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學生的人尤其還是會長,居然在難得的上學機會面前再次逃課了,這實在是對教育機制最大的嘲諷。【..】這個白天暗香和侯存欣加上約恩踏上了尋找白慈溪的道路,說是尋找其實他們從一開始就擁有目的性。
根據侯存欣似有似無的提醒,暗香也發覺信函最後可能發給誰了,白慈溪有可能親自將這東西交給了端木鐘靈。這個不久前才和打好關係的女孩就算沒有直接造成白慈溪的失蹤,也帶有着不可抵消的意圖。最大的問題大概就是因爲,從鍾靈的口中說出了她與白慈溪的交集。這種事情約恩肯定應該知道的,
一路上侯存欣已經在責備管家了,這樣的事情作爲貼身人員一定會第一時間就猜到的,話語裡面延伸的太多已經讓暗香不得不咳嗽制止住。行走在路上的侯存欣最後幾句是這麼說的:“所以說,約恩同志,怎麼就這麼大意,竟然完全忘記鍾靈可能是老相好的可能。婚約這種情況應該優先考慮,試想下如果你是女孩子那方被忽然拒絕婚約是什麼感受,難怪白慈溪會感覺到危險,簡直就是男人的直覺。你看看暗香的僕人,布勞德只要在場,肯定是吃喝拉撒一步不讓的,暗香一撅屁股她肯定就知道”
就到這裡,被暗香強行制止了,這個侯存欣什麼都很好,最大的毛病就是說教起來沒有個盡頭,而且他什麼都會往外扯。這叫暗香脾氣算是好的,脾氣不好的大小姐可能早就一頓暴打了。他們一路便沒再說些什麼有趣的話題,侯存欣認真地瞭解了一下端木家這位大小姐的事情。
只是簡單地一介紹,時間過得飛快,步行的三人就來到了城市邊緣上這棟私人別墅。面積上來說絕對不會比白慈溪家遜色,但是顯然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凋零,是一種說不出情況的蕭條。停頓了片刻三個人摸索到了正門的方向,原來正門在馬路的側面,並不是正對着馬路。而是對着馬路側道比鄰的一條河。
把大門對着河水,這情況還算是風水學的一個點,就連暗香都懂建築物背靠大山面臨河流,最好是活水。這樣的風水格局很棒,象徵着某種財運和福氣,最重要的是大山的南面做屋子是因爲南面稱之爲陽面,背面爲陰不受太陽照射,是墳地和家宅古墓選擇的地方。有道是陰居鬼陽居人。看來陰陽師家族還是懂的風水的道理的,只是可惜似乎是上游截留等緣故,面前的水並不是非常的流動,成了一灘死水溝,這樣便適得其反起來。
仔細地看了幾遍,不過暗香說不上來適得其反的怎麼樣,只是覺得這老舊的家宅必須該搬遷了,只是詫異風水學大家族爲什麼沒能意識到這點去移動。他們看了看正面的這大門,鐵柵欄高高的有種戒備森嚴的感覺,但是庭院植物卻非常枯萎。顯示出了萎靡的狀態。
正當他們打算摁下門鈴,呼喚至少是僕人來接應這邊的時候,大門後面樹枝上烏鴉發出了奇怪的一聲驚啼,接着那羣黑色的鳥用常人無法注意的速度消失在庭院深處
。這些是凝神屏氣的暗香立刻發現,這些鳥並不是真的烏鴉,而是一種式神。
看來他們的來訪已經讓屋主人知道了,這種時候就算沒有主人家出門來,至少也該有一個女僕出來了吧。可是等了好久,遠處的大門才被推開,一個嬌小的身影溜達出來走過了石磚鋪就的道路來到門前。
最初以爲她就是鍾靈本人。但是並不是,這是個更加小的小女孩,看起來還沒脫離小學生的稚氣,似乎正在觀察什麼。盯着暗香和侯存欣看了半天后。忽然發現的約恩,然後指着他說道:“我記得你,叫不上姓名的大哥哥!”
