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見那些記者還在有恃無恐的拍照,忙用圍巾裹住臉,快步往警局內走去,沈煜故作遺憾地嘟囔,說:“今天才知道,長得太帥,原來也是一種罪
安倍音彌眯着桃‘花’眼,整理衣襟,說:“沈煜,你這麼自戀,真的好嗎?”
沈煜異常得瑟地眨眼,笑道:“好不好,姑娘們知道就好!”
說完,沈煜便領着人往警局屍檢科走,三人在停屍間看到了潘靈的屍體,第一次沒有噁心驚懼的生理反應,李遠之不得不承認,這‘女’人不愧是當紅‘女’演員,漂亮,即使死了成爲一具屍體,那也是一具漂亮的屍體。
皮膚白皙,眼睛半開半合,像是在熟睡,又像是在眯眼瞧人,臉‘色’很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之‘色’,這個樣子……難道她被殺害的時候還在睡夢中?
李遠之心頭一跳,往前湊近了兩步,視線沿着潘靈的脖子往下移,下一秒,他敏銳地發現潘靈的脖子上有三道抓痕,帶起皮‘肉’外翻,不過,並沒有血跡流出來。
再往下,等等……這‘胸’口上怎麼有四個梅‘花’形狀的黑印?
黑印前後成雙排隊,很規則,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某種貓科動物的腳印。
沈煜順着李遠之的視線看去,很快也發現了這個印記,面‘露’疑‘惑’,轉頭,問一旁忙碌的法醫,“劉醫生,潘靈‘胸’口這印記是怎麼回事?”
劉法醫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隱匿在大口罩後面的臉‘色’,在白熾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蒼白,他擡手,‘揉’了‘揉’眉心,一言不發的從手邊桌上的文件夾裡‘抽’了一張化驗報告遞給沈煜,說:“那黑印是一隻貓留下來的。”
說着,劉法醫又把他們領到外間的辦公室裡,打開電腦,給他們看了一段監控錄像,這段錄像是停屍間昨晚的監控記錄。
畫面上顯示時間爲今天凌晨一點五十三分,黑漆漆的停屍間‘門’口的燈突然亮了一起來,一隻黑‘色’的小貓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站在停屍間的‘門’口喵喵叫了兩聲,然後拱着細瘦苗條的身體擠開了停屍間的‘門’,串了進去。
安倍音彌偷偷地伸手,戳了戳李遠之,小聲地問:“遠之,你覺不覺得這裡面的小黑貓有點熟悉?”
李遠之凝眉定目,抿着‘脣’,沒有說話,一旁的沈煜出聲,說:“噯,你這麼一說,我看還真像咱們家失蹤的那隻小黑貓。”
劉法醫聞言,眼睛一亮,轉頭看了過來,問:“這貓真的是你們家的?”
李遠之眼皮一跳,忙搖頭,否認,說:“也不確定,就是看着像,都是黑‘色’的,不過,我們家那隻貓已經失蹤好幾個月了。”
劉法醫心裡疑‘惑’,不過想了想,也沒說什麼,手指拖着鼠標,又點開了一段監控,給他們看,說:“這是停屍間裡的監控拍到的畫面。”
這段監控,畫面顯示時間爲凌晨一點五十七分,剛好接續剛纔走廊裡的那段監控,只見那隻小黑貓來到潘靈的停屍臺旁,後‘腿’一蹬,便跳了上去,小爪子熟練地掀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然後一屁股坐在潘靈的‘胸’口上,對着潘靈喵喵地叫了兩聲。
沈煜驚奇萬分,整張臉都快要貼到屏幕上去了,瞪着眼睛,問:“這貓在幹什麼?”
視頻裡,李遠之注意到潘靈原本緊閉的雙眼在小苗的叫聲之後,緩緩地睜開了一條縫,下一刻,便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沈煜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得一個後仰,驚叫了一聲,若不是有安倍音彌在後面擋着,真要跌到地上去了,他慘白着一張臉,急促地喘息,抖着聲音,問:“這……這是詐屍了?是不是詐屍了?我沒看錯,多不對?”
李遠之的面‘色’也不好看,‘脣’‘色’都發白了,只是眼睛卻死死地盯着電腦屏幕,憑直覺,他覺得裡面的小貓似乎在用某種方式與屍體進行‘交’流。
當然,監控視頻是無聲的,不過,即使是有聲,他們也聽不懂貓語。
大概有三分鐘的時間,小黑貓終於不叫了,身姿玲瓏地跳下停屍臺,走了出去,而潘靈的的屍體則在小貓離體的那一瞬間便直‘挺’‘挺’地倒了回去。
看到這裡,安倍音彌安撫地拍着沈煜僵直的後背,說:“《易經》有云:玄貓,辟邪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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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腦袋一片空白,還沒從剛纔詭異的鏡頭裡緩過勁來,脫口問:“什麼意思?”
