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都到這般地步了,你們當真是不出手?”
絕世大拿衝着茅山小聖地深處喊了一聲,聲音喘了過去。如泥牛入海,沒有一丁點動靜。
幾秒鐘後,纔有一道飄渺的聲音從深處傳來:“就算茅山小聖地被屠了。也不是我們惹出來的禍端,當初老道我苦口婆心的勸你們,先玩不要招惹這頭許老魔,你們不聽。等掌門師兄回來後。瞧見鋪滿山頂的屍體。你如何交代。”
在茅山小聖地深處。不止一名絕世大拿,他們的立場很明顯,今日就算茅山被屠。他們也不會出手。
這名大拿罵了句滾你孃的,不在有所顧忌,放開了手腳。
他手裡提着一柄金色道劍。上面刻滿了玄奧晦澀的道家符文。一劍劈砍過來,就連滔天的魔氣都被斬開。
這一晚。茅山山頭被魔氣遮住。沒有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膽大兒一些的,剛來到茅山下面,就瞧見血水順着石梯流淌小下來,每隔幾米就有一具屍體。
被茅山邀請來的山門勢力,知曉事情已經超出了掌控,趁亂退走。本想搬回山門弟子的屍體,架不住地上屍體太多,要是一一查找,最少要用幾天時間。
心裡實在害怕,踩着屍體溜下山去,屍都沒敢收。
不時的有道家神雷落了下來,整座茅山都搖晃起來。
一名名茅山大拿倒在血泊裡面,瞪大眼睛,死不瞑目,怕是想不通這麼多的人爲啥斬殺不了幾個從旮旯裡面冒出來的小貨色?
茅山小聖地被殺得膽寒,有名大拿站在白子溪身邊,手持青色符篆。
威脅我說:“許老魔,還不快快住手?信不信我炸碎這小娘們的三魂六魄,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在我分散注意力的時候,那名絕世大拿一劍往我斬來,幸虧躲閃的快,否側腦袋都會被這一劍給斬了下來。
渾身上下,全是血漿,也不曉得是誰的?
皮膚龜裂出一條條大口子,稍微動彈一些,鑽心的疼。
白子溪瘋狂的掙扎:“越子,快帶着他們離開。”
執法場只剩下十多名大拿,他們將我死死圍住,魔氣裡面,那對眸子在衆人身上掃過,最後停在了白子溪身邊那名大拿身上。
“你若是敢引爆符篆,我會讓給你曉得什麼叫做折磨?”
這句話從魔相嘴裡面說出來,讓那名大拿打了好幾個哆嗦,要是不顧一切的往他衝去,今天誰都保不住他的性命。
絕世大拿冷笑着說:“嘿,你少要唬我,現在已經不是你那個年代,你應該隨着谷靈鬼子消失的。”
瞧見我站在原地不動,絕世大拿縮地成寸踏出,手裡的金色道劍送進了我的身子裡面。那一瞬,手腳都開始麻木起來,白子溪閉上眼睛,不忍心再瞧。
被五花大綁,她想要讓自己魂飛魄散,但是力不從心,只有認命。
啪嗒,啪嗒,血珠子冒出,斷了線的滴在地上。
魔相彎下腰來,水缸一般的眸子,幾乎貼在了那名大拿的臉上:“使出這些不入流的手段,當真是山窮水盡了麼?”
說話的同時,一隻手抓向大拿,全然不顧白子溪的死活。
砰,這名大拿整個人炸成一團血霧,趁此機會,魔相抓起執法柱,用力一扯,頓時將其從地上拔了出來。隨後魔掌無視執法場周圍的火牆,直接把白子溪送了出去。
所有的茅山大拿全在這裡,有龍掌櫃他們看護着,沒有人再能傷得到白子溪。我沒有了後顧之憂,往絕世大拿衝撞過去。
各種道法交織在一起,魔氣迅速蒸發,好虎架不住羣狼,更何況還有一名絕世大拿。之前嚇退陰兵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到了這般境界,就連地下都是忌憚。
我心裡清楚這次逃不過去了,心裡倒也坦蕩,沒有一絲懼怕。
斬殺了茅山小聖地這麼多道士,早就夠本了,現在斬一個賺一個,只想自己被打散魂魄之前,多殺一些。
陡然間,小聖地深處傳來一道聲音:“我已經通知掌門師兄,他們正在回來的路上,好自爲之。”
絕世大拿矗立在不遠處,鼻子裡面哼了聲,顯得毫不在意:“我有達摩祖師爺的金劍在手,就算掌門師兄回來了,他也奈何不了我。”
這句話說的毫無底氣,聲音都小了不少。
“你把茅山小聖地弄成這般模樣,當真以爲金劍保得住你麼?”
