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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輕人走到堂屋上方,唐多智介紹道:“順發兄弟,這是我們李家的族長和長老!”
年輕人繼續搖晃着手中的摺扇,吊兒郎當的將堂上一羣老頭子掃視一圈,然後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果然都是些老頭子!”
堂上頓時鴉雀無聲,只有那年輕人狂妄的笑聲響徹屋頂!族長和長老個個臉色鐵青,身板坐得筆直,惱怒的瞪着下方的年輕人。特別是族長,興許自他當上族長以來幾乎沒人這樣跟他說過話,若對方是位地位高貴者或朝廷命官也就罷了,可…···
族長冷哼一聲,“哼,何方小兒,此乃李家大堂,豈容你放肆,虎子……”
“別別別···族長,各位叔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順發兄弟做事向來不拘一格,他對誰說話都這樣,就連縣城的師爺······”
唐多智故意拉長調子停下來,族長聽‘師爺,二字愣了一下,然後皺眉又將那年輕人打量一番。先不說此人相貌如何,就看他腰間那塊晶瑩剔透、雕刻精緻的玉佩,定然價值不菲!還有那幾個侍女,個個如天仙一般,此人定是大家公子無疑!
族長垂下眼瞼端起茶杯慢慢撥弄杯中漂裨的茶葉,似是在調整心情?
雲舒從那年輕人進屋開始就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着觀望,她總覺得此人很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她皺眉細想,富家公子?自己最熟悉的就是衛禹了,其他的···對了,品桃會上也見過不少,可這年輕人看相貌至少二十以上,早就成年了,應該沒參加品桃會·那他是……?
年輕人環視一圈,不滿道:“喂,老頭兒,你們李家就是這樣待客的?連個座兒都沒有!”
正喝茶的族長被嗆了一下·趕緊放下茶杯,扶着胸口大聲咳嗽,他旁邊的虎子立刻上前爲他撫背順氣,並有些惱怒的瞪那年輕人一眼。唐多智跟年輕人說了句話後,也趕緊上前關切的爲族長順氣兒,似乎還悄聲在族長耳邊說着什麼。
半晌後,族長總算安靜下來·他再次看向那年輕人時,眼中已經沒了先前的憤怒,臉上反而多了些討好的笑意!
“這位···小兄弟,請坐,來者皆是客,若有怠慢之處還請見諒!”族長說着對立於他身旁的虎子使個眼色,虎子立刻去端了把大而笨重的實木椅來放在年輕人身邊。
年輕人也不客氣,大搖大擺的坐下·搖嵬着扇子道:“這還差不多!”
那年輕人的位置在衆長老下方,與唐多智的位置相鄰,唐多智走到那年輕人身邊·對堂上衆人拱手行一禮道:“族長、給位叔伯,這位就是我們茶樓的大東家,周家大少爺順發兄弟!”
周順發?雲舒眨眨眼,這名字好熟悉啊!她正在冥思苦想之際,突聽‘啪,一聲脆響。雲舒循聲望去,見外婆腳下幾塊白淨的碎瓷片正提溜提溜打着轉兒!
“娘~,李家三姐妹愣了一下,然後齊呼一聲圍了上去。雲舒見之也趕緊上前查看,幸好外婆沒事,只是她的面色非常不好!臉色蒼白、額頭直冒冷汗!這是怎麼了?
“娘,您怎麼了?還好嗎?要不要先回屋休息一下?”李氏皺眉道。
二姨一邊給外婆撫背順氣·一邊道:“娘,要不找個大夫來看看?”
“是啊,娘,找大夫看看再說吧?”三姐妹你一言我一語,焦急的問長問短。
外婆閉眼歇息一會兒,待臉色漸漸平復下來才慢慢睜開眼·她環視一週,見堂上堂下老的少的個個都瞪大眼望着她,那眼神中的意味讓人渾身不自在。她又閉眼片刻,再次睜開時,眼底一片清明、眼神堅定。
外婆整整衣衫坐好,推開扶着她的李家姐妹的手道:“無妨,你們且退下!”
