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現在顧府裡住着大批的江湖人士,所以在晚上睡覺以前,白瑾兒特意叮囑道:“少爺,若是晚上有人潛進了你的房間,你就大叫。”
顧梓碧想了想,對白瑾兒道:“珠珠,不如你和我一起睡吧,這樣就不用擔心會有壞人了。”
……
赤蝶簡直對顧梓碧刮目相看。
沒想到在那副漂亮的外表下,潛藏着的是一顆如此流氓的心。
韓岑瞥了顧梓碧一眼,不疾不徐地道:“顧少爺請放心,我就住在隔壁,不管誰潛進來,都逃不過我的耳朵。”
顧梓碧扁了扁嘴,悻悻地走進了房間。
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大早,白瑾兒就醒了。她嘆了口氣,這種當丫鬟時養成的早起的壞習慣,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改得過來呢?
推開房門走出屋子,屋外的冷風讓白瑾兒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
“珠珠,早。”顧梓碧從隔壁房間走出來,笑眯眯地看着白瑾兒。雖然現在白瑾兒已經不是顧梓碧的貼身丫鬟了,但是顧梓碧也沒再找別的丫鬟來身邊伺候。於是很多事情,顧少爺都親力親爲了。
白瑾兒看着神清氣爽的顧梓碧,走了過去,“少爺,你這麼早就起了?”
唔,還有少爺這個稱呼,白瑾兒是越叫越順口了。
顧梓碧笑着牽起白瑾兒的手,道:“因爲我感應到珠珠差不多該起牀了。”
白瑾兒:“……”
這是怎麼感應的?
“我和珠珠果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顧梓碧臉上的微笑在擴大。
白瑾兒眨了眨眼睛,“少爺,我覺得你的病,好像在好轉。”
……
顧梓碧臉上的笑容中斷了。
“呀,珠珠,那裡有一個人!”顧梓碧指着院子,故作驚訝道。
白瑾兒:“……”
好吧,又給我轉移話題。
雖然心裡這麼想着,但是白瑾兒的眼睛還是順着顧梓碧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院子裡果真站着一位姑娘,穿着一件桃粉色的冬衣,臉上蒙着一塊淺粉色的輕紗,只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面。她正仰着頭,看着院裡的那株紅梅出神。
顧梓碧拽了拽白瑾兒的衣袖,“珠珠,那是不是就是你們說的潛進來的壞人?珠珠人家好怕!”
白瑾兒的眼角抽了抽,“我怎麼覺得你這是在興奮?”
顧梓碧從善如流地道:“興奮並怕着。”
白瑾兒:“……”
沒有再理會顧梓碧,白瑾兒的目光是又落在了院裡的那位姑娘上。
那姑娘她記得,自稱是天香會的姚心藍。
之所以說自稱,是因爲白瑾兒覺得她根本就不是天香會的人。
天香會是前任武林盟主柳若兮創辦的一個純女子的門派,那些女子都本不是江湖人士,只因身世悽楚,柳若兮將她們收留在天香會裡,教她們習武,給她們一個容身之處。
這些女子,都在柳若兮手下經營着天香會的生意,並無什麼江湖野心。現在卻千里迢迢跑來顧府搶秘籍,本身就很可疑。
不過她是誰並不重要,反正來到這裡的人,目的都一樣。
她擡頭看了顧梓碧一樣,卻見顧梓碧也正凝神看着那位姑娘。
白瑾兒抿了抿嘴角,抽回了被顧梓碧握着的那隻手。
顧梓碧的手裡一空,低下頭來看着白瑾兒,柔聲道:“珠珠,怎麼了?”
白瑾兒笑了笑,“我在想,那位姑娘長得挺漂亮的。”
是了,雖然臉上蒙着面紗,但從那婀娜的身段就能想象出面紗下藏着怎樣一張驚世的容顏。
顧梓碧愣了愣,然後又笑着握住了白瑾兒的手,“沒有珠珠好看。”
白瑾兒冷哼了一聲,看着顧梓碧道:“你都沒看過別人的臉,又如何知道?”
“因爲珠珠在我心裡是最好看的。”顧梓碧的表情很嚴肅認真。
白瑾兒又哼了一聲,便別過了頭去。
姚心藍似是終於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將頭扭了過來,一雙如秋水般的眼眸直直地看着顧梓碧。
白瑾兒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擡眼瞥着顧梓碧,“少爺,又是認識的?你到底欠了多少風流債啊?”
顧梓碧:“……”
他一臉委屈地看着白瑾兒,“珠珠,我真的不認識她。”
“呵呵,上次那三個一品紅的姑娘,你也說不認識。”
顧梓碧:“……”
一失足成千古恨。
姚心藍收回了投在顧梓碧身上的目光,對他欠了欠身,便轉身離開了院子。
白瑾兒皺了皺眉,她是來幹什麼的?總不會是專門跑到這裡來賞梅的吧?
“吱呀”一聲,旁邊的門被推開了,韓岑從裡面走了出來。
“老闆。”白瑾兒看見韓岑,又準備跑過去,不過這次顧梓碧眼疾手快的將白瑾兒的手牢牢地握住了,白瑾兒的腳步在半路就停了下來,“你拉着我做什麼?”
