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琳氣結,看向她,“你怎麼知道姍姍不行?即使很多事情不懂,不是還有澤幫着嗎?”
“幫着?希望幫着幫着不要改了蘇家產業的名字就行。”蘇暖淡淡說着,聽到汽車聲,擡頭看過去。
宗政澤的車在臺階下停住,他擡頭看到她,清秀的臉上閃過了驚喜,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暖暖,你也在?”
“姐姐在,你不是看到了嗎?”蘇姍姍跟着走下來,不悅的說道挽住了他的胳膊,看向蘇暖挑釁道,“姐,叔叔呢?怎麼沒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你們不是形影不離嗎?”
“姍姍,你來晚了。”蘇暖動了動脣說出這句話轉身朝着一側走去,站在一盆發財竹前,低頭撥弄着翠綠的葉子,臉色逐漸冷峭起來。
“我有些事情耽擱了,哪兒比得上姐姐啊?”蘇姍姍說着擡頭看向宗政澤,“媽,我和澤都餓了,要吃你做的飯呢。”
“這個時候知道餓了,早些幹什麼去了?來這麼晚,飯菜都涼了,我馬上給你去熱熱。”李琳嗔怪着說了一句,招呼着轉身向着房子裡走去。
宗政澤的目光始終纏繞在蘇暖身上,此時腳步未動低聲說道,“你先進去,我和暖暖有話要說。”
什麼?蘇姍姍一聽不高興了,陪出笑臉說道,“那我也不着急吃飯,陪着你一起,如果你有事情說服不了姐姐的話,我可以幫忙。”還有什麼話好說的?還要讓她迴避。
“你在不方便。”宗政澤臉色沉了下來,推開了她。
“我們是夫妻,原本就是一體的,有什麼不方便的?澤,不管怎麼說,姐姐就是姐姐,你和姐姐說話竟然對我說不方便,你讓我怎麼想?你在別的地方做出格的事情我管不了,可這是在家裡,當着我父母的面你竟然……”蘇姍姍忍不住了,指責着聲音逐漸大起來。
“那我現在就走。”宗政澤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轉身就要走。
“你……”蘇姍姍拉住了他,臉色變了變,狠狠的瞪了一眼蘇暖,咬牙忍住了,“好,你和她說,我在餐廳等你。”
蘇暖聽着,沒打算留下和他說,轉身也朝着房子裡走去。
“暖暖。”宗政澤往前一步,握住了她的胳膊,眼睛裡透出了一抹懇求,“我有話要和你說。”
“我想所有的話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沒必要再說什麼。”蘇暖站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冷冷說道。
“暖暖,難道你連和我說一句話都不肯嗎?好,這些先不要糾纏,是……你跟我來。”宗政澤眼睛裡浮現出了受傷,看了一眼還逗留着的蘇姍姍,拉着她強硬的下了臺階向着後院走去。
“宗政澤,你幹什麼?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我可以告訴你,今天之後我和你之間不會再有任何可能,也請你自重。”小道上,蘇暖站住了腳步,用力甩開了他的手冷冷警告着。
“一切請你聽完了我的話之後再說也不遲。”宗政澤看着她,轉身用力扯下了一枝翠竹,丟在地上壓抑住了情緒說道。
“你說吧,我聽着,只有五分鐘時間。”蘇暖面對着翠竹站立着,一片片新綠在微風中輕輕盪漾着,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好似小雨落下,如此景緻,面對的是這樣一個人,所有的心情都糟透了。
“我只想告訴你,造成我失憶的那次車禍有問題,我想我很快就能知道答案在哪兒?到時候你媽媽的冤屈也可以找出來,如果我是無辜的,還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宗政澤擡手握住了他的肩,用力扳過來面對着自己懇切道。
“機會?”蘇暖不由笑了,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宗政澤,你是不是糊塗了?我能誒你什麼機會?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了就不會有再回頭的機會,請你弄明白當前的狀況,這一輩子我還沒打算和你叔叔離婚的打算。所以請你死了這份心。”
她深吸了口氣,緩緩的拿開了他的手,“至於你說的事情真相,不要以我的名義找答案,因爲我覺得那樣太無恥了,你是爲自己找真相,不是爲我。”
她討厭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的人,尤其是男人。
“暖暖,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你可知道,自從我醒過來之後,我無時無刻不再想着你,而你竟然和他在一起,你們……”宗政澤聽着這樣的話,熱情被冷冷的水澆灌下,眼睛裡露出了焦躁,不會有分說強制性的抱住了她,低頭就要吻她。
“你混蛋。”蘇暖惱怒,用力推拒着他,擡手一個耳光打過去。
“啪”的一聲迴盪在竹林中,她往後倒退了兩步,盯着他猶不解恨,一腳踹了上去,“宗政澤,你不僅僅無恥,你還流氓。”
說完,她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快步向着客廳走去。
噗通,這一腳踹得很重,宗政澤靠在了竹子上,竹子嘩啦一聲倒下一片反彈了回來,他終於站穩了身體看着她的背影,擡手摸着火辣辣的臉,明白了一個事實:蘇暖不可能再回來了。
門口,蘇姍姍站在那兒偷偷往這邊看着,嘩啦一聲,蘇暖推門進來差點兒撞到了她,她趕緊往後倒退了一步,叫了一聲,“姐。”
“蘇姍姍,管好你男人。”蘇暖冷冷說了一句,擡頭看到從書房內走出來的宗政聿,深吸了口氣緩和了情緒,“爸爸,我們走了。”
二人告辭離開,走下臺階之時與宗政澤迎面撞了個正着。她看也沒看一眼,擦身而過。
“澤,你回來了?”蘇姍姍趕緊迎了上來,挽住了他的胳膊衝着蘇暖喊道,“姐,慢走啊。”哼,該死的,如果幸運的話,路上出車禍纔好呢!
