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常子健同葉雲飛,連夜趕路,於次日清晨,到達遼城,並且到一家小客棧用膳,順便打聽消息。而後,一慌慌張張的少女出現,引起二人注意。那少女雖然帶着面紗,奈何常子健與葉雲飛,都是高手,目光如炬,穿透面紗發現其是一名極美的人兒。如此之人,稱之爲採花賊,又或者什麼,未免有些可笑。應該是大家閨秀,但大家閨秀,又何苦如此一副作態?
而且,客棧之外,正有四名氣勢洶洶,一看就不是善茬,小有實力之人趕往此處。看樣子,卻是衝着這名少女而來。從各方面推論,常子健和葉雲飛覺得,此女與那受難的鐵旗鏢局,定然是有某些關係纔是。於是,兩個人決定先靜觀其變,不管結果如何,如果少女受傷,兩人均會出手。雖說仙道之人,不許與凡人直接動手,但來着那四個人,卻顯然身具仙家修爲,儘管不高,卻也不是凡人了。過會若是動手,常子健與葉雲飛,當可毫無顧及。
很快,四名惡漢出現在客棧門口。今天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大清早的就有如此多貴客臨門。小二來迎,見到對方來勢洶洶,不由得心底一突,愣是沒有趕上前搭訕。那惡漢顯然也不是來吃飯的,他們餓一來,就環顧四周,連常子健和葉雲飛的位置,也都一併看了。好在常子健和葉雲飛,修爲高出他們太多,此時有刻意隱藏修爲,他們也只當兩人是普通的商人。
最後,四名惡漢的目光,留在了坐在常子健對面,那少女的背影上。常子健心底一定,看來這四個人,果然是找這少女的。卻是不知,這少女是何人,竟然爲魔道精英來緝拿。這四個惡漢,固然不是什麼絕世高人,卻也有登堂期的實力,爲首的那一個,更是接近入室期。真要打起來,若常子健一個人出手,卻還要耗費一些時間。即便是葉雲飛,亦是如此。只因此地凡人處,處處是凡人。
爲首的那惡漢,雙目寒光一閃,陰森森的說道:“秦大小姐,真是叫老夫找的好生辛苦。”
聽惡漢說那少女姓秦,常子健不由與葉雲飛對視了一眼,卻依然是沒有動。
聽到那惡漢的聲音,那少女嬌軀明顯一震。約莫三個呼吸的時間,那少女用略大發顫的聲音故作鎮定的說道:“什麼秦大小姐,你們找錯人了吧。”
“哈哈哈!”那惡漢,並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哪個人是“秦大小姐”,這少女一旦還口,反倒是自己承認了自己是秦大小姐,不免是心虛了。惡漢冷笑道:“秦大小姐別來無恙啊,就讓老夫四人,接你去閻羅殿吧。”
見惡漢不承認也不否認,少女心底不由一緊,同時也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這少女,便是那鐵旗鏢局總鏢頭秦鐵山之女秦楓。此刻,他身負重擔,拿着山河派的信物,要去山河劍派千里求援。山河劍派的具體位置,她也已經是瞭然在心。奈何,因爲許樹軒脫逃,處處都是暗哨,秦楓走的好生辛苦。整整一天的時間,愣是連遼城都出不了,反而因爲從鐵旗鏢局消失,被地龍山莊的人盯上。
秦楓固然修爲不高,卻也從小修煉自家武功,多少還是有些斤兩的。但她深知對方都是雄霸一方的魔道精英,是仙道中人,自己無論如何也是敵不過。但四周之人,盡皆凡俗,又有誰會幫助她呢?孤立無援的感覺,好生難受。她一咬牙,霍然起身,轉身冷冷的說道:“我不是什麼秦楓,更不是你們所要找的秦大小姐,如果沒事,小女子便告辭了。”
這秦楓想來涉世未深,一句話就把自己暴露了。似乎方纔,那惡漢也沒有對“秦大小姐”直呼其名。一旁的常子健,不免感慨萬分。換作是自己,肯定不會傻乎乎的將姓名報出。雖說那四個惡漢,本身就有戲謔的成分在,他們餓抱着的,似乎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但畢竟仙凡有別,即便是魔道中人,亦要考慮一下四周,故此他們四個方有一問。
這時,就聽葉雲飛傳音說道:“那四個人,似乎是東寒州臭名招商的雪月四友。爲首,也就是說話的那個人,是四個人的老大,本家是黃鼠狼;左邊那一位,是老二,本家是一隻野狼;右邊那一位,是老三,本家是一隻田鼠;最後哪一位,則是老幺,本家是一隻穿山甲。這四人,本在雪月湖清修,估摸着是被那地龍山莊主給收買了。”
常子健聞言,不由心下一奇,這四個看起來只是雜碎的小卒,竟然還大有來頭,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但話說回來,葉雲飛到底是葉雲飛,果然是見多識廣。明明極少到東寒州,卻連這等小人物,也如數家珍的一一報出。
那黃鼠狼緩緩拔出自己的武器,是一把長溝,他用長溝指着秦楓道:“秦大小姐,乖乖束手就擒,老夫給你留一個全屍。至少在將你給先殺後jian之後,不會再動你的身體。”
好一個先殺後jian,這黃鼠狼的口味,不可謂是不重,當庭講出此話,不可謂是不無恥。感覺到來者不善,客棧內不多的一些吃客,紛紛離去。他們沒有結賬,但是那小二人礙於雪月四友不好惹,也不敢上前呵斥。無奈之下,他瞧瞧離開前庭,從後門而出,竟然是報官去了。
聽着黃鼠狼的污穢之語,秦楓滿腹委屈,嬌軀微顫,臉色也是憋得通紅。她不由喝罵道:“你,無恥!”
