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緩緩落到地上,好似那天上的仙女下了凡間,甘將看的清楚,她赤裸的雙腳並沒有接觸到地面,而是懸浮在地面上,強大的氣息包裹住了甘將等人,銀花雙眼死死盯着白夜,就連方纔白夜出手,她依然沒有任何動搖。
甘將心中暗暗佩服着,女人的背影在衆人的眼中已經無比高大,都想一睹芳容,當她回頭看向他們的時候,衆人都吃驚了,這個女人的容貌竟然與甘將有幾分相似,眉眼簡直好似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即便甘將現在再次曬黑了,那也是帥氣無比。
銀花見到了女人的到來,眼神中露出欣慰的神情,看來這是一場早就已經預謀好的事情,白夜見到女人的出現,雙眼怒睜,甘將從這個神情中,見到了吃驚,震驚……
這個女人便是甘將的生母,西域妖主,月剎。
“你……你是怎麼出來的?”
見到白夜的臉色大變地說着,羽人族教士詫異的神情收斂了幾分,方纔他也感受到了女人散發出的強大氣息,卻自信地大喊道:“我們聯手,難道害怕一個女人不成,白大人,你這副模樣,真難相信你要做的事情究竟能不能成?”
女人依舊一言不發,白夜轉移開視線,看向羽人族的教士,“好,那我們一起上!”
教士嘴角邪笑着,這個女人的美色在莫羅從未見過,想到這裡,心中的邪火大盛,雙掌凝聚着體內的真元氣息,猛然化作一道白色流光衝向女人。
月剎的嘴角浮現出一抹不驚人的微笑,輕輕擡起一掌,便將那道流光擊飛了出去,教士倒飛着砸向大理寺的院牆上,院牆發出巨響,轟然倒塌,將他埋在了下面。
白夜的臉色忽然變得輕鬆了起來,他感受到了這一掌的威力,嘴角掛着微笑着來到月剎的面前,懷中摟着小道童,撫摸着他頭上的道髻,“果然,你強行突破了封印,受傷不輕,呵呵!”
白夜沒有出手,他瞥了一眼身後躺在廢墟中的羽人族教士,嘴角微微一笑。
現在的大理寺中,已經被羽人團團圍住,他們抖動着雙翼,頭盔下的那雙眼睛都散發着微光,沒有命令,他們誰都不會動,但是發動命令的人已經被埋在了磚瓦之下。
國辰、劉通、白起帶着士兵在街上看着大理寺上空的羽人族士兵,心中已經明白了一些事情,至少現在聖君已經被某人架空了,國辰更是提前猜出了那人的身份。
月剎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叛徒白夜,臉上陰冷無比,“受傷了又怎樣,殺你還是綽綽有餘!”
白夜望着面前這個妖嬈的女人,心中泛不起一點波瀾,回想起當年的事情,真是讓自己後怕,甘興文的死被她發現了,剛剛誕下甘將的月剎開始大肆屠殺迷族的將領和士兵,還有許多周國的將領死於她手。
“月剎,你若是現在出手,他們就都得死,你自從被我封印以來,境界再無提升。”
“白夜,殺我夫君之仇,今日定要與你了結!”月剎愈發激動,身上的氣息暴增,周圍許多的羽人族士兵被震飛。
甘將等人聽的一清二楚,尤其是親身經歷過當年那件事情的將領,皇帝的暴怒掃除了許許多多的官員,爲甘興文做了陪葬。
暴漲的氣息環繞在整座大理寺院中,甘將等人在那道氣息形成的屏障中安然無恙,月剎的雙眼通紅。
一道微風拂過,在這暴亂的氣息中不受一絲驚擾,緩緩圍繞着白夜身體周圍飄過,清新至極的微風帶給人一種柔和的美感,可是其中卻也夾雜着恐怖的氣息。
任何境界的修行者都能從中感受到暴虐的殺氣,這就是白夜現在的境界。
甘將感知到了白夜身邊那道微風中隱藏的殺氣,聽聞李牧前輩在西涼給自己講述過,武神、念神境界之上,還有一層境界,那便是弒神。
自己那位從未謀面的父親便是半步弒神境界的強者,終究仍是戰死在北疆的雪原上。
北疆的土地上,白茫茫的風雪之中,黑壓壓的軍隊正在急行,車輦上的女人臉色蒼白,遙望着南方的某處,她從不相信那個叫白夜的男人。
月剎一拳發動,周圍的空間甚至產生了裂縫一般,撕裂的爆炸聲不絕於耳,氣息的爆響震得羽人族士兵開始向着天空上逃去。
那堆廢墟之下,羽人族的教士剛剛費力的扒開頭頂上的瓦礫,耳中再次響動傳來,一座房屋再次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白夜眼睛慢慢合上,微風伴隨着氣息的涌動,向着月剎身前那道巨大的屏障而去,“咔嚓”一道細微的響聲湮滅在暴亂的氣息聲中。
月剎的臉色瞬間慘白,依舊磨滅不掉臉龐的秀麗,頭髮已經在空中亂舞,大量的氣息進入到屏障中。
甘將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氣息吹翻在地,這些氣息都是無比強大,國辰等一衆強者都沒能站穩腳跟。
月剎身體再次發生了變化,原本毫無顏色的氣息忽然在變得猩紅起來,空氣中的氣息夾雜着血腥的味道。
甘將聞到空氣中的味道,忽然感覺身體被抽乾了一般,身體中某些東西似乎要脫離這個軀體,向着遠處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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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氣息中帶給人的只有恐懼……
天空中,羽人族的士兵不斷的落下,重重地砸在地面上,他們被這猩紅血色抽乾了身體。
甘將艱難地睜開雙眼,看到了月剎釋放出來的屏障依稀在維持着衆人的生機,似乎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了。
頭頂上的天空被血色籠罩,甘將望着一處出了神,血色覆蓋的大地下,只有兩個人沒有受到波動,一位大人和一位孩童。
白夜依舊輕輕估摸着身旁的道童,孩童好奇地打量着突如其來的變化,雙瞳的眼睛中出現了兩種變化。
察覺到身旁的變化,白夜低下頭,望着身旁的道童失神,“你醒了?”
道童艱難地擡起頭,盯着漂浮在半空的月剎,微笑的臉頰上滑下了兩行淚痕,他只能這樣默默的看着,身體卻無法動彈。
甘將的意識漸漸的清晰了起來,空氣中的血色褪去,衆人劫後餘生從地上站起身,他們自然是同甘將一樣,知道了月剎的屏障保住了自己的命。
月剎低下頭,臉色更加慘淡,面如白紙,毫無血色,生命的燃燒已經快要到了盡頭,腹部的一把匕首出現在衆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