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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馬伕聞言,先是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神,然後才張口回答。可他剛張開嘴,還未等發出聲,其肚子便不爭氣的叫了起來。緊接着便是極其刺耳的“噗”的一聲。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可聞,再搭配上那惡臭的氣味,當時就把孫思危的臉給氣綠了,“給我拉出去,砍了!”
孫思危震怒,那馬伕立馬就被嚇得跪地求饒,可還未等衛兵將他拖出去,那上前的兩個護衛,便也極其配合的“噗”了兩聲,而且無論是味道,還是聲音,與那馬伕的相比,都過之而無不及。
孫思危怒火中燒,剛想連這兩位護衛一起處置,其自己的肚子,也不爭氣的叫了起來。不過孫思危何等修爲,他剛一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廢氣將要竄出,就立馬運轉罡氣,將其鎮壓了下去。如此一來,孫思危雖避免了自己的醜態,但卻將整張臉憋得一陣紅一陣白,時不時的還冒點綠光。
接二連三的有人鬧肚子,孫思危又怎能看不出其中出了問題,“放開他,讓他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孫思危這一聲令下,解脫了那馬伕,同時也讓那兩個釋放出一樣氣體的衛兵,如釋重負。因爲他們兩個實在是憋不住了,這二人在放開那馬伕的第一時間,便爭先恐後的狂奔了出去,連滾帶爬的衝向了茅房。只不過這二人還是慢了一步,因爲此時半個馬場之中的衛兵,都因爲服用了巴豆,而起了反應。別說是茅房了,就連馬廄裡的糞槽子,都已經蹲滿了人。
那馬伕雖然也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但爲了自己的小命,其卻沒敢妄動分毫,“回二爺的話,我在馬廄裡發現了一條斷臂,還有一行字跡。”
聞言,孫思危眉頭緊皺,不假思索的追問道,“那一行字寫的是什麼?”
那馬伕聞言之後,唯唯諾諾的道,“小的……識的字不過,不過其中‘高遠’那兩個字,我還是認識的。”
“高遠?”
那馬伕聽出了孫思危言辭之中的疑問,便急忙出言爲其解‘惑’道,“高遠是一個馬伕,在這兒……已經幹了七八年了。”
這馬伕說話磕磕巴巴,孫思危也知道從其口中,問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便直接擺手道,“不用說了,帶我去那個馬廄看看。”
說罷孫思危擡步便走,那馬伕本想爲其引路,但的他肚子,卻於此時翻江倒海起來,恐怕其這要是一站起來,甚至是換一個姿勢,災情都會立馬成倍擴大。
“小的……”
孫思危見其磨磨蹭蹭,還不起來,立馬就將眼睛瞪得溜圓,“磨蹭什麼?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經這麼一嚇,那馬伕二話不說,立馬就站了起來,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噗哧”的一聲,和那揮之不去的惡臭。位於一旁的孫思危急忙捂住了鼻子,本想揮掌斃了這斯,但當他的目光掃過院中,那數百位捂着肚子四處‘亂’跑,毫不避嫌,找個地方就蹲下解決的衛兵的時候,便將那他已經舉起來的鐵掌,又放了下去。
如今整個孫家馬場可以說是臭味熏天,孫思危看着這滿目的狼藉,搖頭嘆息了一聲,也就不再端着面子,以罡氣扼制那困在肚子裡,四處‘亂’竄的特殊氣體了。
“當!”
由於孫思危憋得時間太久了,再加上這股氣體又經過罡氣的壓縮,所以這一聲之響,超出想象,就差將整個馬場震得晃上三晃,搖上三搖了。不過孫思危這一聲巨響,雖然惡臭無比,但卻成爲了整個馬場的定心丸。因爲這當家的,都已經不顧顏面了,這些手下人,又何必去擔心這有失體統之罪呢?
就在這孫家馬場,叮噹‘亂’響之際,一陣清脆的譏笑,從某一間馬廄之中,傳了出來。
孫思危聞聲立馬斷喝道,“何方宵小,給我出來!”
孫思危話音未落,蔣驚天便土遁而出,翻身上馬,緊接着便是一聲長嘶,連人帶馬的從馬廄中躍了出來。
蔣驚天雙‘腿’緊夾馬腹,猛的一勒馬繮,這黑馬便隨之人立而起。蔣驚天騎跨在馬背之上,一手指點着孫思危道,“這還用問嗎?在這御龍城的一畝三分地上,除了小爺以外,還有人敢‘摸’老虎的屁股,在太歲的頭上動土嗎?”
孫思危早就料到是蔣驚天在暗中搗的鬼,但此時親耳得到證實之後,其還是被氣得咬牙切齒,“小崽子,你得意的了一時,卻得意不了一世,只要我孫思危還活在世上一天,就絕對讓你在漠北羣嶺寸步難行!”
