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姍姍,你果真在這兒?靠,你還有心情在這兒如此淡定,告訴我,暖暖在哪兒?”陡然,一聲怒吼從身後傳來,沈初夏氣沖沖的過來,一把扯開了穆凝,抓住了蘇姍姍胸前的衣服,往前一步,哐啷一聲門被撞開,就把她逼到了門上。
“你……”看着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蘇姍姍大腦瞬間嗡鳴起來,“夏夏姐,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趕快放開我,有話到外面說去。”
“說?你想去外面說?我沒那個閒工夫,你只需告訴我,你把暖暖怎麼樣了?她現在在什麼地方?”沈初夏盯着她臉上無辜的表情,一陣噁心和厭惡,噗的一聲,一口唾沫噴到了她臉上逼問道。
“夏夏姐。”蘇姍姍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想要發怒,可當着宗政澤的面忍了,無奈的叫着。該死的,如果沒有他,她一定不會忍着這口氣。
“說!”沈初夏命令着,手指間的力度增加了幾分,眼睛裡噴射出的火焰幾乎要把她給燃燒了。
穆凝站在一側,雙臂環抱着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呵呵,她知道沈初夏和蘇暖的關係,好啊,正好問出蘇暖的下落,她無需逼供了。
坐在病牀上冷眼旁觀的宗政澤聽到蘇暖二字卻呆不住了,掀開被子下牀走了過來,“暖暖怎麼了?”如果他剛纔沒聽錯的話,蘇暖失蹤了。
“沒事,沒事啊,澤,沒有任何事情,你身上有傷不能下牀,不能。”蘇姍姍見狀,心裡一慌,語無倫次的否定着,顧不得擦去臉上的口水,揮舞着雙手滿臉驚慌。
“沒事?切。”沈初夏噗的一聲,一腳踹在了她的腿上,“你呆在這裡平平安安是沒事,可暖暖呢?被你綁架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兒你竟然說沒事?說,你把暖暖藏在哪兒了?”該死的,事到如今還繼續演戲,她想要把掩蓋在這丫頭臉上的面具給撕開。
宗政澤聽明白了,他站在二人面前,目光牢牢的盯着蘇姍姍,低低咆哮了一聲,“說,暖暖在哪兒?”該死的,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放過蘇暖的,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下手。
“澤!”蘇姍姍急了,抓着沈初夏的手扯開了,往前一步撲倒了他的面前,擡手握住了他的胳膊,擡頭無辜的看着他辯解着,“你要相信我,我怎麼會對姐姐做出那樣的事情?你也知道,這兩天我一直和你在一起,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有打,怎麼能綁架呢?再說了,她是我姐姐,雖然感情不深,可是血緣關係在哪兒,我怎麼能做出過分的事情來?澤,你不要相信她的話。”
看着她表演,沈初夏止不住一陣嘔吐,她冷笑一聲,“蘇姍姍,你就不要再演戲了,你把暖暖當成姐姐?如果當成姐姐的話你就不會設計奪走宗政澤,奪姐姐的男友,你有多卑鄙!別說綁架,你殺人我都不會感到奇怪。”
“這次你真的錯怪我了,自從澤醒過來之後,我就深刻反省了自己,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因爲太喜歡對澤心存奢望,可是既然事已至此,我只想好好的愛着澤,感恩周圍所有的人。”蘇姍姍巧舌如簧,深刻反省,說着說着淚水掉了下來。
“澤,如果是我綁架了姐姐,我情願天打五雷劈,不,如果我對你撒謊,你想怎麼對我就怎麼對我,我愛你,只是單單知道姐姐在你心中的位置,我也不會傷害姐姐的,你要相信我。”她看向宗政澤,殷殷說道。
宗政澤皺眉,質疑的看向了沈初夏,“夏夏,也許是你誤會了。現在重要的不是在這兒做不必要的努力,得馬上去找暖暖。”
他說完推開蘇姍姍就要出門。
“澤,你這是幹什麼?你身上有傷不能出門。”蘇姍姍一看,快速趕了上來拉住了他勸道。
“放開我!”宗政澤怒目回頭,瞪着她。因爲失憶他錯過了太多她的事情,她失蹤,他怎麼能坐視不理?
“澤,我知道你着急的心情,我想叔叔已經在尋找了,即使你不去也能很快找到的,只是你自己的身體要顧忌到,你這樣,不僅僅我會心疼,爸媽更會不放心的。”蘇姍姍淚水如雨落下,全是心疼。
沈初夏看着她,心底浮過了一抹懷疑,難道真的不是蘇姍姍乾的?因爲在酒裡下藥似乎早就有所準備,而蘇姍姍是不可能知道她和蘇暖一起去喝酒的。
走廊裡,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着凌玉容提着保溫桶出現在門口,見此情景趕緊過來抱住了兒子,“澤,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起來了?沈小姐,你怎麼來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到她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蘇姍姍忍不住哽咽起來,“媽,姐姐不見了,澤要去找姐姐,我攔不住,您看……”她說不出話來,只是嚶嚶哭泣着。
“暖暖不見了?”凌玉容皺眉,看了看幾個人,明白了,臉色一沉說道,“澤,她不見了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好好養你的傷,她是你叔叔的老婆,會有人去尋找的,你這樣做是想讓我死嗎?”
