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掃了一圈,將其中一個個頭不高卻滿身橫肉的三十歲男子提溜出來,拍着他臉略帶威脅道:“樑胖子,怎麼又是你啊?”
“呵呵,陳爺,我這也是討生活不是?”
“討生活?你自家幾十畝地不種,賣了老婆賣孩子,連老孃都賣的人還活個屁,我看閻王爺早就該收了你!”
“呵呵,閻王爺說下面太擠,沒地方放我,讓我留着多活幾年不是!”
“笑、笑!我看你這傢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陳軍用力往他臉上掐了一把!
“哎呦、哎呦,陳爺,輕點兒、輕點兒!”陳軍用力不大,那漢子卻叫得比殺豬還響亮!世上竟有如此厚臉皮的人,陳軍說得對,閻王爺真該早點兒收了他!
雲舒上前,拉拉陳軍袖子小聲道:“陳軍叔叔,我想問他幾個問題可以嗎?”
陳軍點點頭,對那漢子兇巴巴道:“樑胖子,這是我侄女,問你什麼答什麼,否則......”
“是、是,小的知道,陳爺放心,您侄女這麼漂亮,就算問候我老孃我都心甘情願!”
看那胖子嬉皮笑臉、色迷迷的小眼兒四處亂瞟的樣子,雲舒恨不得狠狠給他兩巴掌!她正這麼想,突然‘啪’一聲脆響,大家一愣,見樑胖子臉上突然多出個大大的紅手印,那麪皮像發酵的麪糰兒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來!
方舅舅雙手環胸像一座大山般立在樑胖子面前,黑着臉道:“死胖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再敢胡說,打得你一輩子爬起不起來信不信?”
樑胖子還沒反應過來,方舅舅揮揮拳頭,他趕緊趴在地上磕頭。
嗚嗚着應諾。方舅舅嫌惡的拍拍手,冷哼一聲挪到一旁:“小云舒,過來問,他敢胡說舅舅幫你教訓他!”
方舅舅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讓雲舒心情大好,她笑眯眯的謝過,蹦到樑胖子面前。雙手叉腰道:“樑胖子,老實交代。是誰派你來的?”
“是…是洪…洪大娘子!”
“洪大娘子?哪個洪大娘子?說清楚!”
樑胖子趴在地上一手捂着臉,方舅舅方纔下手太重,樑胖子臉頰腫得老高,說話都不太順溜了。停個幾秒樑胖子還沒回應,方舅舅把拳頭捏得咔咔直響,嚇得那廝趕緊應道:“洪…洪大娘子系…洪…洪大管家…的娘子,也是…洪婦人身邊最…得力的媳婦!”
洪大娘子、洪大管家,這兩個人云舒第一次聽說,洪夫人嘛。關於她的傳言倒是從未斷過。只要一提洪家,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那雲霧縣第一悍婦洪夫人!
洪夫人的孃家黃家也是雲霧縣有名的富戶之一,兩家結親本是門當戶對,可洪夫人作爲黃老爺子的掌上明珠。從小刁蠻跋扈、性格暴躁,最看不得男人三妻四妾。
因此她一進洪家門就把洪老爺周圍那些鶯鶯燕燕趕個七七八八,但凡有人敢反抗的,一律把她打殘打傷甚至毀容,然後打發給人丫子,絕不容許此人再在雲霧縣範圍內出現!
開始時洪老爺還幫着自己的心肝寶貝兒們一點,可不管怎樣,只要他一離開,那女人肯定死得很慘。洪老爺沒辦法,只好慢慢歇了那心思。一心撲在生意上。如此說來,這些年洪家家業越做越大也有洪夫人的功勞啊!
以前雲舒去參加城裡富家小姐們的聚會時也曾見過洪夫人。那女人看面相就不是個好惹的。自己跟她更是毫無交集,她怎麼就盯上自家窯廠了呢?
雲舒沉吟半晌,問樑胖子道:“喂!洪大娘子爲何找你來搗亂?是洪夫人指使的?她許了你什麼好處?”
