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茶杯,皇后又拿起了圓潤的雲子,自顧自的下着棋,目光緊緊是瞥了那兩人一眼,便淡淡的讓他們起身。
而起來之後,太子卻是再次躬身,說道:“母后,只是做戲罷了,您還真的生氣了?”
“哪敢啊。”
皇后故作生氣的樣子,說道:“難得,我兒能想出如此妙招,母后高興還來不及,又怎能真的生氣呢。”
說着話,皇后的目光,是落在了已在她面前表明身份的顧末身上,淡淡的說道:“顧末,對你,本宮也有話說,雖然你現在頂着澹臺子衿的身份,可你卻不要忘了,你如今只是‘塵埃’的女殺手而已。可不要妄想,自己就是太子妃了!”
對於顧末這個人,與其說厭惡,倒不是說忌憚,不論怎麼看,皇后都覺得,顧末是個非常可怕的人,若不是差了一些運氣,如此那個顧傾早就被顧末給害死了,可即便如此,搖身一變,顧末不也成了太子妃嗎?
所以,皇后害怕,很怕有一天。顧末真的成了太子妃,然後搶走自己的兒子,甚至是搶走一切權力。
“皇后娘娘請放心。”
顧末連忙福了一禮,說道:“末兒很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又怎會有那種非分之想呢。”
皇后點點頭,隨後打發他們二人走了。此一次,太子獻計,用顧末冒充澹臺子衿,從而假意與皇后決裂,爲的就是,讓那些所謂清流放鬆警惕,也讓那些歸於東宮,但對皇后干政的老臣們,對太子更加忠心。
到時,東宮不僅收服了老臣,也可以趁人不備,將沈士儒那羣人收拾了。
這計策,即便是皇后,都覺得妙極了。可是,皇后也很清楚,就憑太子,是想不出這樣的計策的,多半是那個顧末出的法子,獻計獻策她倒是不怕,就是怕有一天,這個顧末的野心會越來越大,那時可就麻煩了。
所以,皇后在等機會,等機會成熟了,便要先殺掉機會,隱患,從來都要扼殺在搖籃之中的。
回到了東宮之後,太子感覺自己很是精神抖擻,若不是知道身邊的顧末,被那個蠢笨的北宮破親密過,他甚至都有衝動,把她撲在牀上了,因爲,在皇后看來,此次的計謀是一箭雙鵰。可太子知道,其實是一箭三雕,因爲皇后不會知道,她的勢力,也將慢慢的被架空。
傀儡?
太子不想做,在顧末找到他之前,他想把這個天下攪成渾水。拉所有人來陪葬。可自從顧末獻計之後,他就覺得,那把遙不可及的龍椅,距離自己又近了,甚至只要自己想做,便馬上就能做到了。
“殿下很高興嗎?”
顧末在一旁淡淡的說着,隨後坐在銅鏡前,開始將沉重的首飾摘掉,一邊說道:“其實,末兒還有讓殿下更高興的事情,比如說,讓您的身體,恢復到從前一般,即便是無法再修行了,但卻與正常男人無二了。”
“什麼!”
本就非常愉悅的太子,此時更是想要大笑出聲,說道:“末兒,你說的,可是真的,我這病,可是連慕容玄機都沒有辦法啊!”
顧末透過銅鏡。看着太子的臉,說道:“只需一試,您就會知道了。”
可是,要怎麼試呢?
正在太子想着的時候,顧末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將一粒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在爲他用真氣吸收,隨後看到了太子臉上的潮紅,便嫵媚的笑着,說道:“殿下,您可覺得,有了感覺?”
很熱!
很火熱!
這是,從前根本沒有過的感覺。
看着自己的反應,與那無以倫比的變化,太子再也控制不住了,他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抱起了顧末,便往牀上走去,隨後終於一展雄風了,他終於不是那隻軟趴趴的鼻涕蟲了,而是一隻展翅的雄鷹!
結束了之後。太子抱着顧末,感覺她的身體柔弱無骨,可是比澹臺子衿好了很多,即便已經不是乾淨的身子了,可那又能如何,她可是自己的大恩人,“末兒,從此後,你便是我的女人,等我登上皇位,你便是皇后!”