聞言,蔣驚天仰天大笑,“老小子,看來我得好好的謀劃一下,怎麼將你的腦袋摘下來,否則我寢食難安啊!”
蔣驚天“寢食難安”四個字,充滿了嘲‘弄’之意,說得哪是他自己,分明是在暗諷孫思危,從此再不能睡一個好覺。
四蹄落地,蔣驚天一勒馬繮,縱馬而去,在場雙‘腿’發軟的衛兵,沒有一個敢上前阻其半步。
“休走,拿命來!”
這些衛兵無力相阻,也沒有拼命阻攔之心,但再遭羞辱的孫思危,卻不能讓蔣驚天如此輕易的離開。可他剛竄出去兩丈,還未等閃身攻至蔣驚天身前,其那不爭氣的肚子,便翻江倒海的叫喚了起來。
蔣驚天縱馬而去的同時,回頭一望,正好見到了孫思危那正在由紅轉綠,由綠轉紫的面龐,“老傢伙,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到茅房去蹲着吧,要是‘弄’髒了‘褲’子,這人可就丟大了!”
聲止,蔣驚天揚長而去,留下了一縷煙塵。孫思危抑鬱難平,轉身便衝入了馬廄,奪馬追去。只不過他縱馬還沒追出百丈,其**坐騎便“噗哧”的一聲,甩下了一泡惡臭的排泄之物。
孫思危只感覺所騎馬匹四蹄一軟,速度便降了下來。其聞聲回頭望去,不由得撥轉馬頭,嘆息而歸。
孫思危因馬匹脫力,而不甘歸去,但其卻不知道,正是這馬匹的適時脫力,在無形之中爲他化解了一次生死之危。假若這匹馬真的按照高遠預計的那般,能夠一直堅持半個時辰,才呈現腹瀉之狀。那蔣驚天絕對會適時回頭,和戰力不足全盛之時一半的孫思危,一決生死。
……
高遠爲蔣驚天挑選的這匹馬,還真是不錯,其耐力超乎尋常,足足奔襲了一餘百里,其速度還未減慢,以這個勢頭來判斷,其能夠狂奔三四千裡的事情,還真不是高遠信口胡說。不過爲了此次的計謀,可以順利實行,蔣驚天還是不得不忍痛,將其捨棄了。
蔣驚天一晃手臂,將巨闕給取了出來,憑空增加了千餘斤的重量,這黑馬的速度立馬就降了下來。一人一馬又如之前一般,狂奔了近百里,蔣驚天**的坐騎,才終於再也堅持不住,前蹄一軟,摔倒在了地上。
騰身躍下的蔣驚天,將巨闕一收,然後滿含歉意的望了那口吐白沫的黑馬一眼,嘆氣道,“兄弟,對不起了。”
言罷,蔣驚天轉身而去,目標直指御龍城。
……
天光大亮,蔣驚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半夜的偷偷潛出,若是被張建安發現了,其一定會心生懷疑,從而讓他這吳二牛的身份,多上一絲破綻,別看只是一絲,但其卻可能是致命的。
蔣驚天絲毫不吝惜罡氣,一路前行,使用的全都是“縮地成寸”之法。只在關鍵的幾處,需要隱蔽前行之時,他才以土遁而行。但儘管如此,待其重返御龍城之時,都已經日上三竿,接近午時了。
蔣驚天換好衣服,戴上面具之後,便想悄悄的遣返客棧,但其轉念一想,就改變了這個主意,轉而大大方方的,從正‘門’走了進去。張建安見其進來,立馬迎上,關切的問道,“兄弟,你這是上哪去了?哥哥我一大早,就發現你已經不在房間裡了。如今蔣驚天的風頭還沒有過去,你可不能‘亂’跑。若是你被孫家誤抓了去,以咱們黑龍會的名頭,想要將你撈出來,也要頗費一些周折。現在兵荒馬‘亂’,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聞言,蔣驚天心中便是一驚,他幸虧沒有直接潛回房間,裝作剛剛睡醒的樣子,否則必然會被張建安識破。“俺起的比較早,便出去轉了一圈,想要去買匹馬,從陸路前往蛟龍城,再改乘飛行坐騎,去蒼龍城。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御龍城裡,別說是馬了,就算是頭驢,我都沒有找到。”
張建安聞言,爲蔣驚天解‘惑’道,“城裡的馬,都已經被孫家強繳去了,你又怎麼可能買得到呢?你在御龍城一直這麼耗着確實也沒有什麼意義,既然你想從陸路走,那我也不攔着你。正好,我這還有幾匹不錯的馬匹,等有空便帶你去挑一匹。不過就算從陸路走,我也需要事先和孫家通個氣兒。你在這御龍城畢竟是個生面孔,孫家的手下,幾乎都不認識你,很容易產生不必要的誤會。現在整個孫家都風聲鶴唳,我們還是不要去自找麻煩,觸他的黴頭,爲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