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
愣了好一會兒,蘇暖纔開口,“雖說是任務,是工作,是假結婚,可領證會影響我的清譽哎。今後我就是個二婚的了哎。”
宗政聿“……”突然有種不爽的感覺,人都是他的了,她還想着今後二婚。難道她還念念不忘宗政澤麼?呵呵,可惜她不會有二婚的機會了。
宗政澤,他很期待到時他知道後的表情哦。
春日樹影婆娑,嫩綠的葉片閃射着點點晶瑩的光澤,在陽光照射下,宛若一個個精靈在視野內跳動。
一路飆車。
蘇暖緊握着保險帶,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越來越鬱悶。
幹嘛幹嘛啊?執行任務還要領結婚證?還開這麼豪華的跑車?她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身邊的男人……
她眨了眨眼,眼角的餘光看向旁邊,他幹嘛?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好像是她倒貼似的。
咳咳!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她只是保鏢,領證只不過是掩人耳目。
可是……
民政局就在這條路的盡頭,剩下不過十分鐘的路程,她真的要和他領證嗎?
假的也是領證啊!
神吶,一證在手,就說不清楚了。
……
宗政聿一隻手緊握着方向盤,一隻手隨意搭着,身邊女人的躁動盡收眼底。
這丫頭,在想什麼?
倏然,他眉心蹙起,深眸中閃過一道冷光,乍現之後手指陡然收緊,目光掃過倒車鏡,加大了油門。
該死,竟然被盯上了。
嗯?
情緒似乎是會傳染的,蘇暖警覺的掃向倒車鏡,還未看清什麼,倏然不遠處車影閃爍,喇叭聲呼嘯而起,她條件反射的擡頭看過來,只覺眼前一花,耳旁,轟然一聲響,緊接着身體顫動了兩下。
車,被撞到了。
她稍微愣怔了一下,迅速清醒過來,向前看去,不覺暗罵了一句。
靠,怎麼開車的?十字路口橫衝直撞,兩輛車相撞,威脅波及到幾輛車,車頭恰恰抵在了布加迪威龍前。
擋道了!
“你別動,我下去看看。”
職業的敏感讓她皺眉,她按住了他的手輕聲交代着,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幸虧中午車輛不多,否則這麼撞車,非得擁堵不可。
“上來。”
倏然,宗政聿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低低命令一聲,用力一拉,她就跌坐了回來。
“你幹嘛?我下去看看,總不能這麼坐着吧,趕緊領完證我還得回去午休呢,難道你不知道睡眠對於女人的重要性嗎?還有……”
蘇暖不滿,用力甩着他的手,埋怨着。
在車內呆着很舒服嗎?氣壓很低好不好?她需要下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唔!”
驟然,白色車影閃過,吱的一聲,刺耳的剎車打斷了她的話,她看過去,瞬間瞪大了眼睛。
一旁錯開的車窗內,兩個戴墨鏡的男人看過來,一把黑洞洞的槍口悄然在玻璃內探出,對準了他們。
“不好,小心。”
她一聲低呼,顧不得許多,手翻轉,抓住了他,用力往自己這邊拉着,雙腳用力,朝他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耳邊嗖的一聲,緊接着噗!有什麼東西從耳邊擦過,頓時一痛。
子彈!
溫熱順着耳邊落下來,滴落在了脖子上。
靠,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公然襲擊,太狂妄了吧?
她伸手去摸身上的槍,這才悲催的發現,換了便裝,武器不在。
臉上的皮膚狠狠抖動了幾下,她擡腿就要脫掉高跟鞋。關鍵時刻,只能用它了。
“坐好。”
宗政聿無語啊!
被偷襲,他正要做出反應,就被女人給撲倒,生平首例再次被刷新,女人身上的氣息撲打在鼻息間,尤其是隔着兩層布料的肌膚相觸。
他的身體瞬間變化了。
這個時候……竟然……
還真是不分場合的誘惑!
他胳膊用力,把她推開順勢按在了座位上,迅速摘倒擋,車子破空響起刺耳的聲音,往後一個九十度轉彎,車尾對準了白車撞去。
嘭!
響聲過後,他們的車掉頭,上了反向道路,順着車流,疾奔向前。
很快,白車被甩得遠遠的。
“嗯?”
他的目光無意下落,注意到袖口上的一點暗紅,眉頭皺了皺。
她受傷了?
剛纔她把他撲倒時,有子彈射過來,他聽到了。
“傷哪兒了?”
宗政聿問道,車在車流中穿梭着,若深海游魚,暢通無阻,轉向了醫院的方向。
她是第一個關鍵時刻願意爲他擋子彈的女人。
不管是出於本能也好,還是職業感也好,或者是別的原因也好,此時此刻,他心裡泛起了一抹說不出的溫暖。
那個家!那些人,從來沒有過如此溫情。
兄弟勾心鬥角,叔侄漩渦暗生,父子冷漠無情……
“沒有,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麼,我現在就打電話報告情況,大白天竟然敢讓子彈飛,要警察幹什麼?”
蘇暖擺手,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你覺得能抓到他們?”
他淡淡問了一句,止住了她的動作。
是啊,她怎麼突然幼稚了?既然是偷襲暗殺,早就做好了完全準備,怎能被抓到?
“抓……不到也要抓,否則影響太壞。”她挑眉說着,打電話。
“我看看。”
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停靠在了就近醫院門診大樓前,他一拉她到了眼前,上下打量着。
“啊!”
猝不及防,她撲在了他的胸前,驚詫之餘,手按向他就要起身。
可是……
他怎麼會……
猛然間發覺自己按在了某處,凸起的某處,她呆愣住了。
而他的手,撩起了她耳側的髮絲,簌簌而落的幾根頭髮之後,耳垂上,髮際邊,一道傷痕劃過,血正不斷的往外流着,濡溼了周圍的頭髮。
近。
很近。
不足一公分的距離,他低頭盯着她,氣息撲打着拂過耳垂。
疼疼的,麻麻的,癢癢的。
“你幹嘛?”
蘇暖心裡沒來由顫動了一下,手按在他的胸前,迅速推開,坐了回去,“一點兒小傷,要不了命。”
執行任務,演習訓練,這樣的擦傷再正常不過。
他這樣反應什麼意思?
“你是女人嗎?下車。”宗政聿臉色凝了凝,下車徑直向着門診樓走去。
“哎,你什麼意思?爲什麼說我不是女人?男人穿裙子嗎?穿高跟鞋嗎?留長頭髮嗎?”蘇暖一聽火大,下車追了上來,不滿的反問着。
“你太聒噪了。”
他站住腳步,陡然轉身,長臂一攬,她就被納入了懷中。
遠處,宗政澤的身影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