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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賀君小白十九歲生辰快樂!(*^__^*)
在車裡翻來覆去一陣,最後她還是撩開簾子,對坐在車外頭的古璟瑄道:“進來吧。”
古璟瑄以爲沈碧瑤有話要對他說,便掀簾進去。待見到沈碧瑤合衣睡在一邊,留出一人的空位時,登時愣住了。
“碧瑤,這是……”
沈碧瑤翻了個身,面對着車壁:“睡吧。”
古璟瑄睡進了被窩裡,心中卻無法平靜。他自是明白沈碧瑤的心意的,她對他的好,一點一滴他都能感受得到。只是她心裡的苦,卻從來都只藏在心底,不肯對人言。
這樣的她,讓他心疼不已,更讓他自責不已。
“是我害了你……”他道。
“說不上害啦……”沈碧瑤覺得側躺着說話費勁,又翻身平躺着,道:“而且我都已經原諒你了,所以別再多想了。”
“可你……”古璟瑄一想起她的心病,便止不住心疼。
“這也沒辦法啊。我雖然感情上原諒了你,可發生的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心理障礙這種事情,也不是我自己的感情能控制的了的。”
“當真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古璟瑄轉頭看着她的側臉,眼裡全是憐惜。
沈碧瑤瞪着車頂想了想道:“理論上,是能治的。可是……現實問題是,沒有心理醫生。”
發現自己是心理陰影之後,沈碧瑤當然想過找心理醫生,畢竟都是現代人了,對於這種事情認識的很清楚。病就是病,最理智有效的辦法就是找醫生,看心理病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可問題是,即便她想看,這裡也沒有心理醫生這種職業啊。說不定這裡的人連心理醫生這種職業是幹嗎的都弄不清楚呢。
“心理醫生?”
“就是專門給人看心病的人。”沈碧瑤解釋道。
古璟瑄豁然起身,急切地問道:“何處有心理醫生?我去讓人尋來。”
“說了沒有啦。要有的話,我早就去找了。別忘了師叔可是神算。”沈碧瑤無語地扯了看被子,不滿道:“快躺下,進風了。”
古璟瑄頹然地重新躺下,皺着眉頭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沈碧瑤轉頭看向他問:“喂,如果,我想治心病,你願不願意幫我?”
“這是自然。”古璟瑄立刻回道:“要我如何幫你?”
“還不知道。”沈碧瑤道:“但我知道,肯定要你配合才行。”
其實,沈碧瑤並不是完全不知道。心理陰影這種東西,其實就是害怕到了極點,讓自己的潛意識不敢去回想,甚至強迫自己忘記。
當恐懼到達了無法承受的程度裡,生理和精神上便會產生一些變化,有些人甚至會產生選擇性失憶。
沈碧瑤雖然還沒有到這個地步,但是她卻是絲毫不敢回憶當時的情形了。甚至有時候古璟瑄露出了殺氣時,她都會在潛意識裡與當時的情形聯繫起來,不自覺地回憶,進而恐懼,害怕……
這種情況,她無法控制。可她也知道,這想治好這樣的心理陰影,就必須讓自己敢於面對心裡的恐懼。
雖然知道,可她還是害怕,不敢去面對,所以,就一直擱置着,儘量不讓自己去回想。
也因爲她自己並沒有認真地想過要與誰結婚,覺得只要不去想,也不會影響生活,所以才覺得不用理會也沒什麼,這纔沒有想過去積極治療。可現在看到小四和大姐爲她哭得這樣傷心,她也有些動搖了。
心理陰影畢竟是心理障礙,治好了是肯定比不治要好的。可她終究還是害怕,沒那麼大的勇氣去面對。況且,就算面對了,能不能徹底根治,也還不清楚。畢竟,她也不是心理醫生,對這種事情,只不過是一知半解罷了。
沈碧瑤迷迷糊糊地就這麼睡着了。泡過溫泉剛回來時,身體還是熱的,可睡了一陣之後,就漸漸覺得冷了,不自覺得就往溫暖的地方靠過去。
古璟瑄一肚子的心事,半點睡意也無,聽着耳邊平穩的呼吸聲,暗自惆悵。忽然,身旁的沈碧瑤翻了個身,側躺着靠到了他的身邊。
古璟瑄整個身子都僵了,突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先前兩人並不是沒有在一起睡過,但現在知道了沈碧瑤的心病之後,古璟瑄反而愈發地在意起這些來。
車子裡的空間本就不大,兩人並躺之後,並沒有多少餘地。古璟瑄小心地往旁邊挪了些,儘量讓自己不與沈碧瑤觸碰。
沒過多久,沈碧瑤不僅又靠了過來,反而還一條腿直接搭到了古璟瑄的小腹上,讓他挪也不是,不挪也不是。
等到天將破曉之時,沈碧瑤已經大半個身子都賴在了古璟瑄的懷裡,睡得一塌糊塗。古璟瑄就這樣僵着身子一夜無眠。
東方剛泛起魚肚白時,外面就有了動靜,福貴在車外敲了敲車窗,道:“爺,該動身了,昨日誤了時辰,今日得早些啓程,不然入夜前就到不了玉城了。”
沈碧瑤猛地從古璟瑄的胸口把頭擡起來,迷糊不醒地問:“什麼時辰了?”
