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之後,阿牛將野雞、兔子肉略作處理,打包放入了少語真人的芥子袋中。而後常子健便隨同阿牛、少語真人一同,踏上了尋妖之路。因爲那蛟龍佔絕了有利地形,利用此地,可以與他們周旋。真要找起來,還真得耗費一定的時間。
或許是因爲有了少語真人在側,常子健運用起森羅萬象訣,卻是一點都不含糊。有少語真人護法,即便是真元被消耗乾淨,卻也不必怕有誰傷的了自己。若是連少語真人都無能爲力,那即便自己尚有餘力,卻也不是對手。
這鬼陰山邪乎,陣法,即便自己打不過想跑,都是跑不了,端的是一處有去無回的死地。
憑藉森羅萬象訣,在常子健的率領下,三個人反倒是突破了不少小的陣法。這鬼陰山之內,石林與樹木何其多,組成了大大小小,雖然異曲同工,但威力大小不一的數百個小陣法。然後這些小陣法,被主峰組成的大陣法圈住,以不失靈力,且緊密相聯,威力更甚。
在這漫天迷霧與瘴氣中,即便是少語真人,其靈覺亦只在十丈之內。而常子健,天人合一,森羅萬象包羅天地,卻是可以感覺到十里內的一草一木。倘若功聚雙目,聚精會神,還能更遠。常子健便如認識路一般,帶着少語真人與阿牛,闖過一個個的天然陣法。
阿牛沒想到常子健如此厲害,以爲他精通奇門陣法,便說道:“常小哥,莫非你是精通於奇門陣法,所以才能如此輕車熟路,帶着我與師父兩個人一個個的走出麼?”
因爲一直在運用森羅萬象訣,常子健不免冷汗直流,體內真元消耗極速。此時他聽到阿牛的問話,剛要回答,卻不自覺的一陣喘息,頭頂白煙嫋嫋,竟然是功力快要枯竭的展現。常子健忙收了森羅萬象,然後抱元歸一,快速調戲。
阿牛同少語真人又不傻,且還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他們見到常子健這般樣子,便明白常子健不是精通奇門陣法,而是會某一門玄妙高深絕招。憑藉這絕招,才讓常子健視這天然陣法於無物,自由暢行。只不過,這絕招對於真元的消耗,卻還是極大的。用上一陣子,便因爲真元枯竭,而無法繼續使用了。
阿牛尚且想不通,爲何常子健精通如此絕招,昨晚還會被困在陣內。倒是少語真人,眼中精光一閃,已然猜到常子健如此做的用意。他卻也沒有說破,反而默認了且支持常子健的行爲。令他如此做,一是他本身爲人;二是常子健的爲人;三便是常子健乃是故人之後。
少語真人已然暗自發誓,哪怕豁出去,也定然要保全常子健纔是。
常子健調息片刻,功力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自從步入通靈期之後,常子健對於真元的攝取煉化,也越發的得心用手了。尤其是在調息這方面,常子健的速度尤爲迅速。他功力剛一恢復,便繼續使用森羅萬象訣。一旁的阿牛、少語真人卻是暗自稱奇,沒想到常子健恢復如此之快。
突的,少語真人想起了什麼,便說道:“夜落星辰訣。”
常子健身子微微一顫,沒想到少語真人竟然會想到這一點。當真不愧爲是一等一的名家高手,慧眼如炬,見識淵博。他也不忌諱,便點了點頭說道:“師伯說對了,便是我星落山祖傳的夜落星辰訣。”
相對於少語真人的淡定,阿牛倒是略顯激動的書的說道:“常小哥,沒想到你竟然練成了如此御劍訣!要知道,這等位列正道首位的御劍訣,天下可以施展的,也只有夜師叔和葉師兄而已。卻不料如今,又多了一人。當真是天佑我正道,是我正道之福啊!”
聽阿牛把他跟正道扯在一起,常子健卻是有點不喜。生性豁達的常子健,對那些所謂的門戶、門派之別,並不是特別的在乎與支持。魔門中未必沒有好人;正道中也未必沒有壞人。只要不做那種傷天害理之事,不是窮兇極惡之徒。即便是魔門中人,對脾氣常子健都會結交一番。
少語真人聽聞阿牛的話,卻是微微皺眉道:“誰說的?”
阿牛曉得少語真人是對他說的,忙恭敬的回道:“師父,我經常聽同門的師兄弟如此說。不僅如此,我的四位師伯,不也常常如此說麼?”因爲憨厚,阿牛便把心底話,一絲不差的都講了出來。
少語真人卻是搖了搖頭,看了阿牛半響道:“癡兒。”
阿牛不解,忙道:“請師父明示。”
少語真人看了常子健意思,卻是沒有說話。他雖然沒有說話,但阿牛和常子健,均是看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阿牛轉身對着常子健抱拳道:“還請常小哥指點迷津啊!”