李家姐妹看外婆已基本恢復,且當下這狀況,實在少不了外婆,只好紛紛皺眉退開。突然,那外來的年輕人呵呵笑道:“鄭婆婆,您哪兒不舒服了?來之前,我爺爺還特地讓我向您問好了!還說您要是有什麼困難,儘管去找他!”
族長和長老們個個面面相覷,好奇的目光在外婆和年輕人之間掃來掃去,族長沉吟片刻道:“這位…小兄弟,你認識鄭大妹子?你爺爺是……?”
“哈哈,認識、認識,我爺爺跟鄭奶奶是老熟人了!從小就聽他老人家嘀嘀咕咕的唸叨,煩都煩死了,我還以爲是個多漂亮的大美人兒了,原來只是個皺巴巴的老太婆!”他最後那幾句話雖壓低了聲音,卻跟正常人音調差不多了多少,堂上衆人聽得清清楚楚。
小姨聞言立刻來了火氣,她袖子一挽,跳出來指着年輕人的鼻子就破口大罵:“哪來的烏龜王八蛋,你媽纔是皺巴巴的老太婆了,你奶奶是,你祖宗八代是,你全家都是老太婆,一輩子皺皺巴巴···
小姨的聲音又高又尖,罵起人來乾脆利落,堂屋外聽到聲音的人們紛紛往大門口擠,並一層疊一層的往上爬,拼命的墊腳尖伸脖子想看裡面的狀況。
而堂屋裡,孃親和二姨還沒等她罵完就衝上去拉住她,老頭子們紛紛皺眉不認同的望着小姨搖頭。而被罵的周順發似乎驚呆了一般站在原地不動,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小姨,那眼神由先前的驚訝慢慢變得興味、然後是興奮?
興奮?雲舒就掃了一眼,心想這傢伙腦子沒毛病吧?或者是個精神病?被罵了還這興奮!
族長道:“鄭大妹子,你這女兒…雖嫁了人,可畢竟是咱們李家出去的,何況鴻睿當年還是有功名的秀才,得多多注意言行,可別給咱們李家丟臉…”
“多謝族長指點,我會好好教導她的!”外婆對族長歉疚的施禮,小姨不服的還要說什麼,都被李氏和二姨攔住·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
而那一直處於呆愣狀態的周順發總算反應回來,他從椅子上坐起,對着小姨輕佻的眨眼放電,手中自認風流的繼續晃動着他那把大紙扇·笑呵呵道:“沒事兒、沒事兒,族長,讓她罵、讓她罵,我喜歡被罵,哈哈哈!”小姨見那周順發頻頻對自己抽筋似的眨眼,好不容易壓下的火氣又噌噌往上冒,身子往前一跳又要上前開戰·這次孃親和二姨早有準備,又有舅母幫忙,幾人合力拉住她,硬是不讓她有絲毫動彈的機會!
周順發更是得意,對小姨繼續眨眼挑逗,外婆咳嗽兩聲,瞪小姨一眼,然後轉頭看看周順發和唐多智·冷笑一聲:“唐多智,你的大東家就是我李家的世仇周家?”
“周家?!”不只堂上的老頭子們驚訝,連李家姐妹都驚訝的捂住嘴!
雲舒恍然大悟·原來是他!難怪先前覺得這麼熟悉了!自己跟這傢伙有過幾面之緣,縣城周家的賭坊不就叫大發賭坊嗎?他爹叫周大發,他叫周順發,哼!一羣缺德鬼,不管名字多麼發,做多了缺德事兒,肯定沒好下場!
等等,唐多智茶樓的大東家是縣城的周家!那······!突然,雲舒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周家對外婆家的野心從來就沒停止過·他們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不把外婆家搞得家破人亡是不會甘心的!