“小的…不知,洪大娘子只說是主子交待的,不知到底是哪位主子?洪大娘子許諾,只要把…把那窯廠砸了、山頭佔了,裡面的東西…我們自己分,還…給我五百兩銀子,另…另送幾個漂亮丫鬟!”
“山頭佔了?你說窯廠後山上那個莊園?”
樑胖子有些瑟縮,最後還是微微點頭。雲舒眉頭緊皺,這傢伙好大的手筆,出手就是五百兩!胃口也大啊,不僅要砸了咱們家窯廠,連咱們家的窩都想給端了!到時候咱們即便報官,人家也名正言順,打起官司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了!
好歹毒的心思!洪家人爲何會如此對付咱們一個小小地主?雲霧縣比咱家大、家底厚的人家多了去了,怎麼就專門針對咱們家了?那指使之人到底是洪夫人還是洪老爺?或者另有其人?
雲舒心裡萬分糾結,實在理不清頭緒!村民那邊七手八腳把路障清了個七七八八,婦人們還挑了些茶水餅子出來孝敬當差的衙役。
雲舒又問了樑胖子幾個問題,不管怎麼逼怎麼揍發現他知道的確實不多,唯一明確的就是洪大娘子親自交代他辦的這差事,手下的小混混嘛,都是他自己去糾集來的!
問完後雲舒跟陳軍道謝一番,陳軍命令手下將抓住的那幾人送去縣衙大牢,自己則樂呵呵的跟着雲舒上山去看看。
小杜村的村民們見危局已解,個個滿臉欣喜,私下對小小的雲舒佩服不已。一個村的人忙了五六天都對付不了的流氓痞子,人家小姑娘一回來就解決了,真是能人啊!
當然雲舒對村民們的想法完全沒注意,她先跟村長道謝一番,然後請老窯叔帶工人們回去開工。安排好一切後,纔跟陳軍和方舅舅抱歉一番,帶他們回家去。
三人一上那幽靜的林間大道,雲舒袖子裡的小狐狸嗖一下竄出來,幾個跳躍便上了山頂。陳軍嚇得本能的抽出大刀四下警惕,方舅舅拍着他肩膀呵呵笑道:“陳老弟莫慌!方纔那小東西是小云舒養的靈寵,機靈得很,看着快到家就自個兒先走了吧!”
陳軍收回刀,不好意思的笑笑:“呵呵,小動物啊,嚇我一跳!讓方兄見笑了!”
“哪裡哪裡?呵呵。我第一次見那小傢伙也驚了一把……”
兩個大男人你一言我一語聊了起來,似乎還有些共同語言。他們走到半山腰,前方有呼呼的風聲,一條半人多高的健壯大狼直撲下來!
這次方舅舅和陳軍同時一愣,然後同時拔刀,大喊:“雲舒。退後!”
那時雲舒卻早已樂呵呵的衝了上去,兩個漢子眼睜睜的看着雲舒和那頭大狼撞在一起。驚得手上都不知該如何動作了?
等他們反應過來,卻發現雲舒正嘻嘻哈哈抱着那頭大狼嬉戲,而生性兇猛嗜血的大狼卻像小狗一般搖着尾巴圍着雲舒打轉,還時不時用舌頭舔舔雲舒的手和臉。而大狼身上那跳來跳去的一身雪白的小傢伙兒更是吱吱吱叫個不停!
這場景看上去異常詭異又異常和諧!兩個漢子呆愣良久,陳軍依然緊握大刀:“方兄,那…不會也是小云舒…養的吧?”
方舅舅想了想:“可能是!”
雲舒玩夠了,想起後面還有人,趕緊停下來,抱歉道:“方舅舅、陳軍叔叔。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這小傢伙叫雪團兒,是我小時候上山遇到的一隻小狐狸;這個大傢伙是條狼狗,叫灰太狼。別看它長得威武,其實脾性很溫和的,救過我好幾次了!”
