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國。
貫穿雲海的山峰像刀鋒般豎立在茫茫的大地上, 空氣中繚繞的水汽模糊着人的視線,偶爾有些微弱的風吹過帶來淡淡的水腥氣。這個時候天才剛剛亮,周圍的樹木依舊處於沉睡之中。天天停下腳步回過頭看着面色陰沉的寧次以及一直沉默的小李, 她皺着眉頭轉過臉接着往前走着, 從昨天起他們小隊就再也沒有說過話。這樣的靜謐地令人發慌的氣氛一直環繞着自己周圍, 讓人喘不開氣。
“要不要休息一下?”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寧次沒有說話, 倒是小李有些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見隊長沒有反對天天就停下腳步在附近的一塊石頭上坐下來。
“天天還有多久到國界?”小李也順勢依靠在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翻過那座山就是了”有人接自己的話已經讓天天喜出望外了, 她還以爲大家要繼續沉默下去呢。但她沒有歡喜多久,之後再也沒有人說話連她的心情也不知不覺沉重了起來。
……
“寧次……我覺得神尾沒有背叛我們……”過了許久小李突然擡起頭圓圓的大眼裡沒有多少神采,“神尾跟鳴人的感情那麼好, 最起碼她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哥哥的。”
寧次抱着胸看着遠處,“不會背叛鳴人不代表不會背叛木葉……那個女人跟你們不是一類人……”
“我覺得神尾不是那種人, 她和佐助是不一樣的……”還沒有等小李說完, 寧次就冷冷的打斷他的話:“你沒有聽那個男人說嗎?雨之蜘蛛不僅是雨之國的叛忍還是【暗】, 那樣子的神尾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件事就交給火影大人處理吧。”
“寧次?!”天天和小李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這個人難道要放棄神尾嗎?還是他根本就是在逃避神尾不是以前那個神尾的事實。
心還是一直疼痛着, 寧次不知道再這樣下去會不會真的流出血來。那個即使自己怎麼呼喚都不會回頭的女人,那個長着一雙冰眸的女人不是自己所熟悉的神尾,他記憶中的神尾是溫柔而又柔軟的小女孩,她不會用那種冷漠的神情看着自己。但是那個女孩確實跟自己和周圍的忍者不一樣,他從一開始就知道。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對神尾的感情要超過神尾對自己的感情, 他也知道在神尾的心中, 鳴人的地位是超過自己的。如果有一天非要選擇一個人的話, 那個女人絕對會選擇鳴人而拋棄自己。或許爲了保住鳴人她會不惜背叛木葉和自己。原本只是一些細小的波瀾,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會變成洶涌的波濤。微微用力壓住不斷泛着酸澀與痛楚的心臟, 寧次終於嚐到了背叛的滋味。在神尾背叛木葉之前她就先背叛了自己……但是無論那種理由都不能成爲她背叛木葉的理由!再或者說那個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把自己放心上。昨天的憤怒與羞恥變成今天的痛苦與絕望,這種暗無天日的痛苦不知道要多久纔會消失。真希望昨天只是他的錯覺, 或者她在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但是那個樣子的神尾……根本就是……
不管怎麼樣,那個女人都不可以背叛木葉和自己。
“如果真的叛變了,我會親手殺了你——漩渦神尾!”寧次握緊雙手對自己說道。
與此同時,雨之國的另一處邊境。
不斷延伸的田間小道上不斷冒出一些蒸汽,這蒸汽漸漸變形然後慢慢凝結最後變成一個淡淡的人影,人影往前走了一兩步就有了色彩。那個平地而出的女兒聳了聳肩膀把胸前的髮辮隨意的往後拋去,“又多出一個難纏的角色。”
“比起您來那孩子還算不上什麼。”像冰片劃過鏡面一般的聲音滴濺在地面上,一把紫色的紙傘突然出現在女人的背後,然後一個頭不高但身體極爲修長的和服女孩彷彿直接從另一處空間走出來一般也顯出身形。
“哦~”雨之蜘蛛轉過身體,細長的手指習慣性的轉弄着胸前的頭髮然後孩子氣的嘟囔道,“我就知道沒有那麼容易逃出來,但您這樣不聲不響的出現在人家身後還真嚇了人家一跳呢。”
那個拿着紙傘的女孩依舊用傘遮住自己大部分容顏,“の挑撥我和木葉的事情以後再跟你算,這次是我親自動手還是你自己來?”這個時候緋色看到女孩把傘從自己頭上撤掉,露出的雙眸帶着淡淡暗色。那暗色和周圍的事物融合在一起就產生一種很恐怖的力量,彷彿被那股力量扯下來一般,緋色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見她沒有說話,神尾把目光收回望着遠處的山峰說道:“既然如此還是我親自動手吧。”她的話音剛落空氣中漂浮的水汽慢慢凝固成一片陰霾的波浪,在她側臉的瞬間折射出白色的刺眼光芒……
“漆豹這次做的不錯。”神尾把紙傘插到腰間右手撫揉着漆豹的耳朵,而雨之蜘蛛則毫無知覺的躺在她的腳下。“哼,這種小事可難不倒本大爺。”漆豹受用的仰着頭後面的尾巴不停的搖擺着。神尾用左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紅色的卷軸淡淡的說道:“第一次封印活人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漆豹聞言有些受不了的側過豹臉喃喃道:“直接殺死就好了,你還真是無聊連這種封印術都要開發。”
“這個女人還有用。”神尾用針扎破拇指並沾着上面冒出的血珠畫着奇怪的咒印“就算不能保存活體,屍體也是有用的。”
漆豹搖擺着的尾巴停了會兒又接着搖晃着:“一點都不好玩。”
“大人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祀回到神尾的身邊問道,“還要回木葉嗎?”
“嗯,木葉就暫時不回去了”此時的神尾又恢復了懶洋洋的神情,連帶着強調也而柔軟了下來,“趁這個機會到各大國逛逛”
“那個……日向那邊不會有事吧?”祀猶豫了很久才問道。
神尾把手背在腦後斜着眼睛看着祀:“你說呢?依那個傢伙的性格,這個時候回去非把我殺了不可……這些煩人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大人您還真會……”還真會逃避,後面的話被祀嚥到肚子裡,他可沒有那個膽子直接在這個女人的面前說出來。神尾自然知道少年的弦外之音,她笑了笑把臉轉過去看着遠處刺穿雲層的山峰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