暗香很奇怪,忙問她是誰,而這時門內的女孩穿着白色連衣裙,雙馬尾搖晃着輕鬆地就摁動開門的電閥。三個人進來後。約恩下意識地一擡手就將這女孩抱了起來,不過相較於抱着小學生,約恩自己的身材也比較小巧,很快就放下她對暗香解釋道:“這個女孩可能不太認識我家主人,但是我一來二去在各家族間跑腿,認識的就多了。她是端木分家的孩子,按照親戚關係說,是這建築物未來擁有者端木鐘靈的堂妹,叫做晴風。雖然她在分家居住多年了,但是因爲和鍾靈小姐關係不錯,偶爾會出現在這裡,我也是偶爾有次機會跑腿看見迷路的她。”
這邊叫做端木晴風的小姑娘一溜煙就往前跑出了很遠,驚訝於小孩子的體力,純潔好動的她已經開始招手讓三人進屋子了。暗香有些猶豫,她想會不會白慈溪的失蹤和鍾靈沒有關係,畢竟這麼個小妹妹也在,鍾靈就算想要跟白慈溪做些什麼,也不會選擇今天。
進門後的感覺比門外好很多,冬天的院落就算沒有霜雪覆蓋,看到枯葉與蕭條在所難免,而屋子裡面的狀態真的好了幾倍以上,溫暖和讓人安心的色調總是那麼的舒服。小女孩晴風帶着他們去了客廳,沙發柔軟乾淨,放置在寬敞的空間中並沒有顯得多麼突兀,讓人覺得最舒服的是客廳被映襯着紅色,這是最適合冬天的顏色,也是暗香最喜歡的顏色。
還算有禮貌,這女孩看似調皮,居然還懂得親自過來送茶水,片刻後從樓梯傳來聲音,家宅的主人才正式登場。但是端木鐘靈一出來,暗香就感覺有些討饒了,因爲鍾靈還穿着睡裙,頭髮只是簡單地紮起來,沒能做多少補救。看了看滿不在乎的晴風,大概這位堂姐早上一直在忙這個妹妹,像是對待女兒一樣寵愛的樣子,結果她自己什麼都沒妝點就過來接待來客。
首先家主的寒暄是必不可少的,這是禮貌,也是爲了能讓話題進入到深層次:“實在抱歉,你們來玩我都沒找到東西款待各位,家父身體不適一直都是晚上出去溜達,這邊就由我陪各位,小風,你去樓上玩,記住別吵到你伯伯休息。”
真的像是母親對待孩子的吩咐,讓暗香驚訝的是這個並不比自己小多少歲的鐘靈真的能喚得動妹妹,那女孩一蹦一跳的就小心上樓去玩了。這裡鍾靈也就立刻沒了家長的架子,關切的問道:“暗香學姐和侯存欣學長爲什麼早上來我這呢,大概不是想要找我玩這麼簡單的吧
。”
確實,暗香一夥人風塵僕僕的臉色和狀態怎麼都掩飾不掉,而且約恩此刻更加擔心了,他感覺線索都斷掉了。暗香剛打算解釋,但是侯存欣忽然攔住了她,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給了個眼色,接着侯存欣開口說出了第一句:“想確認下,白慈溪給你的信函收到的是否和我們這邊拿到的是同一個內容。”
“就這些?”鍾靈似乎話裡有話,但是她又不知道怎麼發起,只是隨口一問。
“就這些。”而侯存欣斬釘截鐵的一句話讓鍾靈的表情奇怪地變化了一次,不過馬上恢復了平靜。接下來鍾靈便說出了信函的內容,邀請的意思大同小異,和暗香拿到的沒多少差別。聽完這些話,侯存欣開朗的一笑,招牌是的笑容後,男生非常恭敬地感謝道:“總算是安心了,暗香就託你一路照顧了,我也該回去說聲抱歉了,對白慈溪的不信任還讓我以爲是他在坑暗香呢。我要回去對你的主人說抱歉,暗香我們走吧。”侯存欣最後看了一眼約恩,意味深長但是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他站起身就要走。
“慢着!”忽然,鍾靈呆住的神情動搖了一次,然後看着回過頭一臉茫然樣子的侯存欣繼續問道:“你說,你回去像誰道歉?”
“當然是白慈溪啊,我以爲那小子不靠譜,大早上就找他吵了一架,沒想到真是阿萊大法師的邀請函,我信了回去道歉啊,怎麼了?”故弄玄虛的侯存欣一臉認真地反問道,然後狐滑地眨了眨眼睛觀察起鍾靈,在目光和鍾靈相遇前再次恢復了木訥和茫然。
“沒事了,要不在我這吃了飯再走?”但是鍾靈的話被侯存欣婉拒了,少年帶着同行的二人急着回去,說是要向白慈溪瞭解一些更深的情況,而他們轉身離開,徹底將臉色蒼白的鐘靈棄之不顧,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