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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驚天與許婉儀在‘欲’火中燃燒,卻不知道此時此刻。在地宮之中來了兩位不速之客,正是紀中庭父‘女’倆。
蔣驚天所料不錯,這地宮之中還真有紀中庭的眼線。其雖沒有發現蔣驚天離開,但卻探查到衛星辰已不在原來的房間之中。這父‘女’二人,就是根據這點,斷定蔣驚天已經離去。
歸根結底,紀中庭與石嫣然纔是石家的主人。兩人回來之後直接開口詢問,便有人將衛星辰的去向說了出來。不過幸虧蔣驚天沒有信錯鄭虎,在紀中庭父‘女’在大廳之中詢問的時候,他就已經派人給清風送信去了。
所以在紀中庭父‘女’二人,聞訊趕到蔣驚天居住的房間之時,撞到的並不是衛星辰,而是一對衣衫不整,明顯是在偷情的男‘女’。
紀中庭見之譏諷一笑,滿臉的幸災樂禍,轉身就要到別處搜尋。但石嫣然卻面‘色’鐵青,不肯離開,並咬牙切齒的道,“清風,你太不知道自重了。”
清風聞言就想辯解,但此情此景都是特意營造的,她又有何話說?
石嫣然見其閉口不言,還沒有絲毫的羞愧之意,心中便升起了一股無名之火,“能得蔣驚天寵幸,那是你的福分,可你非但不懂得珍惜,還勾三搭四,與府內家將‘私’通,你可知罪!”
其實讓清風與李二狗假裝‘私’通之事,蔣驚天也失誤了,他沒想到石嫣然竟然會和紀中庭一起回來。石嫣然是想嫁,蔣驚天不娶。清風是盡得恩寵,卻還偷人。這期間的差距,又怎會讓石嫣然心中平衡,今天若不懲治一下清風,恐怕其難以嚥下‘胸’中的這口醋意。
紀中庭原本以爲石嫣然頂多呼喝兩句,此事便就此揭過。但觀其現在的態度,石嫣然貌似是並沒有想,如此輕易的放過清風。
紀中庭雖然也想留下看戲,但時間緊迫,蔣驚天隨時都有可能回來,找到衛星辰,纔是重中之重。所以他便幸災樂禍的在清風身上掃了一眼,然後‘插’嘴道,“嫣然,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去別處搜尋一下。”
石嫣然對紀中庭的話置若罔聞,因爲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手足無措的清風身上。“來人,把這對狗男‘女’給我拿下!”
清風一開始還有些方寸大‘亂’,但其一見石嫣然想要來硬的,其寧折不彎的勁兒也就上來了.她下定決心,今天就算是被石嫣然活活打死,也絕對不將衛星辰供出來。
在‘門’口圍觀的丫鬟、婢‘女’,大多是西跨院之人,她們雖不知道此事背後的玄機,但卻都絕對相信清風,不會做出這種苟且的事情,哪怕是這鐵證如山、捉‘奸’成雙之時。但那些跟着紀中庭父‘女’而來的婢‘女’,可不管這些。石嫣然一聲令下,頓時衝進來五六個人,就要撲向清風與李二狗。
李二狗修爲雖然不怎麼樣,但也是黃階高手,又怎麼會被這五六個婢‘女’拿下。但問題是,若是奮起反抗,那便會落得一個謀反的罪名,但要是束手就擒,石嫣然恐怕就要按照石府的老規矩來了。他被活活打死,清風被浸豬籠淹死。
無論是爲了不負蔣驚天所託,還是爲了自己的小命,李二狗都得搏上一搏。“慢着!”
石嫣然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清風的身上,直到此時李二狗大喝一聲,其才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容貌。這一看,石嫣然‘胸’中的怒火就更壓制不住了。要說李二狗是一位風度翩翩的貴公子,那也有情可原,但其卻偏偏是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石嫣然此時甚至認爲,清風給蔣驚天戴的不僅僅是一頂綠帽子,更是對其人格的侮辱。因爲她實在看不出來,這李二狗到底哪裡比蔣驚天強。
“你還有什麼話說?”
李二狗斜跨一步,擋在了清風的面前,怡然不懼的道,“我李二狗今天自知必死,但有些話我卻必須要說清楚,否則我死不瞑目!”
李二狗突然表現出來的男子氣概,讓滿屋之人,都爲之愕然,就連清風都愣在了當場。不過清風愣神的表情,在石嫣然的眼中,卻變成了滿眼的柔情與‘迷’戀。
“快說!”
李二狗站起身來,掃視一圈,然後衝着石嫣然憤然道,“你說我與清風‘私’通,但你知不知道,清風原本就是我指腹爲婚的妻子!”