聲音徹底消失,無論絕世大拿怎麼說,對方就是不說話,正是這種態度讓他心裡面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
天色慢慢的放亮,一夜時間,茅山大拿被斬殺殆盡,至於其他的都躲在小聖地深處,不願意插手這件事情。
只剩下三五名大拿苦苦支撐,那名披頭散髮的絕世大拿也在此列。
魔相提升到巔峰修一定是需要些代價,而且拼了整晚,他虛弱不少,道行開始減弱。
當初在許家監獄,他明明能使出這種手段,卻甘願被我吞到身子裡面,怕是有着自己的計劃。
要不是身子上的骨頭撐着,我累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胸腔子裡面彷彿有一團火在衝撞,肺腑說不出來的難受,喘了幾口氣,我扭頭瞧向龍掌櫃他們,大聲喊了出來:“趁現在,快走。”
太乙真人與他師兄回來了,就沒有人走得掉。
面對那種三合境界的絕世大拿,我們連一招都走不過,龍掌櫃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眼神平靜的站在執法場外面。
“鐵牛,快帶着他們走。”
分出生死的時候到了,時間緊迫,我紅着眼睛大喊出來。
鐵牛深深瞧了我一眼,說道:“我會找出這次有哪些山門參與,然後讓他們知道,什麼才叫做復仇?”
說完,他往龍掌櫃頭上搗了一下,把他敲暈,扛着就離開了。
羅大與白尊他們也是瞧了我一眼,帶着傷心欲絕的白子溪離去,茅山再也沒有一個弟子來阻擋他們。
背影消失在我的視線盡頭,看了幾秒,我扭過頭來,全身繃緊,準備分出生死。
“殺!”
一聲令下,幾名茅山大拿往我衝來。
絕世大拿縱身一躍,手中金色的道劍往魔相劈來,魔掌不閃不多的往他抓去。劍尖兒一條,頓時斬散了魔掌。
魔氣中,忽然拍出一掌,手掌與尋常人的一樣,卻不是由魔氣凝結出來的。
這名大拿臉色狂變,想要後退,然而魔相拼盡最後一分力氣,早就掐準了時機,怎麼能容他安全的推開。
手掌搗他的胸腔上面,頓時凹陷進去一枚掌印。
絕世大拿橫飛出去,砸在地上後頭一扭不知死活。
“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記住我們之間的約定。”
遮蔽了天日的魔氣收斂到了我的身子裡面,魔相在下一刻消失,沒有了支撐,我往後倒在地上,手腳都不想動彈一下。
太陽慢慢的升起,拼殺了一夜時間,還是沒能將這些茅山大拿全部斬殺。
一天一夜,茅山小聖地血水流淌在一起,成了血河,我知道茅山是屠不掉的。
斬殺了這麼多的人,已經足夠了。
這次過後,茅山會元氣大傷,興許會封山閉門,開啓小聖地的護山大陣,隱遁在深山老林裡面,沒有人找得到。
至於該如何做,完全取決於太乙真人。
活下來的兩名大拿眼睛瞪得老大,手裡提着捲刃兒的道劍往我走來。
沒有任何猶豫,他們舉起道劍往我砍來,使出全身的力氣,擡起手骨擋了下。第一劍擋過了,第二劍又重新劈砍下來。
我閉上眼睛時,一道大喝聲滾滾而來。
“都給我住手。”
太乙真人趕到了,瞧見茅山小聖地成了這般模樣,立馬怒氣衝冠。
原本萬分安靜的茅山小聖地,再聽見這道大喝聲後,傳來幾道恭敬的聲音:“拜見掌門師兄。”
十多名白鬍子老道幾步踏出,就從小聖地深處出現在了執法場外面,瞧見這種悽慘的場景時,臉皮都在跳動。
他們應該就是之前躲在小聖地深處的大拿了。
一路走來,屍山血海,太乙真人老淚縱橫:“造孽,造孽啊,是誰殺的,一定不饒!”
瞧他樣子,一瞬間蒼老了好幾十歲。
幾步踏出,太乙真人來到我面前,悲慟的他擡起哆嗦的手掌,猶豫了一會兒,又放了下來。
後趕來的大拿中,有人說道:“掌門師兄,我茅山重在法,屢次當着江湖立法,對於門中弟子卻起不到震懾作用,反而讓他們自視高人一等,心中驕躁不穩,無視法規,蔑視掌門威嚴。立外而忘內,實在糊塗,今日一定要用山中弟子立法,否側,我便離開這烏煙瘴氣之地,圖個逍遙自在。”
那名昏死過去的絕世大拿睜開眼睛,不等說話,又扭頭吐了口血沫子。
得知了事情的緣由,太乙真人眼中射出銳利的視線,死死瞧着那名絕世大拿。
“此事當真?”
他深吸一口氣,直視太乙真人的眼睛,點頭說當真。
茅山元氣大傷,太乙真人震怒,這次我無論如何,也逃不過這一劫。
他要立法了,用我與那名絕世大拿。