顧末在太子的胸膛蹭了蹭,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北宮破那個傻子,相比之下,還是北宮破更中用,特別是在牀上時的野蠻,總是能讓顧末回味無窮,可嘴上卻是說道:“殿下,那藥丸,連續服用七天,末兒便有機會,懷您的骨肉,等末兒有了您的孩子,那龍椅,便是您的囊中之物了!”
骨肉!
難道,那藥丸,竟然如此神奇?
只不過,太子卻不敢有太多奢望,因爲他已經失望過太多次了,他只希望,往後能每日都一展雄風!
沒多久太子感到了疲憊,便熟熟的睡去,顧末這才起身,赤着身體,走到了銅鏡前,看着自己完美的身形,又摸了摸小腹,說道:“若真有那一天,又要你這不中用的有何用呢?”
對此,顧末已經問過昌平,她可以受孕,可會生出什麼。昌平卻是不敢保證,可顧末不在乎,她只要有一個懷孕的過程就行,讓天下人都知道她懷了皇長孫,等孩子出生時,再用旁人的孩子代替,到那時太子就可以去死了,而她將會是太后,也有十分正當的理由干政,等牢牢的掌握這江山後,便做這天下的主人。
女皇啊。
多麼美妙的詞彙,只要想一想,身體就會興奮……
而遠在萬里之外的北燕與北蠻交界處,自從皇上御駕親征。北燕便已經山河破碎,後來又因爲皇上補給不足,被北燕反撲了幾次,可隨着北燕都城化作一場大火,也隨着成王爺帶去了援兵與補給,大慶禁軍便一路勢如破竹,將北燕打出了一個窟窿,一直打到了與北蠻交界處。
現在的北燕,表面上,還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可自從大慶軍隊進駐後,便連屬國都不算了,而如今的燕國慕容氏,更多像是一個諸侯而已。
身體佝僂着的北宮提壺,一步步跨過了邊境線,邊走邊吧唧着旱菸,就如一個尋常百姓一般,明明與皇上年紀相仿,可皇上仍然英俊非凡,但當年也是風流人的北宮提壺,卻已經是滿面滄桑了,只因爲,這北面的風太凜冽了。
在北宮提壺身後,跟着一個神情木訥的傻大個,他見北宮提壺因抽旱菸而咳嗽,便在其背上輕輕的拍了兩下,一邊說道:“爹,您身子骨可是越來越差了。少些抽吧。”
“你懂個屁。”
北宮提壺後背被拍的生疼,可卻沒好意思去揉,只是說道:“你從出生時,便是力大無窮的,五歲時,便已經能舉鼎千斤,青虛山的老道士說。你是天生不敗境,是百年,甚至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可天妒英才,你成長的太快,身體卻是承受不住那力量,所以青虛山那個牛鼻子便把你的竅穴給封了,纔會導致你蠢的不成樣子,要到你三十五歲,才能解封,到時你將破而後立,所以我纔給你取名爲破。這是北宮家最大的秘密,便是你祖母都不知道,現在你可知。自個兒從前爲何那般蠢了?”
“現在,不也挺蠢嘛。”
北宮破撓着後腦勺傻笑,隨後卻是說道:“只不過,如今想想,卻是欠了表妹好多,只是不知,要如何還才行。”
北宮提壺瞧着遠處一隊鐵騎奔襲而來,少說也有一百騎,便說道:“先去殺了敵人,回來我再告訴你。”
“好嘞。”
北宮破憨笑一聲,人便如被投石機拋擲出去一般,砸向了敵人,隨後便是殺戮。
不知道過了多久,北宮破滿身血的跑了回來,見老爹正蹲在地上抽菸,便也蹲了過去,傻笑道:“爹,殺完了,您說吧。”
“還不賴。”
北宮提壺約莫了一下時間,便讚賞了一句,說道:“盛京城那位神秘人,前不久飛鷹傳書,言顧末將會以澹臺子衿的身上出現在朝堂之上,你且回去,繼續去做那個傻子,該用你時,便會有人通知你,若沒有人知會,你便還是那個痛恨你表姐的傻子,知道嗎?”
“俺原本就是傻嘛。”
北宮破咧嘴憨笑,回過身,看向了盛京城的方向,總覺得,欠人的東西,是一定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