雲舒捏緊拳頭,手心直冒冷汗!這次外婆這邊雖湊夠了兩千兩銀子,可他們準備這麼久,不可能沒有後招兒!萬一再次發難,咱們幾家人都要傾家蕩產了!
唐多智一臉茫然道:“二嬸·我們茶樓的大東家正是這位順發兄弟,他確實姓周,可···可這…何時來的世仇啊?”
族長愣了半晌,不敢置信道:“小兄弟,你···真是雲霧城周家的人?”
周順發哈哈一笑:“當然,除了我們家,還有誰敢自稱周家?大發賭坊知道吧?那就是我爺爺用我爹的名字取的!”
衆人表情一滯,族長皺眉瞪唐多智一眼,然後爲難的看向外婆;堂上的老頭子們也紛紛交頭接耳,門口尖耳的好事者自然不會錯過如此大的新聞,一時間這堂屋裡裡外外就像充滿了數萬只蒼蠅一般嗡嗡嗡嗡的響個不停!
半晌後,族長拍着桌子喊:“安靜、安靜!”,他連喊了四五次堂屋內才漸漸安靜下來。然後他板着臉轉向唐多智道:“唐多智,你不知道雲霧城周家就是奪你祖上家產之人?你不知道你外祖爺爺留下過祖訓?咱們李家世代不與周家來往?”
唐多智一臉無辜道:“這個…我真不知道啊!”衆人不可置信的鄙視的瞪着他。
突然,唐多智幾步走到堂屋正中,噗通一聲跪下:“族長,二嬸,這事兒我只聽如香提起過,可…可天下姓周之人何其多,我以爲順發兄弟只是…只是其他的周家…”
“唐多智,你休要狡辯,你那茶樓表面賣的是茶,可誰不知道那裡面跟賭坊一模一樣?這些年那茶樓害得鎮上多少人家破人亡,你就不怕人家來找你索命?”李氏厲聲道。
“三妹,我真的不知道啊!那茶樓真不是我的,我不過是個大掌櫃,裡面怎麼辦得大東家說了算啊!族長、二嬸,你們要相信我啊!”唐多智滿臉委屈、雙眼含淚的對着堂上直磕頭。
“你少來,唐多智,你跟周家合夥算計我大哥,你就是我們李家的罪人!”
“不,不是的,我沒有,我只是……”堂上一片混亂,唐多智一邊磕頭一邊解釋,沒一會兒,額上就流出血來。
雲舒看着這混亂的場面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看唐多智那狼狽的樣子真的很解氣!甚至連自己都恨不得加入孃親和姨姨們的戰團將唐多智一頓臭罵,好好出口惡氣!
可惜她還沒高興多久,猛然發現除自家人外,其他衆人對唐多智的態度似乎慢慢有了些變化,就像先前一邊倒的輿論不知不覺中慢慢轉向唐多智那邊一樣!
她腦中警鈴大作,不行,不能再這麼吵鬧下去,即便現在把唐多智羞辱得一文不值,依然解決不了問題·而唐多智表象越慘,自家的輿論支持就越少!
她回頭看看正罵得起勁的李家姐妹,又看看地上卑躬屈膝的唐多智,以及堂上表情不一的老頭子們·還有屋外那些滿臉八卦的好事者們!對了,那周順發怎麼一聲不吱?
仔細看,他正懶散的靠坐在椅子上,手扶下巴,一臉興味的緊盯着一個方向,循之望去,小姨!雲舒一個激靈·不會吧,他看上小姨了!這混蛋,當年樑小鳳就是被他逼得家破人亡、寄人籬下的!小姨這
雲舒甩甩頭,先把當下的問題解決了再說,小姨的事以後再想辦
她四下看看,現在孃親和二姨小姨都在氣頭上,現在要勸她們不容易,得找能勸住她們的人!
對了·外婆!只見外婆板着臉坐在椅子上,眼睛緊盯着唐多智,胸口起伏得厲害!雲舒湊過去·給外婆婆撫撫胸口,安慰幾句,然後道:“外婆,咱們那兩千兩的事兒還沒解決了!”
