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有朋友對前面銀兩的計價提出質疑,晚些時候做些糾正,姚氏給雲舒的銀票按五百兩計算,謝謝各位朋友,如文中有差漏的地方,歡迎留言,萬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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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已經脫罪了,欠債也還清的!”
“真的!”衆人齊聲問,水志誠點頭,伯母周氏微張着嘴表情凝住,不知她是喜是悲,水雲秋最先發現異狀,擔心的扶住周氏:“娘,您怎麼了?娘,說話啊!”
沉浸在喜悅中的衆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看向周氏,見她不只表情呆滯,連帶着身體也有些僵硬!
小姑大叫:“遭了,大嫂不會是受了刺激,身體中風了吧?”
“小姑!”水雲秋不滿的叫道,小姑訕訕的摸摸鼻子:“不會,不會,大嫂年紀輕輕,怎麼會…呵呵!”
李氏道:“別東拉西扯了,快想辦法,雲舒,你跟安夫子學了那麼久,知道怎麼辦嗎?”
被點到名的雲舒吐吐舌頭,她可從來沒跟安老頭兒學過一天醫術,最近倒是拿把沒刃兒的小刀劃來劃去,說是要練習拿刀的姿勢手法!不過看周氏這模樣,真有可能中風,上次她不就被水雲波氣得喘不過氣來,差點兒憋死嗎?
雲舒想想道:“娘,小姑,你們掐她人中試試,或者用力拍她的背心!”
二人沒有絲毫懷疑。
李氏掐人中,小姑用力拍周氏的背,幾下之後,周氏身子一軟,差點兒倒下去,李氏和小姑一人一邊扶住她,周氏彎腰一陣猛咳!
小姑一邊給她撫背,一邊笑道:“大嫂。事情解決了,你就算高興也別忘了喘氣兒啊!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小心大哥再去娶個小妾,到時候……”
“他敢,咳咳咳~~~~~”
“小妹,別瞎說!”李氏嗔她一眼,似是責備。那眼裡卻有笑意。
衆人休息片刻,李氏道:“大嫂,大哥了?他有進城了嗎?”
周氏皺眉道:“是啊,這幾天官府雖沒派人抓他,但這事兒總是懸着,他在家也呆不住。說進城走動走動!唉~~這下好了,我心裡這石頭總算落地了!”
大家在院子裡休息一會兒,周氏和小姑各自回家去,李氏讓春秀端幾根凳子出來,一家人在院中圍坐曬太陽。
李氏嘆道:“唉,這年過得……,他爹,你從年前開始就天天跑。一晚上才睡兩三個時辰,這事兒解決了,這兩天就別出門了,好好在家休息吧!”
水志誠眯眼望望天上的太陽:“他娘啊,大哥這事兒完了。小妹那裡的事還沒完了!小妹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小時候都是我給她餵飯、帶她玩耍。她的親事咱們不能不聞不問啊!”
李氏沉默半晌,水志誠坐起來道:“她娘。小妹是個好姑娘,你…”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不是不要你去,只是小妹那裡有娘做主,咱們也幫不了什麼忙啊!這樣吧,要是小妹那裡要人手,你儘管去幫忙,但是娘若沒招呼咱們,咱們也不要去瞎摻和,免得你娘一不順心,遷怒到咱們頭上!”
水志誠還想說什麼,李氏站起來道:“我去端針線篩子,你們歇着吧!”
水志誠只好訕訕的摸摸鼻子閉嘴,他扭頭見雲舒正捂嘴偷笑,臉上一紅,一把抱過雲舒哈她癢癢,直到雲舒大叫求饒爲止。老爹放下雲舒道:“對了,舒舒,上次你怎麼見到你嬸嬸的?你嬸嬸爲什麼不回家了?”
雲舒想了想:“我跟小明在花嬸那裡玩,正好遇到嬸嬸堂兄的隨從,他們順便就帶我去見嬸嬸了!”至於姚氏爲什麼那麼多人不見單單見自己,或許是因爲春秀的緣故吧?具體原因只有姚氏自己知道,或者以後去京城見着她了再問問?雲舒點點頭,將這疑問暫時放在心裡。
“那你嬸嬸有說爲什麼不回來嗎?”
“因爲她要回家啊,回她真正的家去!”
“三弟這裡不也是她的家嗎?”
“那個……爹爹,別問我了,我也不知道!”
雲舒幾句敷衍過去,心中也多了些疑問,不過現在姚氏多半已經離開了雲霧縣城,這些問題,如果以後有機會再見,自有答案。
晚上大伯喜氣洋洋的拎着兩個酒罈子過來找老爹喝酒,李氏也不阻攔,還親自切了兩盤豬耳朵給他們下酒。
幾碗烈酒下肚,大伯就開始多言多語起來,他感嘆道:“唉,二弟啊,大哥對不住你,那些跟銀錢打交道的人我見多了,明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老子也在陰溝裡翻船,最後幫忙的還是隻有親兄弟!二弟,小時候那些糊塗事兒,大哥給你賠罪了!”
“大哥,什麼賠罪不賠罪的?你也說了咱們是親兄弟,親兄弟還能記仇啊?”
