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站在旁邊,冷眼注視着,脣角勾起的嘲諷一閃即逝,過來一把攙扶住了她,看向凌玉容着急的催促着,“嫂子,該送到醫院裡去了。”回頭看向宗政聿,“聿,快啊。”
蘇珊珊聽着,暗自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一邊喊痛一邊指責,“姐,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嫉妒我肚子裡的孩子我知道,可我不介意,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怪你的,可是孩子沒錯啊,你知道我多麼愛這個孩子,你怎麼可以對孩子下手?”
呵呵,蘇暖,小賤人,這盆髒水潑在你頭上你是推不掉的,誰讓你是我親姐姐呢?
蘇暖握着她胳膊的手猛然收住,眉頭皺起,還沒說什麼,宗政澤一個箭步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往後用力一拉。她猝不及防往後仰去跌倒在地。
“姍姍。”看着自己媳婦被欺負,宗政澤怒火騰的一聲竄了上來,一把抱住了蘇珊珊低聲呼喚着站起身來。
“澤,澤,我肚子好痛啊,我的手……嗚嗚,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的心怎麼這麼難過?澤,不要怪姐姐,因爲我懷孕了她心裡不平衡我能體諒。”蘇珊珊沾滿血跡的手抓在了他的西裝上,哭喊着一遍又一遍的強調着蘇暖的名字。
宗政澤站住了腳步,臉色鐵青,猛然間轉臉盯着還未從地上爬起的蘇暖,狠狠說道,“你等着,我們的孩子有問題,我不會放過你的。”話音落,抱着哭訴不止的蘇珊珊向着門外衝去。
宗政珏站在那兒有些愣愣的,剛剛的一幕速度太快了,等到他明白過來,蘇珊珊已經倒在地上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啊,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追出去看看?”凌玉容過來打了他一下,責備着,陰陽怪氣的說道,“宗政家就這麼幾個人,不管是誰的孩子都是宗政家的後代,怎麼能夠狠心對孩子下手呢?”
“好了好了就不要說了,孩子怎麼樣還不知道呢。”宗政珏攔住了她,拉着她一起出門。
蘇暖還坐在地上,剛纔的話明顯是說給她聽的。
即使她沒碰到蘇珊珊,還是被誤解了嗎?蘇暖不由冷嘲着笑了一聲,低聲咕噥了一句,“該死。”
“該死的不是他們,而是你那個無戲不演的好妹妹。”涼涼的聲音在前方響起,緊接着她的眼前出現了一雙軟面鋥亮的皮鞋。她認得,是宗政聿的。
她眼神收斂起,擡頭看向他。“不是嗎?”他低頭調侃的注視着她的眼睛伸出了手反問道。
“切。”蘇暖白了他一眼,打開了他的手,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掃過一片狼藉的地面,轉身面對着他,“只有你一個人在這兒幸災樂禍,很過癮是嗎?能有點兒同情心嗎?”如果不是他帶着她回來的話,她怎麼可能捲入這個漩渦中?罪魁禍首竟然還在幸災樂禍,她握了握拳頭,砸他一拳的想法膨脹起來。
“走吧,去看看,難道你不想看看在醫院裡到底發生些什麼事情嗎?”宗政聿似乎沒看到她心底的肆虐,說了一句向外走去。
車子奔馳在黑夜裡,很快就追上了宗政澤的車,他倒慢了下來,緊緊跟着。
“準備到什麼地方去?”蘇暖皺眉,剛剛經過一個醫院他們卻沒進去,到底要去哪兒?
“看來早有準備了。”宗政聿淡淡說着,回答她的問題。早有準備?由此看來孩子有些問題了。
蘇暖沒說話,只是轉臉看向他,。腦海中浮現出了宗政澤打電話時的話。你瞭解宗政聿嗎?他背後做的是什麼你清楚嗎?對啊,他到底在做什麼生意?她作爲特警隊的隊長,竟然被派到他身邊做保鏢,難道也是某位官方人物?不對。那到底爲什麼?
