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救了?
是孫鬍子判斷錯誤,還是陳道陵想的太悲觀了?
正在想着,裡面的陳道陵又說話了,他說道:“總要,先做最壞的打算纔是。總之,若能活着,我自然比任何人都想對傾兒好,可若我真的死了,傾兒那性子,又是個放不下人的,我就怕她尋短見啊。”
會嗎?
我很確定,會的,若陳道陵死了,對這事情,我就真的沒有太多牽掛了,沒準跟他一起去死,運氣好點,我倆還能有一個一起活下去的機會。就像我不也是死了,然後就又活了嗎?
反正,就算是一起死,我也會想着最好的結果,去陪他死的。
隨後陳道崖又勸了一些話,便沒再說下去。他現在是太子,肩負着這個國家的重擔,即便很擔憂,但也只能放在心裡了。
出來後,陳道崖衝我搖搖頭,想要安慰幾句。可我卻是搖頭,說道:“四個不用安慰我,因爲我心裡有數,就讓那傻子自個兒煩惱去好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裝傻裝的真傻了。”
陳道崖搖搖頭,說道:“老七。也是太在乎你了。”
我推了他一下,說道:“好了,快些回去準備,待我在城中放信號,大軍殺來便是,這江南道,往後可再不能,讓端木家這等可怕的人掌握了。”
陳道崖點點頭,隨後又說道:“對了傾兒,你們偷偷走時,你四嫂便有了身孕,太醫說懷了兩個,也不知會不會是龍鳳胎呢。”
“有了?”
我是驚喜萬分,拽着他的胳膊說道:“什麼時候生,我要回去看,啊啊,我現在都忍不住想回去看看,想想就好可愛啊。”
陳道崖說道:“可老七中了冥火毒,你們怕是回不來看了。”
很是遺憾,但也只能以後再說了,也不知道,我跟陳道陵那個敗家爺們兒,什麼時候纔能有個娃啊,只要一想到小寶貝粉嘟嘟的樣子,就好像生一個玩啊!
送走了陳道崖之後,我便去找了拓跋向南,他帶我去了蒼鷹堂,那裡如今已經被改成了軍營,而手弩隊如今也只剩下不到三百人,我看了心情沉重。但沒辦法,只要是戰爭,就會有犧牲,可若是瞪端木家再發展一些年,到時只會犧牲的更多,而且就如北宮提壺說的那樣。太平盛世是一刀一刀砍出來的,可不是書生錦繡文章寫出來的。
如今的犧牲,換來的是長遠的太平。
甚至連北宮提壺有時也會在想,當年是殺的不夠狠了。
除了手弩隊外,蒼鷹堂還有一千餘人,另外還有三千多江湖人,其實這些所謂的江湖人,跟棋劍樂府和青虛山完全是兩個概念,因爲他們是生活在俗世,要爲生計做考慮,很像是一羣修爲很高的商人那樣。
這個江湖,早已經不再純粹了。
沒有多餘的廢話,點了兵便走出大營,一路殺向了城門,有我和拓跋向南,還有幾個不敗境高手打頭,又有精銳的手弩隊護衛,可以說是一路勢如破竹。而且我們更是自信的早早的放了信號,根本就沒覺得,這城門會搶不過來。
其實原本對方還有一些抵抗之力,可因爲我的加入,在高手陣營上,卻是已經領先了,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支撐多久,城門便被我們給搶了下來。
接着,陳道崖親帥大軍入城,隨即便是慘烈的巷戰,最後是終於殺到了端木家,並且在端木家展開了決鬥。端木家傾盡所有的一戰,大客卿,還有四絕全部出動,但卻無濟於事,因爲我們同樣不缺少高手,而且哪門哪派還沒點看家本領?
最後。端木家的大客卿見大勢已去,紛紛逃竄,他們是受僱於端木家,並沒有多少忠心可言,而端木家的四絕,死個老骨頭了,卻也是毫無氣節的也逃了。
英國公站在衆人之前,目光毫無懼意的看向了陳道崖,說道:“我端木衛戎,此生做過最正確的決定,便是傾盡所有扶當今聖上稱帝,也換來了端木家幾十年的榮光。可我做過最錯誤的決定。卻是沒有趁盛京城被圍時,便取了這天下,我也很後悔,沒有在陳道陵來江州城後,就立刻殺了他!”
