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帶着說不出的沉悶灼熱,低沉的氣壓讓人不禁期盼起瓢潑大雨。中忍考試即將開始的一週前,宇智波銀如同往年那樣隨隨便便的出席了村子例行會議。那是將近六月初的事了,這時候的宇智波富嶽還遠在雲之國執行任務。
開會這種事,如果不是戰爭年代,往往就會顯得很無聊。
有時候宇智波銀望着轉寢小春和門戶炎神色肅然的站在那裡嘴脣不斷的動彈,就會忍不住幻想,如果是三忍站在那裡,至少綱手姬讓人賞心悅目,而自來也則讓人心悅誠服,兩者都是不錯的享受。
青天白日好做夢,走神之中,會議就這樣走到了尾聲。
不過這一次比較特別。火影大人會後特別關了門偷偷和警務部隊的總隊長說話,別人都靠近不得。話題的內容是中忍考試之後到年底暗部會在附近出沒,宇智波家稍作忍耐,大概不過半年時間。
監視的人先把話挑明白了,這叫什麼監視。在總隊長炯炯有神的表情下,火影大人不無頭疼的嘆了口氣:“你一個月開一次會,我三天就要開會和他們商量啊。”
“哼。”身爲領導重在互相體諒啊,宇智波銀不想笑出來,忍着冷哼了一聲。不過他估量着,這件事皆人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夠爲難了,便也彆扭了一下說:“我盡力吧,要是你們太過分……”
“不會不會,做個樣子而已。”波風皆人忙鬆了口氣,想到另一件事又遲疑提起來:“還有止水的事……”
宇智波止水申請調回警務部隊的申請書不知被哪個暗部“不小心”的弄壞了,這種惡作劇火影大人也只能玩一次。止水加入暗部當然並不只是因爲他能力出衆,還有別的緣故。在這裡就離開,警備部隊的立場也會變得艱難。
“他想調回警務部隊,那就調回去吧。”宇智波銀神色冷淡的說道:“也只有這種程度了。”
這並不是我要的答案啊。火影大人不無哀怨的想道。把解開心結的希望寄託在銀的身上,得到的卻是全然不在預料的回答……今天的運氣好像格外糟糕呢。
“這件事就再說吧,還有,最後一件事——”他故意賣了個關子,希望藉此引起對方的興趣,然而宇智波銀只是好似不耐煩的沉默着看着手邊的資料,等他說下去。
“……明年我想撤銷警務部隊。這件事情,暫時三代目大人已經認可了。”火影大人更加悲傷的說下去:“只要能得到你們的認可,我就能全力去攻略【口遁】兩位顧問,你會支持吧?”
“嗯。”
“那、那就沒什麼事了。對了,富嶽這段時間在忙什麼?”
“出任務。”總隊長大人一說起這個就止不住眉頭一跳:“那傢伙完全就賴在外面……等等——你說什麼?”
火影大人突然不安的嚥了口口水,悲傷失望一掃而空。這輩子能看見幾個宇智波嚇得傻了眼啊,這纔是他想要的效果——撤銷警務部隊,這種事情必然嚇掉一地的下巴,不是麼?
“我想撤銷警務部隊。”
情況已經不同了。
之前如果只是隱約的構想,這一次,他爭取到了三代目的認同。雖然對於是不是該違反老師的意願有所躊躇,三代大人畢竟還是被有空沒空過來拜訪的後輩打動,答應在這件事情上給予全力支持。
但是出乎四代目所料,這年夏天,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几乎沒有怎麼在村子裡停留。
這一年夏天,到了六月底,宇智波富嶽的履歷上突然多了長長的一串任務,從b級到s級塞得滿滿當當。這異乎尋常的忙碌背後,隱隱有着說不出的偏執怪異,尤其在妻子懷孕之後,這種表現更是讓人無法不生出微妙的疑惑。
他忙碌的任務內容不一,但無一不是離開村子的長期任務。由於警務部隊有一定的自主權利,加上之前的改革,大家對族長內容不明的外出都很麻木,反正是暗部和根部都無法干涉的,除非火影大人開口。
但是時間一長,宇智波家內部也傳出不少流言蜚語。雖說臨走前特別安排了照料妻子的婦人,這種措施畢竟冷淡寡情得很。漸漸的,這種異常冷淡的表現帶來的,是族長夫婦感情不睦的流言。家庭穩定的男人才值得信賴,在妻子懷孕期間亂跑的族長到底在忙個什麼毛線!
但真正的危機,遠遠不至於流言蜚語。
夜色如墨,烏雲蔽月。
木葉醫院之中,醫療班的上忍班長天善正在巡視病房,他擡頭看了看房間的號碼,腋下夾着記錄病歷的紙板,輕輕敲了敲門:“可以進來麼?”