“狗?狼狗?!”二人同時驚呼,然後面面相覷。
雲舒點頭:“是啊,是狼狗,就是狼和狗在一起生的後代。他外形像狼,性格像狗,非常溫和的,不信你們可以摸摸它!灰太狼,去。跟我舅舅和叔叔打個招呼吧!”
同時她微蹲湊到灰太狼耳邊小聲道:“小狼哥哥。委屈你了,他們都是好人。幫過我很多忙,不會傷害你的!過去打個招呼吧!”
灰太狼猶豫片刻,果然一步一步走向二人。二人都很緊張,雖然收了武器,那手卻緊緊按在刀把上,隨時準備迎敵的樣子!雲舒笑笑,快跑幾步追上去到了二人面前,指着方舅舅道:“灰太狼,這是我舅舅,對我很好,來,握個手吧!”
灰太狼擡頭與方舅舅對視半晌,嗚嗚幾聲,然後擡起前爪。方舅舅不明所以,雲舒笑呵呵的拉過方舅舅的手,把灰太狼的爪子放他手上:“方舅舅,這個叫握手,灰太狼跟您打招呼了,握了手你們就是朋友了!”
等大狼把爪子放下,方舅舅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到了陳軍面前,他似乎覺得很有趣,微微彎腰,主動伸出手來,笑呵呵道:“灰太狼,咱們也交個朋友吧!”
灰太狼嗚嗚兩聲,後退一步,似乎不太願意,雲舒安撫它一下,灰太狼還是伸了爪子。陳軍很高興,試探着摸了摸大狼的腦袋,大狼雖不高興,也沒太過反抗!
陳軍笑道:“小云舒,你好本事啊!這狼狗比那純種馬兒還通人性!咱們辦差要是能多這麼個助手就省事兒多了!哎,小云舒,你這灰太狼還有兄弟姐妹吧?崽子也行,給我一個,我帶回去好生教教,以後定能排上大用場!”
雲舒抽抽嘴角,陳軍果然是在衙門裡混久了的人,思維敏捷、很會變通,一下子就想到自己訓練狼狗了!
“陳軍叔叔,灰太狼是公的,不知道他有沒有兒子了!狼族和狗族的習性,一般都是娘帶兒女了!”
“啊?還有這種說法?”
方舅舅附和道:“這個倒是,小狗兒跟着娘吃奶,等它身子骨兒硬了,一般就被主人送人了,或者自己生活了!”
陳軍有些遺憾:“可惜了,原本以爲找到一大幫手了!呵呵,算了算了,今日也算見着稀奇了!小云舒,快帶咱們去看看你家園子吧!我倒要看看你費那麼大功夫要去幾千畝荒地,能把它整成個什麼樣子?”
“哦?有幾千畝?”方舅舅驚道。
“呵呵,可不是,想當初人家個個躲避戰禍,有的吃就阿彌陀佛了,這丫頭卻非要買什麼荒地來開荒!爲這事兒咱們沒少爲這丫頭跑腿兒了。小云舒,先得說好了,你那園子若搞得不好。我可要如實稟報成師爺的!”
“啊?成師爺?陳軍叔叔,你不是說成師爺辭官回安樂鎮了嗎?”
“呵呵,是啊,成師爺對我有恩,他老人家以前就時常唸叨:不知你要那些荒地去做什麼?他可是頂着縣太爺的面子給了你五年免稅的優惠了,你別到時候過了五年半分稅都交不上。那成師爺就要所望囉!”
雲舒心下驚訝,沒想到成師爺還會擔心這些。該說他是個好官了還是杞人憂天了?也是,他這人,一輩子難得徇私,自家荒地這事兒他確實是難得的徇私一回,早知道以前就該把成師爺請來家來做客,讓他親眼看看,他當初的決定是多麼明智!
恩,以後請也一樣,雲舒打定注意。笑眯眯道:“陳軍叔叔,你絕對會滿意的,待會兒不要眼紅侄女纔是,呵呵!”
雲舒帶着二人上山。大狼跟在一旁,快到山頂的山口處,于山和莊大元帶着留守的大家夥兒正等在門口,見了幾人紛紛熱情的迎上來:“小姐,您可算回來了!”