車子離開了蘇家,一路沉默着向前走,道路兩旁霓虹閃爍着,明明滅滅的光芒從窗外灑落進來,蘇暖看着窗外一望無際的雲羽湖,連綿不斷的水域顯露出一片黑魆魆的幽暗來,深淺無法捕捉。
“想不想知道老爺子和我談了什麼?”宗政聿淡淡說道,拉回了她的注意力。明顯感覺到她情緒的不同,他想讓她開心些。
“談了什麼?如果你想讓我知道的話我不問你也會說的,不過你這樣壓抑不住說的慾望,是不是說了我很多壞話?”蘇暖歪着腦袋看着他,眼睛裡浮動着調皮。
“老爺子告訴了我一些你的往事,還叮囑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把你的一生都託付給了我。之前我還不瞭解,原來你那麼淘氣。”宗政聿若有所思的說道,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怎麼淘氣了?從小到大我都是最聽話的孩子,還受到不少表揚呢,你不信的話可以到處打聽一下,不,你可以問一下夏夏,怎麼會淘氣呢?一定是你杜撰的。”蘇暖不好意思的坐直了身體辯解着。
“要不要我說一件……”宗政聿試探着說道。
“算了算了,還是不要說了。”蘇暖一着急,起身捂住了他的嘴。
“丫頭,還在開車呢。”宗政聿連忙把車靠在了道邊,有些無語了,這丫頭是越來越沒有禁忌了,不過這樣的隨意他喜歡。
“對不起啊。”蘇暖看着道旁的水,整個人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道歉,轉臉看着寧靜的湖面,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裡。
小時候,她確實很頑皮,哪一個孩子在媽媽的疼愛下能不頑皮呢?
“老婆,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重要的是未來的日子。”他握緊了她的手,輕聲說道,摟住了她的腦袋枕在自己肩上,輕輕拍打着她的背。
“嗯,我不會有事的,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蘇暖深吸了口氣,明顯感覺到自己太沉溺與過去的情緒了,坐直了身體看向他,“我現在還不想回去,你陪着我一起去不夜城好嗎?”
F市的不夜城,坐落在西郊最繁華的地方,佔據了整個西郊大半土地,宛若城中城一般,圓形的樓羣環繞着一條條環形的街道,街道兩側集中了小吃娛樂工藝服飾等等,每到晚上,這裡就是最繁華的地方,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更成爲了情侶約會的最佳場所。
夜幕降臨後,一個個酒吧裡更是搖曳着曖昧的燭光,與街道上的迷離燈光呼應着,繚繞不止。
站在街頭處,宗政聿皺眉看着這一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
“呵呵。”蘇暖把包往他肩上一挎,挽住了他的胳膊,“聿爺,你是不是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那今天晚上你就陪着我玩個通宵,從這裡一直到整個街道,怎麼樣?”
“奉陪到底。”他摟着她的腰往前走去,不就是走上幾圈嗎?有什麼難的?
“哎,你幹嘛呢?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豬跑吧?你這個樣子是玩嗎?你是在比賽競走好不好?”蘇暖拉着他站住了腳步,左右看着,拉着他走到了一處棉花糖處,“師傅,給我做一個他來,我要把他給吃了。”
“老婆,你要吃我的話也不能在這兒,咱回家行嗎?”宗政聿靠近她,貼着她的耳朵低聲說道。這丫頭怎麼這麼大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要吃男人。
“回家你給我做棉花糖啊?”蘇暖忍着笑調侃着,指了指不斷攪拌着擴大的棉花糖,“吃的是這個。”
做棉花糖的師傅技藝嫺熟,速度很快,兩個造型神似二人的棉花糖很快就做好了。蘇暖拿着,遞給他一個,“怎麼樣?像嗎?”
“告訴我,之前你曾經吃過誰?也來過這裡嗎?”宗政聿看着手中的造型,醋意翻卷上來。她對這兒怎麼這麼熟悉?難道之前曾經和宗政澤一起來過?
“你什麼意思?這也是我第一次來好不好?”蘇暖咬了一口,脣邊沾染上白色的棉絮,保證着。
“你確定?”他反問着,眼睛裡浮現出了壞笑,低頭咬住了她的脣,轉眼間離開,“你脣邊有棉花糖,我給你吃乾淨。”
“你……各自吃各自的。”蘇暖臉紅,轉臉看向別處,脣角卻不由自主溢出了笑容。嘿嘿,他挺容易上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