一直沒說話的李遠之,凝着眉頭,想了想,說:“他的意思是,黑貓通靈,潘靈真的詐屍了。”
沈煜臉‘色’一黑,一把拂開安倍音彌還搭在他後背上的手,憤憤地說:“詐屍就詐屍,說得這麼玄乎幹什麼?”
說完,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劉法醫,問:“劉醫生,可有驗出潘靈‘胸’口的心臟是用什麼利器取走的?”
剛纔在停屍間,沈煜特別注意了一下潘靈‘胸’前的傷口,那傷口和當初‘玉’藻前殺江華時,造成的傷口明顯不同,江華的傷口是被尖銳的指甲刺穿,撕扯出來的,而潘靈身上的傷口很平整,像是刀切過的一樣。
劉法醫翻着手中文件夾裡的報告,說:“經過化驗,我們初步斷定是被薄利器所傷,不過在潘靈的體內,我們檢測出了安眠‘藥’的成分,她應該是在熟睡中被人殺害的。”
“安眠‘藥’嗎?”其實這案子,他們本來是因爲無聊纔過來看看的,但是在看了監控視頻之後,心裡卻不約而同地覺得事情有些蹊蹺,要說原因,大概就是那隻貓了。
對,就是那隻小黑貓,那黑貓,李遠之很熟悉,沈煜和安倍音彌也熟悉,那貓不僅神出鬼沒,還‘摸’過沈煜尊貴的屁股呢。
其實,屍體遇貓詐屍不算新奇,這新聞以前也報道過一例,眼前這案子怪就怪在這貓與屍體的互動上,從視頻上看,一貓,一死人,明顯是在‘交’流。
沈煜側過身,繞到劉法醫的身邊,看那份屍檢報告,問:“這案子還有什麼其他特別之處嗎?”
劉醫生把文件夾遞給沈煜,摘下口罩,說:“特別之處?丟了一些首飾,算嗎?”
“首飾?什麼樣的首飾?”‘女’演員丟首飾,這不算稀奇,稀奇就稀奇在,兇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爲財,還是爲命?亦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劉法醫調了電腦裡的文件夾出來,給他們看了一些現場取證的照片,他用手指着上面的照片,說:“這是從潘靈手機裡調出來的,這些首飾都不見了,別看‘挺’多,但總價值加起來三十萬不到,若說兇手爲財殺人,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三人頭靠頭,圍在電腦前,一張一張的翻看,突然,李遠之叫了起來,“等一下,前面那一張照片,再看一下。”
劉法醫依言往回翻了一張,李遠之凝神看去,臉‘色’立刻變了,照片上是一支黑檀木簪子,雕飾很簡單,是流雲狀,簪子的末端用紅線繫了一顆菩提子,上半部分是金剛臺,下半部分是紫金臺,顯然就是白乙當初送給沈陌的。
一旁的沈煜和安倍音彌自然也看出了蹊蹺,指着照片上的簪子,問:“這簪子也在丟失的首飾之內?”
劉法醫點頭,說:“據潘靈的經紀人說,這簪子是去年潘靈在影視城拍古裝劇的時候,用的一個道具,她當時看着好看,便留了下來,怎麼?這簪子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沈煜剛想說話,李遠之不動聲‘色’地在一旁沉悶地咳嗽了一聲,沈煜轉頭,看了他一眼,識相地轉換話題,說:“沒什麼特別之處,就是看着‘挺’別緻的,對了,酒店的監控有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嗎?”
劉醫生也沒在意他們之間的小動作,說:“酒店監控沒有拍攝到有陌生人進入過潘靈的房間。”
沈煜一聽這話,轉頭與李遠之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疑慮,看來這件案子又是一件非常人兇手作的案,嫌疑人,他們心目中倒是有幾個,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
不過,即使有了證據,他們也不能拿那幾個人怎麼樣,不說他們,警察估計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雖說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也其樂無窮,但是與妖魔鬼怪鬥,你沒點看家本領,還真不行,不僅不行,說不定還會喪命。
只是,這潘靈着實倒黴,因爲無意中得到一個簪子,竟這麼命喪黃泉了,還被挖了心臟,手法如此惡劣,倒是叫人心生憐惜。
當然,作爲當紅的小‘花’旦,死得如此悽慘,娛樂媒體跟着瘋狂了一把,每天的新聞頭條都是有關潘靈的消息,除了有關案件的消息之外,還有一些關於潘靈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也被扒了出來,什麼整容、陪睡、成名之前當酒吧‘女’……
沈煜盤‘腿’坐在沙發上,抱着電腦,看得津津有味,不住驚歎,說:“這‘女’人短短的二十七年生命,簡直就是他媽的一段傳奇,要不要這麼‘精’彩刺‘激’,都可以拍成電視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