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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指證的朱兒衣衫凌亂、滿身是傷,表情有些混沌,被朱兒指證也只是愣愣的望着她不知道辯駁。王夫人回頭眯起眼瞪着那朱兒丫頭:“是你讓她這麼熬藥的?”
兩個婆子把她拖到王夫人面前像丟破布一般扔下,丫頭擡起頭來看了會兒才認出王夫人的臉般,她先是慢慢驚訝,繼而漸漸有了驚喜,她四肢並用的往王夫人面前爬去:“夫人,夫人,奴婢按您的意思,就要把大事做成了,夫人,您要救救奴婢啊,求您了!”
這丫頭的話聽着怎麼有些……大家都滿腹疑問的看向王夫人,王夫人臉色鐵青,有些惱怒的用力一拍桌子:“大膽刁奴,公然陷害主子不說還想抵賴不認,你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拖下去,打!打到她認罪爲止。”
那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當真拖了朱兒就往外走,朱兒一邊掙扎一邊大喊:“夫人饒命,奴婢是奉命……啊!”
聽她胡亂大喊,婆子趕緊停下一巴掌過去,那丫頭的臉就變了形,鮮血頓時從口中噴出,連帶的還有兩顆白白的牙齒。
雲舒心中一顫,想起上次被王夫人生生打死在自己院子裡的小丫頭,每每想起此事,她心裡都有些發虛,難道又要眼睜睜看着出人命?方纔那丫頭明明話裡有話,王夫人明顯是不想她開口,她越喊只會死得越快,就算她真的該死,也不該是這種死法。
雲舒呼啦一下站起來,大聲喊道:“住手!”
院角的婆子停下,擡頭看看雲舒,再看看王夫人,衆人也詫異的看着雲舒。衛瑩瑩道:“二嫂。這丫頭想害死大嫂,讓她死百次都不夠,你爲何還要幫她?莫非你跟她還有什麼瓜葛?”
雲舒掃衛瑩瑩一眼:“身正不怕影子斜,你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我要是想害大嫂,就不會三番五次爲她請大夫,還頂着大肚子來看她。”
“那你攔着幹什麼?這丫頭就是該死,打死活該。”
雲舒冷笑一聲:“三弟妹如此愛看血腥。怎麼不去屠宰場?那裡每日雞鴨豬牛,被宰無數,叫聲悽慘無助,鮮血滿地,足可以滿足三弟妹那殺伐之心了。”
衛瑩瑩愣了一下,然後騰一下紅了臉:“什…什…什麼屠宰場。姓水的,你……你故意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雲舒瞥她一眼,轉而對王夫人微微點頭道:“母親,媳婦現在身子不便,不能給您見禮,還請諒解。媳婦請母親留這丫頭一條命吧,她即便真的犯下大錯死不足惜,可咱們堂堂相府,怎能三番五次見血腥了?打死她不僅髒了婆子們的手。也髒了咱們相府的地,還不如把她發賣到北疆去做奴隸,一輩子翻不來身,這豈不比殺了她更讓她難受?”
王夫人還沒說話,衛瑩瑩嗤笑一聲:“哼,我就說嘛,你也不是什麼菩薩心腸,把她賣去做奴婢還不如當場打死她痛快,說我心腸不好。我看某些人心腸更歹毒。”
雲舒也不跟她計較。只是望着王夫人,王夫人若有所思的看着雲舒。“你……當真想保這丫頭?”
“母親,兒媳不是要保她,是覺得爲這麼個沒人性的丫頭動氣污了咱們府裡的地不值得,再者……兒媳腹中還有孩兒,也希望爲孩兒積點兒德吧,希望母親諒解。”
王夫人頓了頓,嗤笑一聲:“好吧,臭丫頭,算你上輩子積德,有二奶奶爲你求情,我就留你一命,把她拖出去,立刻讓人丫子來帶走。”
大家看着婆子把那朱兒拖出院門,所過之地留下一路鮮血,空氣中飄散着一股血腥味兒,雲舒胸口一緊,有些想吐,她捂住嘴側頭一陣乾嘔,旁邊的煙兒和迎春趕緊給她扶背順氣兒,送水安撫。
大家都巴巴的望着雲舒各有心思,衛瑩瑩頗爲不屑的撇開頭去:“哼,不就是害喜嗎?哪有那麼嬌氣,裝模作樣的看着都難受。”
王夫人回頭瞪她一眼,衛瑩瑩撇撇嘴轉開頭去。雲舒吐了好一陣才緩過勁兒了,可一看到那一地的鮮血又有些受不住了,柳煙兒小聲道:“小姐,要不咱們先回去吧?”
雲舒微微點頭,在幾個丫頭的攙扶下站起來,跟王夫人和衆人告辭一聲,便坐上了婆子們擡來的軟轎,閉着眼憋着氣兒等那氣味漸漸散去。
而院子裡一衆人看着雲舒的軟轎走遠,王夫人臉色不怎麼好看,衛瑩瑩撇撇嘴兒小聲嘀咕:“裝什麼裝?看着就煩!”
