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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蝕玄颯然一笑,然後淡淡的道,“你怎麼也給人家姑娘,當了這麼多年的爹,此時跪在這裡,總是讓人感覺有些不舒服,還是快起來吧.”
話音剛畢,司馬蝕玄微微一擡手,一張椅子便被其用罡氣推送到了紀中庭的面前。不但椅子的位置,恰到好處,整個過程更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司馬蝕玄雖然被十三支八荒**針封住了功力,琵琶骨處的傷患也還沒有痊癒,但展現出的這一手,還要比“紀中庭”強上不知多少倍。
若是衛星辰修爲尚在,又有銅元劍在手,或許還能與赤手空拳的司馬蝕玄拼個不分上下。不過要是算上天階神兵繞指柔,那十個衛星辰綁在一起,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蔣驚天不得不承認,他小覷了司馬蝕玄,也小覷了地階巔峰強者的實力。他以爲就憑“紀中庭”的身手,就算是不敵,也應該能夠抵擋身受重傷的司馬蝕玄。但以目前的情形來看,兩人若是真的動其手來,“紀中庭”在司馬蝕玄面前,絕對走不過三招。
如今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司馬蝕玄的手中,自然是他讓“紀中庭”做什麼,“紀中庭”就做什麼,不敢有絲毫的忤逆。
石嫣然面若冰霜,似乎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處於危險之中,只是愣愣的看着“紀中庭”,顫抖的道,“你是誰?我父親呢?他還活着嗎?”
“紀中庭”擡眼觀瞧,見司馬蝕玄沒有一絲不悅之‘色’,纔敢回答道,“嫣然,我是你的四師兄,厲若海。我已經冒充師父十餘年了。”
厲若海話音未落,衛星辰聞言就‘激’動的問道,“你是厲若海?那當年我殺的是誰?難道是……”
聞聲,厲若海緩緩的點了點頭,沉聲道,“衛師叔當年殺死的,其實是師父。”
衛星辰聞言身體向旁邊一栽,不可置信的道,“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說謊。我師兄的修爲雖不及我,但也相差不多,怎麼可能連我一掌都承受不住。無論從長相和修爲來看,那人都不是師兄。”
衛星辰的情緒,有少許‘激’動,這幾句話之後,他便將當年事情的前因後果,緩緩的講述了一遍。
……
衛星辰離開神醫‘門’後,便在江湖上四處打探紀中庭的下樓,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讓他得知紀中庭化名爲石廣陵,成爲了名滿天下的“醫仙”.無廣告
衛星辰追到萬獸城後,便悄悄的潛入了石府,打算在府中搞點破壞,恐嚇一下這位隱姓埋名的師兄。
那天晚上,衛星辰偷偷的溜入了,厲若海的練功室。那時厲若海正行功至關鍵之處,衛星辰見之,便在他的後背拍了一掌。其實衛星辰並沒有殺人之心,事實上他這一掌也已經留了手。否則厲若海就不應該是走火入魔,而是當場斃命了。
衛星辰料想此等“小傷”,憑藉着紀中庭的醫術,定然可以手到病除。但他卻沒有想到,紀中庭根本沒有出手相救,就讓厲若海那麼自生自滅的嚥氣了。
衛星辰原本只是希望嚇唬一下紀中庭,給他造成一種身邊之人,全都處於危險之中的假象,好‘逼’他就範。但怎知紀中庭絲毫都不接招,對自己徒弟的生死,根本就不在乎。
衛星辰那時候也是年輕,脾氣衝。紀中庭越不接招,他就越來氣。所以他便不停的製造意外,讓紀中庭這些弟子,一個接着一個的身受重傷,但怎知紀中庭依然不聞不問,絲毫不將這些弟子‘門’人的生命,當作一回事。就這樣,紀中庭的所有弟子,全都死在了重傷不治之下。
衛星辰下手的時候,也是憑藉着一時的衝勁,待冷靜下來之後,便有些後悔了。可他心裡明明不想這樣做,但還必須要強撐下去,因爲只要他一收手,就等與向紀中庭認輸了。
所以衛星辰便在,紀中庭所有弟子全都身死之後,直接找上了紀中庭,並揚言要殺光他的所有弟子。
從此之後,衛星辰便化名爲石三,成爲了石嫣然的三叔。而紀中庭也因爲衛星辰對石嫣然生命的威脅,而放棄了教她武功的計劃,並處處對衛星辰忌憚三分。這種狀態一持續,就持續了十多年,直到今天。
……
聽衛星辰講述完這些年的經歷,厲若海仰面哀嚎,高呼造化‘弄’人,險些當場暈死過去。待他的情緒平息之後,其便又將這個故事,重新講述了一遍。只不過厲若海的這個故事,要比衛星辰的長得多,也複雜的多。
