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站在臺階上,看着車來車往的門前,皺着眉頭走了幾步,驟然,紅色的轎車映入了眼簾,她不由往後倒退了幾步,轎車嗖的一聲到了眼前,車窗落下,女人轉臉衝着她神秘一笑,緊接着車子往前,只留下一個尾巴。
“你站住。”蘇暖明白過來,往前追了幾步,只能眼睜睜看着女人消失在了樓房拐角處,不見了蹤影。
她站在那兒,久久的看着,一個個問題在腦海中盤桓着,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時不時的出現在自己周圍?剛纔那一笑到底是什麼意思?
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
“暖暖,怎麼了?你怎麼站在這兒,今天不是伯父做手術嗎?你是送人的還是等我的,我沒打電話告訴你我要來,只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你有預感啊?”沈初夏跨上臺階,看到她,調侃着拉近了兩人這幾天的生疏。
“沒有,只是剛纔看到一個人影覺得很奇怪,於是就下來看看,沒想到已經走了。”蘇暖掩飾着收回神打量着眼前的好友,看她精神還好,不由放下心來。
“什麼人引起你這麼大的興致?”兩人一起挽着手向病房樓內走去,沈初夏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總感覺到這個女人挺神秘的,前兩天我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可是剛纔確實看到她衝着我笑了笑,我一定要找出她的下落,問清楚到底要幹什麼?”
因爲這個女人她已經失眠幾天了,不能在這樣繼續下去了。必須想個辦法,面對面的揭開那個女人的真面目。
“還有這種事情?”沈初夏皺眉想了想,“放心,這次行動我和你一起,你想好計劃之後我實施,一定要來個甕中捉鱉。”
“好,有你的幫助我就更有把握了。”蘇暖握住了好友的手,由衷說道。許久都不曾有過這樣知心交談的感覺了,她只希望兩人的關係能夠回到從前。
“放心,不管任何時候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你需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的。”沈初夏保證着,心裡卻沒有了多少底氣。
蘇振明的手術很順利,只剩下恢復的過程,雖然不能保證會醒過來,可已經沒有了生命之憂。
蘇暖站在病牀前,看着經歷了幾番波折之後的父親,心裡酸酸的,哽咽着說道,“爸爸,公司的事情你就放心吧,你安心養病,一定要醒過來,公司還等着你呢,現在交給阿明哥哥去打理,你該放心了,不會讓公司有問題的。”
等到父親真的醒過來了,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想要開口問一問,可又擔心問出來傷了感情。
“好了,暖暖,我們該走了。”沈初夏在門口等着,見此情景過來拉了拉她的胳膊,提醒着。
今天是實施計劃的開始,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爸爸,我先出去辦事,待會兒會回來的。”蘇暖輕聲告別,拉了拉被角,又重新調試了空調的溫度,叮囑了特護一番這才和沈初夏一起離開。
寶藍色的車後,一輛紅色的車若近若遠的跟着,時而出現在視野裡,時而消失不見。
蘇暖坐在副駕駛位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後面那個影子,輕聲說道,“夏夏,按照計劃行事,她果然一直跟蹤着我。”
“嗯,我看到了,你剛剛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爲是你的幻覺呢,沒想到還真有這麼無聊的人,待會兒抓到她讓我審問一下,一定要讓她吐出實情,你說會是誰的人啊?”沈初夏也看到了,輕輕巧巧把車子拐入了一旁的街道上,穿過擁擠的人羣,很快就靠在了一家健身房門口。
“不管她是誰的人,今天都要讓她露出廬山真面目。”蘇暖果斷說道,推開車門走了下來,衝着她使了個眼色,緩步踏上了臺階,直接進入了健身房內。
沈初夏沒有停車,徑直開着車向着前方疾馳而去。
紅色的轎車在幾分鐘後靠在了健身房門口,車窗落下,紅衣女子轉臉看着招牌上的幾個大字,微微皺眉。
一個孕婦竟然到健身房去,難道懷孕是假的?
她等了幾分鐘,不見有人出來,這才把車子拐入了停車位置,泊好了車,開門走了下來,緩步踏上了臺階,推門走了進去。
進門的瞬間她微微愣了一下,整個健身房內竟然空空蕩蕩的,不見任何人健身的人,難道是時候不對?