“請進。”
在當年的小隊中,豬鹿蝶三人組可謂是如今鼎鼎大名的默契組合,如今探望新出生的下一代,幾個男人也湊在一起。秋道丁座樂呵呵的抱着兒子,奈良鹿久瞧得有趣,做了個鬼臉:“喲……笑了啊笑了啊,來給我抱抱?天善君啊,辛苦了呢。”
“哪裡哪裡,今天也是例行檢查。”天善客氣的笑了笑,迅速完成了檢查,然後禮貌的告辭,他並非多麼熱情之人,尤其對於那位敏銳的上忍班長,有一種近乎本能的疏遠和提防。畢竟,一個多月之前那件事,他可是冒了不小的“風險”纔敢那麼做啊。
奈良吉乃是在三個月前發現懷孕的,連帶山中家還有秋道家也紛紛在這一年裡傳來喜訊。戰爭的結束帶來的是人們終於能夠稍微安心的享受和平的美好,期待新生命的降臨,爲人父母的更是滿懷期待不安。
天善走了一圈,略帶不安的走入辦公室,身體重重靠在椅背上,閉目沉沉嘆息。辦公室裡並無他人,所以他可以稍微放鬆一點,這一幕在敲了敲門順便走進來的奈良鹿久看來,不免有幾分有趣:“呃……打擾了。”
斯文英俊的醫生手忙腳亂的正襟危坐,和從前可靠沉穩的形象截然不同。奈良鹿久等他好不容易坐穩了才安撫似的笑道:“貿然打擾實在是失禮了,只是突然想起來……當初那件事,之後沒有人來詢問過吧?”
“沒有。按照您吩咐的,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天善推了推眼鏡:“火影大人派遣暗部過來詢問過病歷資料,不過,他們拿走的也是毫無破綻的那一份——修改了必要數據,應該不會引起懷疑。”
“實在太感謝了。”
“哪裡哪裡……”天善苦笑道:“希望這件事能夠順利解決纔好。”
奈良鹿久也心知肚明的客套了幾句,很快的告辭離開了。
一個多月前,當宇智波富嶽受傷之時,只有當時的主治醫師天善注意到了某些奇怪的細節。苦無的傷口是斜刺,由上到下,從傷口弧度來看,傷人者的身高恐怕要遠遠比宇智波富嶽更高,否則手拿苦無的姿勢就非常怪異了。
這個細小的微妙之處,立刻被奈良鹿久按捺下去。當時他是如此告誡這位上忍的:就連火影大人也不能告知實情,逼迫着天善答應絕不說出來,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真是……不合時宜的破綻吶。
如果那個忍者並不是暗殺宇智波富嶽,那麼恐怕就是發現了什麼而被殺人滅口。奈良鹿久並沒有急於戳穿這一點,畢竟沒有證據。他按捺住焦躁小心翼翼的把一切痕跡抹平,果然,宇智波富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漸漸露出了馬腳。
奈良鹿久同樣沒有告訴火影大人。
如果他們也露出破綻的話,這麼好的機會就可能白白浪費了……等到時機合適再開口,也只好這麼決定了。
那個忍術的危險性遠遠比火影大人想到的那些更加恐怖。施術者本身就擅長利用他人心理的漏洞,更重要的是,他究竟控制了多少人呢?在奈良鹿久發現了實情之後,連夜讓人回收了那個殉職的忍者的蟬玉,並且也如同傷口怪異這一點一樣隱藏起來。
後來,忍耐終於有所回報,他等到了線索。
弄不清楚蟬玉上究竟留下了什麼線索,無論是警務部隊還是根部都有人鬼鬼祟祟的在事發之地試圖回收蟬玉。當顧問麾下與此事件毫不相干的忍者怪異的出現在附近,油女志微巧妙的讓蟲子貼在那個人身上,經由那根線,牽出長長的瓜藤,慢慢挖出了不少可能被控制的人選。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被控制的人員或多或少和根部之間有着詭異的舉止牽連——如果說光看表面,似乎幕後黑手更像是團藏,但奈良鹿久則想到的是另一個方面:會不會根部也藏着被控制的人,進而影響團藏呢?
除此之外,逮捕和處理也需要更加有利的證據。蟬玉本身並沒有留下足夠的信息,而奈良鹿久連同其它同伴追查到的線索,表面上無法與宇智波一族的族長聯繫起來,沒有直接有力的證據,他無法妄動。
所以,還需要尋找一個突破口。
“鹿久。”山中亥一站在走廊的門外,笑道:“沒事吧,突然離開?”
奈良鹿久一臉怕麻煩的無奈表情:“小孩子真是……笑得好好的,突然就……”
“哈哈哈哈,你也知道是小孩子啊,不要計較這種事嘛!”山中亥一感慨的看着老友:“將來你兒子出世,不知道會不會和你一樣整天怕麻煩。越是怕麻煩的人,麻煩才急着找上門啊,鹿久。”
這話說得……奈良鹿久想了想,嘆了口氣:“還真有道理。”
“那件事,你打算什麼時候挑明?”山中亥一想的也是同一件事,奈良鹿久心底還不是很拿得準,沒有把握就貿貿然說出來,這樣真的好麼?既然瞞了這麼久,倒不如找到了應對的方法再來對火影大人坦白全部,一次性痛快解決。
“這樣也好。”山中亥一嘆了口氣:“可惜了火影大人那麼……”
奈良鹿久心情也不好受。
要讓那個溫柔的年輕人做出那種決斷,親手處理最好的朋友——這種不忍心的心情,正是他們下定決意,要讓幕後之人徹底得到制裁的證明。
前面一章好像寫得毫無關聯似的……雙更沒實現真是抱歉。
卡文這個小妖精太銷魂了嚶嚶嚶嚶嚶嚶嚶嚶。
接下來就應該是高/潮和一部分劇情推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