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前因後果之後,李遠之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這種處處被人算計的感覺讓他很憤怒,這些人,一個個,‘陰’魂不散地聚在他身邊,都他媽的到底想幹什麼?
求生?他李遠之給不了,求死?哼,他倒是可以送他們一程…… wWW⊕ttκΛ n⊕co
華章敏銳地感覺到李遠之身上散發出來的隱隱戾氣,威壓十足,像極了前世的沈陌,華章突然興奮起來,扭動着殭屍身體,喵喵地叫了一聲,出聲問:“少爺,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什麼?”李遠之猛然回神,低頭看向華章,剛好對上他炯炯有神的貓眼,頓覺一聲‘雞’皮疙瘩冒了出來,搖頭,說:“讓你失望了,我什麼都沒想起來!”
華章聞言,立刻像霜打的茄子,焉了下去,李遠之可不管華章揣着什麼小心思,拎着他,擡腳,便往石室盡頭的那扇‘門’走去,‘玉’藻前緊隨其後。-
快到‘門’前的時候,李遠之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發現,那扇石‘門’是虛掩着的,而且從裡面還透了燈光出來,在地上拉成一條長長的光斑,裡面有人?
李遠之心頭一提,立刻謹慎起來,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焉拓老頭兒,剛纔那老頭和羅琅大戰了一場,也不知道是不是逃到了這裡。
華章見李遠之身體緊繃,有些莫名,但大概也猜出了他心中的顧慮,遂出聲說:“少爺,別緊張,放鬆,裡面沒人,就是有人,有小的在,也斷不會讓人傷少爺你一分一毫的。”
“你確定嗎?”李遠之謹慎地又問了一遍,見華章點頭,才繼續往前走去。
李遠之本來以爲那石‘門’會很重,很難推開,沒想到,他只是輕輕一推,那‘門’就自動旋轉,打開了。
李遠之並沒有急於進去,而是站在‘門’口,打量起來,‘門’後不出所料,依然是一個石室,不是很大,五十平左右,東西牆壁上各掛了一盞白‘玉’燈,燈火明黃,曜曜如‘花’。
‘門’的對面,靠牆,放了一張雕‘花’桌案,上面孤零零地供放一個漆黑的牌位,李遠之心臟不可抑制地跳了一下,忙擡腳走了過去。
湊近細看,頓時手腳冰涼,差點跪在地上,那黑黑的牌位上,寫着一行字,一行讓李遠之幾乎頭暈目眩的字:吾之愛白乙之位,陽上沈陌恭立!
李遠之渾身發抖地抓着那塊黑漆漆的牌位,‘胸’口的心臟像是被人挖了一般,疼得不行,吾之愛,吾之愛……呵呵,既然是你的愛,爲什麼還要殺了他?爲什麼?
華章不明白李遠之爲什麼突然情緒‘激’動起來,這白乙早就死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爲什麼李遠之看到牌位還這麼‘激’動啊?難道是瘋了不成?
“少爺,你……你怎麼啦?”華章有些遲疑的開口,回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玉’藻前,卻見她眼神警惕的盯着案桌下面瞧。
華章一驚,忙順着她的視線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立刻炸‘毛’叫了起來:“媽媽的,焉拓老頭兒怎麼躲在這裡了?”
李遠之一聽這話,立刻本能地倒退了三步,低頭看去,面‘色’立刻難看起來,只見不高不低的案桌下,靠牆裡面,蜷縮着瘦小的人影,一動不動,正是焉拓老頭。
“他怎麼沒反應?”華章扭着小身板,從圍巾裡鑽出來。
‘玉’藻前輕蔑地哼了一聲,語氣涼冰冰地說道:“他已經死了,你想讓他有什麼反應?撲上來,給你一個熊抱嗎?還是你想和他來個貼面‘吻’?”
華章怒,尾巴立刻豎了起來,刨着爪子,叫囂道:“該死的老妖婆,不要信口雌黃好不好?老子是直的,筆直的,懂不懂?”
李遠之皺着眉頭,面‘色’凝重,想了想,他便出聲問道:“‘玉’藻前,你可有看出這老頭兒是怎麼死的?”
‘玉’藻前搖頭,剛想上前探查個糾結,不想還沒擡腳,就被華章搶了個先,只見華章像個出膛的炮彈似的,一頭撞在了焉拓老頭的身上。
‘玉’藻前先是驚訝,然後又哈哈大笑起來,抖着尾巴,調侃道:“死貓,還說你是直的,瞧這猴急的,投懷送抱都不帶這麼主動啊!哈哈……”
“閉嘴!”華章回頭,狠狠地瞪了‘玉’藻前一眼,沒工夫跟她鬥嘴,辦正事兒呢。
華章圍着焉拓老頭東聞聞,西嗅嗅,片刻後,才轉出來,原地打了三個噴嚏,才‘抽’‘抽’鼻子,說:“少爺,這老頭兒是餓死的!”
“餓死的?”李遠之一陣無語,這害人不淺的老頭,居然就這麼便宜的餓死了,真是不應該,不應該啊!