兩個月沒見大家,現在見着倍感親切,雲舒跟大家寒暄一番,問起莊子的情況,莊大元樂呵呵的報告果樹的情況,負責守衛的于山則略顯憂愁的說起最近有人來搗亂的事!雲舒安慰他一番。囑咐大家不要跟爹孃提起此事。然後讓大家各自散去。
到了山頂的院子,陳軍一見那全木結構、錯落有致的林間大院。連連拍手叫好,轉頭一看滿山整齊的果樹及掛滿枝頭的果子,更是新奇不已,當下便要求去果樹林看看。
雲舒想回院子看看,便讓負責果園種植的莊大元帶路,帶方舅舅和陳軍去參觀一番,自己則帶着小狐狸的大狼回院子。
時隔兩個月,院中一切如剛離開時一般整整齊齊,屋內的桌椅裝飾一塵不染,果然還是自家好啊!
雲舒回到自己院子,找了身兒換洗衣服出來,一開門,外面兩個媳婦正好擡來熱水桶:“小姐,管家娘子讓我們擡幾桶水來,您看溫度合適不合適,咱們再幫您調調!”
雲舒滿意的點頭:“謝謝嬸嬸們了,幫我給管家娘子也帶個謝。水桶放屋裡就好了,水溫我自己調。
哦,對了,我舅舅帶回來那些肉食拿到廚房去了沒?那是招待兩位客人的,請管家娘子費點兒心思,做幾個可口好菜給他們下下酒!那兩位是咱們家的貴客,幫了咱們不少忙,一定得好好款待纔是!
還有給他們安排下住宿,方舅舅那裡準備兩套換洗衣服,用我爹的衣服就是!我爹孃姨姨他們下午應該就能到家,廚房那邊若食材不夠的話,記得抓緊去準備準備!”
雲舒交代一番,讓婆子們出了院子,掩上門,走向洗澡的屋子。小狐狸嗖一下先竄了進去,落到澡桶子前的屏風上,大狼則主動在門口坐下,打個呵欠懶洋洋的趴下。
雲舒調好水溫,脫了衣服小心翼翼坐進澡桶子裡,真舒服啊,好久沒這麼舒服的泡澡了!她閉眼享受的長長吐口氣,小狐狸跳到澡桶子邊緣上,不滿道:“喂,雲舒笨蛋,你去省城怎麼不帶上我?”
雲舒睜眼:“你不是說你不能離開雲霧山嗎?省城那麼遠,人生地不熟的,你去幹什麼?當心人家把你當個妖物打回原形!”
“哼!你纔是妖了?我是仙,神仙懂不懂?”
雲舒閉上眼繼續享受,隨口道:“你還別不信,這次去省城遇上個老和尚,他一眼就看出我身世不同常人!幸好老和尚沒揭穿我,還幫了我大忙!”
“哦?什麼樣的老和尚?世間和尚多是騙子,你別是被騙了吧?”
“哧~~我這麼聰明的人,是不是騙子還分不出來?你當我幾十年白活了?”
“誰知道了,反正不管,以後上你哪兒都得帶上我,別老讓咱們給你守園子!”
“隨便你,我以後多半要經常去省城,那可不在雲霧山範圍內!”
“沒關係,最近我修爲大有長進,離開雲霧山也沒關係!”
雲舒立刻來了興致,坐起來道:“哦?是嗎?什麼長進?要不…..你給我變團兒金子出來?”
小狐狸鄙視的斜她一眼,一躍跳到旁邊的椅子上,嘀咕道:“俗人。一天就知道金啊銀的,俗!俗透頂了!”
雲舒無所謂的聳聳肩:“有什麼辦法?我本來就是人嘛!哪個人不俗?只要食人間煙火的就沒有不俗的,要活着得吃飯穿衣,這糧食布料那樣不要錢?她孃的,老孃的窯廠不知誰來搗亂,要讓老孃知道非扒了他皮不可!
唉。幸好果園結果子了,等年底果子一收。再賣個好價錢,嘿嘿!”