她緩步走進去,驟然間明白了什麼脣角勾起了一抹所有若無的笑意,站在了大廳內。
蘇暖悄然出現在了門口,看着她的背影靠在了門上,定定的打量着她,沒有說話。
女子依然背對着她站立着,好似感覺到了身後的她,也好像沒有發現,只是看着前面的健身器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蘇暖也沒有說話,任憑寂靜的空氣在空間裡流動着,一點一點替代着能夠呼吸的氧氣。
“你把我引到這兒來,無非是想要知道我是誰?可我已經來了你竟然一聲不吭,我是不是該走了?”女子悅耳的聲音打破了寧靜,說完她轉身,臉上是灑脫隨性的笑容。
到目前爲止,她知道眼前的女子有着心思和手段,只是在她的眼裡只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既然你不是敵人,那麼我請你喝咖啡,我們好好談談,你跟我來吧?”蘇暖看着她莫名的既然掠過了一絲好感,轉身順着狹窄的走廊向着盡頭一個房間走去。
Wшw☢ T Tκan☢ ℃O 這所健身房是顏翼明旗下的,她打過招呼借用半天,盡頭有一個類似咖啡廳一樣的休息室,環境優雅,適合談事情。既然女人已經窺破了她的計劃,也就沒必要隱瞞了,不過這種隨性率直的個性她喜歡。
紅衣女子跟着走了過來,站在咖啡廳裡,她環顧了一眼周圍,擡手阻止了蘇暖,“你是孕婦,還是休息一下,我來煮咖啡就好。”
讓一個孕婦爲她服務,她還沒有這樣大的架子。
蘇暖握着咖啡豆磨碎機,不由擡頭看向她,她竟然知道自己懷孕了,可見已經做過了深切的調查,爲什麼要這麼關注自己?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要問我,我會解釋給你聽的,只是現在請你坐在座位上去,我不希望因爲我你出任何事情,不管以後我和你之間發生什麼,至少眼前我不想拉開戰爭的序幕。”
女子指了指座位,毫不客氣的說道。
“戰爭?”蘇暖把磨碎機給了她,靠在了吧檯上,看着她的側臉問道,“我不記得我哪兒得罪了你,難道我們之前認識嗎?”
“你可能不認識我,我認識你。”紅衣女子嫺熟的把咖啡豆放入了磨碎機中,看着成爲了碎末,轉身燒水,很快兩杯濃濃的咖啡就煮好了,她端起來朝着一張桌子走去,坐下來回頭看着走過來的蘇暖,“坐下談。”
蘇暖在她對面坐下來,擡頭看着她,“你叫什麼名字?和我有什麼關係,爲什麼要幾次三番的出現在我身邊,你難道不知道,這樣鬼魅一樣出現是會讓人神經繃緊的。”
她冷漠說着,拉起了保護自己的一層傘。
“我叫阿綃。”女人報出自己的名字,沒有繼續往下說,只是注視着蘇暖臉上的表情,觀察着,不知道她是否聽說過自己的名字。
可她失望了。’
蘇暖皺眉,好似要竭力想出來這個名字,可最終失望了,“抱歉,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原來他竟然沒和你提起過。”阿綃臉上微微盪漾過一抹苦澀的笑意,脣角扯了扯,笑容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高傲和冷漠。
“他?”蘇暖迅速捕捉到她話語間的信息,凝眉問道,“你口中的他是誰?”直覺告訴她,這個他一定是聯繫她和阿綃的緊密人物。
“其實你到健身房來我就懷疑了,而且這家健身房對於我來說不陌生,以前我曾經多次到兒來,也在這裡休息過,蘇暖,你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阿綃說出了衆多的信息,希望能夠從她的口中得知自己在那個男人心中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說你和顏翼明是認識的。”蘇暖心裡咯噔一聲,推測着,既然和顏翼明認識,那麼就會和宗政聿認識,難道是他以前的情人?
想到這兒,她心口出浮現出了說不出的疼痛來,一下一下撕扯着。
“當然。”女人傲然說着,眼底帶出了一抹嘲諷,“我和阿明是多年的朋友,不,或者是說從小到大的朋友,他也從來沒有提起過你,可我知道你的存在,因爲你是聿的老婆。”
老婆?之前她從來沒想到過這個稱呼會和宗政聿聯繫上,正是因爲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她纔會離開這兒,想要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發現和她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繫,可是沒想到只是短短的兩年而已,他的身邊竟然站着這樣一個女子,還被冠上了老婆的稱呼,有了個未出生的娃娃。
她到底錯過了什麼?
蘇暖聽着這樣醋意氾濫的話,陡然明白了什麼。
眼前的女人不是好友,而是敵人,情敵!
“你和聿是好友?”她肯定說着,忽略了情人這個稱呼。有些事情想到是一回事,可承認卻需要莫大的勇氣。
既然她現在已經和宗政聿有了孩子,她的眼裡就不會容下任何沙子,不管是好友也好情人也好。
“當然,青梅竹馬的好友。”阿綃肯定着,注視着她臉上淡然若素的神色,不由暗暗佩服。怪不得他能夠喜歡上這個女人,看來是有原因的。
“青梅竹馬?這樣的用詞我想用在你和聿的身上是不合適的,因爲青梅竹馬是定下情意的,而你和聿沒有這樣的約定吧?何況現在聿的老婆是我,所以當着我的面說青梅竹馬,是不是有些欠妥?”
蘇暖好不客氣的說道,言辭冷靜了下來。
“合不合適我心裡清楚,何況結了婚還有離婚的現象,你說呢?”阿綃勾脣,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猛然間想起了什麼,“對了你懷孕了不能喝咖啡,我竟然忘記了,你不會向聿告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