若是論修煉,恐怕阿牛比之常子健,或許相差不遠。但若是論爲人處事之類的,阿牛卻是差得遠了。常子健具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總結了一下便說道:“魔亦正,正亦魔,不做傷天害理還事,魔是正而非魔;若做傷天害理事,正非正而是魔。”
這一句聽起來有些繞嘴,但常子健講的卻也很是明白了。阿牛雖然資質不錯,但腦子多少還有些轉的滿。但好在他在少語真人的培養下,擁有“勤奮”這種好性格。且心裡深深的記住了“勤能補拙”這句老話。
一遍不成,那便兩遍三遍,總有一遍會完全明瞭的。待阿牛完全明白時,不由心中升起一絲明悟。他對常子健的看法,又高了一層,然後感激的對着常子健點點頭。後則則是泰然接受,也不跟阿牛客氣。
如此,少語真人對常子健的評價,又高了一些。
三個人繼續前行數十里,突的聽聞前方傳來嬌叱、打鬥聲。三個人心底一驚,卻是沒有想到,來探索此地的,除了他們三個,竟然還有別人,而且聽聲音還是個女人,距離他們三個應該是不遠。
奈何這鬼陰山中,卻是有回聲,叫常子健三個人,一時之間也辨別不清,聲音從哪邊傳來的。於是,常子健功聚雙目,催動十成功力,將森羅萬象發揮到極致,總算是找到了那嬌叱,正身處險境之人。
在東十五里外一處墳地,正有一名長的柔媚、嬌美的紅衣女孩,雙手各持一把短劍,與身前不遠處,一頭滿身爛肉,蛆蟲爬來爬去的殭屍纏鬥。好在那殭屍行動頗爲緩慢,一時之間倒也奈何不了這少女。
驀然,常子健想起自己昨晚發生的事。不知道這殭屍,是否是這少女的幻覺。若是幻覺,自己倒是可以在遠處,就如少語真人救他一般,拯救這少女。常子健不由看向少語真人,然後問道:“師伯,不知道人的幻想,外人是否可以看得見?”
少語真人不明白常子健爲何如此一問,當下便搖搖頭說道:“幻由心生,每個人所看到的幻想,都是不一樣的。”
常子健方纔恍然大悟,也知道那少女遇到的殭屍,乃是實體了。
突的,常子健目光一閃,只見那殭屍張口噴出一道紫色的液體。那少女躲閃不及,被液體沾染了左肩。頓時,少女的左肩光滑騰騰,白煙直冒。想來是這液體,定然是有極強的腐蝕性纔是。那少女的身上,似乎穿着什麼寶甲,方纔沒有被直接腐蝕。隨後,那殭屍又噴了幾口,招招命中。
少女已經滿身紫色的液體,渾身冒白煙。少女臉色蒼白而痛苦,不由有些抓狂,發出悽慘的尖叫,令本是嬌美的面容,變的十分悽慘。常子健心知時間刻不容緩,若是再不敢過去,難保這少女不會因此而被腐蝕掉。當下,他把少女的事,快速說了一下。少語真人二話不說,一提常子健和阿牛的身體,快速道:“哪?”
常子健會意,且心中一定。若是有少語真人開路,那速度將會提升數倍。當下,他一指東方道:“十三裡。”
“好。”少語真人縱身一躍,帶着常子健、阿牛化作一道流光衝出。也沒見少語真人如何用力,且沒有御劍,其速度竟然堪比常子健御劍全力而爲的速度。這便是大乘期的修爲麼?當真着實的恐怖至極。
轉眼一瞬,少語真人便帶着常子健同阿牛,落到那少女不遠處的一處草叢中。因爲四周盡皆瘴氣和霧氣,那少女沒發現他們。少語真人掐指算了一算,然後對常子健說道:“你去救她,我們等着。”
常子健微微一愣,正欲開頭詢問,卻聽少語真人難的多說了一次話,他道:“你先發現,僅此而已。”
如此,常子健便更加疑惑了。這可是救人啊,又不是爭奪什麼財寶之類的。不過,少語真人此言,必定有自己的想法。況且此時刻不容緩,也容不得常子健猶豫了。阿牛本欲一同上前,卻被少語真人拉住。
常子健不再多言,也不多想,救人要緊。他一躍而起,右手劍訣一引,浩然神劍電掣出竅。那殭屍彷彿沒有察覺常子健的到來,對着少女又是一口液體噴出。少女嚇得花容失色,不由露出絕望之色。要不了多久,她的寶甲就要被腐蝕掉了。即便是能扛過這一輪,卻也抗不過下一輪了。
常子健心底一驚,暗中使用“千斤墜”的方法,身體迅速下沉,在液體到達少女身體之前落下。然後就見常子健渾身磅礴的浩然真元盡數噴出,身體也是驟然旋轉,形成了一道真元的旋風。那旋風不但吹乾了少女身體上沾染的液體,還將那襲來的液體吹散風化。
少女絕望之時,沒想到有人會來救她。而這人,長的很帥,出手也很瀟灑。少女絕處逢生,心底不免一鬆,渾身無力,就要摔倒。常子健見狀,忙一身左臂,攬住少女的腰肢,將其摟在懷裡。近處一看,這少女五官精緻,皮膚白質如玉,且很是柔嫩。其身材亦是非常,胸部也甚爲豐滿。烏黑色的亮發,水汪汪的大眼睛。
雖然此時她有些狼狽,卻已經遮蓋不住其美麗的芳華。常子健這麼一看,卻是心底一跳,一種奇異的感覺油然而生。那少女似乎也是如此,只因爲他已經是紅霞兩頰了。那邊的阿牛看不過去了,便叫道:“常小哥,那殭屍的液體又來啦!”
常子健恍然醒悟,忙回神而來,卻見那少女,卻是昏迷了過去。常子健抱緊少女,感覺到少女身體傳來的熱量,以及其處女的芬芳,叫常子健心底不免一熱。但液體轉瞬便到,也由不得常子健多想。
當下,常子健抱着她,飛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