“死?媽,如果沒有暖暖的話,不,如果暖暖出事的話,我生不如死。”宗政澤說着,推開了兩人大步朝着電梯走去,身上還穿着病服。
“你給我站住。”凌玉容真生氣了,厲聲呵斥着,轉身趕了上來攔在了他面前,“如果你非要去的話,就從我身上踏過去。你該不該去找?即使你找到了她,難道她會感激你嗎?”
“是否感激我我不在乎,暖暖都不見了,你卻讓我在病房裡呆着,我能待下去嗎?媽,讓開,你不要爲難我,你知道你攔不住我的。”宗政澤的清眸裡浮動着煩躁,握緊了拳頭。
這個時候誰攔着他就是和他過不去。
“能不能待下去你也必須給我呆着,不要忘記了你的願望是什麼。”凌玉容迎着他的目光提醒着。
這邊爭吵着,蘇姍姍回頭看向了跟出來的沈初夏,“沈初夏,你舒服了是嗎?你怎麼能這麼莽撞,一點兒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澤身上還有傷,你卻跑到這兒挑三撥四,現在你高興了?”
沈初夏看着宗政澤腦袋上裹着的紗布,裡面透出隱約的血跡,她挑眉,“暖暖不見了,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而且……”她的目光落在了穆凝身上,“她怎麼來了?”
穆凝看事情鬧不出什麼,不想再耽擱下去,這時緩步走了過來,看着蘇姍姍淡淡說道,“姍姍,你該跟我走了吧?”
“我……”蘇姍姍打了個寒戰,說不清楚爲什麼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來自穆凝的危險,她不想離開,可是又不知道對方的底牌是什麼。
宗政澤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看向穆凝,敵意頓時浮現出來,“穆小姐,眼下姍姍是我老婆,還是我的人,你讓她跟你離開,爲什麼?”有關穆凝想要拉攏他一起和宗政聿對抗的事情他記得清清楚楚,難道與那件事有關?
“你的女人?”穆凝冷哼一聲,站在了他面前,“我想帶走她誰都攔不住。”她話音剛落,擡手快速打向了他的後腦勺。
噗的一聲,宗政澤還沒躲閃開,就覺得眼前一黑,緩緩的倒了下去。
凌玉容站在旁邊,條件反射的驚叫了一聲,“澤,澤,你怎麼了?”她伸手把他抱在懷裡,承受不住重量,兩人一起跌倒在地,“你……這個瘋女人,你對澤做了什麼?”
“伯母,不要驚慌,他只不過是暈過去了而已,難道你要看着他非要去找蘇暖嗎?過段時間就會醒過來。”穆凝懶懶的解釋了一句,轉臉看向蘇姍姍,“還站着幹什麼?走吧。”
親眼看着她把人打暈,蘇姍姍更加膽怯,不敢有絲毫反抗,求救似的看了沈初夏一眼不情願的向着電梯走去。她清楚了一個事實,和沈初夏在一起,身體上也許會遭受些打擊,可不會有生命危險,可跟着穆凝一起,就不一定了。
沈初夏盯着二人的背影,皺着眉頭陷入了沉思。蘇姍姍竟然乖乖的跟着穆凝離開,顯然有把柄被抓着,什麼把柄?
“站住。”她出言叫住了她們,快步跟了上去。
“你想幹什麼?攔住我?你知道你攔不住我。”穆凝臉色沉了下來,冰冷的看着她問道。爲了免除麻煩,她不介意動手。
“我不想攔着你,我只是心中有疑問,想要跟着你一起走,因爲……”沈初夏微微一笑,看向了蘇姍姍,“我對她不信任。”
“可惜我不能帶你走,因爲老闆交代,只帶她一個人回去,你就免了,而且,我也不希望你跟着我,希望你不要讓我費心。”穆凝冷漠說完,踢了蘇姍姍一腳,“還愣着幹什麼,走啊。”
不讓跟着?沈初夏轉臉看着她們,冷笑了一聲,決定偷偷跟着。
兩輛車一前一後出了醫院,行駛在清晨的街道上,過了一條街後就展開了你追我趕的角逐。
穆凝從倒車鏡中看着緊跟在後面的車,脣角扯了扯,勾出了一抹不屑的笑意,猛然打轉了方向盤,車子掉頭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馳着。
哼,竟然想要跟蹤她,難道不知道這些是她早就厭煩的遊戲了嗎?
蘇姍姍坐在副駕駛位置,觀察着周圍的地形,心裡盤算着該如何躲開。
“我警告你,不要想着逃走,你該知道我的手段,從我手中逃走後,等到我再次找到你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至於怎麼懲罰?”看出她的心思,穆凝涼涼的說道斜睨了她一眼,“你這雙眼睛會被挑瞎。”
啊?蘇姍姍不由捂住了雙眼,心裡更加七上八下了。
身後,沈初夏一個緊急剎車,緊接着一個三百六十度轉彎,調轉了車頭,緊跟了衝了上來。嗯哼,想要甩掉她?做夢吧?以前採訪新聞跟蹤盯梢的時候她什麼人沒遇到過?這點兒伎倆還不算什麼。
可是……只是穿過了兩個紅綠燈,她就眼睜睜的看着那輛黑色的車拐入了右側,超過了一排擁堵的車,消失不見了!
該死的!她憤怒拍打着方向盤,車子拐入了一條安靜的街道,打電話給顏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