個時候天已經相當寒冷了,按照這裡人的習慣冬天裡方桌下都要放置被子的,然後把凍僵的腿伸進被子裡仔細的捂着,再吃上一大碗的熱乎乎東西,那真是幸福的生活。
“鳴人君你也來了。”寧次一邊和努力吃飯的狐狸寒暄着一邊也坐下來望着神尾,“你有沒有幫我留一份?”
“有,你等等”說完她便站起身跑到廚房去了。
鳴人有些不爽的看着寧次:“你明明可以自己端的嗎……”
“那你那碗是誰給端的?”寧次心安理得的望着護妹心切的鳴人。
“……”聞言鳴人無話可說的低下頭大聲的吃着面以宣泄自己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