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念一想曾毅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人要自己保護的,所以這雨傘的官氣應該不是*吧。
且不管這是什麼含義,曾毅今天的心情可說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別人挖的大坑他沒跳下去,反倒把對方給推了一把,離掉下懸崖不遠了。
而憂愁的是自己的二百萬啊,就這麼和他揮手告別了,轉眼又回到瞭解放初期,再加上之前去市區給老房主的醫藥費,如今曾毅可是真的一窮二白,得等工資過日子了。
哭笑不得的回了辦公室,李暮雪瞅着曾毅模樣,忍不住問道:“曾鄉長,你不開心嗎?”
“開心,我能不哭就不錯了。”曾毅沒好氣的回道:“你老公可真是會給我整事,安排這一出,鬧的我現在身上一毛錢都沒了,晚上拿什麼買吃的都成問題呢。”
李暮雪尷尬不已,她沒想到曾毅居然直接點出這事的幕後始作俑者來,不過說到底還是她家那口子的問題,覺得不好意思的她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要不你晚上去我家坐坐,反正我一個人吃晚飯也怪冷清的。”
“你一個人?你孩子呢?”曾毅一愣的,脫口問道。
李暮雪站着挺了挺身段,反問道:“你看我這樣子像生過孩子的嗎?”
曾毅瞅着凹凸有致的身材,一陣驚豔的搖頭:“不像生過,可程鄉長都快四十的人了,怎麼還沒個孩子?”
“他是二婚,有孩子的。”說這話時李暮雪的臉色明顯的不自然,看樣子她心裡肯定有疙瘩,但是又不能明說抱怨。
“哦,這樣啊,那我更加不能去了,程鄉長不在,這要是上門,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曾毅急忙推辭道,他心裡哪有不想去的道理,這根本就是欲擒故縱,想試探下李暮雪的反應。
李暮雪笑道:“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怕這個,放心吧,去吃個飯而已,沒人多話的,再說了,說了又咋樣,反正那死鬼現在不在家。”
曾毅呵呵一笑道:“李組長,死鬼這種親熱的喊叫您還是在被窩和程鄉長慢慢熱乎吧,在我面前就別喊了。”
李暮雪被臊的俏臉一紅,急忙低頭坐下工作,不理會曾毅了。
下午,趙傑召開班子會議,主要是關於這次討薪事件。
先是褒獎了一下曾毅,曾毅忙稱不敢,他目光掃了下衛建華等人,見他們臉色都不好,心頭一陣冷笑,衝趙傑道:“趙書記,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哦,有話直說,您是縣裡委派下來的高材生,想必是有真才學的,您的話我們都會認真聽取的。”趙傑高度認可曾毅的才學和能力,主要是想叫其他幹部都信服曾毅,對他的發言高度重視,然後好從中做文章。
曾毅清清嗓子,開口道:“對於這次爆發的討薪事件,我懷疑這是一起有預謀的煽動事件,各位想啊,早不爆發,晚不爆發,偏偏就在程鄉長告假養病的時候爆發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有人想借着程鄉長不在,把咱們鄉政府搞亂搞臭,叫咱們工作無法展開,想叫全縣,乃至全市,全省都看咱們百里鄉的笑話。”
趙傑嘴角肌肉抽了抽,差點就沒忍住笑出來,誰都知道這事是程國標暗地裡搞的,目的就是整治你曾毅。
可你曾毅倒是賊,居然倒打一耙,先把你程國標捧的高高的,說你是山中老虎,然後再來一句沒了老虎猴子稱大王,四處搞事,這是做戲要給程國標看啊,想要他一回來就自己拿屠刀削自己的骨肉。
衛建華咳嗽兩聲,辯解道:“沒這麼嚴重吧,不就是一起偶發事件嘛,沒你說的這麼嚴重。”
“不嚴重?”曾毅目光陡然一厲,直接拍桌子喝道:“不嚴重那你倒是自己掏錢把教師的薪水發了啊,我倒想問問在座的各位,你們每個月薪水拿着,天天泡辦公室坐着,喝着小茶,日子過的舒舒服服的,可曾想過那些爲教育祖國下一代的教師們在天天捱餓受苦,每天吃不飽,睡不安穩。”
“他們沒日沒夜的爲祖國培育下一代,可我們卻以一句財政緊張爲由就隨隨便便拖人家幾個月薪水,衛鄉長,你拍拍自己的胸脯,問問自己的良心,相比他們而言,你那每月的薪水拿的心安理得嗎?”
