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內,沈初夏的主持逐漸步入了正常,貴賓們被帶入了現場設定的情緒中,隨着引導側耳聆聽。
蘇暖提着的心逐漸放下,暗自徐了口氣,幸虧一切波折都過去了,否則還真的難以收場。
嗡——
阿綃的手機不斷嗡鳴着,她看了宗政聿一眼,趕緊走到了安靜處。已經響了很多遍了,她知道是什麼事情,只是……
“好,我知道了,不,按照原計劃行事,不可以更改。”她低聲吩咐着,迅速掛斷了通話小跑步到了他身邊,扯了扯他的袖子,舉了舉手裡的手機,“我有話要對你說。”
他一直緊緊握着蘇暖的手,什麼時候才能夠明白,今天還有重要的行動等着他呢?
宗政聿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淡淡的目光掃過周圍,菊花會開幕式現場,雖然一排繁華一派祥和,可是他仍舊隱隱覺得,好像有危險潛伏着。
看阿綃的眼色,他放開了蘇暖,跟着她走到了角落處。
“這邊的情況一切都正常,沒有什麼可疑人,我們的人都在附近等候着,只需要稍稍有一個變動就會立刻趕過來,而且……”阿綃往前走了一步壓低了聲音,“派到秦悅會所的人已經到那兒了,說不定會在那兒蒐集到什麼資料呢。”
國際刑警的同志到了之後,也無法彙集到穆庭的有關犯罪證據,那麼秦悅會所是他經常活動的地方,會不會藏着什麼呢?
所以事先佈置了這個任務,有阿哲負責着。
“嗯,我知道了,阿綃,你有沒有感覺到,周圍好像隱藏着無窮的殺氣,我總覺得今天要發生些什麼。”宗政聿看向四周,想要發現些什麼。
“怎麼會?我沒有感覺到,看來是聿你多想了,這兒怎麼會有什麼人呢?我們在門口的監控和各個角落的監控都密切關注着,不會有任何異常的,放心吧。”
阿綃笑了,眼角的餘光向着穆庭和蘇暖看去。
“暖暖。”穆庭看宗政聿離開了,再次握緊了蘇暖的手,“如果你不喜歡這兒,我們先離開怎麼樣?”剛纔薩亞給他打電話,竟然要給他一個禮物,不,是給整個城市一個禮物,給所有人一個禮物,他很清楚,薩亞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離開這兒?”蘇暖不自覺看向了宗政聿,看他和阿綃低頭私語着,心再次疼了一下,咬緊了牙點了點頭,“好,我們現在就離開。”
她不想在呆在這兒了,不想再看到他,更不想再看到他和阿綃在一起的默契。
“嗯,我們走。”穆庭拉着她的手轉身快步向着回會場門口走去。
“現在就要回去嗎?前面我們還沒觀賞過呢,不如到前面去看看,然後再走也不遲。”看是回去的方向,蘇暖站住了腳步,建議道。
“如果你想要看的話,我就陪着你一起看,不過,我想今天你也累了,還是回去休息比較好,菊花會有一週時間呢,改天來也可以,你說呢。”穆庭沒有回絕,而是巧妙的提出了更加合理的建議。
“這樣也好,走吧。”蘇暖想了想,決定聽他的。
身後,宗政聿瞥見這邊的情況,看她和穆庭一起要走,轉身就要追過來,卻被阿綃一把拉住了,“聿,你聽我說,我有重要的情況。”
“什麼事?”他不耐的轉臉看着她,眼中浮現出了一抹不懷疑。
“項鍊不見了,暖暖的項鍊不見了,我送給她的那個帶着定位器的項鍊不見了。”阿綃重複着說道,兩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竭力想要說明白,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擅自做出決定,是她錯了。
“項鍊不見了?定位器?沒關係,我在她的手機裡也裝上了定位器,不會有問題的。”宗政聿一聽不高興了,淡淡迴應着,再次轉身就要走。
“聿,你誤解我了,不是那樣的,不是簡單的定位器的問題,是圖紙,我把圖紙縮小之後放在了項鍊裡,如今項鍊不見了,也就是說圖紙不見了,怎麼辦?”阿綃實在沒辦法了,只能一咬牙,毫不隱瞞的和盤托出。
她想過這個問題,既然穆庭那麼喜歡蘇暖,就不會對蘇暖動手,那麼蘇暖那兒是最安全的。既然這樣,她就把圖紙放在了項鍊墜子裡,送給了蘇暖。
“你說什麼?”宗政聿好似聽到了驚天動地的消息,定定看着她反問道。
“我把圖紙縮小之後放在了項鍊墜子裡,我以爲暖暖那兒是最安全的,可是現在……剛纔看到暖暖的項鍊換掉了,也就是說帶着圖紙的項鍊不見了,聿,你說項鍊是不是丟掉了,這個項鍊是什麼時候戴上的,怎麼辦?我現在已經沒辦法了,如果圖紙真的丟了,我就要……”
她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腦袋,真的難以想象,如果圖紙落入了穆庭的手中,後果將會是什麼。
她自己倒是不重要了,關鍵是一切責任都要由宗政聿來承擔,不行,她不能因爲自己的過錯讓他受連累。
“阿綃,你到底在做什麼?難道你就不明白圖紙在哪兒,哪兒就是最危險的嗎?你竟然把圖紙放在暖暖那兒,你鬥到底想要幹什麼?你想要讓她成爲衆矢之的是不是?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她對你……”
宗政聿生氣了,一連串的質問着,指着她甚至想要揍人,可這個時候……他往四周看了一眼,命令道,“現在就去找暖暖,必須找到她,問出來項鍊是怎麼回事,找到圖紙,否則的話,阿綃,你把我害苦了。”
說完,他不等阿綃說話就急匆匆的向着蘇暖離開的方向走去。
“是,你放心,我一定回找到暖暖的,不會給你帶去任何影響的,這件事情我也沒有料到蘇暖會突然拿掉項鍊,以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她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阿綃一邊解釋着一邊向前走,越想越擔心。
之所以以前一直都戴着,是因爲還沒遇到穆庭,沒有讓鼓動她拿下來。難道穆庭知道圖紙在項鍊裡,花言巧語把項鍊給換走了?