外婆頓了一下,回頭看向雲舒,雲舒看看對面那悠閒的周順發,然後抿嘴對外婆點點頭!外婆反應過來,四下看看,立刻明白過來。
她沉聲呼喝一聲:“住嘴,都給我退下!”
李家姐妹被這麼一吼·興許是多年的習慣,立刻住嘴站好,望向外婆方向,見外婆臉色嚴肅,雖不情願,還是慢慢退了回去。
而那慘兮兮的唐多智依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額上流出的血水順着臉頰流成幾行,混着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一身,樣子確實狼狽之極!不過據云舒觀察,他額上其實就蹭破些皮而已,上點兒藥,保準幾天就好!嗬,這傢伙果然腦子好,連演戲都這麼逼真!
外婆看看地上的唐多智,深吸一口氣後轉向族長道:“族長,唐多智違了祖訓,也算犯了族規,就交由您來處理吧!”
族長猶豫一下,正要說話,外婆又道:“今天本是請您來給咱們做個見證,既然茶樓大東家已經來了,咱們就先把富貴欠下的那些個茶水銀子清帳了再說吧!”
族長想了想,點頭道:“恩,甚是、甚是!這位···周公子,你說富貴在嶽安鎮茶樓欠下兩千兩銀子,可有憑證?”
聽聞此言,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轉向周順發,可那白癡卻依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着小姨,對族長的話充耳不聞!
他那花癡的模樣,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族長看看小姨,不高興的皺起眉頭,對周順發又重複了幾遍剛纔的問話,周順發的發癡狀態一直持續到他身後的侍女輕輕推了他一下才反應過來!
周順發看看四周,見衆人眼光怪異中帶着蔑視,不自覺有些臉紅。他突然站起來,對身後一侍女啪一巴掌甩過去,把那侍女打得跌倒在地,嘴角流出一股鮮血!
他揉揉手,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爺的貴體是你想碰就能碰的嗎?”
他伸出一手,另一侍女立刻小心翼翼的送上一條白色絲帕,在離他手還有幾分距離時鬆手,生怕碰到他的手,哪知周順發反手又是一巴掌:“蠢貨,你殘了啊你?連條手絹都拿不穩,爺養你有什麼用?”
那侍女被打得撲到旁邊唐多智那把椅子上,腦門正好磕在椅背上,身子擱在扶手上,她一爬上去就像斷線的風箏一般軟了下去,癱倒在椅子上!
短短一分鐘不到,兩個如花似玉的美麗少女就被折磨成這等模樣!這突來的變故讓衆人都反應不過來,片刻後堂屋裡裡外外再次響起嗡嗡嗡嗡的鬨鬧聲,外面甚至有人故意大聲對着周順發叫罵。
周順發絲毫不介意,拿起方纔的絲帕擦擦手,然後嫌棄的扔在地上,慢慢坐回椅子,笑呵呵道:“族長,剛纔說什麼來着?”
族長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堂屋好歹是咱李家的地盤兒,這姓周的居然敢在這裡一再放肆,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要是以往,他早就叫人捆了,翻出族規將其一陣暴打!可這周順發一不是李家人,二則他打的是自家的丫頭,族長實在無權處置,此時的他心裡像貓爪一般·難受得想暴起!
族表平息片刻,才機械的重複道:“周公子,你說李富貴在茶樓賒欠了兩千兩銀子,可有證據?”
周順發手扶下巴故作思考狀·那眼睛卻時不時瞟向小姨方向,半天給不出答案。
他這模樣讓大家越看越生氣,不只小姨生氣、外婆生氣、雲舒生氣,大家都生氣。外婆沉聲道:“如畫,你,回房去,沒有人叫你不許出來!”