曾毅罵的衛建華的嘴角直抽,很想破口大罵,但是眼下卻不能罵人,因爲理都被曾毅佔了。
在座還是有良心的人的,他們羞愧的低下了頭,不過曾毅看這衛建華的樣子,壓根就不是個有良心的人,他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曾毅衝趙傑繼續道:“趙書記,我個人覺得,在這件事情上,財務組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鄉里拖欠教師工資這麼大的事情不及早上報,卻一拖再拖,視他人的生活保障爲草芥,這樣缺乏責任心的人難當大任,我建議暫停組長白天逸職務。”
此話一出,白天逸怒了:“你居然要停我的職務,你憑什麼停我職務,你算哪門子蒜,還敢停我的職務。”
曾毅微微昂起頭冷眼瞪向這人,道:“我不算什麼蒜,我是副鄉長,從職務上來講,我就比你高一頭,這是你對領導的說話語氣嗎?如此毫無紀律可言,妄爲國家幹部,就你這樣的,少說也要吃個處分,記一過。”
白天逸臉色一白的,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副鄉長一上來就對他以職權壓人,偏偏他還就是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衛建華忙說道:“白組長也是一時情急,這不是問題重點,關鍵是曾鄉長,你說要停他職務,這隻怕不妥吧,白組長在職期間,一項是恪盡職守,任勞任怨,你不能因爲一時的工作疏忽就免去他的職務,再說了,如今鄉長不在,我看就算要免職,也得等幹部來齊了才能舉手表決,現在決定難以服衆啊。”
白天逸頓時如抓到了救命稻草,立馬喊道:“對,你無權免職,得等程鄉長回來才成。”
曾毅沒有表態什麼,而是目光笑盈盈的看向趙傑。
其實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輕,纔來這百里鄉,根本就無權說停誰的職務,他的根本目的其實是想挑撥起趙傑的不滿。
此刻趙傑的臉色是鐵青的,他可是鄉黨委書記,在職權上講要比鄉長還大,可一直以來都是被程國標壓着,早就心生不滿,如今這會議上衛建華這一番話直接觸怒了他內心的不滿。
矛盾徹底的激化了,趙傑拍案怒斥道:“白天逸,今天的事情是單單一起工作疏忽嘛,鄉財政吃緊到倒籤信用社好上百萬,這麼嚴重的問題你怎麼不早報上來,偏偏今天說出來,我看你這是存心不良,只怕今天的事情就是你一手導演的,你說你安的什麼心,是想叫咱們鄉好好的在全縣以至於全國都露臉是吧,我告訴你,你沒機會了,現在我就免了你職務,你的一切職務交由鄭開明副組長接手。”
“你敢就這麼免我的職務。”白天逸氣的站了起來。
趙傑目光冷厲的瞪向他,喝道:“我是鄉委黨書記,是鄉里的一把手,有這個職權對你停職,誰有不滿意見的大可去縣裡告我濫用職權,我倒要看看是縣裡給你們撐腰,還是說我辦的對。”
這事誰都不敢鬧縣委去,這可是醜聞啊,真要鬧開了,全鄉只怕沒人能坐安穩了。
只怕到時候徹查下來,一票人要倒臺。
衛建華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性,急忙衝白天逸使眼色,示意他先出去。
可白天逸卻着急過頭了,他知道自己這一下臺就真的什麼都完了,指着趙傑鼻子罵道:“憑什麼停我職務,誰不知道咱們鄉里的財政大權一向是程鄉長抓的,我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你個老東西自己不敢對他動手,拿我開刀你算什麼本事,是男人的你動他一個毛試試啊,別在這說話不腰疼,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