一個個疑問在她腦海中翻騰着,想要找出答案卻沒有頭緒。
“對我有興趣了?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妨生個娃好好研究一下。”他陡然開口,戲謔的語氣在黑夜裡飄散。
“去,誰要和你生孩子?”蘇暖嘟囔了一句,冷哼一聲轉臉看向了別處。
愛博醫院,手術室門前,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煎熬與等待,醫生終於出來了,“抱歉,孩子沒保住,大人需要好好調理一下,現在送到病房裡去。”
啊?這個結果宣佈的同時,宗政澤往後倒退了幾步靠在了牆壁上,所有的鬥志好似一下子被抽走了似的,頹然無神。
“醫生。您是不是搞錯了?姍姍只不過是跌了一跤而已。孩子怎麼會沒有了呢?昨天她還說孩子健健康康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呢。”凌玉容如五雷轟頂,撲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醫生的胳膊質問道。似乎孩子沒保住是醫生的責任。
“抱歉,請安靜,這兒是病區,你也是女人要知道,前四個月的胎兒有多麼不穩定,稍稍不注意就有流產的危險,何況是摔了一跤呢?再說了,前段時間掉在水裡,本身就是一種傷害,要好好調養的,沒過兩天就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麼會……”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嘆口氣批評着。
“不,都是你,蘇暖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話,姍姍不會跌倒,孩子就不會丟掉,暖暖,你賠這個孩子,你賠啊。”凌玉容神經質的說着,轉身衝到蘇暖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指責着搖晃着。
蘇暖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好似木偶一樣任憑她搖晃着,脣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好了,安靜一下,病人現在需要安靜。”推着蘇珊珊的護士不耐的批評着,向着病房走去。
病房裡,一片素白,頭頂的燈光蒼白的照射着整個房間,悽悽慘慘。
蘇珊珊躺在病牀上,十分虛弱,她半閉着眼睛掃過所有人,淚水一串一串落下來。尤其是目光落在了蘇暖身上,更是洶涌澎湃。
宗政澤陰沉着臉站在一側,卻全然沒有安慰的意思。
整個病房裡,十分安靜,安靜得只能聽到蘇珊珊的啜泣聲。蘇暖偷偷看了一眼身邊的宗政聿,他坐在那兒,好似沉浸在多麼愜意的畫面似的,悠然淡然。
切!她不屑挑眉,轉移了視線,卻明白接下來要面對的該是僞白蓮的指控了。
“咳咳,那個……姍姍啊,孩子沒有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你們還年輕,先把身體調養好,到時候會很快就有孩子的。”凌玉容看不下去了,打破了沉默安慰着。孩子沒了,宗政澤奪得家族產業的機率少了幾分,可目前也沒別的辦法,只能讓蘇珊珊儘快恢復,趕快懷孕。
“媽。”蘇珊珊滿腹的委屈爆發出來,喊了一聲就哭了起來,“嗚嗚,都是我不小心,我沒事倒酒幹什麼?老老實實坐着就沒事了,實在是看到叔叔和姐姐回來我高興,所以……嗚嗚……”
宗政珏嘆了口氣走到了窗前,注視着窗外墨色的夜空一言不發。
“蘇暖。”陡然,宗政澤轉臉看向了坐在沙發上想對策的女人。該死的,把他的孩子弄沒了,這個女人竟然還置身事外,太可惡了。
“嗯?”蘇暖一愣,擡頭看過去,碰觸到他的眼神心裡咯噔一聲,張了張嘴起身走了過來,“怎麼了?”
“怎麼了?”宗政澤握緊了拳頭,目光閃爍着冰刺,“你是故意的?你今天回來就是要把我們的孩子打掉是嗎?”一切都太明瞭了!一切都是宗政聿指使的。
“你說什麼?”蘇暖反問着難以置信,他竟然說自己害死一個無辜的孩子?她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搜尋着,希望這句話他從未說過。
“你打算怎麼償命?”他盯着她,騰騰殺氣燃燒起來,直逼她的眼底。在他眼中,她的命抵不住他的孩子。
“償命?宗政澤你是不是太可笑了?誰償命?”蘇暖被刺激了,瞬間爆發了,她嘲諷反問着,“你的孩子她裝在肚子裡,是死是活她承擔,和我有關係?”以前所有的指責她不計較,都過去了。可竟然查都不查說她害死一個無辜的孩子?太可笑了。這個男人,她怎麼會愛着?
“你……”她這句話剎那激起了民憤啊。幾個人瞬間回頭盯着她。宗政珏和凌玉容不滿着卻沒說出來。
蘇姍姍見此情景,再次控訴,“姐,對,是死是活我承擔,可是如果不是你撞了我一下我怎麼會……嗚嗚,我不怪你,不怪你,因爲你是我姐,可你怎麼能這麼說,太讓人心寒了。”
“該死。”宗政澤陡然出手,一個耳光就要打向眼前的女人。他不打女人,可實在忍無可忍。
“啪!”蘇暖迅疾擡手捏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冷了下來,定定的注視着他,半晌手腕用力推開了他,轉而走到了牀邊,冷笑着看向其餘的人,“都很傷心是吧?既然那麼傷心就去看看孩子啊?”
孩子?幾個人再次驚訝看着她,疑惑不解。
“胎兒從第八週開始就已經具備了雛形,既然流產能看到孩子,不如去看看也許心裡會好受些。”她說完低頭一把握住了蘇姍姍的胳膊,“姍姍,你更該看看對不對?我剛纔調查過了,今晚流產的只有你。”
一番話說得宗政珏夫婦面面相覷,半信半疑。猶豫着是不是要過去看看,畢竟是宗政家的孩子。
“不要。”蘇姍姍驚呼,怨恨的看着她,“不要去看,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在手術室裡已經聽大夫說了,說那麼大的孩子很可憐,嗚嗚,孩子太可憐了,姐姐,你怎麼忍心去看啊。”
“呵呵,姍姍,你在手術室裡不是暈過去了嗎?怎麼會聽到?對了,剛纔我忘記告訴你了,八週大的胎兒雖然有雛形,可是隻有葡萄那麼大,隨着血流出來被包裹着是不會被發現的,醫生在手術室裡更不會這麼說,你是做夢呢?還是心虛了?”
蘇暖淡淡一笑,低頭認真的看着她挑破了她的謊言。
呵呵,誣陷她?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