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來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這條街上的老行家了,放眼望去,都是腦滿腸肥,富的流油。
曾毅在這站着,顯得格外的寒酸,格外的“亭亭玉立”、與衆不同。
金老闆招呼服務員給衆人斟酒,這鬧的和個什麼似的,感覺不是來道賀的,反倒是像參加宴會的。
曾毅一陣不習慣,撿了個位置坐下來,也不喝酒,問服務員要了一杯清茶在那品着,倒是樂的逍遙。
金老闆在那招呼來招呼去,談天說地,好不熱鬧,曾毅側耳傾聽了一下,這才弄明白他今天的用意,哪裡是數落感情,分明就是在獻寶的。
至於獻什麼寶貝,囉,不就掛在正堂上嘛。
曾毅有些看不慣這金老闆的爲人,你有寶貝就自個欣賞唄,何必要拿出來炫呢。
不過很快曾毅想明白了,好東西如此示人,無非就是想圖個好價碼兜售出去,在座的可都是行家,都爲古董着迷瘋狂,想要博個彩頭,自然是輕而易舉。
不過曾毅還是有點想不明白,既然是好東西,幹嘛不拿去拍賣行拍賣來的實際,反倒要自己搞這麼多噱頭。
不及想明白這些問題,場面忽的安靜下來,大家都屏氣凝神看向了一隻肥嘟嘟的手。 WWW¤TтkΛ n¤C 〇
那是金老闆的手,他此刻正向着卷軸拉去。
系線拉下來,嘩啦一聲,畫卷落下,展露了它嬌俏的真容來。
這是一幅字帖,一露出真容來,人羣中立馬就有人喊道:“這是文徵明的真跡!”
曾毅忙拿眼去尋找這喊話的人,可是人羣已經騷動了,根本就找不到人,便見這些賓客們一古腦的往前涌,想要近距離的一睹這幅字帖。
曾毅此刻也有些激動,文徵明那可是吳中四大才子,他的作品怎麼能不一睹爲快。
吳中四才子,即江南四大才子。是指明代時生活在江蘇蘇州的四位才華橫溢且性情灑脫的文化人。一般認爲是指唐寅(唐伯虎)、祝允明(祝枝山)、文徵明、徐禎卿。
說到這四大才子,就不得不說一部很經典的電影,唐伯虎點秋香。
不過這點秋香不過是我們後世人杜撰的故事,真實情況是唐伯虎窮困潦倒,一生鬱郁不得志,哪裡還會點秋香玩這出風流。
再說文徵明,原名壁(或作璧),字徵明。四十二歲起,以字行,更字徵仲。因先世衡山人,故號衡山居士,世稱“文衡山”,明代畫家、書法家、文學家。漢族,長州(今江蘇蘇州)人。生於明憲宗成化六年,卒於明世宗嘉靖三十八年,年九十歲,曾官翰林待詔。詩宗白居易、蘇軾,文受業於吳寬,學書於李應禎,學畫於沈周。在詩文上,與祝允明、唐寅、徐禎卿並稱“吳中四才子”。在畫史上與沈周、唐寅、仇英合稱“吳門四家”。
文徵明於書法則是博習專精的典範。
文徵明的小楷造詣最高。主要師法傳爲王羲之的《黃庭經》、《樂毅論》以及鍾繇《宣示》,王獻之《十三行》等,又能融入唐人小楷筆法於一爐,形成“溫純精絕”的自家風貌。
書法作爲我國文化藝術的一個組成部分,有着光輝燦爛的歷史,源遠流長。我國曆史上著名書法家燦若羣星,他們的作品在中國書法史上閃耀着奪目的光彩,流傳千古。
小楷作爲楷書的一種,始於漢末三國魏晉之際。在印刷文字還不方便的時代,通行的正式鄭重文書都需要以小楷書寫。自隋唐以來,直至清代,都把小楷作爲科舉考試的一個重要科目,若不及格必將名落孫山,因而,小楷書法自然得到了社會的高度重視。
由於小楷通行年代已久,歷史上涌現出了許許多多長於小楷的書法名家,以及具有很高藝術價值的小楷作品,如魏國鍾繇書《宣示表》,東晉王羲之書《樂毅論》、《黃庭經》,唐代鍾紹京書《靈飛經》,元代趙孟頫書《汲黯傳》、《道德經》,以及明代文徵明書《真賞齋銘有敘》,王寵書《聖主得賢臣頌》,祝允明書《醉翁亭記》、《前後出師表》等等。
這些珍貴的小楷作品,都是書法藝苑中的奇葩,極具模仿學習價值。
至於眼下出現的這幅字帖是文徵明書《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至於是真是僞,曾毅沒法查看,便是在場賓客也都是無法近距離查看的。
因爲在場的人都被保安給攔在了三米開外,不得近距離觀看這幅字帖。
於是場面上出現了一副很奇葩的畫面,個個伸長的脖子,好像鴨子一樣的瞅着牆壁上,而且手裡還拿着各個放大鏡,更有甚者居然叫跟班去買了望遠鏡過來細細觀摩。
這場面不可不壯觀!
“是真跡,絕對的真跡。”
又不知道人羣中哪個沒腦子的喊上這麼一句,頓時在人羣中炸開了鍋子,一個說真的,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很快少許的質疑聲都淹沒在了人海潮中。
曾毅在一旁冷眼看着,因爲看不真切字帖,他也沒多想,只是想瞧瞧金老闆會如何收場。
終於有人喊道:“金老闆,你這字帖賣不,我願意出五百萬買。”
“狗屁,就五百萬你買個毛線,我出一千萬。”
“我出一千一百萬。”
“賣給我,我出……”
“……”
你一言,我一語的,都快要鬥氣爭個眼紅耳赤,就差撩衣服,出門幹一架了。
曾毅在一旁看着熱鬧,真心覺得好笑,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叫他也是一愣的,只見金老闆不急不忙的取下了字帖,然後卷好,封入了木匣內,然後交給保安拿入了後堂,他衝着衆人拱手道:“各位,十分抱歉,今兒請各位來是鑑賞的,並非賣字畫的,在下初來乍到,只求個名聲,好叫大夥都知道,我金某人也不是盲人摸象,不懂行的人,小店初開張,也是有底蘊壓箱底的,謝謝各位的捧場,各位請回吧。”
這就下逐客令了,曾毅在一旁看的眉頭直皺,這擺明了是調人胃口嘛。
不少人意興闌珊的走了,不過還有人不死心,留下來和金老闆攀談,曾毅瞥了一眼笑容可掬的金老闆,總覺得今兒這事透着邪氣,可一時間沒想明白,對於想不明白的事情,曾毅是不想多費腦子,畢竟這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嘛,所以他晃晃腦袋,就出門回自家店鋪了。
不過事情遠遠沒有曾毅想的那麼簡單,之後的幾天,曾毅看的分明,金老闆的店鋪門檻都要被踏爛了,上門求畫的人是絡繹不絕。
做生意的都圖門庭若市,曾毅也沒當回事,不過第二天,隔壁店鋪的周老先生居然跑來問曾毅老楊頭啥時候回來。
曾毅好奇問道:“周老,我家老闆有段時間纔回來呢,你這要是有急事的話,我給您去個電話如何?”
“打了也沒用,我是找他週轉資金的,這事電話裡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