“哈哈哈~~~說的是,我這個大哥小家子氣了!”
二人胡言亂語東拉西扯,連小時候老爹撿大伯的開襠褲穿的事兒都抖了出來,直到半夜過後,周氏和水雲波才把大伯架回去,姚氏的事就此告一段落。
初九休息一天,初十老爹帶着雲舒繼續進城做工,傍晚回家,還沒到院門,就見李氏在門前走來走去。
水志誠抱着雲舒笑呵呵的上前:“她娘,來接我們了?”
李氏也不跟他玩笑,拉着他快快進院,關上院門。
老爹不明所以,“她娘,怎麼了?”
“他爹,我半下午見娘和大姐大姐夫來了,沒一會兒二姐和二姐夫也都回來了!不知道小妹的事兒是不是有着落了?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是啊?那走吧,咱們現在就去看看!”
“可娘沒叫咱們去,大哥家也沒動靜兒。咱們就這麼過去會不會……?”
“沒事兒,興許是大哥不在家了?”
雲舒知道李氏的爲難,看得出來這些年幾家關係緩和過後,小姑這個直腸子也很得李氏喜歡,她顯然也很關心小姑的親事,但湯氏始終對她不滿,生怕一不小心又惹湯氏討厭,雲舒道:“爹。娘,讓我去看看小姑吧!”
李氏看看雲舒,眼前一亮,從水志誠懷裡將雲舒接過來:“舒舒,去吧,多聽多看少說話知道嗎?”
“是,娘!”雲舒從李氏身上滑下來。一溜煙兒的跑出院門。
湯氏家的院門是緊閉的,幸好沒上閂,雲舒自己將門開條縫兒,輕輕溜進去,躡手躡腳的靠近堂屋。
不出她所料,大家果然都在堂屋!
雲舒剛靠着堂屋門口蹲好。“啪!”碗碎的聲音,一塊破碗碎片擦着門沿兒飛出來,把雲舒嚇得一個趔趄,坐倒在地,緊接着響起湯氏暴怒的聲音:“好個李家,好個李安,居然欺負我老婆子頭上來了,他是看咱們水家無人是吧?阿瓊。去把你大哥二哥一家全都叫來,咱們立刻上李家去!老孃非要腦它個全家雞犬不寧!”
湯氏說着就要往外衝,大姑和二姑趕緊拉住:“娘,娘!您彆着急,彆着急啊!就算要去找李家算賬。也得等明天再說啊,您看。外面太陽都快落山了,咱們現在去。趕到安樂鎮都是大半夜了!”
“是啊是啊,娘,是她李家對不起咱們,咱們還心急上火的,多不應該啊!休息一下,您先休息一下!”
二人好勸歹勸總算把湯氏拉了回去,雲舒偷偷伸頭看了看,見小姑垂首坐在正下方,她表情雖有些失落,卻並未像以前那樣抽噎不停!大姑爺和二姑爺都坐在原位,皺眉望着上方,沒有發話。
半晌後,湯氏好不容易消了些氣兒,大伯幫湯氏輕撫後背,二姑重新拿了個粗瓷碗,倒了些開水涼着:“娘,這事兒您根本不用着急,那病秧子本來身體就不好,小小年紀又吃虎狼之藥,我看他就算還能挺幾年,也能被那狠心的老太太給折磨去了!
這樣的人家簡直就是個大火坑,咱們應該慶幸發現得早,如此,小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退親了,咱們還能想辦法讓他李家給些賠償!”
大姑聞言恍然大悟:“是啊,娘,咱們不是早就說好一定要幫小妹退了這親事嗎?現在不是正好?他李家就算家有萬貫又怎樣,哼,有本事賺錢也得有命花纔是!李老太太既然要尋咱們晦氣,咱們也不跟她客氣!一定要他們多賠些損失才行!”
“是啊,娘,他李家不仁,就別怪我們水家不義,咱們今晚商量商量,明天一起去李家,不但要他們給個說法,還得賠禮道歉,貼補銀錢才行!定不能輕輕放過!”
大姑二姑你一言我一語,沒一會兒,湯氏的臉色就由先前的憤怒轉成了悟,接着是點頭讚許!而作爲當事人的小姑卻一直坐在一旁低頭不語,似乎這事兒跟她完全沒有關係吧!
直到天快黑時,幾人才商量出個大概,湯氏道:“阿瓊,你去告訴你大哥、二哥,叫他們準備好,明天給我一起去安樂鎮走一趟!”
小姑應諾一聲,面無表情的走出堂屋,然後直直的往院門口走去,雲舒輕手輕腳的跟在她身後。她出了院門,站在門口,望着天邊的夕陽呆立一會兒,然後長長的嘆口氣:“唉!我何時才能找到兩情相悅的人了?”小姑搖搖頭,往大伯家方向去。
次日,湯氏和水家五兄妹,除臥病的叔叔外,一起去了安樂鎮,其結果可想而知,有了李安小妾的肚子做把柄,李家很爽快的答應退了小姑的親事,還給了二百兩銀子做補償,先前的信物、庚帖什麼的全都一併退還銷燬。
如此,小姑這拖了四年懸而不決的親事總算有個還算滿意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