只是……李遠之忽然又想到之前,在外面院子裡看到的焉拓老頭,若是眼前這具屍體是焉拓老頭的話,那之前和羅琅幹架的又是誰?難不成是焉拓老頭的魂兒?
李遠之心思糾結地想着,只是,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出來,突然,聽到‘門’那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人兩妖齊齊對視了一眼,立刻警惕起來。
也不知道來人是誰,可千萬不要是羅琅和上邪纔好,這石室四面光禿,連個藏身的地方都沒有,唯一能躲人的地方已經被焉拓給佔了,難道他們要去和死人搶地盤?
李遠之抱着白乙的牌位,皺眉聽着‘門’外已經停下來的腳步聲,心想,既然躲不掉,那隻能直面迎擊了,‘玉’藻前和華章也知道當前形勢不容他們扯皮,立刻擺開架勢,一左一右,擋在李遠之面前。
三人神‘色’緊張的盯着那扇微微開啓的石‘門’,只要‘門’外的人一‘露’面,他們就羣起攻之,先下手爲強,把人打趴下了再說。
一……二……三……四呢?
四沒了,因爲‘門’外的人完全出乎他們三人所料,不是羅琅,也不是上邪,也不是孤樺,更不是焉拓老頭,亦或者其他什麼甲乙丙丁,而是白乙。白乙,不要說他們不敢打,就是打,估計還沒等他們出手,就已經被虐成炮灰了。
三人中,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居然是華章,只見他又化身成了出膛的炮彈,一頭衝向白乙,準確地抱住他的大‘腿’,跳鋼管舞似的狂蹭,呼嚕嚕地叫道:“白大人,您終於來啦!你再不來,小的我就要被孤樺給害死了。對了,還有少爺,孤樺也抓了少爺,你一定要替我和少爺報仇,好好的教訓孤樺那個狐狸‘精’,他不僅勾引少爺,還賣身給少爺,騙少爺告訴他八寒地獄的秘密,還有……”
李遠之一臉黑氣的看着華章吧啦吧啦,告黑狀,潑髒水,這貓,真是自己的忠僕嗎?爲什麼他感覺白乙纔是他真正的主子?
華章說的口乾舌燥,最後只換來白乙聲淡定的讓人氣悶的話,“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啊?哦!”華章若有所失地放開白乙的大‘腿’,不死心地擡頭,又問了一句,“白大人,你真的知道我剛纔說的是什麼了嗎?”
白乙視線落在李遠之的身上,沉聲反問:“你在懷疑我的耳朵有問題嗎?”
“不,不敢!”華章‘激’靈靈地哆嗦,忙哧溜一下,退出老遠。
李遠之手裡抱着白乙牌位,兩人視線一對上,就再沒分開,最終還是李遠之先動了,他擡腳,快兩步上前,伸手,揪着白乙的衣領,把人拉進來,然後一把把人摁在牆壁上,頭也沒回,沉聲道:“你們出去!”
“我們?”華章和‘玉’藻前大眼瞪小眼了兩秒,確定李遠之所說的你們是指他們這兩隻礙眼的喵和狐狸,頓覺心靈受傷,玻璃心碎了一地。
少爺,你見‘色’忘友了啊!不帶這麼薄情的……
‘玉’藻前倒是沒多大的反應,按她‘混’了這麼多年的經歷,不用猜,也知道這小別重逢的狗男男想做什麼,媽的,不就是親個嘴兒嘛,至於清場嗎?
哼,人類就是虛僞……
‘玉’藻前不屑地抖了抖尾巴,昂首闊步走了出去,倒是華章磨嘰半天,吭哧吭哧纔出來,原因是他把焉拓老頭兒的屍體也給拖了出來。
‘玉’藻前一看他拖着屍體出來,立刻樂了,笑道:“哎呦,死貓,我早就知道你是彎的,但沒想到的是,你居然戀屍的,真特麼的重口味啊。”
“滾!思想不純潔的老妖婆!”華章一爪子,把焉拓老頭的屍體給丟了出去,回頭,還貼心地給‘門’內的李遠之和白乙關上了‘門’。
‘門’內,李遠之見華章和‘玉’藻前都出去之後,先是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白乙看,很快便看得眼圈發紅,大顆的眼淚如珠‘玉’一般,悄無聲息,從眼角滾落下來,漆黑的瞳孔被淚水浸染晶瑩剔透,看上去無助又脆弱。
白乙無奈地嘆息,伸手把人抱住,貼身過去,一點一點親‘吻’李遠之眼角的淚水,舌尖很快便嚐到一股鹹澀的味道,白乙一邊‘吻’,一邊低聲安撫,“遠之,別哭!”
李遠之睫‘毛’輕顫,眼角被背上壓垮了一般地垂了下去,低聲說道:“白乙,你死了……我殺的,是我殺了你……”
“嗯,我知道!”白乙擡手,指尖拂過李遠之眉梢,語氣溫柔地不像話。
李遠之心裡難過,片刻後,才緩緩地睜開眼睛,視線直直地落進白乙的眼底,又出聲說道:“可是我愛你!”
“我知道!”白乙再次偏頭‘吻’了過來,舌尖滑過李遠之臉頰上未乾的淚痕,輾轉向下,含住他有些發白的嘴‘脣’,細細的‘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