卻見那黃鼠狼絲毫不知羞恥,嘴角卻不再是那麼冷,反而是露出一副yin蕩之容。他嘿然道:“嘖嘖,小丫頭身材好,長的也俊朗,而且又是小處女,還適合做成肉鼎啊。不過,老夫先前說了,留你一個全屍,快束手就擒!”
“我跟你們拼了!”秦楓終於是忍不住,因爲沒有武器,隨手抄起一把凳子,就殺了過去。一旁的常子健,早就按耐不住要出手,因爲事情已經很明白了,那少女是秦楓,那四個壯漢是地龍山莊的走狗。但是他卻被葉雲飛的氣鎖住,顯然是讓常子健再等一等。看着那少女衝上去,常子健雖然有心幫忙,無法出手,心底卻也是一股快意油然而生。
對面含怒出手的是那秦楓,若是換做常子健,估計早就殺將了過去。正所謂,常言道:士可殺不可辱。倘若尊嚴都沒了,還要這條命做什麼?對於葉雲飛阻攔出手,饒是常子健十分信任葉雲飛,此時卻也受不了了。
秦楓一出手,便破綻百出,那黃鼠狼輕易的躲過了秦楓手中的凳子,手臂一捲,竟是纏住了秦楓的腰肢。秦楓嬌喘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被強行撲入黃鼠狼的懷裡。秦楓不由掙扎道:“你要做什麼,快放開我,放開我呀!”
喊着喊着,兩滴晶瑩的淚珠,從兩頰劃落。那黃鼠狼還待繼續侵犯,一旁的常子健,終究是按耐不住。葉雲飛心底也是很猶豫,他即擔心這是圈套,又擔心這不是圈套,所以心底矛盾不已、若是換作平日,只有他一個人,無牽無掛,那麼遇到此等事,出於原則,自然是要管一管。但此時此刻,他來此是爲了救人,救許多人,就不得不小心一些了。
常子健右手一拍桌子,其上的盤子自主飛起,急射向那黃鼠狼。那黃鼠狼面色一驚,沒想到客棧裡竟然有高手。慌亂之下,他推開秦楓,全力對付那盤子。莫要小看這只是一隻盤子,但讓常子健以御劍之發射出,威力自然不同凡響。那黃鼠狼,也是識得其中的厲害,不得不將秦楓給推開。
“喝!”黃鼠狼爆喝一聲,全身黃色光芒一閃,侃侃將射來的盤子擊碎。擊碎了盤子,黃鼠狼面色如常,冷眼掃向常子健,心底惱火,到底是誰來擾事。待看到常子健只不過是一名ru臭未乾的少年事,黃鼠狼不由面色出現一絲譏笑。他嘿然道:“小娃,你是哪家的孩子,修爲不錯呀?但行俠仗義固然是好事,但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否則未免不自量力了。”
在黃鼠狼想來,儘管常子健出手不凡,但終究太過年輕。想自己修煉百餘年,亦不過方幻化人形不久,且修爲只有入室後期。而眼前的少年,看外貌也只有十幾歲的樣子,修爲又能強到哪裡去?方纔的出手,估計是這少年家學淵源,懂得一些御物的技巧,方纔有此等效果的。
如此想來,黃鼠狼的膽氣,不由壯了一壯。
那邊的秦楓,見有人出手相助,心底不由一喜。但看到常子健,不過是一名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少年時,剛剛熱起來的心,卻又瞬間是冷了下去。顯然,她不認爲常子健年紀輕輕,便可以對付眼前的雪月四友。想到此,秦楓幽怨的說道:“這位小哥,多謝你爲秦楓出手,但這四個人不好惹,秦楓不想連累……”
“切,都什麼時候了,還惺惺作態。小爺我想管就管,挨你何事?”常子健沒想到自己出手幫忙,得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不由心生不滿,說話也就沒好氣了。那邊的黃鼠狼,見常子健氣質不凡,似乎不似自己所想的一般。他雖然不是什麼得到高人,卻也看得出,常子健精氣內斂,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
黃鼠狼不由心底暗道,若不是秦楓那丫頭逼他說話,自己反倒是看走眼了。但考慮到常子健的年齡,黃鼠狼依然是有恃無恐,畢竟自己有四個人的。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考慮到葉雲飛的存在。因爲葉雲飛刻意隱藏的氣息,甚至是自己的生氣。所以給人的感覺便是,葉雲飛根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