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聿別墅內,蘇暖拿着手機站在門口,擡頭掃過暗沉的夜色,默默嘆了口氣轉身回到了客廳裡。該死的,蘇姍姍又要耍什麼花招?媽媽真的有話要告訴她嗎?
宗政聿靠在沙發上,光裸着上半身,結實的肌肉在風光下顯得尤其健碩有力。蘇暖低頭走過去,把手機放在茶几上,蹲下來開始包紮傷口。
“誰的電話?”他問道,看她的臉色不太好,有些擔心。剛纔接到電話就走了出去,顯然是有意要避開他。
“朋友的。”她敷衍着,拿起了一旁的碘酒,準備清洗傷口。“會有些疼,你忍一下。”
“哪個朋友的?沈初夏的?”除了沈初夏,她沒有別的朋友,他對她的事情瞭如指掌。
“不是,別的朋友的。”她否認着,猛然間意識到什麼擡頭看了他一眼,“誰給我打電話我必須告訴你嗎?是秘密好不好?”
“嗯。”他低聲應着不再問了,注視着她低垂的腦袋,近在咫尺的細膩肌膚透着珍珠的光澤,讓人想要……他嚥了口水,誘惑力太強了。
“傷口雖然不是很深,可是太長了,如果保護不好感染的話是會留下疤痕的。”蘇暖拿起紗布包紮着,低聲交代着。不管怎麼說,他的傷口是因爲她留下的,她有責任。
“有傷疤的話你會介意?”他隨口問道,另一隻手挑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
“我介意什麼?”她拍開了他的手,低頭快速打結,臉卻不由紅了。剛纔匆匆一眼,她看出他眼神中的溫柔,讓人想要深陷其中。
“你是我老婆,我的一切都是要給你看的,你介意傷疤啊?”他不依不饒的解釋着,伸手把她拉入了懷裡。這一雙小手在胳膊上若有若無的磨蹭過去,勾引的他心裡癢癢的。
“我介意不介意對你重要嗎?等到任務一結束我就要離開了,而且我的約法三章裡有,在家裡的時候我們不能過三八線。”撲入他的懷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心慌了,推了他一下就要起身。
“哎喲,傷口。”他驚叫一聲,眯起的眼睛看向她。
“碰到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沒事吧?”她一驚不敢亂動,小心翼翼的問道。咳咳,怎麼好像面對着一個瓷器啊?
“好了,你別動就好多了。”宗政聿奸計得逞,脣角勾起笑意,把她重新納入了懷裡,就這麼抱着,別有一番愜意在心頭啊。
“這……”蘇暖無語,僵硬着身體半靠在他的懷裡,不敢用力又不敢亂動,沒過一會兒功夫,就累得出了一身汗。
“這麼僵着幹什麼?放鬆。”他忍着笑,拍打着她的背安慰着。
“時間不早了,休息。”蘇暖忍無可忍,一把推開了他大步朝着樓上走去。哼哼,哄小孩呢?有那麼疼嗎?疼嗎?
衝上樓的瞬間,她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個大男人,竟然哀號不止像沈初夏一樣,想想都覺得可笑。
第二天,霧靄重重的天空裡竟然飄落着濛濛小雨,細細密密的籠罩着整個天際,空氣裡浸潤着溼漉漉的氣息。天與地之間,似乎拉短了距離,只有匆匆走過的行人以及飄落在地面上的一朵朵傘花。
蘇暖從雲端集團走出來,招手叫了一輛車直奔醫院。
宗政聿在開會,前後要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在辦公大樓裡不會出什麼問題,她趁機去一趟醫院問問清楚。
走出醫院,一輛車就停靠在了她身邊,司機探出腦袋來問道,“小姐,要走嗎?”
她沒再猶豫,上車說道,“去第二醫院病房樓。”
車子開了出去,順着街道上的人流快速奔馳着,她不住的低頭看着手腕上的表,催促着,“師傅,能不能快一些?依照您這個速度,再有二十分鐘也到不了醫院。”
她離開的時候沒有告訴宗政聿,必須在他結束會議之前回來。
“堵車了。”司機說了一句,看着前面排的猶如長龍一般的車流,拐入了一條小道內。蘇暖是認識的,從這條街道穿過,也能到達醫院。
吱!
車子剛剛進入那條街就停了下來,她還沒反應過來,車門打開,兩個彪形大漢一屁股坐在了她旁邊,一邊一個把她夾在了中間,司機一加油門,車子奔了出去。
“哎,你們上來幹什麼?這個是我……”蘇暖脫口問道,猛然間意識到什麼,伸手去抓其中一名大漢,懷裡的包卻被奪走,從窗口飛了出去。
“你們……該死的。”她詛咒了一聲,一拳打向了身邊的男人,卻被身後大男人死死的抱住了,連帶着胳膊都無法動彈。
靠,空間太小了!