“憑什麼?我···”小姨不滿的跺腳·孃親和二姨趕緊攔住她,勸說她幾句,將她拉回了廂房,而周順發依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緊隨這小姨的身影,直到那廂房門再次啪一聲關上!即便如此,他依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扇門發呆。
片刻後,孃親和二姨出來,將門關得死死的·回到外婆身邊。
周順發總算轉回視線,待族長再次問起證據,他想了想·攤攤手道:“我不知道啊!這個你們得問茶樓掌櫃!”
掌櫃?那就是唐多智?除外婆一家外的其他人不禁期待的望向唐多智,既然姓周的不管帳,那賬冊就歸唐多智管了,他好歹也是李家人,只要他一句話,這債務不就結了嗎?
族長跟幾位長老交流一下目光,然後默契的點點頭,族長道:“唐多智,茶樓的賬冊可在你哪兒?富貴應該沒有賒欠那麼多銀兩,對嗎?”
族長眼中明顯的滿滿都是暗示·對他來說,不管怎樣,自己畢竟是李家人,作爲族長維護自家人的利益責無旁貸。可惜唐多智不知是不是受傷太過嚴重,一直搖搖晃晃的趴在地上,就是不擡頭·完全接受不到他的秋波!
族長皺起眉頭想了想道:“唐多智,你再仔細想想,富貴賒欠的是不是兩百兩銀子?你是不是看錯了?”
聽到這裡,雲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李家姐妹更是如此,儘管她並不相信唐多智會良心發現,可這最後一根稻草要是抓住的話,那…那…···
在她正糾結於希望於失望之間時,唐多智總算髮話了:“賬房是大東家的人,賬本在他那裡,我也不清楚!”
雲舒泄氣的軟了下來,身後噗通一聲,雲舒回頭看去,見舅母軟綿綿的暈倒在地!孃親和二姨趕緊上前查看,周圍也是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
外婆穩坐在椅子上,對周順發淡淡道:“周公子,你說我們家富貴欠你銀子,請給出證據,如果沒有,那這筆賬就這麼清了!”
“清了?呵呵,鄭奶奶,你真會開玩笑,你一文沒給,怎麼清得了?來人啊,把賬房先生叫來!”他身後還立着的兩個粉紅侍女之一輕輕行一禮後輕飄飄的飛了出去。
請賬房需要些時間,大家都靜靜的等待,族長和長老們紛紛端起茶杯,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撥動着,唐多智坐在椅子左搖右晃,那目光時不時的投向小姨進去的房間。
“鄭奶奶,您這些年過得可好?”周順發似乎覺得無趣了,主動跟外婆說話。
外婆瞪她一眼端起茶杯飲茶不說話,周順發嘖嘖兩聲:“果然是個有性格的,難怪我爺爺一直念念不忘,哈哈…!”
突然,‘啪,一聲,周順發的哈突然中止,仔細一看,見原本在外婆手中的茶杯蓋居然到了周順發嘴裡,他的門牙牙齦漸漸沁出血來!
雲舒見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反應過來的衆人紛紛竊笑,屋外圍觀之人則哈哈大笑。周順發惱怒的將茶杯蓋子拔出來扔在地上,然後啪啪吐兩口口水,抿抿牙齦!又擦了擦嘴,然後跳起來指着外婆大罵:“你個死老太婆,……”
族長突然將茶杯往桌上一拍,厲聲道:“放肆,這是我李家堂屋,周公子,你欺我李家無人是不是?”
“是啊,欺負到咱們李家地盤兒上來了!”門口立刻有小夥子附和,緊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羣情激昂聲。
周順發被那氣勢嚇了一跳,他四下看看,片刻後掛起笑臉道:“族長伯伯,您···您誤會了,我·…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哈哈,玩笑而已!”
“哼!”族長冷哼一聲轉開頭去,周順發打着哈哈坐了回去,不敢再胡言亂語,眼睛則緊盯着堂屋大門口。
幾分鐘後,門口有些微微騷動,沒一會兒,方纔出去的那位粉紅侍女輕飄飄的進來,後面跟着兩個拿着算盤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侍女走到周順發面前,輕輕行一禮道:“公子,賬房先生到了!”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