……
這個故事,還要追溯到厲若海剛入‘門’的時候。
厲若海入‘門’雖晚,但天資卻極佳,深得紀中庭喜愛。紀中庭對他毫不藏‘私’,就連《帝道至尊訣》都傾囊相授,醫術更是言傳身教,悉心教導。
這樣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年。這三年裡,厲若海由一個不通武學的娃娃,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玄階強者,醫術也學走了紀中庭近七成的本事。
若論天賦而言,厲若海與蔣驚天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蔣驚天的武學進境之所以比他快,完全是因爲天龍紋的原因。若是沒有此等逆天神物,蔣驚天現在修爲,恐怕還徘徊在黃階四五品左右,又怎會有着現在玄階巔峰的境界,匹敵地階的戰力。
三年之後的某一天,紀中庭突然將厲若海叫來,說他新研究了一種換臉之術,可以永久的改變一個人的相貌,想要厲若海幫一下忙,實驗一二。
紀中庭對厲若海有知遇之恩,二人情同父子,厲若海當然不會拒絕。而且紀中庭這換臉術,當真可以稱之爲鬼斧神工。這場手術整整做了三天,等拆開紗布之後,厲若海便成了如今這副模樣,與紀中庭一般無二。
厲若海年少,對這種新鮮的玩意十分好奇,紀中庭一說要將這神奇的醫術教給他,其便歡快無比。
厲若海的手法自然無法與紀中庭想必,一連開刀幾次都效果不佳,將紀中庭‘弄’得面目猙獰,恐怖無比。但紀中庭卻依舊耐心指導,讓厲若海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臉上嘗試着。
由於在厲若海的連番失誤下,紀中庭已經面目全非了,所以他便要求厲若海假扮成他,模仿他的一言一行,去照顧石嫣然。
厲若海雖然比石嫣然大上幾歲,但說到底還是一個孩子,如此有趣的事情,他當然樂此不疲。甚至直到其學會了這換臉之術,將紀中庭‘弄’成了他的樣子,兩人仍玩着互換位置的遊戲。
厲若海與石嫣然朝夕相處,終於暗生情愫,心靈出現了第一縷屬於男‘女’之情的悸動。但厲若海卻發現,石嫣然似乎並不喜歡和他在一起,反倒是更加喜歡她的“厲師兄”。
所以厲若海便不想,再將這個互換身份的遊戲繼續下去。但紀中庭卻丟給了他一個不能拒絕的理由,而且厲若海還天真的相信了。
紀中庭說他身患絕症,將不久於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石嫣然。所以他才苦心研究出了這換臉之術,就是想讓厲若海假扮成他,在其身故之後,陪伴石嫣然長大。
師命難違,厲若海就算是有萬般不願,也不得不聽從紀中庭的安排。而且紀中庭對付厲若海也頗有一套,一邊打感情牌,還一邊對其許諾,只要石嫣然一長大‘成’人,他便可以恢復真容,說出真相。
而且紀中庭還特意修書一封,‘交’予厲若海,讓其在石嫣然十四歲生日之時,將此信拿出來。信中不但將整件事情的原委全都寫了下來,還做主將石嫣然許配給厲若海爲妻。
少不更事的厲若海,又怎會是紀中庭的對手,所以在這重重手段之下,互換位置的遊戲,便又繼續進行了下去,一直持續到半年之後,一位不速之客來到了石家。
來人名爲翟拔山,自稱是紀中庭的小師弟。紀中庭一直以石廣陵之名自居,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沒有告訴,厲若海又怎麼可能會知道。所以他便以爲,這翟拔山是有意前來生事,故意找茬的,便呼喝下人,將其拒之‘門’外。
這翟拔山修爲‘精’湛,就算衛星辰與其相比,都要稍遜一籌。所以厲若海不見他,他便自己打了進來。
這些年來,翟拔山已經將紀中庭弒師的整個經過,調查的一清二楚。他這次前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手刃紀中庭,代先師清理‘門’戶。
翟拔山一開始確實以爲厲若海就是紀中庭,但‘交’手之後,其才發現面前之人修爲只有玄階。而且他還口口聲聲,不承認自己是紀中庭。
翟拔山心思縝密,發現其中問題之後,便不再留手,立馬將其擒住,對他嚴加拷問。厲若海從翟拔山的拷問之詞中,也大致‘弄’清楚了其中的玄機,知道翟拔山口中的紀中庭,就是他的師父石廣陵。
猜透了其中玄機之後,厲若海便有了替紀中庭頂罪的想法,但就算他改口承認,翟拔山也根本不相信他的所言所語,更看出了他是,紀中庭‘門’下弟子的這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