她往後順勢靠在了後面大漢的身上,擡腿就要踹向另一個男人,卻被順勢抱住了雙腿,她掙扎着怒斥着,咒罵着司機,“司機,你是出租車公司的對嗎?你這樣做是犯法的,你會丟了你的工作,你們要幹什麼?”她注意到,車子已經調轉了方向,朝着另外一條道路疾馳而去,完全與醫院背道而馳。
“小姐,你放心,我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的,不對,是法律無法制裁到我,因爲我不是出租車公司的,車子是今天剛買的,我們三個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誰讓你得罪了人呢。”司機說的無奈,加快了速度。
“你們想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什麼樣的人僱傭了你們?給了你們多少錢?我可以加倍,只要你們說出實話。”她皺眉,冷靜下來,如果能夠深入虎穴瞭解到情況,也算是有所收穫,可希望渺茫。
“呵呵,您老啊,就不要套我們的話了,常在這個行業裡混,很多忌諱還是知道的。我們不會說出任何有關僱主的事情,您啊,就老老實實呆着,等到了地方您就知道了。”司機搖了搖頭,似乎因爲她的單純而可笑。
“好吧。”蘇暖微微閉上眼睛,佯裝安靜下來,卻在思忖着脫身的辦法。
呼呼的風敲打着玻璃窗,發出異樣的聲音。車內逐漸安靜下來,只有彼此沉重的呼吸聲,一下一下催發着有限的氧氣。
“把車窗打開一些,太熱了。”抱着蘇暖的男人動了動身體,胳膊微微放鬆了一些,掃了一眼懷裡的女人,竟然閉着眼睛半天沒動靜,是睡着了嗎?
刷啦!車窗落下,有呼呼的風灌了進來,強勁的風吹得三人無法呼吸,都稍稍偏了偏腦袋。
也就在這個瞬間,蘇暖突然胳膊用力,掙脫了一隻手,順勢捏住了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捏。
“啊!”身後男人驚叫一聲放開了手,她掙扎出了另外一隻手,揮出去的瞬間變成了拳頭,噗的一下,重重的打在了面前之人的鼻子上。
“我……”男人一句話還沒說出來,頓時鮮血噴涌出來,他一陣搖頭,放開了蘇暖的雙腿。
蘇暖不敢遲疑,收回了一隻手,彎曲起來,胳膊肘對準了身後的男人,狠狠的頂了回去。
身後的男人此時反應了過來,是打算勒住她的脖子的,誰知道胸前驟然被攻擊了一下,倒抽了幾口冷氣,差點兒沒緩過氣來。
蘇暖順勢起身,彎腰靠在了司機後面的欄杆上,面對着兩個男人,一手抓住一人的脖子,用力往中間推去,嘭的一聲,兩人的腦袋撞在了一起。
“兄弟,打。”鼻子受傷的男人一把擦掉臉上的血,歇斯底里的怒吼了一聲,就要拼命。兩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收拾了,說出去怎麼在這一行混下去?
“啪!”
話音剛落還未出手,蘇暖的一拳頭就到了,正打在他的太陽穴上,頓時一陣腦仁疼,他捂着腦袋哀嚎着倒在了座位上。
另一個男人呢?直起腰剛要有所動作,嘭的一下,眼睛上捱了一拳,頓時眼冒金星,捂着眼睛倒了下去。
“還打嗎?”蘇暖問道,擡手啪啪兩下,兩掌砸在了兩人的後腦處,哀嚎聲止住了。
前面的司機一看,臉色凝重下來,車子猶如瘋了一樣向前奔馳而去,他不能停下,一旦停下,他就會和後面兩個男人一樣交代了。
“停下。”蘇暖轉身命令道,無奈的看着橫亙在自己和司機之間的欄杆,無可奈何。上車的時候就該坐在司機旁邊的。現在怎麼辦?
“你休想,我是不會停下的。”司機緊張起來,戰戰兢兢的從後視鏡中看了她一眼,好似看着討債的鬼。哪兒來的女人?這麼厲害!
“我警告你,你停下,我既往不咎,就當從來沒發生過任何事情,如果你不停下,我告訴你,這個欄杆是擋不住我的。”蘇暖伸手握住了欄杆,微微搖了搖,唉,相當結實啊。
“我不會停的,你騙人,我告訴你,馬上就到地方了,到時候就會有人過來接應,我的任務就完成了。”仗着有欄杆相隔,司機膽大了。
“好,你等着,你以爲你不停車我就對你沒辦法是吧?等到我抓到你,看我怎麼揍你?比他們兩個還要慘。”蘇暖恐嚇着,彎腰啪嗒一聲推開了車門。
哼哼,這個破車,幸虧他沒有把車門鎖上。
“你……要幹什麼?趕快把車門關上!”司機嚇得面如土色,因爲車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大量的風灌進來,整個車子趔趄了一下。他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幹什麼?”蘇暖冷笑一聲,手抓住了車門邊緣,邁過了身邊的男人,站在了車門口,上半身探出了車門外。
風,捲起了頭髮摔打着,她顧不得許多,一隻腳擡起,拿到了一隻高跟鞋,牢牢的抓在了手中,伸出去對準了司機旁邊的車窗砸了下去。
啪!
高跟鞋堅硬的鞋跟砸在了玻璃傷,發出一聲脆響,玻璃裂開了無數的小裂痕,猶如魔鬼之手延伸着。
“你……住手,不帶你這樣玩的。”司機縮了一下身體,真的害怕了,這個女人不要命了嗎?
蘇暖冷了臉,手中的高跟鞋再次砸下去,這次一定要砸爛了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