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處一陣陣的疼痛傳來,蘇暖皺眉。
“沒多大關係,只是以後要格外注意着,傷哪兒也不能傷耳朵啊。”醫生叮囑着,目光在她和宗政聿身上來回掃着。
那意思,玩也不能胡作非爲。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鼓着嘴巴辯解,才意識到有些事越描越黑。
他強制性摟着她進來的,在醫生眼中他們是什麼?肯定不正當。
“哪樣?”
醫生出去了,他俯身看着她,尤其是盯着她臉頰的一抹紅暈,心思一動。
她會臉紅?
“不知道,走了。”
蘇暖白了他一眼,推了他一下,起身向外走去。
“在車裡等我,我打個電話。”
宗政聿趕上來,把車鑰匙塞入她手中,拿出手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門診樓門口,這才轉身到了安靜的休息室。
今天的事情,他必須查清楚。那兩個暗殺他的人,是誰?
“切,不就是打個電話嗎?還要避着她?小心眼。”蘇暖嘀咕着,拋起車鑰匙又接住,手機鈴聲響起來。好友沈初夏的頭像閃爍着。
“夏夏,什麼事情?”她站住腳步,打量着周圍問道。
“暖暖,你在哪兒?我現在正要趕往醫院,我告訴你,宗政澤和蘇珊珊那個小婊子在醫院婦產科,我這兒堵車了,你方便的話馬上過去看看,看看她在耍什麼花招。”
沈初夏着急的聲音傳來,伴隨着不斷鳴響的喇叭聲。
“夏夏,他和我已經結束了,我不會……”蘇暖辯解,心裡卻弱弱的有個衝動,過去看看。
“我告訴你,暖,如果你甘願輸給那個小賤人,你就不是我沈初夏的朋友,宗政澤失憶了,糊塗了,你也失憶了?和失憶的人計較,你不累嗎?”
通話掛斷了。
蘇暖身體震動了一下。
他失憶了!忘記了和她的感情。而她還記得,卻要放棄了嗎?
不!
她深吸了口氣,轉身向着婦產科走去。
心底,一個聲音在吶喊: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挽留他!
婦產科,醫生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看向對面的蘇珊珊,“蘇小姐,恭喜你,懷孕三個月了。”
什麼?
宗政澤蹙眉,難以確定的看向醫生。
“先生,您太太懷孕三個月了,太激動了是嗎?”醫生重申着,把確診結果遞過去。
蘇珊珊拿着,回頭靠在了他胸前,摟住了他的腰,嗔怪着:“澤,看你,一提到孩子就不一樣了,我會吃醋的。”
她必須加快進展,才能順利嫁入宗政家,孩子,只不過是她暗藏的籌碼而已。
“姍姍,怎麼會?”宗政澤摟住了她,低聲問道。記憶中,他沒有和她在一起過。
“澤,你這樣說太讓人傷心了。”蘇珊珊臉色一變,眼圈一紅,淚水盈眶而出,她推開了他,起身走到了一旁背對着他,哽咽着,“難道你忘記了?出車禍前,我們兩個……那天我生日,你準備了紅酒玫瑰,我們兩個都喝醉了,你就……我當時說不要的,可是你說一定會娶我,和我在一起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可現在你竟然……”
哀怨的話,若繩索困擾着他。
“姍姍,這些我都不記得了,所以纔會這麼說,放心,我做的……”宗政澤歉疚,從後面抱住了她。男子漢,做過的事情要負責,尤其是對女人。
“澤,我不會要你負責的,不會要你因爲孩子娶我,如果你還沒準備好,我把孩子打掉……”蘇珊珊擦了一把淚,轉身絕然說道。她必須斷絕他的後路。
“不,姍姍,我娶你,下週我們就結婚。”宗政澤重新把她抱入懷中,果斷說道。
記憶裡,似乎有個人影一晃消失,他想要去抓住這個影子,卻找不到,是誰?
嘭!
門外,陡然傳來了一聲響,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哎喲!”蘇暖捂着腦袋,五官糾結到了一起,擡手用力揉着額頭,止不住掐了自己一下。人家結婚,她激動什麼?心口,一陣陣悶疼傳來,漫向了四肢百骸。下週就要結婚嗎?懷孕了?竟然懷孕了?原來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他和自己相戀了三年,只不過是侷限於拉手而已,可和蘇珊珊,一個多月而已,就已經懷孕了。太諷刺了。
她深吸了口氣,轉身就走。既然這樣,何須挽留?
“姐。”蘇珊珊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挑眉,嬌俏叫着。哼,蘇暖,來得正好,正要找她呢。
蘇暖身體一震,腳步頓了頓,卻未曾停留,繼續往前走。
“姐,怎麼了?你來醫院幹什麼?還真巧,我和澤一起來檢查,之前一直是否懷孕,現在確診了,真的懷孕了呢。哦,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這是我們的檢查報告,你看看。蘇珊珊向前攔住了她,說着把手中的確診單遞過來。
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脣角勾起一抹嗤笑,伸手抓過了確診單,丟開了:“蘇珊珊,讓開。”懷孕了,關她屁事!
白色的確診單,飄飄灑灑,一路落在了宗政澤腳下。
“姐。”
蘇珊珊眼中淚花閃動,往前走了一步,抓住了她的胳膊,“我只有你一個姐姐,寶寶也只有你一個姨媽,我下週就要結婚了,你不要生氣了,做我的伴娘好嗎?”哼,賤人,受刺激了吧!
伴娘?
蘇暖僵硬的臉上好似被戳了一刀似的,心口裂開了一道縫。看着她和曾經喜歡人結婚?蘇珊珊,還真會想。
“蘇珊珊,我警告你,我和你沒關係,再糾纏不清,休怪我不客氣。還有,你給我記着,那次車禍到底是怎麼出的?我一定會調查清楚。”說完用力推開她,就要走。
“哎——”
蘇珊珊一聲驚叫,往後蹬蹬幾步倒退着,噗通撞在了牆壁上,身體滑落,坐在了地上。
“姐,你怎麼能夠……你恨我也好,可孩子是無辜的,你不可以這麼做。”她哀怨的控訴着,掙扎着要爬起來。
宗政澤站在一旁,此時手指捏着那份報告單,胸中火焰燃燒。一個箭步過來扶住了她,轉臉看向蘇暖,眼底冰寒如霜,“蘇暖,你怎麼這麼惡毒?”
什麼?惡毒?
蘇暖震驚看着他,脣動了動,扯出了一抹笑,“澤,我惡毒?”那笑,猶如死神般灰白。
宗政澤一呆,眼前晃過了一個人影,他皺眉,想要抓住,可大腦劇痛起來。
她和那個人影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