陳道崖下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問道:“端木家滿門,皆在?”
英國公冷聲道:“全在這了!”
陳道崖卻是搖搖頭,吩咐道:“去找,把端木家的人,掘地三尺也給我找出來!”
英國公皺眉道:“太子殿下,你這是要屠我端木家滿門嗎?”
陳道崖卻是說道:“罪大惡極者。自然要處死,其與的人,將會流放南詔深山。”
英國公說道:“我能信你?”
陳道崖說道:“你,不得不信!”
這時候,人羣中走出一個蒼白了頭髮,可卻容顏依舊,那一點硃砂印也依然醒目的皇后,她看着陳道崖,又看看拓跋向南,最後是看向了我,緩緩說道:“顧傾,到最後。我還是沒有鬥給你,當年你那該死的孃親,從我這裡搶走了皇上的心,如今你又害我端木家滿門,我端木瑾以血肉詛咒,凡是北宮氏與陳氏。生生世世不得善終,今日的端木氏,便是你們兩族來日的下場!”
我淡淡的說道:“若是詛咒有用,又何必要大動兵戈呢?”
陳道崖這時候說道:“父皇口諭,廢端木瑾後位!”
隨後,端木家滿門被擒。但陳道崖也並沒有殺掉他們,只是處死了罪大惡極之人,剩餘的人,是全部流放了。
而我們解決了江南道的事情後,也離開了江州城,臨走前去了青虛山,但卻沒有見到鄭道一,青虛山的道士說,在我離開不久,鄭道一便騎着仙鶴下山了,並留下書信,告知青虛山衆人。若我有一日來尋,便讓我取了林子裡面的猴兒酒,再無多言。
拿走了猴兒酒,我便離開了青虛山,心中感慨。
當初鄭道一說過,他此生只會下一次山,而下山了,他便不再是鄭道一,而只是一個還債的人,雖然沒有明說,可我卻是知道,一旦下山,鄭道一便不會再活。我也不知道爲何會有這種想法,可卻就是如此想的。
回到了馬車上,拓跋向南問我討要猴兒酒,但我卻沒有給他。
那些猴兒酒,是後山樹林裡的猴子釀的,它們將採來的果子囤積起來。久而久之就發酵成酒了,而也不知是機緣巧合,還是鄭道一真是那謫仙轉世算到了,那些猴兒酒是流進了地底寒冰,才又匯聚在石坑之中的。
所以,這猴兒酒對陳道陵極有益處。
當然了。青虛山靈氣充沛,那山中的野果也都蘊含着靈氣,誰喝了都會有益修爲的。
但既然是對陳道陵有益的,我又怎麼會給旁人,我自己都捨不得喝呢。
我拿着一囊猴兒酒去了陳道陵和幼娘所在的馬車,那幼娘還想趕我下去,而我對她是有些忍不可忍了,所以拽着她的頭髮,便把她給扔了下去,然後便看着陳道陵,吧酒囊遞了過去,說道:“給我喝!”
陳道陵心裡有些害怕。這丫頭現在也是太暴力了,可面上卻是冷冰冰的,說道:“不喝!”
我再次說:“給我喝!”
陳道陵仍然說道:“不喝,便是不喝!”
好啊,你不喝,那我便餵你喝,看你喝不喝!
然後,我便灌了一口猴兒酒,便撲在了他的身上,再將猴兒酒給了他喝,他開始還有點掙扎,可後來卻是就範了,喂完了猴兒酒,我便拍了拍手,哼哼道:“不是不喝嗎?”
陳道陵是一臉無奈,抹嘴說道:“還帶強來的?”
我眯眼笑着,又靠近了一些,說道:“哪次你不是強來的?”
然後,陳道陵不語了,因爲他不知道,再說下去,會發生什麼,他可不想被女人給……
一路走着,因爲要爲陳道陵補充冰塊,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這一日是到了一座小鎮,我們在客棧落腳,我纔剛剛坐下,幼娘便走了進來,得意着一張臉看着我,說道:“王爺說要了我,你敢不敢去親眼看着?”
難道說,陳道陵爲了疏遠我,要做到這種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