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暗的開始

吃過早飯的甘將心情還算不錯,一夜無眠的他還是精氣神十足,準備跑回萬民客棧裡和杜殷飛雷靈匯合,剛進萬民酒樓,就見到氣沖沖的雷靈正在拿着早飯發泄。

“我天,是誰這麼大膽子,惹着我們小姑奶奶了?”

甘將坐在板凳上,看着杜殷飛。只見杜殷飛瘋狂給他使眼色,那意思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解決。

雷靈氣沖沖的看着甘將,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昨晚上跑哪兒去了?”

“你快吃,吃完我帶你們去個地方,一切就都解決了......”

甘將面帶誠懇的表情讓杜殷飛看了都想笑,但是兄弟之間還是能明白的,這全是裝出來的。杜殷飛心裡默默讚歎着:不愧是你小子,給小姑奶奶脾氣拿捏的死死的。

他們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大理寺,三人到達這裡的時候,齊川還在堂中坐着喝茶,看書。靳鼕鼕和喬伊不知去向。“齊老頭,我又回來了。”甘將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齊川就開始大喊,這時門房中還有值班的捕頭探出頭來,“哎呦,貴人回來啦,你挺快呀!”

齊川看着他們,又看到了隨甘將前來的雷靈和杜殷飛,立馬嚴肅了起來,“唉哼哼,那誰,公堂之上豈能如此鬧騰,本官還在此......”

“老不正經的,你又幹什麼呢”,喬伊的聲音從院中傳來,後面跟着鼕鼕。

氣氛略微有些尷尬,幾人坐在堂上開始相互介紹。除了齊川,其餘人等都是年輕的少男少女,也很快熟絡起來,熱鬧的談論着。

雷靈拿出一封信件,交給齊川,說:“大人,這是華老將軍的信件,也是我們這次大朝試的通行證。”

齊川打開信件仔細地閱讀一番,“這好辦,華春可是當今聖上的親叔叔,戰功無數,這封信交上去,就算是聖上親自來朝試,那也要給足面子。這封信我可以幫你們遞交戶部,你們可以安心的參加一個月後舉辦的大朝試,到時那可是人才匯聚,還是要看你們自己的。”

甘將聽完認真對着他們說:“我想留下,和你們一起破案!”

這讓他們很多人都感到驚訝,現在的大理寺就是一個徒有虛表的地方,這裡的人每年就是拿着微薄的俸祿在爲百姓做事,現在的大理寺卿,可能還不如某個地方上的縣官權力大。

齊川十分嚴肅說道:“你們的前途無量,從北疆前線歸來,華老頭也更希望你們能爲國家出力,你不能留下......”

甘將猶豫片刻,“其實我想留下,還有一些其他原因,我想查出我自己的身世,我還想查出更多的謎案,讓真相大白於天下,我想此生,活得明白......”

沒錯,他就是爲了尋求事情的真相,這就是他在北方時常對着雪原看的出神的原因,雷靈明白,杜殷飛明白,還有很多人也明白......這個世界有幾個人能活得明白,看開看淡了卻此生草草結束,甚至死的糊塗。

“小夥子,知道爲什麼我們在大理寺能平安無憂的過了這麼久嗎,那是因爲這個地方在那些皇親國戚的眼中根本就是不值一提,沒有涉及他們的利益,不過現在可能不同以往,血色蠱蟲的事情看來是我們已經一隻腳踏進了黑暗的一面,想退已經退不出來了。曾經先帝所在之時,我皇榜高中,如今呢,還不是草鞋無名,在這裡混吃等死,能遇到鼕鼕和小喬伊帶給我這麼多快樂,足矣!偏偏想不到,現在還有人不肯放過我們,既然如此,老夫就陪你瘋一把,只要我還在一天,大理寺就塌不下來。”說完這些,齊川原本看似年輕的容顏竟是蒼老許多,人無再少年,年輕時候的理想總是豐滿,現實卻是很骨感,當頭一棒都捱過,苦水也只能往肚子裡咽,他渾渾噩噩過了這麼多年,此時的甘將讓他看到了自己年輕的模樣。

“鼕鼕,喬伊,既然事情發生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你們是去是留,我都不攔着。”

在衆人都被甘將的話點燃的鬥志的目光下,喬伊先開口說道:“老頭子,沒了我誰給你看病,說不準你這樹敵這麼多,哪天別讓人毒死,我還是留下,好好盯着你。”

鼕鼕眼中含着淚光,聲音略帶哽咽,“沒了您,我早就凍死在街頭了,就算是死我也跟着您......”

三人聽了鼻子發酸,來到京都以後,他們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重情重義的一羣人,甘將先開口說:“既然如此,昨晚上的事情我也有參與,那我也留下來,出了事情大家一起扛。”他說完轉頭看向雷靈和杜殷飛,他一定不會讓他們留下來,但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從小一起長大的三人真的是心有靈犀,雷靈立即開口說:“別看我,我還要當女將軍呢,你要瘋自己去瘋,不過,以後我就住在這裡了,這裡給我留出一間房可以嗎?”

杜殷飛也緊隨之看口說:“還有我還有我,我喜歡大家待在一起,我的目標是當上紀墨書院的大學士......”

齊川面帶愁容,“你們這幫年輕人,我該說什麼好,只要你們想來,我隨時歡迎,哈哈哈。”

門房的值班捕頭從前堂跑來,“大......大人,呼,呼,剛纔巡街捕頭來報,玄武街北面的居民巷裡出了人命......”

氣喘吁吁的值班捕頭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亂,甘將默默的把從與他們接觸開始一直到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從心裡對齊川感到由衷的敬佩,這人真的是深藏不露。

齊川安排鼕鼕在府裡陪雷靈、杜殷飛隨便轉轉,安排一下房間,自己帶着甘將和喬伊去到案發現場,甘將帶給他的震撼確實很大,他也是下定決心好好培養這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血色蠱蟲案正式開始......)

甘將,齊川,喬伊隨着巡街捕頭帶領,終於在複雜縱深的巷子深處見到了屍體,

曲徑通幽處,現在用來形容玄武街北面的巷子也不爲過,發現屍體的地方屬實有些偏僻,儘管如此,還有百姓圍住了這地方,議論紛紛,大理寺唯一的一班捕頭此刻大部分都來到這裡,維護現場躁動的百姓。

“大理寺卿齊大人到!”

人羣后的一聲響亮的喊聲令大家紛紛讓出一條路,齊川一看這麼多的人圍在此處,笑臉相迎,拱手作揖。甘將鬱悶,這人咋這麼不正經。令他沒想到的是,百姓竟然都和他很熟,不問案情,卻是家長裡短的問候着。

三人來到屍體旁邊,仔細觀察。

“死者爲男性,屍體看起來是剛死亡不久,喉嚨裡沒有異物,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口,看來我要回去驗屍以後才能知道......”喬伊收起了工具包,對着齊川說道。

甘將仔細觀察的躺在地上的人,屍體還沒有發臭,卻有一股強烈的刺鼻的味道,既熟悉又陌生。屍體衣冠不整,裸露的部分有輕微發紫的跡象,很多抓痕在小腹的位置。

人羣中突然發出一陣騷動,一個身材瘦小,身着捕快衣服的捕頭從人羣中擠進來,對着齊川行禮說:“大人,那三個犯人突然在牢房中渾身抽搐,死掉了!”

齊川大驚,“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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