這個猜測讓阿綃頓時心驚不已。
“轟!”
兩人剛剛走處不到十米遠,突然聽到會場東方響起了一陣巨響,響聲震動着整個會場顫動了兩下,頓時驚起了所有人。
“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這麼響呢?是不是什麼爆炸了?快離開這兒,看來是有人再故意製造恐怖案件了。”不知誰叫了一聲,所有的貴賓頓時慌慌張張向着周圍跑去,可剛跑出去了兩步,緊接着從不同的方向傳來了轟鳴着的爆炸聲,地動山搖的響聲讓人心驚膽寒。
“四周都有爆炸聲,怎麼會這樣?快啊,從門口走。”
“不行,門口好像也傳來了聲音,走不了了,我們好像被包圍了,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趕再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出手,警察呢?不是有好多維持秩序的警察在四周嗎?遇到事情不見一個人影,都是怕死的?”
“還提警察呢?出現混亂誰敢往前衝啊,我們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趕快躲起來再說。”
……
剛纔的幾聲爆炸這些見過大場面的貴賓還沒有慌亂,可如今竟然從四面八方都傳來了爆炸聲,這下沒有人還能淡定下來,再淡定的話就要把小命給丟在這兒了。
全都是名利雙收的人,如果把命都給丟了,還要這些做什麼?
於是現場內,原本祥和繁華的會場瞬間變成了混亂場面。
而緊接着,奔走的腳步還沒有離開多遠,就聽到一聲聲摩托車聲在周圍響起,頭戴着黑色頭套,騎着黑色摩托車的兇手就衝入了會場內,吱的一聲踩住了剎車,緊接着一聲悽慘的笑,手中丟出了一個手雷。
轟——
這一聲爆炸就在旁邊,淒厲的叫聲瞬間控制了全場,所有人完全沒有了儀態,抱頭逃竄甚至躲在了椅子底下。
而四周警戒的保安見此情景,幾個膽大的毫不猶豫衝了上來,想要喝這些亡命之徒拼命,誰知道剛到身旁,對方就掏出了手槍,眨眼之間一命嗚呼。
“殺人了,快,跑啊!”真正見到血,所有人幾乎要崩潰了,不敢在有絲毫猶豫,拼了命的向着安全地帶跑去,後悔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蘇暖跟着穆庭一起向着前方走去,聽到第一聲爆炸,她站住了腳步,只感覺到整個身心好像都被震動着,一陣難受,緊接着的爆炸聲在耳旁響起,她無法繼續向前,轉身向回快步走去。
不行,這個時候她怎麼能夠離開,不管是那些貴賓也好,還是宗政聿也好,她都不能丟下,她還是一個特警,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怎麼能這麼走了呢?
“暖暖,你不能再回去了,回去裡面太危險了,你沒聽到了嗎?他們都在往外面跑呢,你跟着我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跟我走。”穆庭跟上來一把拉住了她,態度強硬要帶着她一起離開。
“不行,穆庭,我不能就這麼走了,我必須要找到聿,我不能讓他有危險,你如果想要走的話,我不攔着你,謝謝你今天能夠帶着我來,謝謝。”蘇暖掙脫了他,說完轉身向着會場內就走。
“你……怎麼就這麼倔呢?”穆庭無奈跟了上來,一路往四周查看着,擋開了迅速從身邊被跑過的人流,不讓他們撞到她。
“他是個男人,一定會安全撤退的,再說了他身邊不是還有一個阿綃嗎?你還是先的擔心一下你自己。”他一邊走一邊勸說着,心底的失落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深刻。
在生命的緊要關頭,她仍舊惦記着宗政聿,可見那份感情是真的,她的愛很堅實。
雖然這樣,他依然要跟着她,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她的愛情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