王夫人回頭瞪着她:“你要有本錢你怎麼裝都沒人敢說半句不是,有本事別隻用在嘴皮子上,自個兒多花點兒心事怎麼給我王家留個種纔是正經。別怪我沒提醒你,我早就跟你說過,你要是兩年之內肚子不爭氣,我就給禹兒屋裡送幾個爭氣的。現在已經過了一年多了,你自己好自爲之。”
衛瑩瑩一愣,臉刷一下就紅了,再看四周,這些人雖低着頭,可那時不時偷瞟自己的模樣,分明是在看自己笑話。衛瑩瑩腦門兒充血,呼啦一下站起來:“我怎麼不爭氣了?光我自個兒使勁兒有什麼用?你那寶貝兒子連我房門都不進,我肚子怎麼有消息?你要逼我去偷人嗎?”
王夫人已經,氣得漲紅了臉指着衛瑩瑩:“你……你……”
衛瑩瑩居高臨下的瞪着王夫人:“你要敢給我屋裡塞女人,我就去偷人,不信咱們走着瞧,不要臉大家都不要臉,哼!”衛瑩瑩一甩袖子氣呼呼的衝出門去,半路有個人稍稍擋了她的道兒,被她一把推倒在地,還被她踢了兩腳後,氣呼呼的走開。
王夫人氣得臉色卡白,撫着胸口使勁兒使勁兒喘氣,那樣子就像心臟病突發一般相當嚇人。院中丫鬟婦人們紛紛圍上去噓寒問暖,誰知卻阻斷了空氣,王夫人急喘幾下身子一僵,竟然暈了過去,那院子又是一陣驚呼凌亂,有的驚叫有的癱軟在地。
人羣中一個人站出來,大聲斥道:“散開,都散開,去個人請太醫。”,然後她把王夫人扶着躺平,一邊在她胸口按壓再掐她人中,直到王夫人幾聲咳嗽坐起身子才趕緊退開。
王夫人一手撐着頭坐在椅子上休息良久才緩過勁兒來,她輕嘆一聲:“瑩瑩這丫頭當真被我慣壞了,待會兒我修書一封給大哥府上送去,請大嫂過來住些時日,希望能讓那丫頭收斂收斂吧!”
“夫人,三奶奶就那性子,您別跟她計較,奴婢覺得三奶奶是真把您當親人才會這麼發脾氣,何況她就是您唯一的侄女了。”
王夫人看她一眼,想了想道:“素容,方纔是誰把我救醒的?”
素容頓了頓,回頭巡視一圈,雖然不太樂意,還是笑眯眯道:“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也多虧方纔憐心姐姐機警。”
王夫人轉頭看向憐心,見她靜靜的低頭站着,表情淡定冷靜,身材高挑窈窕,在一衆婦人中相當出衆。以前就覺得這丫頭不同一般,比自己靜心培養的那些個丫頭要出色許多,可惜她卻是前面那賤人留下來的,否則早就重用她了。
唉,可惜了!不過她今天救了自己,怎麼都該有點兒補償的,王夫人道:“憐心,你方纔救了我,我自然要謝你,你可有想要的?說來聽聽。”
憐心低頭道:“奴婢不敢,奴婢沒有救夫人,只是幫夫人順順氣兒而已,這是奴婢分內之事,不敢託大貪功。”
王夫人滿意的點點頭,想了想道:“這樣吧,我許你一件事,只要合情合理,不違正統,即便是黃金萬兩,我都能應你,你看如何?”
憐心趕緊跪下,叩謝王夫人,依然沒有提什麼要求。
其後,一衆人等又進屋去看了大嫂,輕言安撫幾句後各自散去,大嫂這事兒便以朱兒丫頭玩忽職守、敷衍欺主、發賣北疆爲了結。
雲舒回到院子休息了大半天才真正緩過勁兒來,她感覺自己是不是有暈血症狀?現在一看到血就想吐,原本還以爲回來會熱鬧些,可這麼個熱鬧法兒遲早會折騰出問題,還不如依然回東郊宅子去清靜。
只是這次本是回來看十妹的,十妹卻突然出事又搬去寒山寺靜養,也不知她傷勢如何?雲舒決定等小順子騰出時間,他們一起去看十妹,然後就不回來了,以後就一直住在東郊宅子算了。
傍晚時分,雲舒才聽說王夫人和衛瑩瑩起衝突,王夫人還被氣暈過去的事情。想想那對姑侄也挺奇怪的,二人脾氣一樣暴躁驕傲,不過王夫人更有心計、心思手段也更狠更毒,衛瑩瑩純粹是被嬌慣壞了的,直來直去不知變通。
其實如果她不是衛家的人,這種人相處起來不難,說不定還有機會做朋友了,可惜了,這輩子怕是不可能了,雲舒好笑的搖搖頭。
“娘子,你搖頭作甚?”
雲舒擡頭,見小順子正大步走進來,不過卻頭髮凌亂、衣衫損壞,像是跟某人打過一架般?雲舒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迎上去:“夫君,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