雲舒一想那金黃金黃的果子即將化成一堆一堆的銀錢滾滾而來,心下就激動不已,那什麼窯廠啊、什麼找茬兒的,似乎也不值一提了!
“哼,還果子了,要不是我和小狼,你這果園早就被人家燒成一團兒灰了!”
雲舒一驚,“你說什麼?”
小狐狸回頭看她一眼。悠悠的甩着尾巴道:“我說,你們走後半個月就有人來跑來後山燒園子。要不是我先前無聊,用法力預算了一下,你這園子早就被燒光了!”
雲舒直直的盯着小狐狸。那傢伙跳到桌上,悠哉悠哉的抓起一塊點心慢慢吃起來,完全沒有撒謊心虛的模樣。雲舒垂眉思索片刻,小虎不是說最近纔有人來搗亂嗎?我們走後半個月,那可是一個半月前了?到底是誰跟我們家過不去?太可惡了!
小狐狸吃完點心,見雲舒還在發呆,跳過來用尾巴掃掃雲舒鼻子,嘻嘻笑道:“笨蛋雲舒,再發呆,你舅舅他們就要來囉!”
雲舒猛然清醒。對了。還有方舅舅和陳軍兩位客人在了,先把他們招呼好了再說。她匆匆清洗完。擦乾身子,換上衣服,打算抱起舊衣服去清洗,突然什麼東西掉了出來。雲舒彎腰撿起,哦,對了!這是早上杜十給我的信。
誰會給我寫信了?要找我直接來人不就是了?她奇怪的將信封翻來覆去查看,只見信封正面有水雲舒親啓幾個字,沒有落款也沒有地址。
這字體她從沒見過,於是她放下衣服,拆開信封來看,發現裡面厚厚一打,抽出來一點一點兒展開,原本以後有十幾張紙,結果卻是張大大的黃榜!
黃榜!雲舒嚇了一跳,這東西應該是官府貼在城門口公示百姓的東西,怎麼會被人寄過來?!我的天,那黃榜可不是能隨便揭的,要被官府知道,那要惹大麻煩了!
雲舒手忙腳亂把大大的黃榜收起來塞進信封,同時緊張的看看門外。她將信封收入胸口貼身的口袋裡,伸手摸了幾遍,確認不會掉了纔開門出去。
外面的大狼站起來,搖着尾巴來舔雲舒的手,雲舒摸摸它的頭,輕聲道:“小狼哥哥,這兩個月辛苦你了,晚上我讓管家娘子給你烤雞吃!”小狼顯然很高興,舌頭舔舔牙齒,那尾巴也搖得更歡了!
雲舒看看時辰,出院子去廚房走了一圈,跟管家娘子交代,說自己累了,要休息兩刻鐘,這段時間不要有人來打擾。
她匆匆回到院中,將門窗一一關死,藉着天窗的亮光打開信封,抽出黃榜,仔細查看上面的內容。其文字晦澀,不太好懂,一看就是老學究寫的東西,前面大概是說此次北方戰事,我朝大獲全勝,都是皇帝的功勞,好一番誇讚過後,重點來了:
此次勝仗,皇帝龍心大悅,除嘉獎功臣、免稅三年、大赦天下外,還要充盈後宮。我朝凡七品以上官員或有舉人以上功名者,其女年底之前滿十四周歲者一律參與嬪妃海選;另平民子女,凡三代之內無作奸犯科者,准予參加宮女海選。
雲舒通篇看了幾遍,這明明是份兒選秀的黃榜嘛!
選秀?那東西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家裡除外公是個秀才、當過師爺外,沒誰有功名,嬪妃自己沒資格,至於宮女嘛……讓我當皇后娘娘都不幹,還當什麼宮女?又不是吃不起飯了,要光宗耀祖有二毛三毛了,不關自己的事!
雲舒嫌惡的撇撇嘴,將那紙摺好,收進信封裡,藏在自己的牀格之內,然後回到院中踱着步子,繼續思索何人使壞,直到有媳婦來敲門叫她吃午飯,才匆匆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