顧梓碧對着白瑾兒笑了笑,“珠珠,該吃早飯了。”
他這麼一說,白瑾兒就覺得有肚子有些餓了,她轉過聲衝着韓岑招了招手,“老闆,一起去吃早飯吧。”
“……嗯。”韓岑不動聲色地看了顧梓碧一眼,顧梓碧不避不讓地回望着他。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都讀懂了彼此眼中的涵義。
那些江湖人士在顧府一住,就住了三天。
這三天,又有幾個門派找上門來,都被顧七好吃好喝地打發在了後院。
三天後,酒足飯飽的江湖人士,突然覺得顧府這是在把他們當豬養呢?於是衆人一商議,決定再去逼問一次《菊花寶典》的下落。
不過他們連顧梓碧的人影都還沒見着,就被顧七給擋了下來,顧七說——
今天是元宵節,是個喜慶的日子,顧府爲大家準備了豐盛的晚宴。那些打打殺殺的事,就等過完年再做打算吧。
於是衆江湖人士,被顧七說服了。
說到元宵節,那就是燈會,元宵,還有煙花。
現在這種情況,顧府裡的人也沒哪個有心思去看燈會了,不過元宵和煙花還是有的。
顧梓碧在房裡開心地洗着澡,想着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然後和珠珠一起在房頂看煙花,說不定還可以做這樣那樣的事情。
元宵節什麼的,不能更棒!
白瑾兒回屋的時候,看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在顧梓碧的房門口張望。
她走近了些,才發現那個人是天南星寨的總寨主,半夏姑娘。
白瑾兒皺了皺眉,老闆就住在院子裡,不可能沒有發現半夏。可是,他爲什麼不出來?
白瑾兒這麼想着,就輕手輕腳地朝半夏走了過去。
半夏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接近自己的白瑾兒,白瑾兒在她的肩上敲了一下,輕聲問道:“半夏姑娘,你在看什麼?”
半夏差點魂都嚇沒了!
還好在一聲尖叫出口之前,她及時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半夏看着突然出現在身後的白瑾兒,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是鬼啊?!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白瑾兒看了她一眼,將目光往旁邊挪了挪。
房門上,窗戶紙被人用手指戳了一個洞,白瑾兒好奇地往洞裡瞟了一眼,然後……
“你居然在偷看顧梓碧洗澡!”白瑾兒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你小聲一點!”半夏趕緊捂住了白瑾兒的嘴,臉頰燙得發紅,“我、我纔沒有偷看他洗澡!我只是想看看他把《菊花寶典》藏在哪了!”
白瑾兒對她眨了眨眼睛,誠懇地點了點頭。
半夏鬆開捂着白瑾兒嘴巴的手,威脅道:“我警告你,不準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可是,你不過是在找《菊花寶典》而已,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白瑾兒的表情很天真。
“我、我……”半夏拼命地在心裡找着藉口,“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在私下單獨行動!”
白瑾兒認真地點了點頭,“哦,我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了?”半夏不確定地問道。
“真的明白了!”白瑾兒道,“如果有人問起來,我不會說你是在找《菊花寶典》的,我只會說,你是在偷看顧梓碧洗澡。”
半夏:“……”
這個白瑾兒,特麼的絕對是故意的!
“不管是找《菊花寶典》,還是偷看顧梓碧洗澡,都不準說!”半夏已經瀕臨咆哮了。
“哦。”白瑾兒溫順地點了點頭。
半夏又警告了白瑾兒幾句,便離開了顧梓碧住的院子。白瑾兒戲弄完半夏姑娘,心情正好着,卻突然眉峰一動。
她又往那個洞裡瞟了一眼。
果然。
白瑾兒皺了皺眉,推開顧梓碧的房門走了進去。
顧梓碧聽到開門的聲音一驚,回過頭看見是白瑾兒,就捂着胸口尖叫了起來,“呀——!珠珠!人家還沒準備好呢!”
白瑾兒沒有理會顧梓碧的耍寶,直接在木桶前蹲了下來,仔細打量着顧梓碧光潔的背部。
“珠珠討厭啦!人家會害羞的!”顧梓碧繼續在木桶裡扭來扭去。
白瑾兒微涼的指尖觸上了顧梓碧的肌膚,在上面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顧梓碧像是觸電般的一個激靈,下\身就……可恥的硬了。
顧梓碧簡直羞憤欲死!
他居然只是被白瑾兒碰了一下背部,就!硬!了!
……
他覺得他活不下去了。
幸好白瑾兒完全沒有發現顧梓碧身體上的變化,仍是盯着顧梓碧的背部看,“少爺,你背後的那支桃花刺青……”
顧梓碧的眉頭輕蹙。
“……在盛開。”
是的,那朵桃花,明明上次白瑾兒看見的時候,還只是個花骨朵,可是現在……卻綻開了幾瓣花瓣。
白瑾兒的神色嚴峻了起來,“少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顧梓碧正在努力的思考怎麼將這件事搪塞過去,韓岑的聲音就冷冷地在門口響起了。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