古璟瑄道:“卯時初,天才剛亮。”
“卯時?”沈碧瑤心裡排着子醜寅卯,換算了一下小時,發現才五點多,於是又迷迷糊糊地窩回去繼續睡了。
聽車裡又沒了動靜,福貴又問了句:“爺?可要起了?”
古璟瑄看了眼懷裡睡得正香的人,低聲回道:“不忙起,就這樣趕車上路吧。”
福貴見怪不怪,應了一聲,就跑去吩咐燃個小爐子,在車後頭吊一壺熱水備着,以便隨時能取用。
沈蓮瑤她們已經起身了,見到福貴在外頭忙活,不禁問道:“這都要出發了,姐姐與瑄王還沒起嗎?”
福貴笑了笑,道:“爺吩咐了,先不起身,就這樣趕車上路。”
沈蓮瑤一聽,便猜了個七八,轉頭對趙延欣她們道:“定是姐姐又賴牀了,叫她早起一刻,便向要了她命似的。”
趙延欣取笑道:“多大個人了還賴牀,一身的毛病,也不知王爺看上了她哪一點。”
車裡的沈碧瑤還沒睡熟過去,將她們的話聽了個真切,忍無可忍地出聲道:“喂,我聽見了啊。”
呂輕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背地裡說人壞話,被逮着了吧。”
“哼!”趙延欣嘴硬地道:“聽見了便聽見了,當着她面,我也這麼說。”
“真是不把姑娘當郡主,一個兩個的,膽太肥了。”沈碧瑤小聲地嘀咕一句,往被子裡鑽了鑽,索性連腦袋也埋進了被子裡,繼續睡她的大頭覺。
古璟瑄帶着寵溺的笑意,動了動肩膀,讓沈碧瑤枕進他肩窩,又伸手掖好被子,讓她睡得更舒服些。
車子緩緩地前行,一搖一晃,倦意也漸漸襲來,古璟瑄索性閉了眼,也打了個瞌睡。
行了一小時,太陽也升得老高了。易聞踏着輕功一路狂奔,總算是尋到了車隊,一見到祁風,張口便問:“王爺呢?”
祁風往車裡一指:“車裡呢,還沒……”
話未說話,易聞就已經竄到車門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開了車簾。
“王爺……呃……”
易聞冒着冷汗,在古璟瑄的怒目中,僵硬地放下簾子,回到祁風跟前。
“王爺還沒起,你怎麼不早說。”
祁風一臉無辜:“我說了,是你沒聽完。”
易聞懊惱地瞪了他一眼,道:“兩人不是好好的嗎?突然傳信叫我過來,我還以爲出了什麼大事。”
祁風道:“現在看起來是好好的,可昨日……”
“昨日怎麼了?”
祁風換上了一副凝重的神色,把易聞叫到別處,才把昨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慢慢說與他聽。
沈碧瑤多睡了一個時辰,已經睡得差不多了,被易聞這一叫,正好醒了。
起來伸了個懶腰,揉着惺忪的睡眼道:“我好像聽到易聞的聲音。”
古璟瑄出坐了起來,道:“方纔到了。”
“你叫他來的?”沈碧瑤偏着頭問。
古璟瑄搖了搖頭。
福貴聽到車裡的動靜,去取了熱水在外頭伺候,隨後又讓人將車裡收拾整齊了。
古璟瑄騎在馬上,等車裡收拾好了,正要下馬換車,忽然,一陣凜冽的殺氣襲來,讓他全身一緊,立刻翻身下馬,就地一滾,躲來了急射而來的冷箭。
才起身站穩,一道殘影從眼前閃過,古璟瑄連忙擡手運氣一擋,卻仍被那飛來一腳給踹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咯噠”兩聲輕響,寒芒如星地箭尖已經指到了他的眼前。
古璟瑄萬分震驚地看着眼前一身黑衣,手持弩箭之人,那撲面而來籠罩着他的森然殺氣,讓他全身不自覺地戰慄着。
高手!竟然能在瞬息之間將他制於死地,這人的武功,簡直深不可測。
事情只發生了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古璟瑄已經飛出了幾尺之外,並且被人制住了。
所有人的都愣在原地,不知該做何反應,只有沈碧瑤倒吸一口涼氣,一邊往前衝一邊扯着嗓子吼道:“師傅!住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