李二狗真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當場就將這滿屋子的‘女’人,全都給震住了。他見效果不錯,然後便偷偷的對清風眨了眨眼,聲淚俱下的道,“我與清風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若不是八年前的那場蝗災,我們早就已經成親了。”
李二狗信口胡說,還真就讓他給‘蒙’對了。八年前的那場蝗災極大,因此而無家可歸之人,何止千萬,於那年賣身於石家的也有一百多人,其中就有清風一個。這事石嫣然當然不知道,但明月卻一清二楚,她一聽李二狗一言命中清風的身世,立馬就相信了他的話。
石嫣然不知李二狗所言是真是假,便偷眼觀察明月的表情。她見明月目光炯炯、神情‘激’動,所以對李二狗的話,便也就信了一半。
石嫣然輕咳一聲,然後咂了一下嘴道,“就算你與清風有婚約在先,但她現在是蔣驚天的通房丫鬟,你二人也不可做此等苟且之事。”
李二狗見石嫣然氣勢已泄,再不像之前那樣怒不可遏,便趁熱打鐵道,“我與清風早就有了夫妻之實,若不是礙於石府之內的規矩,我們兩人早就拜堂成親了。是二少爺,不,是蔣驚天!是他假借醉酒,強行佔了清風的身子,還對我威‘逼’利‘誘’,不讓我再與清風來往。”
還未等李二狗說完,石嫣然就出言斷喝道,“不可能!”
聞言,李二狗立馬反‘脣’相譏道,“蔣驚天視‘色’如命,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問問這些西跨院的丫鬟,她們哪一個逃過了蔣驚天的魔爪。若不是蔣驚天要帶清風遠走高飛,我今天也不會鋌而走險,來此與她做最後的道別。”
李二狗所說的話半真半假,就連西跨院的人,都已經信了七分,就更不用說石嫣然了。她環視一週,見西跨院的丫鬟,各個面‘色’緋紅,就連一項冷若冰霜的錦竹,都面‘露’一絲紅暈,頓時感覺心如刀絞,險些暈倒了過去。
一個如此好‘色’之人,對每一個‘女’子都不放過,但卻唯獨對她自己,不感興趣。這對於石嫣然來說,是一個多麼大的諷刺。
李二狗見石嫣然神情略顯恍惚,便乘勝追擊道,“都怪我爲人懦弱,就算蔣驚天霸佔了清風,我也不敢言語。我根本就不算是一個男人,我也對不起清風,讓我死了算了。”
李二狗一邊向牆壁撞去,一邊對清風使眼‘色’。清風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到李二狗一閉眼,打算認栽之時,其才一下撲了過去,拉住了他。
“二狗,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貪圖富貴,負了你的情意,今天就讓我們兩個一齊撞死在這裡,做一對同命鴛鴦吧。”
李二狗本來只是想讓清風攔他一下,但卻沒想到其接着話茬,便將兩人說到了死路上。這若是沒人攔着,難道她倆還真就一頭碰死在這裡?
李二狗眼珠一轉,便計上心來,立馬話鋒一轉,情真意切的道,“清風,你不能死,讓我死。只要我死了,蔣驚天便不會再怪你了。”
說完,李二狗便伏在清風的耳畔,貌似輕聲,卻以讓每個人都可以聽清楚的聲音道,“爲了我們的孩子,你也要活下去。”
清風聞言立即一愣,但其見李二狗在不停的對她挑眉‘毛’,便接着話茬道,“我們的孩子,已經……”
李二狗聞言雙目一亮,突然抓住了清風的柳臂,聲音顫抖的道,“我們的……孩子,怎麼了?”
清風“哇”的一下就撲到了李二狗的懷裡,打着哭腔道,“我們的孩子,已經沒了。”
李二狗聽聞,先是身形一頓,然後便聲嘶力竭的喊道,“是不是蔣驚天那個畜生乾的!”
李二狗與清風相擁在一起,哭聲悽慘無比,就連周圍的婢‘女’、丫鬟,都有好幾位對二人的經歷深感同情,忍住流下了淚水。清風一想到將要與蔣驚天分開,心中的傷感之意,便自然而然的涌了上來,淚水也就水到渠成的,潸然落下。
李二狗演戲還可以,但這一哭可就要‘露’餡了,他乾打雷不下雨,遲早會被石嫣然發現。清風知石嫣然心機頗深,不能‘露’出一絲破綻。所以她便在石嫣然目光不及之處,狠狠的掐了李二狗一下。如此一來,李二狗反倒成爲了在場之人中,哭得最爲悽慘的一位。
李二狗與清風命運悲慘至斯,又在如此煽情的氛圍之中,石嫣然實在是張不開口,處理他們兩個。而且她也被這悲傷的環境所感染,想起了自己同樣悽慘的命運。“自己敬愛的長輩,原來是殺害自己師兄、師弟的兇手,是自己父親的仇人。自己喜歡的人,對自己避如蛇蠍。奪了自己處子之身的人,又不知到底是誰……”
無論石嫣然多麼堅強,多麼的聰慧過人,這一連串的打擊,對於她來說,還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